“這位兄臺,貴姓?來自何方?”
“紫都東南三里地,一坡一樹一孤村,小弟何足道,一首新曲《西江吟》送給諸賢!”
手一起,長簫在手。
簫聲一起,四野皆聞。
天空之上,天道七彩文波滾滾,演繹出一幅江湖風情畫卷圖,照例也是原創,首作。
又一次牽動天道七彩文道!
全場這一刻,幾乎被這首曲子自由自在的精神內核完全籠罩。
修行道上的刀光劍影,化為夏夜流螢。
世上的紛繁繁雜,化為長江東流去。
就連平素最不喜歡文道的鳳隨心,這一刻,似乎也陷入了一個怪圈,一方面,挺痛恨這種持簫的文人風范,另一方面,又不由自主地向往這樂曲中的江湖豪情…
而素月心,也暗暗心驚。
這樂道的造詣,這七彩文波的成就,即便是她親自上,大概最多也在伯仲之間。
連她都有這種認知,更何況是其他人?
一時之間,看著來自紫氣文朝的四位天驕,齊刷刷地出現在文臺最高處,下方數以萬計的東域仙朝俊杰,全都感受到了最重的壓力。
天道文波,沒有人不想得到。
但是,如此輕描淡寫,全都帶彩,誰都沒把握。
這個時候,一腳踏出去,意義重大。
似乎帶著跟異域高手比拼的意思。
你的水平不夠,只是丟丑。
就算你的水平夠高,祖宗祖墳冒青煙,也弄個五彩文波,在這四人面前也是墊底的存在,成功擠進這個圈子又如何?
就算你運氣爆棚,超水平發揮,也弄了七彩文波,不墊底了,那也是以一敵四!
更何況,想在這種重壓之下,超常發揮,談何容易?
紫氣文朝這一招,非常毒辣。
他們占得先機,已經狠狠刷了一波存在感,東域仙朝一個措手不及,就已經陷入絕對的被動。
除非,除非有人能夠將他們壓下!
但是,別說目前的小小西河,你將視線放到全天下,又有誰能壓得下他們?
他們今日的表演,已經是文道的天花板!
一時之間,滿場之人,整個西河之人,全都象吃了一只綠頭蒼蠅那么難受。
計千靈眉頭緊鎖:“紫氣文朝!我就說他們不會這么老實,居然來這一手!”
“無妨!”林蘇淡淡一笑。
“無妨?你沒看出這問題的嚴重性?”計千靈道:“我朝舉辦鵲橋會,他們直接占據文道最高峰,這一記耳光,隔著萬里地,陛下都會感覺臉上生疼。這還不僅僅是臉面的問題,假如白玉京某位皇室公主喜歡文道,跟他們聯姻,那這場鵲橋會,是幫誰辦的?”
“扇耳光,占高點,借我們的鍋,下他們的陽春面,如果任由他們成功,問題的嚴重性比你設想的還嚴重!”林蘇道:“但你忽視了一點,我既然來了,又怎么可能任由他們成功?”
計千靈兩眼陡然大亮…
他來了!
他是從輪回宗連夜過來的!
他一定已經有預案,而且也在防著這種情況的出現!
那么,有解決辦法嗎?
文道,計千靈自己是偏門,她只修算道,于詩詞歌賦基本不通,但是,他…他是誰?他是白玉文戰中一飛沖天的超級天驕!
只是,憑他一人,能對抗這四門巔峰人物嗎?
林蘇目光投向她:“媳婦,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了,我終于還是要出手了,我必須跟你作個解釋,我這不是參與聯姻!”
“相公!”
計千靈回答了兩個字,不是回答,而是稱呼,很輕柔,很堅定。
林蘇有點小激動:“這是伱第一次叫我相公!”
計千靈道:“踩下他們,我以后不改口,而且我還不反對,你借這個機會,正式參與聯姻,找十個百個白玉京的妹子,我都笑瞇瞇地表示接受。”
“媳婦你太好了,為夫去去就來!”林蘇腳下一點,一步穿空。
一個聲音虛空而下:“紫氣文朝四位文道天驕,不遠萬里而來,奉上佳作妙曲以添鵲橋盛會之興,東域仙朝以禮治天下,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本人逐一回敬之!”
聲音一落,一條人影穿空而下,落在文臺第五層。
全場霍然抬頭,看著第五層那條人影。
絕大多數人眼中,只能看到這條飄逸的身影,看不清他的面孔。
雖然只是一條飄逸的身影,但這身影落在眾人眼中,亦是無盡瀟灑,只因為,這是窒息般壓抑的局面,破局的一條人影。
“好!”全場歡呼。
不管是勝是敗,總得有人應招。
否則,東域仙朝這個臉就丟大了,這是所有東域仙朝之人的共同認知。哪怕再遲鈍,此刻,他們也看出了事態的嚴重。
五層之上,李玨抬頭,盯著突然出現的人,淡淡一笑:“逐一回敬?”
林蘇微笑:“正是!”
兩個字一回應,全場的歡呼突然戛然而止。
沒聽錯吧?
逐一回敬?
逐一?
對方來的是四大天驕,選派四個最強的文道天驕上臺,或許能夠與他們一較高下,但這個年輕人說什么?逐一?
以一敵四?
如果只是單獨的門類,以一敵四倒也有可能。
但問題是,對方四人,分別露了一手,詩、詞、文、曲…
以一敵四,就得分涉四大門類,而且全都需要出類拔萃,天下間有這樣的人才嗎?
李玨哈哈大笑:“東域仙朝文道之上,看來亦有狂徒也!”
林蘇手輕輕一抬:“閣下剛才一詩,以美人為眼,現在本人回你一詩,亦以美人為眼!”
手指虛空一彈,寫下…
“《致群芳》美人出月上,灼灼芙蓉姿,皓齒終不發,芳心空自持。由來寒宮女,畫角羨齊眉,歸去瀟湘沚,沉吟何足悲?”
詩一成,天空突然一亮,七彩霞光演繹天道文波。
下方之人轟然而炸…
“七彩文波!”
“正是!兩人都是以美人為眼,剛才那位是五彩,他直接是七彩,壓下了!”此人極其興奮。
“這還不僅僅是壓下,他詩中別有深意!”有人道。
“何種深意?”
“此詩是對應今日之鵲橋會的,是說給白玉京那些美女聽的,由來寒宮女,畫角羨齊眉,提醒她們找相公,要找能夠跟她們齊眉舉案的正道之人,決不可盲目踏過瀟湘澤,一旦跨過瀟湘澤,進入敵朝,那命運就難以言說!”此人道:“僅此一詩,就足以擊碎紫氣仙朝的狼子野心,何其高妙也!”
李玨盯著空中的七彩文波,解讀著詩中含義,臉色突然變得無比的陰沉。
他當然是有圖謀的,但是,這圖謀此刻被林蘇當眾挑破。
這是一個突發事件。
還有一宗,他的詩被碾了!
空中七彩文波未收盡,林蘇轉向鄧用:“鄧兄是吧?你以‘相思’為眼,寫詞入七彩,算是難得了,本人也以相思為眼,開一新詞牌,回敬之!”
這話一出,下方再度鴉雀無聲。
他也要寫詞?
詞之一道,東域仙朝還只是半年前才首次見到,以其清新曼妙而名動文壇,但時間終究太短了些,底蘊真的是談不上。
所以,鄧用這首七彩詞一出,壓得全場都喘不過氣來,實是對方陣營營造壓力之中,最厚重的一塊基石。
而如今,一個年輕人翩然而至,矛頭直指這座巨山。
鄧用微微一笑:“兄臺有請!”
直到此刻,他的信心還十足。
林蘇手抬起,虛空寫下…
“《鷓鴣天.晚日寒鴉一片愁》
晚日寒鴉一片愁,
柳塘余綠卻溫柔,
若教眼底無離恨,
不信人間有白頭。
腸已斷,
淚難收。
相思重上小紅樓,
情知已被山遮斷,
頻倚欄桿不自由。”
詞成,天空突然微微一震…
所有人心頭同時一震。
最緊張的當屬計千靈。
她是雙重身份,一重身份是仙朝官員,必須心系東域仙朝之榮耀,另一重身份是剛剛成就的林蘇媳婦,自家相公在高臺上與敵方比拼呢。
能壓過對方的七彩詞篇嗎?
就看天道給出何種回應。
轟地一聲,漫天青蓮開放!
“青波!”計千靈一彈而起,剛剛彈起,腰突然一酸,她差點一屁股坐下,腰酸啊,這是怎么酸的?她的臉蛋瞬間紅透。
因為這腰酸是剛才他們一番瘋狂導致的,計千靈激動之下,差點忘了自己是一個“傷員”…
而白玉橋的盡頭,一片奇異的空間。
這片空間之中,宛若是一面小小的月湖。
湖畔一座紅亭,隱藏于眾人視線之外。
紅亭之中一個美人,眼睛突然亮如秋水…
她,正是白玉京八公主季月池。
她旁邊另有一個公主,乃是她的姐姐季月華,季月華此刻滿臉都是迷醉:“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這是何人?為何能夠寫出這般相思意?”
“他,就是他!”季月池輕聲回答了四個字。
唰地一聲,季月華目光落在妹子臉上,她的眼中,月光如水,流遍大地神州。
他,就是他!
別人不懂這四個廢話般的字眼,而她懂。
因為她這幾天敏感地注意到妹子似乎有了心上人,她追問了好幾回,沒有得到答案,現在,答案出來了:妹子的心上人,就是這個題筆寫下“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的那個他!
一時之間,季月華很久都沒有跳過的芳心,激烈跳動。
這首詞毫無征兆地打在她內心之時,她有了片刻的激動,她有了從來沒有過的沖動,鵲橋會,本是聯姻之會,不管是何人,在這會上如果動了心,有了意,也是可以踏出那一步的。
卻突然被一個消息擊中。
讓她心田跳躍的這個俊逸風流人物,是八妹的心上人!
我看中的男人,你還想染指?
天空文道青波幻化出一幅無邊畫卷。
勾心蝕骨!
滿場之人盡皆迷醉。
也許唯有一人除外,此人就是鄧用!
他怔怔地看著天空,眼中全是瘋狂與不敢置信。
若說挑戰整個東域仙朝誰最有底氣?
無疑就是他!
他借用了《青玉案》這種東域仙朝聞所未聞的新詞牌,他超常發揮,讓自己的詞帶上了七彩文波,這是一場雙保險!
即便對方有文道天驕也能出七彩,還有一個新詞牌可以確保自己更領風騷。
但面前之人怎么干的?
同樣是寫詞。
同樣是新詞牌,這詞牌輪到他聞所未聞了。
而且直接干到了詞的天花板,傳世級別。
我這是遇到了個啥啊。
一時之間,這位遠涉千山萬水,胸懷大業的文道天驕,直接懷疑人生。
林蘇微微一笑,轉向第三人:“兄臺剛才寫了一篇《美人說》,本人也回了一篇如何?”
那個姓蓋的文道天驕全身一震:“什么?”
“什么?還寫文?”下面的人也大吃一驚。
林蘇手起,虛空寫下,一篇千古奇文刻于虛空…
“《愛蓮說》: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西河名士獨愛菊,東河名士喜牡丹,余獨愛蓮之出污泥而不染,濯青蓮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全場安靜如夜。
只有一行行字如行云流水一般虛刻于天空。
下方百萬人仰面觀之,被一字一字帶入妙境。
西河之上,有一茅舍,這個時節,菊花滿園,有一老人立于菊花叢中,喃喃道:“西河名士獨愛菊,東河名士喜牡丹,這是哪位文友,竟然在這等奇文之中,將老朽帶入?”
“該當是‘誰念西風獨自涼’的那位到了!”河東,一個牡丹園中,傳來一個回音。
西河老者眼睛陡然大亮。
他們都是名士,他們也都有自己的神通,隔空一語,道明身份,全都充滿快慰。
因為他們就是這文中提及的東河名士與西河名士。
這篇文別人或許一時看不出價值,但他們豈能看不出來?
單憑:出污泥而不染,濯青蓮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等數句,就會是文道上的一座豐碑。
必將傳唱千古。
能在這等名篇上留下他們的名字,他們何等快慰?
這是外圍圈的波動。
西河城中,一座最高大的酒樓內,一個女子似乎被這篇文一下子牽住了神:“出污泥而不染…出污泥而不染,指的是誰呢?愛蓮說,為什么非得是愛蓮說?”
旁邊一個丫頭道:“圣女,這應該不是針對你的,外界沒有人知道你的芳名是:蓮心。”
“圣女!”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
圣女心神猛地一回:“何事!”
“稟圣女,依然沒有找到白魅的氣機,該有高人隱匿其氣機,屬下向圣女請示,是否將那間鎖定之樓所有人全都秘密抓捕?”
“此時豈能隨意抓捕?”圣女道:“將那間酒樓所有人都記下,事后,一一試探!”
“是!”
這個命令下達,宣告一件事情。
這位圣女,就是天族圣女。
她的芳名,叫蓮心。
《愛蓮說》隨著最后一字落下,完整成文。
真正是字字珠璣,字字流香,意義深遠,回味無窮。
空中《鷓鴣天》營造的文道青波剛剛散盡,又是一聲輕震,《愛蓮說》直上天際,再度出現新的天道青波。
全場都瘋了。
那位蓋氏天驕整個人都麻了。
寫文,天下文人誰都會寫,但一般的文,是根本不可能有天道文波的,能有金波數道,都是傳唱千年的奇聞,他一篇《美人說》可是打腹稿大半年,精益未精才在最關鍵的時刻引來了半步七彩文波。
造成了巨大的轟動效應。
但轉眼間,對方一篇《愛蓮說》直接勾動天道青波。
他的風采被對方一腳踩下。
第五層文臺之上,四個人中,有三人已經失魂落魄。
只剩下最后一人,那個吹簫人何足道。
何足道名字極狂妄。
他的經歷其實也足夠傳奇。
他是文人,但是,他是以文入道的典型,他的曲,也是他的殺敵利器,他的曲,還成就了他無拘無束的江湖路。
這《西江吟》雖然剛剛寫就,但其中蘊含了他一輩子江湖逍遙意境,目前正是他的高光時刻,此刻看到林蘇來到他面前。
何足道爽朗一笑:“這位兄臺,可是要試試樂道?”
林蘇淡淡一笑:“兄臺《西河吟》誠然意境不凡,但是,要論江湖逍遙豪邁,還得是本人的《笑傲江湖》!”
他的手一起!
整片天地陡然完全改變!
長笛在手!
江湖在腳下!
風吹過,是萬古風…
雨滴下,是滄桑雨…
刀光起,是萬古情…
曲聲飛,是不屈的魂…
我在江湖劍在手,我命由我不由天,今有濁酒三杯半,不留點滴到來年…
逍遙,自在,豪邁,灑脫…
全場之人盡皆卷入其中,都從這曲絕妙到了極致的笛聲之中,找到了自己的歸屬或者叫:找到了余生的方向。
“笛!此人竟然是…林蘇嗎?”蓮心圣女喃喃道。
“這一首,才是灑脫自在之人,真正的靈魂!”另一座樓中,素月心眼中流光泛彩。
計千靈軟軟地靠在窗臺,她的臉蛋也早已紅霞隱隱,剛剛成為她相公的那個人,這一刻真的好讓她動情啊…
而她的隔壁,真凰一族圣女鳳隨心站在窗前,呆呆地看著天空青蓮升起,化為滾滾紅塵中的一條大江,演繹無盡的江湖豪邁。
是的,她呆了。
旁邊的侍女也呆了,她的呆,除了這首有著無窮魔力的奇曲之外,還有另一樁,那就是她親眼看到了圣女的發呆。
好久好久,笛聲靜。
鳳隨心長長吐口氣:“所兒,我…我大抵是病了。”
“啊?圣女,你病了?你怎么可能病?天下最猛的猛獸病個干凈,你也不可能病。”所兒如是說。
鳳隨心揉揉眉心:“理是這個理,但我真病了,我竟然…我竟然突然覺得,文道也有可取之處,比如這首曲子,我太喜歡了,非常非常喜歡!”
丫頭所兒目瞪口呆。
我的天啊,恨文道恨得牙癢癢的圣女,竟然對文道表現出了入骨之喜。
圣母要是知道這個消息,可能會祭祖以賀。
自己呢,卻是有點擔心。
這好不正常,這好跳脫,這好可怕…
第五層文臺之上,林蘇手中長笛一晃消于無形。
漫天青蓮映襯之下,他的臉無比的俊逸。
他面前,四位來自紫氣文朝的文道天驕,全都面如土色。
他們肩負重任,來到鵲橋會,經過了最精心的準備,也收獲到了凌壓全場的快感,但是,僅僅片刻時間,一個人踏空而來,只花不到一刻鐘時間,就將他們四人全都一腳踩下。
此刻的他們,不再是全場的壓力。
不再是紫氣文朝的驕傲。
他們突然覺得自己成了四個小丑。
林蘇淡淡一笑:“文道之上,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妄言登頂,純屬自不量力,此第五層至高樓層,依本人看,還是虛席以待更加吻合文道虛懷若谷之真意,四位以為如何?”
面前四人心頭大跳,何意?
第五層虛席以待…
意思是請他們下樓了?
他們剛剛到達這層樓,灰溜溜地下去?
林蘇轉身:“此樓本人不敢居之,就此告辭!”
踏空而起,空中大衍一步,重新落回原來的酒樓。
空中天道青波一振,化為一條青色的印記射向林蘇的眉心。
今夜所有的勞動成果,化為天道獎勵歸了他。
而那座樓層之上,四位紫氣文朝的天驕面面相覷,全都覺得屁股下面的椅子,非常燙。
這是文道至高樓層,林蘇沒出現之前,他們坐著意氣風發。
現在呢?
他們就是個笑話。
林蘇自己都不敢坐這層樓,他們敢?
給他們十張臉皮,他們也不敢!
四人全都離開了頂層,下方歡呼大作,歡呼之中還夾雜著無數的譏諷,這四位回到第四層,臉色陰沉如土,所有的精氣神,全都沒了。
紫氣文朝,沒有因為他們的一番表演而出彩,恰恰相反,因為他們而名聲掃地,落了個不自量力的名聲。
這名聲,在這種場合非常要命。
任何人都是講個臉的,白玉京尤其如此。
有跡象顯示,他們有可能根本收不到來自白玉京的解語花。
他們猜測是很準的。
季素面對虛空說了句話…
“有跡象顯示,這四人居心叵測,惡意破壞鵲橋會,傳我命令:所有白玉京女子,任何人不得伸出解語枝!”
這就從法理上,正式斷了這四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