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2 貪才的楊小濤
隨后的幾天，楊小濤跟秦老有空就往實驗場跑。
劉懷民跟楊佑寧也是隔三差五的過來看看進度。
至于三機部的人，章老跟鄭主任是每天必到，一天都沒缺席。
而隨著檢驗的不斷進行，一些問題也暴露出來。
當然，暴露問題的，都是一號發動機。
這讓章老兩人的臉色變得凝重。
如果連初審這關都過不了的話，那豈不是連后勤處都不如？
好在吳喆了解其中的差別，將這次檢驗標準提高的事說了一下，這才讓章老臉上過得去。
好在出現問題，都能很快解決。
可即便如此，依舊襯托出二號發動機的優異。
標準的提高，便讓一號發動機變得艱難。
相反，二號顯得更有余地。
兩者比較，高下立判。
六六年的最后一個周日，也是西方的圣誕節，更是實驗檢測的第十六天。
楊小濤在機械廠處理完事務后，就被秦老拉著來到這里。
這么多天過去了，該有的結果，也都差不多了。
兩人來到實驗區，就看到兩臺發動機正在做運行檢測。
按照吳喆的要求，飛機發動機要有持續運行的能力，所以這項檢測要持續工作兩百個小時。
中間不能出任何問題。
單單這一項檢測，就得耗費十來天。
時間倒是充裕，就是吧，有點費油。
“老章，你們來的挺早啊。”
“怎么樣，你們的發動機還沒熄火啊。”
秦老看到章老，照常上前打招呼。
這已經成為兩人打招呼的一種方式。
當然，在楊小濤看來，這個更多是秦老的一廂情愿，因為章老壓根就沒搭理他。
倒是對楊小濤非常的和藹，尤其是檢驗到了最后地步，楊小濤明顯感覺到三機部上下對他的那種善意。
這倒是出乎他的預料。
原以為自己這‘同行’搶了人家生意，會遭到白眼呢，結果人家打心里歡迎，這就讓自己有種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打過招呼，楊小濤來到吳喆跟前詢問情況。
秦老則是眼珠子一轉湊到章老跟前，“老章，你說這發動機比起你們這款咋樣？”
“雖然沒出最后的結果，但我看吧，這款發動機肯定比你們的那個好。”
“可惜，這么好的發動機，要是不被選中，多，多么讓人惋惜啊。”
秦老說到最后可憐兮兮的模樣，身邊的鄭主任直接看不下去了。
忙走到一旁看眾人檢驗。
章老卻是不為所動，冷眼瞅了下秦老，然后雙臂環胸，淡淡說道，“如果我們的失敗了，他的成功了，那就按照他的來。”
“我想飛機廠那邊會做出選擇的。”
“如果都成功了，我也會向上級申請，研發新型飛機。”
章老臉色嚴肅，“這么好的發動機，不該埋沒了。”
聽到章老這樣說，秦老立馬變了臉色。
“老章，這話說的好。”
“實話跟你說吧，我.”
秦老剛要說他們跟機械廠準備研究飛機的事情，章老卻是抬起斷說道，“你跟機械廠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老黃跟我說了。”
秦老一愣，然后冷哼一聲，“這個老黃，誰都說啊。”
“不對，老黃咋知道啊？”
回應的是章老的冷笑。
秦老頓時明白，心里對楊小濤這家伙很是無語。
自己好歹也是合作伙伴啊，就不能坦誠相待嗎？
“老章，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問一句。”
“摻不摻和吧。”
秦老直接亮明態度。
設計飛機，這可不是小事。
這段時間，他找了不少人，也了解過許多工廠的情況，一架飛機的設計、研發還有最后的生產組裝，那是需要成百上千家工廠一起合作完成的。
就像盛京的飛機廠，雖然只是一個名字，但歸于他們下游提供服務的工廠不下于百家。
這還是在聯盟的飛機基礎上設計出來的。
想要完全獨立自主的研究出來一款飛機，不僅要設計好，更需要下面的支持。
經過這些天的了解，他感覺，只憑借后勤處跟機械廠，想要搞出來，有些難度。
如果是其他的事，他肯定不想跟別人分享。
可這種大事，難度都快趕上當初的蘑菇蛋了，絕不是他們能夠完成的。
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就是不自量力啊。
所以他準備拉上三機部，至于一機部，那就是機械廠的后備力量，不用說，老黃他們肯定幫。
這樣的話，集中一機部，三機部和他們后勤處，三大部完全有能力供的起機械廠的研究。
章老聽到秦老的話，心里是意動的。 因為這事是楊小濤牽頭的。
而且這些天下來，吳喆雖然沒有公布具體的數據，但從標準的改動來看，機械廠的發動機明顯更加強大。
這充分說明了楊小濤的個人能力。
就跟黃老和他聊天時說的那般，楊小濤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一個做不出來的。
哪怕當下做不出來，以后也會做出來。
這是經過多次事情后得出來的結論。
如果楊小濤真的全力以赴，他們三機部未嘗不能考慮下。
“先看看情況。”
章老沒有立馬答應，可這思考的模樣，在秦老看來，就是心動了。
“好，咱們到時候再說。”
兩人再次將目光看向不遠處。
楊小濤湊到吳喆跟前，身后鄭主任也湊過來看著實驗數據表。
對兩人，吳喆也沒有隱瞞什么。
看著實驗數據表，楊小濤一臉的淡定。
張主任看了卻是無奈搖頭，不過臉色還算是正常。
因為這些實驗數據都表明，他們三機部的發動機，都達到了要求，及格了。
如果這運行試驗也過關的話，那最后的結果肯定沒問題。
“吳主任，這次檢驗什么時候結束？”
鄭主任迫不及待的問道，吳喆看看手表，“不出問題的話，今天下午三點，就能結束。”
“那，那沒有問題的話，我們的發動機是不是合格了？”
鄭主任有些進展，吳喆聽了點點頭，“對，沒有問題的話，就是合格了。”
鄭主任深吸一口氣，剛要露出笑容，然后又看到楊小濤沉著的面容，連忙恢復平靜。
現在怎么看都明白，機械廠的發動機要比他們的好啊。
鄭主任沒再多想。
他清楚，上級是不會讓這么好的發動機在倉庫里吃灰的。
在吳喆這里得到了準確答案，鄭主任往后走去，跟章老匯報情況。
楊小濤在確定發動機沒啥問題的時候，也來到一旁坐下。
“沒問題吧。”
秦老拿出一盒大前門，抽出兩根，楊小濤接過然后拿出打灰機給兩人點上，“沒問題。”
“估計今下午就出來報告了。”
秦老點頭，“我估摸著也是這兩天了。”
“看來這次實驗標準提高了不少啊，老章他們能夠堅持到現在，著實進步了不少啊。”
略微感慨，楊小濤卻是看著實驗場中的身影。
“老秦，這位吳喆吳主任，是何方神圣？”
看著吳喆對發動機的檢驗，還有這些天的交流，一些不懂的地方那是一點就通。
楊小濤能夠感受到這人的專業知識，很強。
有些問題上，他只是借助設計圖還有系統給予的知識來理解，可到了吳喆這里，不僅能夠理解透徹，甚至能夠做到舉一反三，給出更多的建議。
想來也是，若是一般的人，不了解發動機的話怎么測試啊。
秦老聽到楊小濤的話，活動下屁股，隨后小聲說道，“這是盛京飛機廠的技術主任，去過聯盟、東德留過學的。”
“據說這次設計的飛機，就是他帶人做的。”
“這可是，人才啊。”
秦老說到這，然后看到楊小濤眼中冒出的光，登時明白，“你小子，有想法？”
楊小濤立馬點頭，他承認，這一刻，心動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配套發動機的飛機研制，就為了后續發動機型號的改進，就需要這樣的人才啊。
要知道現在這款發動機，也就跟聯盟未來十年的產品相提并論，可再過二十年呢？
總不能拿著二代機的發動機去組裝三代機吧。
所以這款發動機只是開始，還需要有人繼續研究下去。
先前楊小濤并沒有遇到這樣的人才。
可這幾天下來，通過交流發動機，聊聊飛機的發展思路，還有一些國外的情況，他覺得，這吳喆絕對是這方面的人才。
這就是他需要的人才。
“老秦，你要是將他搞來，咱們的飛機是不是就有著落了？”
楊小濤沉靜的說道，秦老聽了翻個白眼，“你要是將他挖過來，盛京的那群老梆子能來找你拼命。”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我跟你說，這飛機制造可是歸上面直接管的呢，我們幾個都管不了，你覺得他們會看著你挖墻腳？”
秦老一副趁早打消主意的模樣，楊小濤卻是不在意，“什么挖墻腳啊，這叫革命友誼。”
“大家都是為了革命建設，應該為了集體的利益著想，他們這種‘自私’的行為可要不得啊。”
“再說了，我們機械廠也是直管啊，大家，還是一家人嘛。”
楊小濤說的正氣凜然，秦老聽了卻是嗤之以鼻。
要真說起‘自私’來，誰比得上你們機械廠啊。
抱著一堆人才，一堆好東西，別人想要都難。
不過這話也就在心里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