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淮安湊到后者耳邊柔聲問道:
“如此的話,文暄兄的身世又是怎樣的呢?”
長公主蘇曼綾此刻已是半癡迷半清醒之狀。
眼見天已亮了,雨淮安也是略有些慌了,再次輕喚,讓其清醒過來。
“啊”
仿佛被抽走了靈魂般,蘇曼綾這才后知后覺的恢復了些許神采,一雙眸子癡癡的望著虛空。
“曼綾阿姨?”
雨淮安甩著頭,再次貼近了好友母親軟糯的嬌軀。
一邊夢回盛夏,輕摘瓜果,一邊貼著耳畔問道:“聽到淮安方才的話了么?”
“啊?”
蘇曼綾先是一愣,而后搖了搖頭:“這個阿姨不能告訴你”
說話間,她低下頭,看到了少年的手掌,然而這一次,她卻是并未喝止,而是挺胸抬頭。
“為何?”雨淮安微微蹙眉。
“啊啊啊,因為因為你是文暄的好友,身為母親,我不能讓他在你面前丟份兒啊啊啊!”
蘇曼綾好不容易恢復正色的俏臉,再次爬滿紅暈,內心悸動之下,一雙白嫩美腿,亦是用力繃直,并攏在一起。
“阿姨,你騙不了淮安。”
雨淮安搖了搖頭,一臉肅然道:“蒙您錯愛,您最純潔無瑕的一切,都給予了淮安,因此”
“文暄兄,斷然不會是您的孩兒。”
“也就是說,他這個郡王,跟我這個太監一樣,都是假”
或許是因為兩人已建立了最親密的關系,雨淮安此刻看向這位美人阿姨嬌嗔的模樣,卻滿是愛意。
“詩詞這種事,淮安張口就來呢。”
他略微思索后,吟道:
“少年紅粉共風流,錦帳春宵戀不休,興魄罔知來賓館,狂魂疑似入仙舟。”
“啊”
沒想到少年說來就來,蘇曼綾微微一怔,隨后一雙美眸漸漸凝實,品味著這幾句短詩。
下一刻,她朱唇一撇,臉上再次浮現出幾分嬌嗔:“你這少年!這分明便是便是”
“便是什么?嗯?阿姨您這么快,便品出這詩的意境了?”
雨淮安沒心沒肺的笑道。
說完,微微抬起上身,靠近了一些,運用“雨家吐納術”,深深吐納了一番。
是的。
雖說外邊的小郡王隨時可能醒來,時間很是緊迫,但雨淮安還是很享受與這位美人阿姨事后閑暇溫情的余韻。
“呸呸!”
蘇曼綾那張柔媚嫣紅的俏臉,氣鼓鼓的,一雙粉拳輕捶少年的胸口:“別以為姨聽不出來,你這吟的分明是一首一首”
“銀詩!”
說到最后兩個字,她聲若蚊蠅,臉頰通紅的低下頭去。
“哈哈哈,銀詩也是詩啊,在淮安看來,只要是真情實感所作的詩詞,皆是有意義的呢。”
雨淮安笑著胡扯了一句,隨后收斂笑容,再次肅然道:“阿姨,咱們回到之前的問題,所以,文暄兄跟伱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事實上,他在發現蘇曼綾完璧身份的那一瞬間,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這曼綾阿姨,會不會跟太皇太后一樣,有一個孿生姐妹,而田文暄,是她的姐妹所出 不過轉念一想。
真要是這樣,這特么也太湊巧了!
“所以,阿姨的答案是什么呢?”
雨淮安收斂心神,看向靜默不語的好友母親。
霎時間,兩人先前還歡脫打鬧的氣氛,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雨淮安甚至都停下了掌心的活計。
片刻后。
蘇曼綾朱唇微啟,終究還是開口道:“文暄他”
“是我的孩兒,但卻又不是我的孩兒。”
“他來自虛空!是虛空之神賜予的圣子,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虛空神?什么棗子哥啊。”
雨淮安虎軀一震。
蘇曼綾看了一眼門外,確定無人竊聽后,緩緩沉下身子,依偎在少年結實的胸膛上:“我沒有騙你,文暄的父親,前任圣武院武圣,他喜好男色。”
“啊?”
雨淮安直接張大了嘴巴:“田武圣,昔年可是朝廷首屈一指的絕巔強者,他竟然是個給子?”
“你這孩子,哪來的這么多話,你若不愿聽我便不說了!”蘇曼綾撩起一縷秀發,幽怨的拂弄著少年的臉頰。
“嗯嗯,阿姨繼續講,淮安不聒噪了!”雨淮安趕緊乖巧的道。
蘇曼綾抿了抿唇,繼續道:“我與田武圣,當年乃是奉我皇兄,也就是當今元泰帝,與先皇明景帝共同的父親,「隆盛皇帝」的旨意成婚,洞房之時,田武圣跪在地上,告知了我實情。”
“我倒也并未怪他,畢竟我一直都很反感皇兄強行賜婚,并且”
“他這位名義上的“亡夫”也并非是我少女時期,所想象的意中人的樣子。”
聽到這,雨淮安內心激蕩,輕輕拍了拍阿姨的肉臀:“曼綾,淮安,能小小的打斷一下么?”
“嗯,你問吧。”
聽少年親昵的喚自己“曼綾”,而非“阿姨”,蘇曼綾心頭悸動,嘴角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
“那您想象中的意中人的樣子,是否是一個身懷奇術,文武雙全的奇男子呢,譬如說嘿嘿。”
雨淮安干笑兩聲,與此同時,運轉秘術。
雨淮安很認真的問道。
“不哼,才不是。”
蘇曼綾咬了咬唇,側過火紅的臉頰,不敢與少年對視。
“是不是?到底是不是呢?”
雨淮安笑了笑,加大了力度。
“好好了!算算是吧!”
蘇曼綾捂住臉頰,用蚊子般的聲音道。
“哼哼,你這孩子,這般無理取鬧,仗杖勢欺人,我本宮不講啦!”
蘇曼綾杏目倒豎,撅了撅嘴。
已然當了多年長老,沉穩持重的她,在這少年面前,仿佛又回到了作為公主殿下的少女時期。
“哇,曼綾阿姨這樣子真的好可愛。”
雨淮安微笑的看著對方,一時之間,腦海中竟將這位熟女阿姨,與蘇青青的神貌重合起來。
血脈基因的力量真是強大啊。
兩人含羞的對視了片刻。
只見這位美人阿姨,終究是忍不住,自顧自的道:“我與田武圣成婚之后,因為不堪雙方家族的催促,最終在工部墨尚書與前朝秀皇后的幫助下,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孕育出一個孩子”
“試管嬰兒?”雨淮安脫口而出。
“什么?”蘇曼綾一臉疑惑。
“沒什么。”雨淮安說回正題:“所以,你與田武圣是如何,在彼此毫無接觸的情況下,孕育出小郡王的呢?”
“義體母胎。”
蘇曼綾幽幽的道:“墨尚書先用蓬萊仙島的先天乙木做出了一個傀儡,而后,讓我將本源內力與一部分血液灌注其中,溫養數月,最終,在秀皇后強大異術的催化下,創造出了一個與我本體無二的傀儡母體。”
“然后,再在其中融合田武圣的血液一年之后,文暄便在那傀儡母體中誕生了。”
我靠!
雨淮安聽得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不過冷靜下來后。
他倒也釋懷了。
畢竟,這方高武玄奇世界,連妖魔異術都存在,這種人工造胎,也說怪不怪。
要知道,萬貴妃的寢殿里,現在還擺著一具,系統贈送的,與前者一模一樣的美人傀儡呢。
“原來文暄兄的誕生,這般曲折離奇,難怪阿姨方才說,他來自虛空,倒也是恰如其意。”
雨淮安感慨了一句。
隨后,他見蘇曼綾望向小郡王所在客廳,一臉的傷感懊悔。
趕緊一把將美人的腰肢,攬入懷中:“曼綾阿姨,別多想,淮安今日也不問了。”
“并且請您放心,淮安至死都會守住這個秘密。”
“嗯,我相信你。”
蘇曼綾點了點頭,神色卻仍是惆悵:“淮安,你知道么,阿姨原本真的只是想見一下你本尊,與你探討詩詞歌賦的”
說著,她低下頭,看著完全將臉沉入自己胸脯的少年,想將之推開,卻又有些不忍心。
終究是無奈的嘆息道:“明明幾個時辰前,你我還以禮相待,你我眼中亦是謙遜知禮的長輩,轉眼間,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真的宛如做夢一樣啊”
“不行,我不能這樣,文暄最是依賴我這個母親,他若是知道了此事,他定會”
蘇曼綾說著,神色愈發凄迷了。
“也罷,阿姨,淮安決定了!”
雨淮安吻向美人阿姨的唇瓣,說出了逆天之言:“你若是怕文暄兄孤單,咱們干脆給他召喚個弟弟吧!””
蘇曼綾猛的一愣,看向少年熾熱的眼眸。
隨后,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紅暈!
“你這孩子!滿嘴不正經!誰誰要跟你”
蘇曼綾捂住通紅的臉蛋,便要起身,卻發現,腰腹被少年緊緊按住,絲毫動彈不得。
“淮安,你別這樣!”
蘇曼綾眼眶通紅的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我便便索性當成是一場夢好了!如今天已亮,夢已醒,咱們也該回到原本的樣子了”
“淮安偏不。”
雨淮安語氣變得冷厲而霸氣。
雙手托著這位美人阿姨的嬌俏臉龐,一邊為她拭去淚漬,一邊認真的道:
“阿姨,淮安想讓您繼續,并且永永遠遠的,做我的”
他溫柔而堅決的表白著,見蘇曼綾一直望著門外,似乎很害怕發生什么。
當即心頭一橫,輕聲道:“曼綾阿姨,你也不想讓文暄兄知道這件事情吧”
蘇曼綾嬌軀一震,瞳孔陡然一縮。
隨后。
兩人一邊交談著,一邊做起了健康的伸展運動。
帝國大長公主的嘴角竟是露出了難以察覺的甜蜜微笑 她這才發現,原來,方才她只是缺少一個理由而已。
正如懷中的少年所言她入局了啊 “咦,這這就天亮了么?”
“淮安兄呢?”
當今朝廷,身份最尊貴的郡王殿下,緩緩睜開睡意惺忪的雙眼,卻發現身側空無一人。
“是了。淮安兄在宮里當差,自來是起得早睡得晚,此刻多半已回去了吧。”
“不管了,反正母親沒叫,再睡一會兒吧。”
他揉了揉眼睛,正要躺下繼續酣睡。
卻沒想到,耳邊竟是傳來一陣激烈的動靜。
不僅如此,他甚至隱隱約約聽到了一絲百轉千回,時而柔媚時而凄厲的女人聲音。
好似是母親的哀嚎聲?
不會是那枯井的魔頭,又來找母親麻煩了吧?
田文暄心中一動,當即蹦了起來,躡手躡腳的朝著母親的閨房走去 “哎,該死,怎么有點心悸了啊”
“要是淮安兄在這里就好了,他神功無敵,又入了三品,全力之下,不見得在那神秘魔頭之下!”
與此同時。
大夏帝宮,后宮,飛云宮。
一名身穿藍白錦繡宮裝,容貌嬌俏的美少女,小嘴一撅,一臉忿恨的自言自語著。
“這該死的賤奴!臭豬!”
“昨日把司瑤、妙妙姐妹帶進宮來,自己卻又不知道去哪里浪了!四公主府、太皇太后哪里,都找遍了不見人!明明昨晚約好的,來我的飛云宮議事”
“雨淮安!我我的皇后姑姑已經來京城了!本宮現在很激動卻也很是害怕!”
“你若是再不出現在我身邊,我沈鈺祺,定要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