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悶的開車離開機械廠,楊小濤覺得需要吃頓大餐來彌補受傷的心靈。
當然,也要為回村買點東西。
眼下馬上十一月了,天氣轉冷。
而且以今年的情況來看,現在就冷的穿上秋衣了,今年冬天肯定會更冷。
想到這,楊小濤更是懷念后世那一年比一年暖和的冬天。
也懷念有暖氣的日子。
眼下天寒地凍的,城里還好一些,可農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所以這趟過去,得置辦點東西,尤其是棉衣棉褲的,大衣有的話也準備點。
先是去了供銷社買了些點心糖果,然后又跑了一趟朝陽菜市場。
等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吉普車上已經放滿了東西。
而這大部分都是系統獎勵的。
車子停在門口,端午跟苗苗正好在大門口玩耍,看到楊小濤下來,立馬上前吆喝著。
“爸,你怎么回來這么晚啊。”
“媽都做好飯了。”
端午眼珠子往車里瞅著,看到后座上的豬肉跟一袋子點心糖果,登時笑出來兩個小酒窩。
“別看了,看也不能吃。”
“這是明天回村用的,趕緊幫忙拿東西。”
楊小濤給了一個腦瓜崩,端午失望的跳下車,不過很快想到什么,立馬幫著拿東西。
對這小家伙的心思楊小濤一清二楚。
肯定是找太爺唄。
說來也是,這太爺啊,慣其孩子是沒誰了。
端午剛長牙的時候,的時候就爺倆跑到屋山頭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拿著奶糖吃,當時冉秋葉碰到了也不敢管,只能回家跟楊小濤說。
可說了又有啥用,自己總不能說太爺一頓吧。
所以,管不了老小孩,就只能管小小孩了。
看著端午拎著點心糖果往屋子里跑,楊小濤便笑著搖頭,‘這孩子還是太單純,啥事都寫在臉上啊。’
“苗苗,你別拿雞蛋,這個沉,我來”
“知道了爸!”
中院。
秦淮茹在家里做著飯,門口一大媽看著兩個孩子,身邊秦京茹手上拿著剛粘好的火柴盒,嘴里嘟囔著。
“這都三趟了,還沒拿完啊。”
“這多少東西啊。”
“還有肉,這家伙竟然買瘦肉,真是有錢沒地花了。”
“哎呀,還有骨頭”
看到冉秋葉出門手里拎著的兩塊肋排,秦京茹嘴里滿是酸味。
“行了,別說了,回家吃飯。”
秦淮茹聽不得秦京茹的酸味,雖然心里面也是羨慕的很。
“姐,要不咱們也買點肉吧。”
“肉肉肉,你就知道吃肉,咱家稱嗎?”
“也不看看咱們啥樣子。”
秦京茹聽了不舍的看了眼冉秋葉手上的排骨,現在別說是肥肉了,就是排骨她也好久沒吃了啊。
“一大媽,小當槐花,回來吃飯了。”
秦淮茹不理秦京茹,招呼著幾人進來吃飯。
一大媽應了一聲,隨后走進來。
秦京茹冷哼一聲,轉身往后院走去。
桌子上擺放著兩個碗,里面是煮好的白菜跟蘿卜。
還有一個大盤,里面都是窩窩頭。
小當槐花看到這飯菜,臉上都是不開心。
“媽,傻爸怎么還不回來啊。”
“我想吃傻爸的飯盒了。”
槐花突然委屈的說著,沒了傻柱在,她們家好久才能吃一頓肉,而且還是那種抿抿嘴唇的肉。
聽到槐花這樣說,秦淮茹鼻頭一酸,忙低下頭。
一大媽聽到傻柱這個名字,心里也是堵得慌。
曾幾何時,傻柱還是這個院子里的人,每次下班回來都會拎著個飯盒。
那時候,前院的人羨慕,中院的人羨慕,后院的人也跟著羨慕。
那時候,能夠從傻柱手里拿到飯盒的,也就淮茹了。
可現在,拿飯盒的人不在了。
“槐花,咱們以后沒有傻爸了。”
“他不是咱們的傻爸。”
小當在一旁大聲說著,槐花聽了低頭摸摸肚子,“可我想吃傻爸的肉了。”
“那也不行,他不是咱們傻爸,以后不準叫他爸。”
“咱們以后姓賈,知道不。”
槐花被小當說了一通,低著頭小聲說道,“知道了,姐。”
秦淮茹見這模樣,心里一嘆,“槐花乖,明天媽買塊肉,晚上咱們包餃子啊。”
小當槐花聽了立馬瞪起眼來,“媽,真的啊。”
秦淮茹溫柔的笑笑,“那當然了。”
“耶耶,太好了。”
一大媽看到屋子里和和氣氣的,剛才因為傻柱堵得慌也慢慢疏松起來。
有了秦淮茹的保證,兩個孩子吃起飯來很是迅速。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窩窩頭跟熬白菜吃完,然后也不出去玩,就在家里坐著玩耍。
因為出去玩會運動,容易餓。
“淮茹,你呢還有錢嗎?”
一大媽上前問道,“我這里還有一塊錢,你拿著先用,買點肉回來。”
秦淮茹卻是搖頭,“不用,一大媽,明天我去趟村里,有肉。”
一大媽驚奇,“淮茹,不是說,生意不好做了嗎?”
秦淮茹看看外面,隨后小聲說道,“一大媽,你聽說楊小濤的事了嗎?”
“楊小濤?”
“聽說了啊,這事整個四九城都在傳。”
秦淮茹將門關好,然后坐在床頭上,“一大媽,不僅是四九城在傳,整個農村也都傳出來了。”
“尤其是楊家莊周圍的村子,更是傳的離譜。”
“這可是我們的機會啊。”
一大媽不明所以,“這,這怎么是我們的機會?”
秦淮茹露出狡黠的笑容。
“一大媽,這藥酒的方子哪來的?”
“這,是楊小濤給的啊。”
“那不就得了,我們只要將這個消息放出去,你覺得,還愁沒有人上鉤嗎?”
說完,秦淮茹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心里盼著楊小濤的名氣越大越好,這樣她才好扯虎皮啊。
與此同時,關于機械廠飛機發動機的事情也迅速發酵。
唐明月將這件事告訴老人的時候,書房里沉默片刻,隨后爆發出一陣笑聲,接著便是一陣小孩子的哇哇哭聲。
一機部黃老知道這個消息后,立馬將夏老找來,兩人在辦公室里磨嘰了好一會兒,最后夏老出來時,臉上有些凝重。
七機部王老正在拿著剪刀修著指甲,聽到秘書嘴里的消息,手一抖,力量沒把握住,直接剪出了血,手指頭傳來鉆心的疼。
可他也顧不得直接跑進隔壁的錢老辦公室里。
良久,屋子里傳出兩聲嘆息。
而隨著消息越傳越遠,知道機械廠造飛機發動機的人越來越多,這讓原本就轟動的三學精神直接加了一把火,更加不可阻擋。
昏黃的放映廳里。
身體瘦削的老人目光看著前方的屏幕,耳中不斷傳來聲音。
“一送里格紅軍,介支個下了山”
畫面上,壯實的漢子憨厚的笑著 老人的眼眸卻是漸漸濕潤。
雖然十送紅軍這個節目已經被專業的文工團重新加工了,表現出來的也更加強烈,聲樂配合的也更好。
甚至,里面的專業演員,更能引起觀看者的共情。
可老人還是喜歡看這一版。
哪怕有時候聲音跟畫面對不起來,哪怕里面的演員表演的有些生硬,有些刻意。
但在他心里,這是最好的畫面,最好的演出。
因為他知道,那些走上的戰場的人,不是演員。
而這些瑕疵,才顯得更加真實。
這種真實才能讓他親切的想起曾經的歲月,讓他忘不了那段歲月。
所以,每隔幾天,他都會趁著閑暇的時候來看一看,來尋找曾經的感覺。
一顆黃豆被他嚼碎,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感覺。
淚水流下。
曾經的同志,你們還好嗎?
老人心里呢喃著,隨后將咬碎的黃豆吃下。
等了好久,屏幕上的演出已經演完。
老人拎著一小袋子炒黃豆走出放映廳。
身邊的幾個警衛立馬將大衣給老人披上,然后護在前后左右,擋著風。
“首長,剛才下面傳來的消息。”
不遠處,機要秘書輕輕走來,生怕引起太大的動靜。
“說。”
老人還沒從氛圍中走出來,只是點頭應了一聲。
“首長,我們收到消息,紅星機械廠正在”
走廊里,老人放緩腳步,眾人緊緊護在周圍。
良久,老人看著窗外的黑夜,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機要秘書靜靜的等待著。
“紅星機械廠的楊小濤嗎?”
“是的!”
“嗯!”
老人輕輕點頭,雖然沒在說話,但機要秘書看到那臉上一閃而逝的笑容就理會對方的心意。
果然,老人的腳步往前,聲音幽幽傳來。
“年輕人啊,得多支持啊。”
機要秘書低著頭,“是!”
等老人消失在走廊拐角處,機要秘書才抬起頭,然后松了一口氣。
最后更是伸手擦了下額頭不知何時出現的汗水。
想到老人的態度,還有那個女人讓他辦得事,登時有了決定,“這事不能摻和了。”
一夜過去,清晨,楊小濤就將冉秋葉跟孩子送回了楊家莊。
這段時間給端午他們請了假,不用去保育院了,也讓冉母休息休息。
在村里沒多逗留,將東西卸下后,楊小濤就開車趕回機械廠。
當然,這也跟村里人看他的目光不對勁有關。
估計是三學精神惹的禍。
原本那些長輩看他的目光里都是后輩出息的自豪。
現在好了,看他就跟看明星似的。
就是太爺也是臉上樂呵呵的,還打算讓他去學校里給孩子們上課。
這可不是生物課啊,而是講三學精神。
這不扯淡嘛。
小孩子,上學就好好學習,搞這些等長大再說。
就這樣,楊小濤一路開車跑回了機械廠。
下午時候,后勤處的王處長帶著一個中年人來到機械廠。
此人就是昨天說的,那位掌握了鉚接技術的‘專家’王進。
楊小濤讓張冠宇代表機械廠歡迎,不是他耍大牌,而是給手下人表現的機會。
有了王進的加入,研發處的工作繼續開展。
下午的時候,楊小濤去了一趟一車間,然后看了下生產進度,對方很快就融入到機械廠的團隊中。
根據陳沖漢的講述,沒有什么是一頓紅燒肉解決不了的。
王進在機械廠吃一頓中午飯,然后打聽了下福利待遇,這心啊,就留在了機械廠。
當然,楊小濤也明白,這里面肯定有后勤處王處長的意思。
或者說是秦老的意思。
這也算是雙方合作的基調。
鉚接的事情就此提上了日程。
楊小濤讓侯保衛跟王進幾人負責鉚接的事情,張冠宇劉大明等人繼續研究發動機。
這樣的話,只要不出意外情況,年前應該能拿出成品來。
飛機發動機的事交給了研發處,楊小濤便繼續坐鎮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