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裕認識的諸多女性之中,如果要問他最喜歡和誰聊天,那排在榜首的肯定是李明湖。
葉筠倒是也可以爭一爭,但葉兄弟說話更像個哥們,時不時跟你玩捧哏,沒有李明湖這種脈脈細雨、裊裊春風的舒適感。
再看看其他人吧:林檸傲嬌,云錦沉重,陳靈韻一肚子壞水,謝若溪不求上進,趙元真又壞又蠢…雖然長得都很漂亮,但性格上卻是各有各的缺點。
這樣說來,能包容她們這些缺點的我,也算是雅量容人的典范了吧?
燕裕和李明湖聊了片刻,囑咐她好好休息。就在這時,趙元真從外面推門進來了。
她換上了輕薄的睡衣,看樣子是剛在外面衛生間里洗過熱水澡,頸部以上皮膚白里透紅、滑膩漂亮,頸部以下不可描述,唯有一聲“贊”字可以抒情。
有時候燕裕都忍不住懷疑,這妖女大概是將腦子里的內容物,全都填充到其他地方去了吧。
“時間差不多嘍。”趙元真踢掉拖鞋,跳上床來,仿佛英勇無畏的女騎士,大手一揮,“雙修!”
“稍等。”燕裕奇怪問道,“什么氣味這么香?”
“哼哼。”趙元真得意說道,“我用了靈韻的沐浴乳。”
“她愿意讓你用?”燕裕頓時大吃一驚。
哪怕是在前世,也就是一起洗澡洗出興致了,她才愿意讓我抹她的沐浴乳!
“不知道。”趙元真回答說道,“我去借的時候問了一聲,她沒反對,應該是默許了。”
“你怎么問的?”燕裕問道。
“靈韻,我沐浴露用完了,你的借我用用。”趙元真說。
“她又怎么答的?”燕裕再次問道。
“她不在房間里。”趙元真回答說道。
燕裕當即驚為天人,合著你這是跟空氣借沐浴露是吧?
“你來聞聞,香不香?”趙元真伸出手臂,往他的臉上使勁湊過去,“這沐浴露一看就很貴,香味持久卻又不會沖鼻子,真好聞。”
“差不多得了。”燕裕將她的手臂推開,“少關注這些雞毛蒜皮的生活瑣事,多把注意力放在修行上行不行?”
“可以啊。”趙元真揚起下巴,“那什么時候跟我練房中術?”
燕裕舉手表示投降。他并不是對魔門妖女的身體不感興趣——恰恰相反,興趣濃厚。但龍虎交匯有突破瓶頸之力,而這個寶貴機會肯定是要用在筑基境大圓滿的瓶頸上的。
筑基境大圓滿之后,便是渡天劫,結金丹。金丹品階分上品、中品和下品三個級別,具體跟紫府道基有關,陽神越多,陰渣越少,便越容易得上品金丹。
那么,要如何提純紫府道基,煉化陰渣,留存陽神呢?
正規手段乃是盡量打磨紫府,也就是所謂的水磨工夫。據說若是要修行到穩結上品金丹,起碼得在化府階待兩百年,慢慢煉去紫府之中的殘余陰渣…那肯定不現實,時間太長了。
當然,有正規手段,自然也有取巧手段。比如化府階大圓滿突破瓶頸的時候,修為境界往往會瞬間暴增。只要趁機將這暴增的真元盡數導入紫府,全力煉化其中陰渣,也有機會能讓最終的結丹品階上升一個檔次。
打個比方,就是要沖上一段高坡。正規手段是用力蹬自行車,慢慢給它蹬上去,但有些人踩上坡體力吃不消怎么辦?就先騎車到一個小山坡頂端,然后在沖下來的時候猛蹬踏板、盡量積蓄動能,這樣就能一口氣在高坡上沖得更遠。
至于這個借力的山坡要怎么上去,方法就有很多種了。比如《牽絲大法》里的雙修法門,如果是男女互練,龍虎交匯,突破瓶頸之后的真元暴增量就相當可觀。又比如前世上面會秘密發一些稀有丹藥,長期服用之后再去突破瓶頸,也能帶來非常不錯的效果。
燕裕正因為是前世過來的,雖然自己不是修士,卻也見過那些要結丹的修士各種拼命,自然曉得紫府品階對修士結丹有多么重要。
“伱不想留著元陰,沖擊化府階大圓滿的瓶頸了?”燕裕問她。
“想,當然想。”趙元真立刻糾結起來,“但你這整天沾花惹草的,我也不放心。若是能早點將你收心,這瓶頸不沖也罷。”
燕裕頓時給她逗樂了:
“你以為你那兩條腿是什么防盜鎖,啪地一下就能把我給鎖死了?真正要做到相知相守,靠什么房中術是沒用的,得講感情懂不懂!”
趙元真沉吟起來:
“也就是說,如果你背著我在戰隊里偷吃,就說明你不夠愛我是吧?”
“怎么全都往對你有利的方向去理解呢?”燕裕簡直無語,半晌才道,“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擔心這擔心那,就應該努力跟我培養感情,而不是想著什么‘只要我把元陰給他,一切就會好起來的’…我說到底要我提多少遍啊?雙修本身是一個互相扶持、互利互惠的行為,跟世俗的媒妁婚姻完全是兩碼事。”
“你少來cpu我。”趙元真不服氣道,“我在網上看了很多人說,睡了女孩子就要對她負責。”
“錯誤的。”燕裕說道,“你應該多看點闡述女性主義的文章,女人的身體是女人自己做主的,睡了女人就要她死心塌地的封建禮教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趙元真頓覺怪異,皺眉問道:
“那男性豈不是就能隨意睡女性而不用負責了?被你們白睡卻沒有任何補償…這算哪門子的女性主義?”
燕裕心說你發現問題所在了,嘴上繼續解釋道:
“女性想跟誰睡就跟誰睡啊,她的身體又不是什么貨物,哪有白睡不白睡的說法?你這是腐朽的物化主義,實在下頭。”
“我懂了。”趙元真冷笑說道,“睡的時候,就說什么‘女性身體自己做主’來逃避責任;到結婚了,轉頭就去找那些沒跟人睡過的良家,把被自己睡過的可憐人一腳踢開。什么女性主義,我看是吊子主義,全都是怎么讓你們爽就怎么解釋。我才不上你們的當,我不是什么覺醒女性,我就是要守婦德,你得給我把這做丈夫的責任義務切切實實履行了。”
“哈哈。”燕裕忍不住笑了,不屑說道,“你別忘了,我可以選擇不睡你。”
“那我也可以用強!”趙元真立刻火起,露出魔門妖女的本性來,冷笑說道,“你不吃我,我就吃你!把你吃得干干凈凈,一滴不剩!”
“呵呵。”燕裕輕蔑說道,“我只要不扯旗,你怎么用強?”
“你有本事不扯旗?”趙元真挺起胸脯,高傲說道。
…呃,似乎還真有點難度。
“總而言之,下次再說。”燕裕也跟她扯煩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還沒到突破筑基境瓶頸的時候呢,談這個也為時過早。趕緊把傀儡放出來吧,今晚還是走四方引氣陣型。”
趙元真怏怏不樂,將傀儡阿彌召喚出來,暗自想道:
“我真的驚了。小賊居然敢當著我的面說不要我,是嫌我的身體不夠魅力,還是故意用言語嚇唬我,妄想把我拿捏?”
“應該是后者,但萬一是前者,怎么辦呢?”
“不行,得想個萬無一失的法子。不然萬一等到筑基境大圓滿時,他突然拒絕履行丈夫職責,我怎么辦?總不能要我真的用強…那我的矜持、我的清名、我的婦德都不要啦?”
“可恨小賊,居然敢拿這種事情嚇唬我!可恨可恨太可恨!”
“培養感情是吧?好,姐就跟你好好培養感情!看你守不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