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琴心臉蛋紅了:“小姐你想哪去了!他是大蒼的官員,而今日來到青蓮山的大蒼官員就八人,其中年輕人,好像只有兩個吧?”
風舞眼睛猛地大亮…
八個人中只有兩個年輕人,而紅樓作者就是其中之一,難道說,當日大蒼京城長街之上偶遇的那個五品官,真的就是他?
琴心當時感慨過,真沒想到大蒼的官員也有這種類型的。
實話實說,風舞內心也有同感,雖然只是長街擦肩而過,但馬車外面的那條身影,還是讓她如抹春風,那輕盈的步態,那俊逸的面孔,那有若秋水長空的眼神,讓她感覺特別舒服。
只不過,她不是琴心這樣的小花癡,她永遠都不會說出那么不要臉的話…
“我們出去轉轉吧!”
風舞主動提議出去轉轉,但她絕對不會說,她想親眼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寫下“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的那個人。
林蘇過了長長的巷道,到了青蓮湖畔。
青蓮湖,煙波一片,岸邊垂柳依依,風起,嫩綠的枝條拂過他的臉,腳下還是青石板,青石板上,幾點柳絮,幾枚落紅,而右側,紅亭無數,文士美女如織,吟詩作對,詠風弄物,偶爾興起要寫詩,旁邊就有侍女立刻拿來準備好的紙板,落筆于上。
這些紙板,不是一般的紙板,而是金紙!
文道金紙一張價值十兩銀子,在這里仿佛不要錢一般,只要你拿出寶筆,立刻就有人雙手捧上。
為了給青蓮山添色,為了彰顯南陽古國的尊文重道,南陽古國真是不惜血本。
這些頂級大儒們,也沒讓侍女們失望。
“青蓮山下青蓮湖,湖光山色有時無…”詩落金紙上,金光映笑顏,幾名侍女躬身送上一只小盒子,這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支寶筆,寶筆上還刻著四個字:青蓮論道。
林蘇嘆服,這紀念品很高端啊,文房四寶原本就不便宜,何況還有這“青蓮論道”四字標記,這四字一刻,身價百倍!青蓮論道,但凡參與就是榮耀。
前面又有一道金光起,一名年輕的學子寫出了金光詩。
桃林深處,突然一道五彩霞光起,這名學子的金光詩還沒來得及充分展示,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都帶偏…
“出彩詩了!”
“何人?”
很快消息傳來,南陽古國四皇子楚風剛剛在桃林寫下了一首五彩詩篇,詩云:青蓮二月柳絲綿,一湖春水半湖煙…
南陽古國,楚風皇子,那是不是當日會試之時,寫下五彩詩篇《蝶戀花.秋池》的那位?“秋落荷殘小池中,無復蔥籠,且待悲風…”
正是!大家還不知道吧?這位楚風皇子是詩圣圣家的女婿,還師從詩圣圣家長老、一代詞宗南楚居士,詞道造詣直追一代詞宗,就連詞宗本人都說,皇子之詞,普天之下,年輕一代少有人及。
旁邊一人道,這是自然!他是詞宗最得意的弟子,旁人如何及得上?詞宗之評還是太謙了,要我說,皇子該是年輕一代中當之無愧的詞道第一人!
林蘇想起來了。
當日會試,但凡寫出彩詞的,一律張榜公布天下,其中的確有南陽古國楚風的一首《蝶戀花.秋池》,這意境的刻畫頗有見地,只不過,當初他林蘇寫下的是:《青玉案》,青玉案一出,碾壓一切敵,硬生生將四皇子楚風給踩了下去。
但現在,踏入南陽古國,楚風卻成了詞道第一人!
算了,就象李歸涵說的,進入南陽古國,還是少論詩詞,這里畢竟是詩圣圣家的基本盤,趕上幾萬里,來這里挖人家祖墳不厚道…
突然,一個聲音從耳邊傳來:“只寫出四首五彩詩詞的四皇子,成了年輕一代詞道第一人,你是不是特別不服氣,想現場來個七彩圣光或者傳世青光鎮鎮場面?”
林蘇一側身,就看到了李歸涵。
她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捏著一根嫩柳在那里擺了個很具誘惑性的造型。
“你不是說了嗎?”林蘇回答她:“到了詩圣圣家的基本盤,別去挖人家的祖墳!”
李歸涵笑了:“這話你倒記得清楚!真是不錯…你哪天登臺論道?”
“這個…那個…咳,過幾年再說吧!”
李歸涵的笑容陡然消失,怔怔地看著他:“難道說…你這次不登臺論道?”
“以后機會還有…”
李歸涵激動了:“你居然不登臺!怎么可能不登臺…你們領隊…是驢腦子還是豬腦子?”
“說什么呢?”林蘇橫她一眼:“首座大人自有考慮,你少在那里挑撥我們團隊的關系…”
李歸涵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算了你別提關系,三歲孩子都知道你跟朝堂那些大人物是什么關系…要不,你還是去寫首七彩詞兒吧,挖挖別人的祖墳,也是出胸口悶氣的一種方式。”
林蘇斜視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胸中有悶氣了?少在這里自以為是,陪我走走!”
兩人并肩而去。
桃花樹下,風舞和琴心面面相覷。
風舞緩緩點頭:“動不動七彩詞,寫詞等于挖詩圣圣家的祖墳,還有,跟朝官的關系盡人皆知,看來真的是他了…心兒,有沒有顛覆心中的形象?”
怎么沒回音?
風舞目光掃過去,卻看到琴心狀態很不對,她捧著胸前剛剛長成型的兩只小鴨梨,癡癡地看著前面的背影,整個人都傻了。
你個小花癡!
不跟了,回家!
本少閣主擔心再跟下去,你會被人拐跑…
林蘇跟李歸涵走了一段路,李歸涵還是開口了…
青蓮論道,第一環節你是完全錯過了,但沒關系,尖錐藏于袋中,終究也會鋒芒畢露…
第一環節你拿不到文道青蓮,還有第二環節:尋道環節,尋道環節恰好是你的強項,且看誰能阻止得了你…
說到這里,林蘇打斷:“尋道環節是什么?”
李歸涵目光移過來:“你不知道?”
“不知道!”
“…”李歸涵又是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真不知道你們大蒼朝堂是怎么想的,連這么關鍵的東西都不跟你說,讓你過來為的是啥?尋道環節…”
尋道環節,是進入尋道園,尋道園中有各種增加文道青蓮的機會。
寫上一首金光詩,可拿到一朵青蓮,寫上五彩詩,十朵青蓮,七彩詩,五十朵。
對圣典注上一個新注,最多可拿二十朵青蓮。
解答一道難題,也有對應的青蓮獎勵。
填補一個文道空白,也有青蓮獎勵。
青蓮有什么作用?
為所在國家增添榮譽是一個方面,更關鍵的是,這青蓮是第三關“爭道”的基礎。
爭道,是在學海之中,青蓮為舟方可爭道!
沒有青蓮,你就根本無法踏入學海,所得的青蓮越多,學海之中越是穩固,速度越快,所以,你第二環節的尋道,務必全力以赴,收獲最多的青蓮,在第三環節,才能確保有所建樹。
原來如此!
林蘇恍然大悟:“第一環節的論道,也有青蓮么?”
“那是自然!第一環節的論道,基本上是送青蓮的,只要登臺,保底就有一朵青蓮,論得道蓮開,開得多少給你多少,青蓮論道百屆,最高的記錄是東南佛國一位宗師創造的,他之論道,八百青蓮競相開放,那一屆,他榮登榜首,以一人之力,將東南佛國送上第一梯隊,此后,圣殿進士大儒名額大增,東南佛國才真正成為文道圣地。一人改一國,這是文道的魅力,卻也是文道的現實與殘酷…說到這里,請允許我感嘆下,你們大蒼的皇帝真是腦…算了,我們還是不論政事吧…”
得知林蘇不能參加首輪論道,李歸涵不知為何,心頭著實有些火。
別的她不敢說,有兩樣東西,如果他來論,絕對會火爆至極,搞不好就會有奇跡發生。
哪兩樣,一是!
是他開創的,一開創就是巔峰,這嶄新的文體問世以來,多少人都在模仿,但誰又能模仿出他的半分神韻?不象人們想象的那么簡單,里面有大學問,這學問只有他知道,這門前所未有的大學問當眾論一論,才真正吻合青蓮論道的主旨,才真正有意義。
另一樣呢?詩詞!他寫下如此多的傳世,動筆就是七彩,對詩詞的把控早已出神入化,就沒點個人感悟?沒點獨特的技巧?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他兄長林佳良、北川縣令曾仕貴,原本詩詞一般般,得他指點突飛猛進,進而金榜題名!他能指點這兩人,如何不能指點別人?
就因為朝官要打壓他,就因為陛下不喜歡他,首輪論道的機會,不給他!
這還是莊嚴神圣的文道嗎?
這還是為大蒼著想嗎?
如果給他機會,大蒼會增加多少青蓮?大蒼搞不好就會重演昔日的東南佛國盛況——因一人而變一國!
這么好的機會,硬生生錯過!
如果允許罵皇帝的話,她想說陛下真是腦殘啊!
她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道圣圣家其實也想打壓他的,如果知道他失去首輪論道的機會,道圣圣家來的這十多人,全都會開心,唯有她,李歸涵,不開心!
林蘇的腳步突然停下了。
李歸涵目光抬起,順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一群人,其貌不揚的一群人…
“怎么了?”
“知道那群人來自哪個國家嗎?”林蘇指一指左前方湖畔的一群人道。
“各國的文士衣就能表明他們的身份,一團火焰,赤國的標配。”李歸涵道。
果然是赤國!
林蘇盯著隊伍中的一個大頭人,心里得到了印證。
赤國之人,特征不明顯,但蒼山頭部的人,特征明顯得很,每個人都有一個跟身體比例不相稱的大腦袋,這支隊伍里就有一個。
李歸涵也注意到了這個人,而且還認識:“你看的這人,名叫杜松,在赤國可是個風云人物,是九年前的赤國狀元郎。”
狀元郎?
林蘇眼睛亮了,蒼山頭部的人,因身體原因不能修行,但并不妨礙他們踏上文道,必須得承認,頭部之人精神力天賦,用于文道之中,無往而不利。
果然,李歸涵給出了印證。
此人博聞強記那是出了名的強,萬字長文,他只需一眼掃過,就倒背如流,他是法家的,法家法典,各國各地的法規,他無一不精,赤國朝堂,他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李歸涵說了一通,突然妙目一轉:“你跟此人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也就不必關注了,我需要重點提醒你關注一人!”
李歸涵一根手指指向右側,林蘇目光一抬,那里是一座涼亭,包圍在桃林之中,涼亭之中有一群年輕學子,林蘇剛剛從李歸涵這里學了一招,看人看衣。
這學子中最核心的一位,俊逸風流,身上穿著雪白衣衫,衣衫之上畫了一朵梅花,栩栩如生。
“白衣如雪,梅花鮮紅…哪一國的標配?”林蘇道。
“你居然不知道?”李歸涵好吃驚。
“我該知道嗎?”
李歸涵長長嘆息:“真不知道畫圣圣家的人如果聽到你這么說,會作何想!他們本代圣子出門之前,當眾宣布要讓你終生回不了大蒼,你居然對他們絲毫都不關注,這份無視,侮辱性實在極強…”
原來是畫圣圣家!
林蘇搖頭:“真不是無視,我以前見過幾個畫圣弟子、長老,穿的也都正常,真沒這么招搖,不知者不為罪也…這個戲子,就是畫圣圣家本代圣子么?”
戲子!
李歸涵再度搖頭:“他,就是本代圣子吳心月,已入畫界,如果你在外界遇到他,我個人建議你稍微留點口德,否則,他一怒之下,你可能真的終生都出不了他的畫界。”
林蘇瞪她一眼:“他都劍指我的腦袋了,我還需要留點口德?”
李歸涵道:“聽過世間一句俗語么?人在矮檐下,不可不低頭,我知道你生性不服輸,但形勢如此,我還是希望你能識些時務。”
林蘇瞄著她:“知道世人怎么評價你的嗎?道圣圣家道子李歸涵,不通世事,甚至連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今日居然開始指點我識些時務,有沒有點天理了?”
李歸涵惱了,轉過身,用后腦勺對他:“你…你這人,不識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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