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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有一種月亮會殺人

無線電子書    大蒼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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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有一種月亮會殺人  第四天,林佳良返鄉,他的官職也發生了變動,離開了三平縣,升任陳州橫山府知府。

  從知縣到知府,無疑是大提拔,知縣七品,知府四品,他連升六級!

  北川縣令曾仕貴,提拔為他所在的府知府,跟林佳良一樣,連升六級!

  南山府,賀心宮扶正,接任南山知府一職,林蘇先前所有的假命,全部化為真命!

  這些官場的提拔任命,并不能引起朝官圈子的震蕩,因為相對于二品、一品大員而言,三品以下的官員提拔,根本不入他們的法眼,但是,細心的朝官還是從這些低層官員的提拔之中,捕捉到了兩個不尋常。

  其一,那就是林佳良的任職之地。

  他任職的是陳州橫山府。

  橫山府是什么地方?陛下的行宮梅嶺所在地!

  陛下八年來隱居梅嶺,從梅嶺起步,直入京師,梅嶺于陛下,是老家一般的存在,是精神寄托之所,林佳良任職橫山府,轄梅嶺,那么,他的任職,就被賦予了另一種解讀:他在為陛下看守老家!

  他這個知府,是陛下從全國官場精心挑選的。

  陛下對于林家,是發自骨子里的信任!

  其二,朝官們意識到朝堂的風向要大變了!

  陛下目前著手的,只是一些低層官員的提拔,但是,千萬別以為,朝堂三品、二品大員就此高枕無憂。

  陛下只是基于不掀起大風浪的原則,小步慢行,卻也沒打算停!

  等到陛下根基穩固,就該輪到三品、二品、甚至一品大員的變動了!

  有了這個認知,這些高官開始坐不住了…

  林蘇返家的第六天,一個特殊的客人到了林家。

  林母的姐姐!

  林蘇的大姨!

  宋都的夫人!

  大姨一進林府,就跟林母緊緊抱在一起,眼淚橫流…

  她截口不提官場之事,她今日前來,就只是跟親妹妹敘舊的…

  輪到林蘇坐不住了!

  他抱住陳姐親了一口:“我有點事情要出個門,你代我跟母親說一聲!”

  然后沖天而起,消失!

  陳姐到了主屋,跟夫人作了匯報,說王爺有些事情要辦,出門了!可能需要幾個月…

  旁邊的宋夫人臉色立刻就變了…

  林母跟旁邊的小雪對視一眼,大體明白…

  林蘇此番出行,說是被官場上的求情之風給逼走的,似乎也說得上。

  但是,根本原因還在于另一件事情。

  林蘇接到了暗香傳來的消息,東海有變!

  東海,是林蘇很早就設定的一個戰場!

  也是跳出幾乎所有人預判的一個戰場。

  在眾人預想中,林蘇的戰場設定,一是京城皇位奪位大戰,二是北境三千里山河的鐵血之戰,沒有人想到,他還有東海之戰。

  東海之戰,理論上與人族無關,但是,在林蘇的大棋局,這一戰至關重要。

  因為它是兵圣千年前戰略的延續。

  他是大蒼長持久安最關鍵的一步棋。

  如果他沒有從姬商手中奪下皇位,他或許還有理由不去管大蒼的屁事,但是,他奪了!

  姬商滾蛋了,陳王上位了。

  大蒼的安危,不再是姬商的事情,而是他跟陳王的事情。

  如果有個什么大的變故,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就會說…

  大蒼有今日之禍,就是因為你林蘇!

  你一手制造了皇室更迭,你讓大蒼陷入內亂,外敵從海上入侵,大蒼國破家亡,你林蘇,就是罪魁禍首!

  這樣的話兒不要錢買!

  這樣的狗屁,以前就有人放過!具體是誰,不點名…

  所以,既然奪了江山,哪怕蝴蝶的翅膀真的已經扇動,他也要用鐵的手腕,將這只不安分的小蝴蝶,帶入正途!

  平步青云一出,轉眼千里開外…

  出曲州,越楚州,過澤州,至東州…

  越過東州那座高山,他就能看到遼闊的大海…

  林蘇身形一起,直上高山山巔…

  突然,一股奇寒之意籠罩四方…

  高山之上,風本深涼,不足為奇,但是,如此盛夏時節,突然寒得如此入骨?

  林蘇千度之童陡然打開,面前的高山剎那間變了模樣。

  原本存于視線之中的綠水青山,變成了蒼茫雪山。

  雪山高入云天,山峰之上,積雪如蓋,每一片雪花,在千度之童下,赫然帶著文道偉力,也帶著仿佛沉淀千古的殺機…

  林蘇大腦之中,突然浮現了一件往事…

  確切地說,并不遙遠!

  就在此次北伐,他的飛龍軍團與大隅六十萬大軍隔晉江對峙。

  那一夜,他出了軍營,潛過了晉江,攪亂了對方軍營。

  而飛龍軍團這一邊,正準備渡江之際,面前突然出現一座雪山,發生雪崩,數百名飛龍戰士一個照面間成了白骨。

  如果不是厲嘯天啟動了拒陣,飛龍軍團將遭受滅頂之災!

  是這座雪山么?

  轟地一聲,雪山崩,山頂積雪傾瀉而下,鋪天蓋地!

  大雪崩!

  林蘇手起,虛空劃出…

  “晉時明月大蒼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一座長城突然出現!

  擋在他的前方!

  鋪天蓋地之雪,撞上他的文道長城,消于無形…

  空中一個聲音傳來,似乎來自于雪山之巔,又似乎來自于大地深處,縹緲無蹤:“好一個絕品文心,果然能在文界之中不失效能,然而林宗師大概也能感覺得到,你的戰詩威力最多只有三成,堅持不了多久的!”

  林蘇霍然抬頭:“你是誰?”

  “久聞林宗師智道通天,你不妨猜上一猜?”空中之人悠閑自在。

  林蘇道:“晉江之南的偷襲人!是么?”

  “哈哈!”空中之人一聲長笑:“當日林宗師未曾領教《千里山河圖》的威力,遺憾之至,所以在下今日不遠萬里而來,就只為給林宗師補上這一缺憾。”

  這句話,回答了林蘇的疑問。

  他,就是當日晉江的偷襲人。

  林蘇哈哈大笑:“只是遺憾么?不分明是‘不敢’嗎?林某身在軍營之時,你躲在軍營之側動都不敢動,非得等林某遠離軍營,你才敢發起突擊!象你這種鼠輩,也配給我補上缺憾?”

  “這就是智謀了!”空中人道:“你在軍營,我不動,基于萬全!今日你不在軍營,我動,基于擇機!一動一不動,審時而度勢,方為智道本色。林蘇,你之智,亦敗于我手!此一點,不可不知!”

  林蘇道:“智道之上,審時度勢,誠然至理也,但是,你就如此堅信,你今日所擇之機,真的是機?”

  空中人笑道:“林宗師之文道,于我不值一提,你所長者,唯陣而已!然而,今日你孤身一人,敢問能施展你之殺陣或者拒陣否?”

  這就是他今日出手的底氣!

  他唯一忌憚的就是林蘇的陣法!

  所以,林蘇身在軍營之時,他不敢發動攻擊!

  但是,陣法是有短板的,最大的短板就在于它是一個群體項目,你林蘇身邊有一堆人的時候,陣法就可以成為變數。

  你孤身一人的時候,你連陣基都沒有,如何布陣?

  “智道,知己知彼方為道!”林蘇道:“你對我一無所知,談什么智道?放手過來吧,我教教你何為把控!”

  空中人一聲長笑:“區區螻蟻也言把控?紅塵俗世如濁浪!”

  后面七字一出,林蘇面前的雪山陡然改變…

  雪山化為千里長河,濁浪勐然一翻滾,林蘇營造的文道長城轟然而塌…

  無邊濁浪陡然涌到了林蘇腳下!

  濁浪到處,大地了無生機!

  眼看就要吞沒林蘇,林蘇突然長身而起:“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平步青云!

  文界之中,畫界之中,禁絕文道偉力溝通,林蘇以絕品文心破之!

  文界、畫界之中,禁絕飛行,林蘇的平步青云乃是圣賜偉力,直接打破這一慣例,飛身而起,轉眼間化為千里山河上方一只大鵬鳥。

  “好一個平步青云!”空中人道:“可惜你身處囚籠之中,縱是大鵬,又能飛到何處?…地覆天翻勢無窮,千里山河一掌中!”

  隨著他的吟誦之聲,千里山河圖勐地一卷,天空大地一齊翻面,四面高山合圍,林蘇這只大鵬鳥,轉眼間成了籠中鳥,而且這鐵籠直接一下子扭成了麻花。

  四周再無騰挪的半分空間!

  “林蘇,你這只籠中鳥,敢問如何把控?”空中人長笑聲在無數山谷間穿梭,如劍如刀,殺人誅心!

  林蘇一聲大笑:“看著!”

  哧地一聲!

  他一指出!

  這一指直指天空已合成鐵壁一般的高山…

  嘶啦!

  漫無天際的天空,突然出現一個大洞!

  千里山河圖支離破碎化蝶飛!

  林蘇眼前,千里山河消失無影,東海之側的高山再現世間,剛剛變幻莫測的天氣,此刻重回藍天白云,清風過處,帶著大海的氣息。

  他的前方,一個白衣男子久久地盯著飄蕩四方的古畫殘片,似乎猶在夢中,他的頭慢慢抬起:“這不是文道偉力!”

  “世間萬道包含文道,但不僅僅只有文道!”林蘇一步踏出,與他只隔著三丈。

  男子道:“你一個文道宗師,以修行道上的邪功對抗文道偉力,不覺得甚是違和?”

  “你說怎樣就怎樣好了!”林蘇道:“對于將死之人,我格外溫和!”

  “將死之人?”男子笑了:“林宗師說的是誰呢?”

  話音一落,一輪明月突然從他眉心飛出!

  這輪明月一出!

  萬里晴空突然之間變成了夜空…

  風,不存在!

  陽光,不存在!

  高山,似乎成了幻影!

  就連百里外的東海水,也在這一刻靜止,凝固…

  林蘇的臉色在月光下慘白如紙,他感受到了從來未有的圣道殺機!

  這,就是雪山夜月圖中的那一輪月亮!

  這,就是莫聞不遠萬里過來給他提的那個醒!

  林蘇當時最關注的是莫聞為什么要幫他。

  他心底不太重視這輪月亮。

  現在,他才知道什么叫過往的經驗害死人!

  因為他以前領教過這輪月亮的威能,這輪月亮以清洗靈臺雜質為己任,不以攻擊性為主,當時在他的絕世殺陣面前也曾落荒而逃,而且被他用未央筆狠狠傷了一把。

  所以,他并不覺得這輪月亮有什么了不得。

  他更關注這輪月亮攻擊后面有什么文章。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這輪月亮已經發生異變。

  原本的清洗之功,變成了殺戮之功,在這種圣寶殺戮之威面前,他所有的一切能力,全都是小兒科。

  白衣男子澹澹一笑:“林蘇,記住一句話!這輪月亮,會照亮你的陰曹地府路!”

  照亮陰曹地府路!

  就是這么照亮的!

  林蘇全身的武道修為、文道偉力盡皆封鎖,眼睜睜地看著這輪月亮飛向他…

  他勐然抬手,只是一個抬手,似乎就耗盡了他全身的力量…

  這一抬手,似乎垂死掙扎…

  但是,這一抬手,是他所有的自救措施…

  因為他還有最后一招…

  空間法則!

  空間法則,天道法則,天道七法三百規,空間為王!單以層次而論,空間法則絕不在圣道規則之下,甚至還高出一層,但是,賬不是這樣算的,他的空間法則還淺薄得很,突破準圣之寶已是他的極限…

  看似他營造的空天裂,吞噬了那輪銀月,其實,根本不能夠,那銀月光輝一震,空間裂隙消于無形…

  銀月哧地一聲到了林蘇面前,然后,哧地一聲,鉆進了林蘇的眉心…

  那個白衣男子臉上原本是得意的表情,此刻,得意的表情陡然凝固,不對啊…

  夜月之殺,不應該直接將人分解成月光嗎?

  怎么鉆進他眉心了?

  從內部分解么?

  他一時也有點懵…

  畢竟夜月才剛剛改良,他還是第一次應用,委實不太清楚夜月殺人的具體表現,只是覺得這跟長老們所說的表現不太一樣。

  他懵。

  林蘇更加懵。

  剛才空間法則被破除之時,林蘇是真的絕望了。

  但是,一個突然出現的變數,就算是他打得冰冷都不會想到…

  就在夜月殺機無可解的時候,他文山之上的那輪“寒月”突然輕輕一震,萬縷月光化為觸手,陡然伸出,抓住這輪夜月,一收而回。

  夜月沒了,被寒月一口吞下!

  吞下的瞬間,林蘇竟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他覺得文山上的寒月有了變化。

  原本象是初三四的絲月如鉤,而現在,它象是初五六的彎月如鉤,不太象絲了,底部厚實了些許,就象一個長期營養不良的瘦子,吃了一頓豬蹄…

  我靠!

  這在玩啥?

  林蘇眼睛勐地睜開,對面的白衣男子嚇了一跳,勐地后退!

  他這一后退,林蘇腳下一動,離他更近!

  白衣男子手中突然出現一幅畫,但是,哧地一聲,畫還沒有展開就撕成了碎片,白衣男子撞向身后,通地一聲,重重地撞在后面的山石之上,體內臟器似乎陡然完全翻轉。

  “唰!”一把長劍宛若空中浮現,穿過白衣男子的眉心。

  白衣男子眼睛勐地睜大,充滿不敢置信。

  他其實還有底牌的。

  這張底牌已以握在他的手中。

  可惜,他沒有機會亮!

  他打死都想不到,林蘇會如此干脆,這干脆本身就是突破常規。

  站在林蘇的角度,在完全控制局面的時候,是有大量文章可以做的,比如說用文道洗心追查殺手的幕后指使者。

  不僅僅是林蘇該這么做,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拷問兇手,追朔幕后,都是標準選項!

  但林蘇沒有!

  他沒有問一個字,他殺了白衣男子之后,也沒有搜身!

  轉身而去,一去再不回頭。

  高山之上,幾片樹葉飄蕩,飄在白衣男子的臉上,沒有鳥叫蟲鳴,只有安靜如夜…

  叢林之中,枯葉之上,突然,一點燈光亮起…

  燈光如水,柔柔鋪在嫩草、枯葉之上…

  兩條人影宛若憑空浮現!

  左側之人,是一個紫衣少年郎,此刻的盛夏天氣,他身上依然穿著紫色貂皮大衣,雪白的鞋子踏在枯葉之上,卻并未踏實,他,其實雙腳并未沾地,他離地三寸。

  如果林蘇此刻還在,會認出他來,他,就是當日林蘇離京之時,船上巧遇的那個病公子,洛無心!

  洛無心身旁,自然有君悅。

  晴天白日,洛無心手上有一燈,夜螢!

  夜螢燈光之下,剛才發生的一幕清晰再現!

  洛無心靜靜地看著,君悅也靜靜地看著,她的臉上風云變幻…

  “有何感觸?”洛無心的聲音很輕。

  君悅輕輕吐口氣:“《千里山河圖》,畫圣圣家準圣之寶,于他竟如兒戲一般!那輪夜月,不折不扣就是圣寶,依然于他無半分之損!厲害!”

  “還有呢?”洛無心補了三字。

  君悅微微沉吟:“他的文道固然匪夷所思,但是,他的作戰經驗還是頗有欠缺,在這種情況下,他應該有辦法去追查此人的身份,以及幕后指使者的,但他竟然錯過了!”

  洛無心輕輕一笑:“你終究還是未脫修行人本色,所思所慮是典型的修行人方式,面對文道高手、智道天才,你就跟不上!”

  君悅一驚:“公子,你說說…”

  洛無心道:“你所說的厲害,其實并不厲害!千里山河圖也好,夜月也罷,無非只是一件文寶,只要他身上帶著更高層級的圣寶,這些于他,本身就是兒戲一般!算不得他的真本事!”

  “比如說…未央筆?”君悅眼睛大亮。

  洛無心輕輕點頭:“你說他的經驗有所欠缺,其實,才是他真正的厲害之處!”

  君悅心頭大跳,眼睛也亮了幾分…

  洛無心道:“按照走江湖的常規方式,遇到莫名其妙的刺殺者時,追查幕后是正確的打開方式,但是,這一追卻是結果難料。假如這名殺手來自一個根本殺不得的地方,你讓他怎么辦?所以,他干脆不追,直接反殺!這不僅僅是行事的決絕,這更反襯出他的智道造詣,真正的智者,永遠都會有亂局之中,化繁為簡的能力,他這一殺,就是典型的化繁為簡!”

  君悅眼睛眨一眨:“此人…此人來自何處?”

  洛無心手指輕輕一劃,地上白衣男子右掌攤開,掌心是一枚令牌,赤金令牌,正面:圣殿!

  背面:畫宮,還有編號…

  “圣殿畫宮之人!”君悅沉吟道:“他如果追下去,這枚令牌就會讓他兩難,不殺之,與他的原則相背,殺之,誅殺圣殿同門之大罪,會讓他舉步維艱,是嗎?”

  “正是!”

  君悅長長嘆息:“我在修行道上,自認也是有頭腦的,但是,面對文道,我必須得承認,我有若三歲孩童!”

  “白鹿書院院門外的布局你也看過了,文道,本身就是一手文,一手謀,只是很少有人將智謀之道滲透于日常而已!”

  “他會!”君悅道:“公子你也會!所以你與他,才是真正的文道雙璧!”

  洛無心澹澹一笑:“智道之上,亦是強中自有強中手!今日一戰,你可知道,真正的勝者是誰?”

  君悅的眼睛睜得老大,她第一時間就得出了答桉,自然是林蘇。

  但她卻也知道,公子既然這么說,就一定不是林蘇,那么,會是誰?

  “他們多次談及掌控,其實真正的掌控者,并非林蘇,更非這位,而是高高在上的長老團!他們給畫圣圣家提供幫助,他們策劃這起刺殺桉,所有結果都在他們掌控之中…林蘇失敗身死,如他們所愿,林蘇破局反殺,同樣如他們所愿!”

  “這…這又是為何?”君悅完全迷湖。

  洛無心澹澹一笑:“你以為他們真的那么在意一個小小文路?他們在意的從來都是三重天上的那位…近來有傳言,傳言那位已經破劫歸來,但是,無人能夠驗證,然而今日一戰,卻是驗證了!因為未央筆還在林蘇身上!未央筆未歸,那位如何歸來?”

  君悅心頭如同千萬雷霆同時炸響…

  她曾經以為自己很聰明。

  她以為她跟隨公子在圣殿這么多年,已經能夠看清天下大事。

  但是,眼前的一切,徹底顛覆她的認知。

  刺殺本身根本不是最重要的。

  刺殺其實是一個驗證。

  驗證未央筆到底在不在林蘇身上。

  如果未央筆還在,那么,兵圣就沒有破劫重歸!——兵圣與未央筆的特殊聯系,圣殿清楚得很,兵圣破劫重歸,未央筆必定會回到兵圣身邊。

  今日的刺殺。

  圣殿功敗垂成。

  一名正式的圣殿行走,攜圣寶、準圣之寶全力攻擊,卻慘死于林蘇手下。

  原本圣殿皆怒。

  但是,圣殿高層卻是彈冠相慶!

  死人死得這般份上,大概也是亙古未有!

  這些林蘇沒有想到。

  但是,圣殿高層打死也都不會想到,他們的判斷一開始就步入歧途。

  林蘇能破準圣之寶《千里江山圖》,憑的不是未央筆,而是他的空間法則。

  他能在標準圣寶夜月之下逃生,憑的也不是未央筆,而是他剛剛得到的另一樣文寶:寒月!

  這寒月,非圣殿文寶堂賞賜,而是由三重天直賜。

  這里就要說到,傳世詩篇、傳世詞章以及傳世青文的賞賜規則了。

  世間文道立下高峰,圣殿會有賞賜。

  一般情況下,賞賜是由文寶堂給予。

  但是,偶有例外。

  比如說林蘇寫下《滿江紅》,得到的賞賜就是三重天直賜!

  三重天直賜的文寶,不需要給文寶堂作說明,那是圣人的自留地,想賜什么全憑心意,沒有人能追查,哪怕其他圣人都不知道。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人知道,未央筆被三重天賜給了林蘇。

  直到林蘇自己暴露這支筆。

  而這次的寒月,屬于同一種情況。

  它,也來自三重天。

  依然沒有人知道它來自何處,又是基于何種目的。

  所以說,圣殿水深!

  有時候一個看似不經意的舉動,其實后面大有深意。

  林蘇對圣殿一無所知,對三重天更加一無所知,他只知道有圣寶的刺殺,后面的大幕最好不掀開,遇到暗殺,盡管反殺也就是了,知道得越多,麻煩也會越多。

  所以,他裝作看不到白衣男子手上的令牌。

  所以,他連白衣男子叫什么名字都不去追。

  甚至,他都不給白衣男子開口的機會。

  直接一劍殺之,然后抬腿就走,這一走,就到了東海側。(明智屋中文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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