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突破第四境,又稍加熟練,便扭了扭脖子站起身。
頓時整個山坳狂風舞起,一片片半黃欲枯的樹葉被從枝頭扯落,化作蝴蝶滿天飛著。
李玄看向遠方 之前,他手搓了幾塊低階念石丟在“神武王李玄的骸骨”中,如今那些念石自是被熊魔的人一并拿走,此時早已被安置一處。
然而,念石之中的“精神之根”本就包括了“精神之種”的特效。
念石所至,便是他視線所至。
“神武王李玄的骸骨”正是他丟出去的眼睛,目的就是尋到熊魔所在。
就在前兩日,骸骨開始變少。
除了熊魔,沒人會動那些骸骨。
再加上李玄時不時的觀察,更是基本確定了這一點。
而后,又有一次,似是那“阻礙精神探查”的石頭失靈了一會兒,這便徹底讓他看清了熊魔。
固然,這種“看清”很可能是陷阱,也是試探。
但無所謂了,他已突破,他已做好準備,他不等了 佛陀李玄點了三炷香,許愿“今日無傷斬殺熊魔”。
香火神域的力量,他一直在用,但卻不知道原理,這種愿望應是無效,但能多疊一層buff也沒什么不好。
許愿完,他又看向心慈寺的飯菜,開始干飯。
在突破四境后,他的飯量也再不是原本的數百人,而是一舉突破了萬人。
鏡妙大師傅很震驚。
但所幸,在佛陀庇護下,大境內風調雨順,幾無妖魔,所以春秋兩季的麥粟皆可豐收。
萬人,便萬人。
鏡妙大師傅便埋頭去準備了。
事實上,這位曾經的曹姑娘也不是瞎子。身在局中,看著李家在外一直被稱為“危若累卵,隨時可能覆滅”,但實際上卻是一直在興興興興興。
再加上佛陀對她的態度,她已然有所聯想 佛陀要吃萬人份的飯菜,她便安排,只不過每一頓都要吃這么多,偶爾還要喝兩口小酒。
可佛陀的兩口,也是得數百上千壇美酒了。
“嗝”
李玄很快將萬人份的飯菜掃空,他擦擦嘴,眼中露出兇光,“吃飽了,該干活了。”
他身形化虹,踩踏著香火道,直接往遠而去。
待到接近靈一宗時,他一道聲音借著香火往整個宗門覆籠而去。
“借劍一用。”
四字如雷音,籠于宗門。
金天禪猛然睜眼,眸中已有決然和決斷。
他目光如電,低叱一聲,繞指,道了聲:“劍起!!”
鏗鏗鏗鏗鏗!
劍起如海潮,金戈鐵馬之中,兇伐殺氣毫不遮掩。
今日,紫霞峰的花曉盈正在峰主附近聊些宗門的事,陡見宗主前一刻還在說著什么,下一刻卻已如臨大敵,將那柄作為寶貝的“百獸飛劍”祭出,一時間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那“借劍一用”是什么意思。
然而,花曉盈卻看出了金天禪的不對勁,因為他面色慘白,好似一瞬之間用了遠超自己力量的氣。這些氣會充盈在飛劍之中,經久不散。
刷刷刷刷!!
劍如春潮大魚,往天而去,穿破宗門大陣,去臨了那秋日的青銅原。
“莫要負我!”
金天禪仰天咆哮,嘶聲厲吼。
他的劍,卻一去不復返。
他的人也頹然的坐在地上,喘息不止。
他竟在一瞬間斷了自己和“百獸劍”的聯系,撤去了自己的精神之根 香火大風一卷那百劍,須臾到了李玄面前。
佛陀手指幾乎是一瞬間掠過那百劍,又一瞬間給這些“依然充盈著氣的飛劍”種上了自己的精神之根。
這就是佛陀李玄和金天禪的合作!
以香火之力,血肉之力,再加上飛劍本身的力量。
長空之中,男子,百劍化虹,一瞬百里,數息千里,未幾就來到了大雍北部的某個山野之地。
人才至,“黑山鼉”的妖法喚雨便帶來了狂風。
狂風如風暴巨人的手掌,往下一壓。
龍卷陡起,將山野上的花木亂石卷起,就連草皮地皮都被剝開。
如此近的距離,已經不用精神探查。
李玄的目光瞬間落在了一間小屋上。
狂風吹掀起那小屋的屋壁屋頂,露出內里一個毛絨絨的巨軀,看去,卻是身高兩丈不動山,雙眸恰似幽冥獄。
眼見著盛放“神武王李玄尸骸”的棺槨也要飛起,那巨軀一拍手掌,將棺槨壓下,然后雙目凌厲地仰頭看去。
“佛陀!”
咆哮,猙獰,戲謔的聲音炸響,“你還真來了!”
果然,故意露出自己在此,便是為了對佛陀做最后的試探,畢竟熊魔也不知道那些念石究竟是干嘛的,不過他是明白某些特殊存在是能夠制造低階念石的。
香火神域詭秘兇險,未必沒有這種制造念石的手段。
自上次斗法,還有這段時間以來對佛陀信息的搜集,熊魔已經大概確定了佛陀的力量,那就是不如他啊!
“既然趕來大雍,那就死在這兒,化作我的傀儡吧!”
獰笑聲里,熊魔未曾御劍,而是雙手握劍。
劍中氣息流轉,散發寒芒,而熊魔周身體魄恐怖,火毒騰騰,恰如一陰一陽。
“管你是什么鬼東西,今日,死在這里!”
熊魔一踏大地,地似有土蛟翻身,數百丈綿延,爆裂,又被天上龍卷帶起,刮得此地飛沙走石,混混沌沌。
巨影腳下無劍,可其卻似御風,毛絨絨的巨手挽動那巨劍,空氣都徹底繃緊,繼而轉瞬就到了李玄面前。
熊魔快,李玄更快。
李玄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說,雙手推出。
強大的氣血之力,連同軀體的改造在一瞬間完成,爆射出的氣血好似高壓水槍攜裹在了那“百獸劍”上。
百劍,似上百個加持了李玄力量的中階兵主,對著熊魔發動了猛擊,其拖拽再后的金色香火長尾又使得飛劍兼具了“暴戾”和“靈活”兩種原本不可能加持在一起的特性。
除此之外,一同暗暗發動的還有精神。
強大的足夠讓風雄意之輩直接發瘋的精神亦往熊魔撲去。
然而,熊魔氣血渾厚,沒有受到精神影響。他只是一愣,定神看著眼前那劍似百花綻放,又似獸潮狂奔,繼而咬牙,揮劍。
劍起化作一道熾烈的大弧,與面前的飛劍針鋒相對地轟在一起。
在前短兵相接的幾把飛劍瞬間被打崩,打飛。
可旁邊的飛劍卻已趁機扎到了熊魔身上。
某個內甲粉碎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 熊魔身體被戳了個洞。
刷刷刷!
飛劍繼續閃電般來回狂穿,在虛空拉出道道殘影,一個轉眼的功夫,熊魔身上就被戳了十余個血洞。
熊魔瞳孔圓瞪,有些不敢置信。
李玄一邊連連調動血氣,一邊以香火操縱著飛劍。
這一交鋒,他已經大概有數了。
對方的力量和他差不多,都處于“生命表象”的力量極致,距離踏入“生命本質”還有一點距離。
那就是拼手段了。
瞬間,李玄又往后踏出一步。
一步百里,他站到了百里之外 可飛劍,卻猶在熊魔身邊,好似百蝶穿花。
熊魔低頭看了眼身子,那強大的身軀被劍上暴力撕破,又被劍中氣拉扯著傷口而難以恢復。
他一把劍舞得潑風似的,可周身卻是血流不止。
未幾,他脖頸上又出現了一道傷口,他腦袋一歪扭向一邊,力量雖然不受影響,但動作卻已不再協調。
他狂暴地揮著劍,氣與血肉,恰如陰陽融合,將眼前一切源自與“生命表象”的力量給打崩,打碎。
而這,就是他的依仗。
除非踏破了“生命表象”,進入了新天地,否則就會被他給轟殺。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眼前的飛劍雖多,但只要被他全力揮舞的長劍給擊中的,便紛紛亂飛開去。
可實在架不住劍多。
恰如群狼圍熊。
熊能拍飛眼前的一只兩只狼,卻會被身后的狼猛不丁咬襠,咬脖子。
歪著腦袋不得愈合的熊魔是抱著秒殺佛陀的心思的,這讓他未曾動用一劍化九,而事實證明他也是對的。
若是動用飛劍,他便無法發揮著“飛劍”和“血肉”雙重的力量。
可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眼前這上百把劍都具備著和他類似的力量?
這怎么可能?
怎么做到同時操縱者上百把劍,且還讓劍擁有雙重力量的?
憋屈,疑惑,種種念頭涌上心頭。
熊魔又猛然掃過四周,卻怎么都尋不到佛陀去了哪兒。
他雖然憋屈和不甘,但卻也識得勝敗,此時心中不由萌生退意。
趁著揮劍的功夫,他右爪在腰間一拍。
呼嘯劍聲中傳來一陣輕不可察的碎裂聲。
須臾,真相揭曉。
那是個葫蘆。
葫蘆中“滴溜溜”地滾出三粒“黃豆”。
這種“黃豆”,李玄見過,甚至還拿過,這正是之前風雄意飛光峰的傳承靈寶。
黃豆靈寶才懸空,熊魔左手屈指一彈。
一個黃豆靈寶便電射向李玄一處飛劍密集的所在區域。
飛劍瞬間被剝奪了控制,而遵循原本軌跡往前。
黃豆靈寶猛然“炸開”,那是一種匪夷所思的“炸開”。
李玄不僅感覺飛劍失去了控制,還感覺那一片區域也變得古怪起來,但從外來看,那片兒區域不過人頭大小,卻已化作了個吸力極強的漩渦,將周邊的十余把飛劍統統吸了過去。
緊接著,那些飛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生銹,崩裂,繼而炸散成凡鐵,落到周邊。
又兩顆黃豆靈寶“炸開”,再度吞噬了三十余把飛劍。
頓時,李玄能操縱的飛劍僅剩一半不到,而其中寄存的金天禪的“氣”也在迅速消耗,撐不了多久了。
然而,熊魔也絕不好受,在付出了三個靈寶的代價后,他稍得喘息,右手舞劍,左手掐著一種玄妙的印。
隨著印動,一卷黑色妖風起。
他身形直接融入妖風里,扶搖而上,往遠而去 李玄皺眉。
“法術!”
這熊魔為何能御劍,還能動用高階兵主才會的法術?
若是在大雍大之外的地界上打,這熊魔說不定就直接逃了。
可這地兒,李玄開了“全圖”啊。
熊魔跑到哪兒,他看的一清二楚。
那速度,和香火速度比起來,就和蝸牛沒區別。
他背后生出一層璀璨的金色光明輪廓,輪廓里香火觸手探出,扯動遠處未曾被毀去的四十九柄飛劍,猛然移動,瞬息百里,往著熊魔即將抵達的那個方位狂射而去。
此謂預判。
妖風里 熊魔正逃著,他周身的傷口也在緩慢恢復。
83最新地址 陡然,他只覺背脊一寒,緊接著就看到一柄飛劍貫胸而出。
“嗷!!”
熊魔慘叫一聲。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他就看到數十把飛劍從四面八方落在他身上。
從外看,那是數十道極速繚繞的寒光,在黑色妖風里狂扎亂舞。
這次熊魔根本沒來得及拔劍。
因為他根本沒想到這一茬。
妖風的速度是很快的,這比飛劍快,而即便對方飛劍追來,他也能提前看到,再加以阻攔。
可這些飛劍卻根本不遵循根本法。
它們好像不是追過來的,而是一瞬間就出現在了他身周,然后往下狠狠扎落。
熊魔頓時被扎成了馬蜂窩。
整個兒如破布麻袋般落地。
李玄凝重無比地看著,手指一動,操縱一把飛劍飛速上前,將熊魔落地的那把飛劍給挑開;繼而又開始飛快地扒衣裳,以免那衣裳里還藏了什么壓箱底的寶物。
須臾,熊魔就被扒光了,只成了一頭巨熊本體的模樣。
這手段,只看得熊魔目眥欲裂,血絲密布。
而直到這一刻,他也終于明白了。
這種他看不明白的力量,就是香火帶來的力量。
熊魔想明白前因后果后,忍不住吼了聲:“卑鄙無恥!”
李玄也不回答,繼續輸出。
他不喜歡在敵人活著的時候說話。
要說,等打死了再說也不遲。
熊魔眼見著今日真就說不定要掛,也是急的交壓箱底了,他深吸一口氣,嘴唇動了動。
李玄諸神無念,全神貫注地盯著熊魔,此時捕捉到這異動,便微微皺眉,猛然收劍。
“噗!”
熊魔一口吐出。
卻見個錦匣爆開。
內里再度顯出個“黃豆”。
“黃豆”瞬間爆開,爆出更大范圍的“旋渦”,將涌在他身上的飛劍給炸碎,但卻沒對熊魔造成傷害。
然而,同樣的招式別想對李玄生效兩次。
他一直在觀察,所以電光火石之間收劍收的非常及時。
這一次,他剩下的四十九把飛劍只損失了五把。
可那卻是熊魔的壓箱底寶貝啊。
感受到了這“輝煌”的戰果,空氣都如靜止了。
熊魔在吐完“黃豆”后,是打算趁機再逃的。
可飛劍根本沒毀掉多少,且速度極快地一起一落,又將他扎死在大地上。
這一刻,熊魔悔恨的腸子都青了,他為什么要作死?為什么要為對方在大雍散播香火?
他猛地狂吼一聲,周身再度爆開一重土色光華。
轉瞬消失于原地 “是法術?還是靈寶?”
李玄皺著眉,迅速搜尋著熊魔的下落。
然而這一搜,他愣了。
熊魔沒了!
生命力強大的大魔確實是這樣的,想要秒殺除非比對方強出許多許多才可能。
他快速搜索著周邊,但地表上,空中卻怎么也看不到熊魔。
“那么,是瞬間去遠了,還是在地下?”
李玄想到那土色光華,本能地就選擇了后者。
香火的小局限出現了。
他能看到地面的一切,能從地下某處迅速取物,但卻看不到地下的情景。
李玄耐心地觀察著。
忽地,他在原本炸開土色光華的地方尋到了一點“小尾巴”。
那是一種強烈的、猶然未曾散去的精神波動。
他顧不得思索為什么會有精神波動,而是努力地順著著“小尾巴”往遠探去,追去 泥土之下,光溜溜的熊魔連劍都沒有,此時是單手掐印。
土壤似被活化,產生了源源不斷的神奇力量,使其行于其中,如在地上。
而在其身后,一道金光卻在快速地分辨著、追隨著那精神波動。
李玄也在飛快地跟來。
而期間,那剩下的飛劍已然失去了“氣”。
如此,李玄跟得更緊了。
今日之戰,看似他占盡優勢,其實處處皆有兇險。
他不可能再給熊魔喘息的機會,讓其東山再起。
兩者一逃一追。
土壤中 熊魔忽覺背后一疼,那才愈合的血肉又被劃了個大口子,劃的他身子都差點要裂成兩半。
“嗷!”
他慘叫一聲。
這一次,他是真的嚇得魂都沒了。
‘這都還能追上?!’
肝膽懼破的熊魔未曾注意到這一次傷口恢復的速度快了許多。
他一掐手印,身形從地面冒出,又一捏手印,卷著黑風繼續往前逃 兩者所戰之地本就是大雍王朝北部。
這連番下來,卻已逃出了香火范圍。
熊魔似是隱有察覺,露出得色。
他看著出現在身后的李玄,而對方這一次卻沒有“提前預判的飛劍啄擊”。
縱然,他此時受傷很重,可對方只要失去了那力量,那他就可以逃掉了。
“這兒沒有香火了!”
他又懼又怒地吼了句,然后化作黑風騰空而起。
李玄亦是御劍而起。
魔乘風,人御劍。
須臾又是十余里。
陡然,熊魔手指一點,李玄周身的飛劍陡然亂了套,好似被狂暴氣流沖散。
熊魔用此法術,他自身也慢了許多,而周身更全是傷口,脖子歪著,身子上千瘡百孔,還裂成了兩半。
李玄飛劍一亂,熊魔長舒一口氣。
沒有香火,飛劍又亂,那佛陀就追不上他了。
他再掐手印,欲要快速離去。
他算是看出來了,佛陀并不會法術。
但這一次,他手印還未掐完,余光就瞥到那身影依然在飛快靠近。
但沒了飛劍,沒了香火,佛陀是怎么靠近的?
熊魔心生好奇。
手上動作不慢,余光一瞥,卻看到遠處那佛陀忽地生出一對肉翅。
肉翅一拍,便卷著佛陀如旋風般到了他面前。
‘肉肉翅?’
熊魔愕然到了極致,像是見了鬼一般,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
他也顧不得掐印了,近距離出手,一拳轟出。
他對自己的力量很自信。
哪怕身體破破爛爛,但這么近的距離,能行!
李玄也是同樣一拳轟出。
兩拳落下。
時間好似靜止了數息。
下一剎 熊魔身軀四分五裂!
而其身體里裝著的一張張人皮,亦是散出,撕裂,其中正包括那張“季長風”的皮。
李玄瞇眼看著。
他那轟出的拳頭,其實沒什么力氣,只是抓住了飛出的熊頭。
事實上,就在熊魔拳頭觸碰到李玄身體的一瞬間,李玄完成了“身體改造”,他將幾乎所有的氣血的發力點全部調集到了熊魔拳頭落下的地方,使得“發力點”變成了一個。
熊魔氣血遍布周身,一拳轟出,力量就算再強,哪里比得上李玄的全力出手?
于是,從外看來,滿身是傷的熊魔打中了李玄,然后自己卻粉碎了。
“看到生命本質”意味著徹底掌控“生命表象”,也意味著能隨時對身體進行改造。
李玄周身任何地方,都能隨時隨地爆發出最可怕的攻擊,而不僅僅是拳頭 李玄看著碎裂的熊魔,身形一動,又恢復正常結構,繼而深吸一口氣,口中噴出濃烈的火毒。
那些不沾力量的血肉快速地或灰飛煙滅,或化作焦炭。
而他手指一動,便欲點向熊魔。
可就在此時,異變忽生。
李玄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危機。
他猛然縮手,后退。
再看,卻見那片區域似有什么在凝聚。
周邊氣流狂躁涌動,冷氣,熱氣皆往此處涌來,范圍極大極大,怕不是籠罩了南北數千里地,甚至覆及了大青河那邊了。
而作為近距離觀摩的李玄卻感到了一種“又冷又熱”的感覺,這種感覺又在飛快變化,讓他體內那灼熱無比的火毒血液中多了一抹奇異的冰冷。
好似一股冰流沖入了巖漿,繼而在巖漿中緩緩構出了一條玄奇的脈絡。
而下一剎,他瞳孔緊縮。
因為那片區域,亦即熊魔死去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尾白魚,一尾黑魚。
這在正常印象里,本該“順時針”轉動的黑白雙魚,此時竟是古怪的“逆時針”轉動。
轉動一周,白魚率先消失,黑魚緊隨其后,爆開的玄奇力量須臾又擴開,往四面八方瘋涌而去。
這一幕,讓李玄愣了半晌。
而炸完之后,熊魔的血液就沒了,黑白雙魚也沒了,世界好似產生了某種奇怪的變化,但一時半會卻也說不出來。
李玄迅速檢查了一下體內。
這一查,他不禁心生喜色。
那一條構建在巖漿中的冰冷脈絡中赫然生出了“氣”。
他孜孜以求的氣。
雖然很微弱,但卻在流轉。
這算是喜憂參半了。
沒有魔血,卻有了氣。
至于原因,還有待再查 周邊,村鎮。
百姓中忽覺遍體生寒,繼而噴嚏連連。
而青銅原上的修士,忽覺全身發熱,一個個兒高燒不止。
李玄則是沒能顧及這些,他稍作休息,又繼續往前而去。
火月王朝就在前面。
他來都來了,得去看一眼。
而且,在他看來,火月王朝才是熊魔的發源地。
熊魔雖死,但熊傀卻可能還在,斬草需除根,事兒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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