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 工人的‘力量’
陳老話剛說完，錢老摘下手表也遞給楊小濤，“你看看我這個？”
楊小濤也不猶豫，繼續迎著陽光看了下，又低頭細心確認。
最后竟然消耗了五百學分著實讓楊小濤震驚。
不過震驚后，楊小濤看著系統給出的配方，詫異的看著里面表針的成分，竟然，也有金屬錸！
而且，這跟他從飛機上獲得的材料，竟然是一樣的！
這是，巧合嗎？
楊小濤很快穩定心神，說道，“領導，您這手表的成分不少啊！”
錢老心頭一喜，“你說下，怎么不少？”
“這個手表的鏈子，不是一般的鋼鐵，里面應該有種特殊材料，比鋼鐵要深一些，有點像錳，卻又差點。”
錢老立馬笑著，只是沒說話，讓楊小濤繼續。
“這外殼，跟鏈子不一樣，應該有白銅的成分。”
“最后這個指針，應該是鈦合金的，里面鈦的成分多一些。”
“但，跟金屬錸有點相似，我不太敢確定！”
啪啪啪啪 錢老直接鼓起掌來，眼中竟然飽含希冀，神情更是佩服。
“陳老，以前就聽說，咱們工人有力量。”
“現在我知道了，這就是，工人的力量啊！”
“太震撼了，太不可思議了。”
陳老心里同樣暢快著。
“說的對，說的好啊！”
“這就是咱們革命工人的力量，一種不服輸，敢于創造奇跡的力量。”
說著看向楊小濤，眼神都是贊許。
因為楊小濤這樣的工人，練就出來的這些本領，這些堪比機器的本領，才讓革命建設的道路，變的平坦，變的順暢。
這樣的人，也是他們工人中的瑰寶啊！
想到楊小濤的出身，再想到這些年做的事情，根正苗紅還有本事能耐，這不是妥妥的革命接班人嘛。
錢老聽陳老這樣說，于是看向楊小濤解釋道，“這塊手表是我去德意志留學時，我的物理導師給我的！”
“他說，這手表里面的材料是德意志工業發展的精華！”
“其中的指針，就是小濤同志說的，就是用的鈦和錸的合金！”
“還說我們最少五十年才能做出來。我當時還不服，心想著，堂堂華夏，還做不出來這小小的指針嗎？”
“可回來后，我才發現，他說的，沒錯啊！”
“算算離開那里，已經快三十年了啊！”
“不知道他有生之年，我能不能回去告訴他一聲！”
說到這里，錢老神情肅穆，接過手表后，仔細看了眼，隨后放在楊小濤身前。
“這塊手表送你了！”
陳老一愣，黃老幾人滿目不可思議，楊小濤更是愕然。
反應過來后連忙推辭，“首長，這是您的，我不能要！”
“拿著吧，將這材料做出來，然后我會告訴他們，用不了五十年，我們也能做出來！”
“也幫我達成這個夙愿。”
錢老說的斬釘截鐵，又充滿著驕傲，目光看向楊小濤，更是多了一份期待。
楊小濤雙手接過手表，面色復雜，甚至有些難為情。
見此，錢老故作生氣的說道，“怎么，看不上？”
“不不不，長者賜不敢辭。”
錢老笑道，“那就對了！拿著！”
“只是，首長，這啥合金材料的，用不了再等二十年。”
錢老剛坐下，就聽到楊小濤這樣說，以為是安慰他，便笑道，“好，不用二十年，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身邊的周老也跟著笑起來，“對，我相信咱們的工人同志，一定會做出來的。”
黃老秦老幾個也是點頭，有楊小濤這練就出來的特殊本事，再加上國家越來越強的鋼鐵工業能力，二十年，用不著。
眾人都是這樣的心思，楊小濤卻是無奈的笑笑，“首長，領導，我的意思是，不用以后了，現在我們就有這種鈦錸合金的配方。”
原本楊小濤并不想這么早就拿出來，這也是他囑咐安仲生兩人不要透漏出去的原因。
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覺得路都鋪好了，要是不說出來，事后被人知道了，恐怕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何況，現在說出來，也可以解決原材料的問題。
于是，楊小濤就說了。
而效果嘛，顯而易見！
他從眾人眼中看到了震驚，看到了懷疑，還有一些迷茫。
對此，楊小濤心里很受用。
歷盡艱辛，為的不就是這一哆嗦嘛！
屋子里，眾人面色各異。
王老更是摸了下嘴，這次沒流口水，卻更讓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還是自己腦袋出了問題？
剛才還沉浸在楊小濤那變態的本事上，覺得人怎么可以做到那種狀態。
他甚至還想著讓手下的人找找有沒有這本事的，好吸收進七機部。
如果沒有的話可不可以培養一個。
至于楊小濤，就甭想了。
就這身份地位，讓他給七機部打工，估計陳老能拿槍突突了他們。
這家伙，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工人了，說一句工人王也不為過啊！
王老正在心里感慨著，突然看到二機部的錢老給楊小濤的手表，雖然有很好的意義，但在他看來，這就是籠絡人心的手段。
當然，也有占了機械廠的便宜給予的補償啊。
現在就開始投其所好了，有點晚了。
不過，楊小濤這家伙是真的能啊！
想到這里，王老深吸一口氣，“你，你小子說啥？”
錢老也反應過來，認真的看著楊小濤。
自己剛說完，對方就說配方找到了，怎么感覺不真實啊。
不止是錢老，其他人也是沒反應過來。
一時間，事情來的太多太突然，所有人的反應都慢了一拍。
等眾人聽明白楊小濤說的，理解說的內容時，楊小濤再次開口，“首長，我是說，這種鈦錸合金，我們已經開始著手研究了，并且也有了兩個實驗方向。”
說著，楊小濤回頭看向劉懷民。
反應過來的劉懷民忙將攜帶的文件夾打開，然后拿出一張紙遞給楊小濤。
楊小濤將其放在桌前，周圍人都想看看。
陳老離得近，先一步接過紙條，就看到上面寫著兩行字，下面還有一些數字，看著很簡單啊。
隨即就聽楊小濤繼續說道，“上次去金陵航空學院的時候，正好碰上研究直升飛機，我這不是湊巧嘛，碰到一塊飛機發動機爆炸后的殘骸，于是就多看了兩眼。”
“這里面大部分都是跟鈦合金相似，但多了一種金屬，后來經過一番查證，才知道是一種錸的金屬。”
“隨后我們根據那塊金屬部件的體積重量以及形狀測算后，獲得的新合金的配方。”
“當然，對于這塊的組成材料我們也不敢確定，這只是最有可能的組合”
“昨天我去找了人將其計算出來。”
說到這，王老立馬意識到什么，怪不得昨天這家伙去了七機部，還以為是看計算器的進度，現在看來這是奔著這‘合金材料’去的啊。
失策失策啊。
就這一種合金材料，就比那啥計算器強啊。
想到他們之間的合作，他是一點便宜都沒沾著啊。
虧了，虧大了啊。
王老正想跟楊小濤說話，示意一下七機部在這方面做出的‘卓越’貢獻，卻聽楊小濤說道，“根據我們的了解，這種錸加入到合金中，會使合金的整體硬度獲得大幅度提升，不僅如此，它還有很高的耐高溫性能”
楊小濤一點點的說著，最后看向錢老笑道，“這不是趕巧了嘛，首長您的這塊表的指針跟這金屬有點像，我就猜測著是不是一樣的東西。”
“還真讓我猜對了。”
楊小濤說完，陳老突然覺得手上的紙張分外沉重。
黃老靠得近，腦袋都快伸到陳老眼前了。
另一邊的章老也是同樣表情。
錢老更是摘下眼鏡然后再戴上，從陳老手上接過紙張認真看起來。
越看，心里越是震驚。
有了配方，就差工藝了。
雖說兩者都很難，但起碼完成一半了啊。
而眾人中最高興的還是冶金的王軍紅。
先前還想著讓人跟在楊小濤身后學習下經驗，搞不好能夠獲得一些好處。
現在看來，這好處不就在眼前嗎？
若這份配方是真的，那他們冶金又會多一分家底啊。
這機械廠，真是，福地啊。
至于王老，此刻有些失魂落魄，嘴里一個勁的嘟囔著，幸好沒有退出，不然賠大了，賠大了啊。
他們沒有懷疑楊小濤的說辭，因為上次的三個合金材料就是這么來的。
眾人都在捉摸著楊小濤話里錸合金的性能。
很多人這么一比較，貌似這合金比TiG01合金更合適啊。
章老已經在琢磨著要不要將發動機的材料換一下，秦老覺得可以讓江島那邊暫緩一下，等這新型的鈦錸合金做出來再繼續。
就是錢老，原本就想著用TiG01合金來做外層保護殼，可現在有了更好的，誰還用一般的啊。
“只是，首長。”
就在眾人憧憬著這種新型材料的時候，楊小濤的聲音再次傳來。
“首長，這里面有個很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
“是錸吧！”
錢老盯著紙上的那個字，認真問道。
“對，就是金屬錸。”
“咱們國家不知道有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就只能去進口了。”
楊小濤將情況說出來，幾人登時露出不解的神情。
錢老更是放下紙條，然后看著在場的人，“小濤說的有理，這金屬錸在咱們國家還真沒有礦藏，起碼現在沒有。”
聞言，剛剛升起的熱情就被一盆冷水澆滅。
王老更是看著王軍紅，“你們冶金沒有嗎？”
王軍紅哭喪著臉，“沒，我們沒有這方面的資料。”
“那能不能從其他金屬里面精煉出來？”
秦老迫不及待的開口，王軍紅被周圍幾位大佬輪番看著，心頭有些發虛。
今天這會議，要不是陳老讓他來參加，他是真的不想來。
“沒，沒辦法，我們現在的技術還沒達到。”
王軍紅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眾人頓時大失所望。
“搞半天，咱們就只有個配方啊。”
“沒有原料，有啥用？”
“唉，這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王老更是看著本家侄子，“你們冶金到底能不能做事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要你們干啥用！”
王軍紅低下頭，面對這位老叔，他是真沒脾氣。
要是敢犟嘴，估計回家敢追著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