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的太突然,秦廣峰說話的語速都比平時快了不少。
這兩年地方政府財政普遍緊張,江城大學能從地方拿到的資金有限,如果能有楊浩這么一位千億富豪出資贊助,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別看眼下楊浩只是說把助學基金會向江城大學開放,但這只是雙方建立聯系的第一步,正所謂有一就有二,誰又能保證后面沒有其他合作呢。
且不說楊浩未來有可能給學校捐款什么的,即便是江城大學和楊浩控股的企業建立校企合作,也能解決一部分畢業生的就業問題。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做企業的就是應該拿出部分財富來回饋社會。”
楊浩笑呵呵的回應,唱贊歌這種事他還是擅長的。
而在捐錢做慈善這件事上楊浩向來是非常大方的,畢竟之前還有一個樂善好施的長期任務,拿出去做慈善的錢都是可以雙倍返現的。
這個任務的限制是不能惡意捐款做慈善,但今天這種情況顯然不能算是惡意了!
事實上,這個樂善好施的任務已經給楊浩賺了不少錢,除了他在母校成立的助學基金會之外,還給江城市政府組織的關愛孤兒慈善基金會捐過兩個億。
何況捐款出去本身還能減免部分稅費,所以對于楊浩來說資助貧困生,成立助學基金會都是好事,甚至可以說是一箭三雕!
首先,他自己能利用樂善好施的任務賺錢,其次,他可以博個好名聲并且減免稅費,最后還能實實在在的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高屋建瓴,楊總的格局不知道要甩某些企業家幾條街了!”
秦廣峰立即滿面笑容的稱贊起來。
本來,楊浩在他看來就只是可以結交的對象,畢竟多一個千億富豪朋友怎么算都不虧。
而這會兒秦廣峰的對待楊浩的態度又變了,這已經不僅僅是多一個千億富豪朋友的事,對方已然有了成為江城大學“財神爺”的趨勢。
在當下這個社會,人們或許敢對其他神明不敬,但絕對不敢得罪財神!
教職工宿舍。
吳迪回到自己的房間后便是坐立難安的狀態,糾結了好一陣,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博導王旭輝的電話。
對方在江城大學可不僅僅是擔任博士導師,還是副校長之一,在學校里也算是大權在握的風云人物。
“老師,實在不好意思在這個時間打擾您。”
電話響了好一陣才接通,第一時間傳來的不是王旭輝的聲音而是眾人推杯換盞的吆喝聲。
顯然,王旭輝正身處一個飯局之中。
“小吳啊,你等一下,我換個地方。”
“學生的電話,應該是有事兒,你們先喝…”
電話里傳出王旭輝的聲音,第一句是跟吳迪說的,第二句自然是跟正在喝酒的朋友了。
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片刻后,王旭輝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說吧,什么事兒?”
吳迪是王旭輝帶的最后一屆博士生,這一屆帶完后,他便全身心的投入到政務工作之中。
江城大學的校長李長江已經快要退休,三名副校長對他的位置皆是虎視眈眈,雖說上面也可能空降一名校長過來,但三名副校長終究都是有機會的。
王旭輝想著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政務工作,就是想沖擊一下校長的寶座。
江城大學的校長向來都是和黨高官一肩挑的,擁有著絕對權力,所以坐上校長的位置,就意味著成為了江城大學的一號人物。
“老師,我好像犯了一個錯誤。”
吳迪算是王旭輝的得意門生,否則對方也不可能推薦他留校任職。
“好像?”
“說明白一點。”
王旭輝語氣嚴肅,這會兒他正站在某豪華酒店的走廊盡頭,透過窗戶可以俯視江城華燈初上的璀璨夜景。
但得意門生的話卻讓他無心去欣賞這眼前的風景,吳迪是他推薦留校的,也是他的學生,自然也就是他的鐵桿簇擁。
等吳迪在學校里站穩腳跟,甚至可能成為他爭奪校長寶座的一個助力。
因此王旭輝對吳迪是十分重視的,他很了解吳迪,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話不可能找到自己這里。
“就是我和一名女學生聯系的比較頻繁一點…”
這種事畢竟有些難以啟齒,吳迪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這才把今天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糊涂啊!”
“怎么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你的腦子是擺設嗎!”
王旭輝怒其不爭的罵了一句,男老師在大學里工作最忌諱的就是和女學生搞出桃色新聞。
這種新聞無論真假傳播的速度都非常驚人,可以很快的就毀掉一個人。
“秦廣峰怎么說的?”
罵完之后,王旭輝又皺著眉頭問道。
“他也沒說什么,大概的意思是要校領導明天開會討論這件事,才會有一個結果!”
吳迪小聲回應。
“開會討論?”
王旭輝目光瞟向窗外,默默在心中思考起來。
“老師,還有個事兒。”
“王冰茹的男朋友是楊浩,一個據說有千億身家的富豪!”
方才吳迪沒敢說楊浩也參與其中,他斟酌之后覺得如果不提楊浩的話,似乎沒有什么意義。
畢竟,對方很可能成為決定事件走向的關鍵人物。
“楊浩?”
“身家千億的富豪??”
正在思考的王旭輝頓時大驚,聲音都提高了一個八度。
“你的意思是,你把人家也得罪了??”
王旭輝聲音又高了八度,他平時說話的聲音很是厚重,這會兒都有點破音了。
“算,算是吧…”
吳迪結結巴巴的回應,從老師的反應來看,這件事似乎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嚴重,他難免緊張起來。
“小吳啊小吳,你平時做事也挺穩重的,這次怎么就犯傻了!”
“要么不惹禍,要么就惹一個大的!”
“真是地上的禍你不惹,非要惹天上的!”
電話里的王旭輝怒其不爭的罵了起來,但聽得出來他言語間更多的還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