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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路途

無線電子書    陣問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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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荒州界,南岳城,嚴教習,叛徒,靈樞陣…

  墨畫簡單梳理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莊先生,小聲問道:

  “師父,南岳城順路么?”

  他之前就想問來著。

  嚴教習對自己有啟蒙授業和引見機緣的恩情。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墨畫想去找到嚴教習,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到他的。

  同時也有點私心,想看看一品十二紋的靈樞陣,到底是什么樣的。

  自己能不能學,又能不能學會,最終能不能借此磨煉神識,使神識達到十三紋的境界。

  但他不知道莊先生要去的宗門在哪,是不是順路。

  如果不順路,他也不好自作主張,改變莊先生的計劃。

  莊先生搖頭道:“不順路。”

  “這樣啊…”墨畫有些可惜。

  “但可以繞一下路。”莊先生又道。

  墨畫微怔,“這樣不會耽誤路程么?”

  “不會。”莊先生笑著道,“只要你能學到陣法,就不算耽誤。”

  墨畫心中一暖。

  莊先生說完,又微微感慨:

  “而且,我也想看看,大靈隱宗當年傳承下來的靈樞陣,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嗯。”墨畫點了點頭。

  這下他便放心了,但同時他也有些疑惑。

  他總感覺,莊先生外出云游,似乎就是為了教自己學陣法…

  墨畫皺了皺眉。

  這個疑惑,他早就有了。

  一路上,莊先生不急不慢,說是要去哪個宗門,但似乎又沒有特別急切。

  反而一路上都在教自己怎么衍算,怎么推導,怎么找絕陣,又怎么領悟絕陣…

  而且,即便是到了目的地,也是為了讓自己去學陣法。

  那他自己呢?

  師父他自己,想做的事到底是什么呢?

  墨畫偷偷瞄了眼莊先生。

  莊先生神情悠然而淡然,高深莫測,什么都看不出來。

  “也不知師父都在想些什么…”

  墨畫心里默默嘀咕道。

  如果師父有什么心愿的話。

  等自己將來修為高了,說不定也能幫師父實現。

  就是不知那一天,得等到什么時候了…

  畢竟自己現在還只是一個煉氣境的小修士。

  墨畫微微嘆了口氣。

  莊先生此時不知小小的墨畫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對著趕車的傀老道:

  “繞個路,到南岳城。”

  傀老一拉韁繩,大白“嘶溜”一聲,馬蹄一踏,轉了個頭,走上了另一條,通往小荒州界的路…

  小荒州界,也是離州二品州界。

  天道大陣之下,所限制動用的修為,最高也是筑基。

  離州屬火,火氣旺盛。

  通仙城靠北,氣候稍微好些,有山有水,草木豐茂,只是一年四季大多比較炎熱,春夏尤其炙熱。

  而小荒州界位于離州以東,位置偏南,氣候更干燥些。

  沿途的草木也有,但少了許多,而且多呈褐色,長得也不茂密。

  修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路徑的幾個仙城,大多是以獵妖為生,此外最多的,便是礦修。

  所謂礦修,就是挖礦的修士。

  當地也有其他稱呼,比如“石匠”、“石工”、“礦工”、“礦夫”等。

  各地修士風俗有異,說法也有些出入。

  這些礦修之中,也有挖靈礦的,但是很少。

  小荒州界的靈礦,要么歸屬道廷,要么就是由一些大的家族和宗門占據。

  靈礦極為重要,一般都是自己勢力的修士親自去挖,很少會分派給外面這些散修出身的礦工。

  這些礦修挖的,是包含銅鐵的礦山。

  修界天然的銅鐵,質地極其堅韌,需要煉體的修士,花費極大力氣,才能鑿開。

  開采出的銅鐵,用于煉器、建筑、煉丹等行當。

  甚至陣師的陣筆,以及靈墨之中,也偶爾會摻一些銅粉或是鐵粉。

  小荒州界,其他物產不豐,但礦山卻多。

  所以當地的散修,都靠出賣勞力,鑿山挖礦為生。

  修道百業中,雖不曾明說,但礦修也屬于底層的“賤業”,也只有貧寒的散修才會去做。

  開鑿礦山并不簡單,里面也有一些特殊的門道。

  墨畫一路上,都只是遠遠地瞄了幾眼,沒有親眼見過,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但總的來說,小荒州界,也確如其名,稍顯荒涼了一些。

  因為荒涼,路上的劫匪,也就多了起來。

  常常馬車沒走多久,就被幾個劫匪攔住了。

  這些劫匪也不說什么“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之類的話。

  因為山是礦修開的,荒涼的山里也沒樹可栽。

  他們不說這種瞎話,而是一些實在點的,比如:

  “交出靈石”,“留下車馬”,“可以饒你們一命”之類的話。

  這種情況下,墨畫一般也會區別對待。

  因為劫匪的成分,也是很復雜的。

  有些是實在窮,家里揭不開鍋,妻子孩子快餓死了,這才不得已,蒙著臉,挎著刀,截個道。

  墨畫雖覺得這樣不對,但生計所迫,也不會去苛責他們什么。

  而且這些人,也知道分寸。

  雖然嘴上說得狠,但大多給幾枚靈石就能打發了。

  往往上一刻,嘴里還喊著:“交出靈石,饒你們一命!”之類的狠話。

  墨畫給了他們幾枚靈石,他們立馬就客客氣氣。

  有的估計是窘迫到極致,許久沒賺過靈石了,甚至還會跪地磕頭,嘴里不住道:

  “謝謝,謝謝小兄弟!”

  這些修士要的也不多,幾枚靈石,買些粗米糠面,夠一家人活大半個月了。

  他們也不貪心,得了幾枚靈石,便如釋重負地回去了。

  墨畫看著,既覺得哭笑不得,又覺得有些心酸。

  也有一些修士,是單純好逸惡勞,想打家劫舍,發筆橫財的。

  墨畫給了他們幾枚靈石,他們仍不知足。

  這樣墨畫就不客氣了。

  一發火球一個,通通打趴下,讓他們躺在地上,好好“反省”去了。

  好逸惡勞,就伴隨著修行怠惰。

  所以這種劫匪,一般修為不高。

  做慣了欺軟怕硬的事,無論武學還是法術,也都是稀爛。

  根本不是墨畫的對手。

  當然也有一些“硬茬”。

  這種算是當地的“慣匪”,有組織,但不算強,有規矩,但不算嚴。

  就是人比較多,一個個惡行惡相,心性也比較貪婪。

  仗著人多勢眾,又看墨畫是個小修士,所以獅子大開口。

  墨畫給他們靈石,他們覺得不夠。

  還要墨畫他們將車馬留下。

  更過分的是,他們無意間看到了白子曦,張口便道:

  “這小姑娘要留下!”

  其他幾個劫匪也面露垂涎,“這小姑娘長得好,賣到城里,估計值不少靈石。”

  “怎么也得有幾百吧…”

  “沒出息的東西,要上千!”

  墨畫生氣了。

  敢賣他的小師姐?

  白子勝更加生氣。

  他也不廢話,直接抽出長槍,淡金靈力激蕩,身形鬼魅,如入無人之境,將當前幾個劫匪的大腿,全都扎了個洞,讓他們跪下。

  然后收起長槍,一拳一拳地揍他們。

  從出槍到出拳,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

  劫匪一片嘩然,隨后大怒:

  “好狂妄的小鬼!”

  “大家一起上!”

  “廢了他們!”

  “把他們賣給人販子!”

  其他劫匪也一擁而上。

  有的圍著白子勝,也有的沖墨畫來。

  白子勝怡然不懼,靈力洶涌,拳勢赫赫,大戰四方。

  他本就是世家子弟,煉氣九層巔峰,功法道法都是絕頂,沒事又經常和墨畫切磋身法,對付這些草莽劫匪,自然不費什么力氣。

  這些劫匪,雖然人多,但都是各自為戰,彼此之間既無配合,也無章法,漸漸地都被逐一擊破了。

  也有幾個沖墨畫過來了。

  墨畫騎在大白馬背上,手指輕點,一個個火球術飛出,將沖過來的劫匪,全部打倒。

  沒有什么劫匪,是一發火球術解決不了的。

  如果不行,就再來一發!

  只有一個漏網之魚,趁著火球術的空隙,接近了墨畫一丈之地。

  但還沒等他出手,大白就尥起一蹶子,直接將他踹飛。

  這劫匪沙包一樣被踢飛,撞在山壁上,落在地上,骨頭都摔得粉碎。

  大白用頭蹭了蹭墨畫,似乎是在邀功。

  墨畫也用手摟了摟大白的脖子,笑瞇瞇道:

  “今天多薅點草,給你加餐!”

  大白又“嘶溜”一聲,很是滿意。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這群劫匪就直接潰敗,紛紛倒地哀嚎。

  有幾個想跑,也被墨畫以水牢術定住,被白子勝趕上,一槍一個,全部扎倒。

  白子勝尤不解氣,“敢打我妹妹主意?”

  他又將為首的幾個劫匪揍了一頓。

  墨畫想了想,覺得自己也該活動下筋骨,便抽出千鈞棒,也一起揍了起來。

  雖然沒揍死,但也都是往死里揍。

  揍完之后,白子勝見了他們凄慘的模樣,有些疑惑道:

  “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墨畫搖頭,“又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分。”

  白子勝點頭,“也對。”

  墨畫豎起小小食指,總結道:

  “往小了說,這叫懲惡揚善,仗義勇為;往大了說,這叫為小荒州界的安定做貢獻…”

  白子勝震驚道:

  “墨畫,你可真能扯,憑這嘴皮子功夫,你要真進了道廷司,肯定能混得很好。”

  因為私憤揍了一群劫匪,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墨畫不高興道:“我可誠實了,一向都是實話實說…”

  “大家都是同門,你騙鬼呢?”

  白子曦看著斗嘴的兩人,秋水般的眸中浮起淺淺的笑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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