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楊小濤起身將魚竿收好,然后將水桶掛在左邊車把上,最后還用草繩子將一條近兩尺的大魚穿過嘴鰓,掛在右邊。
胸口口袋里小薇躺在里面呼呼睡著,這在水里跑可比外面累多了,而且還要操控水草驅趕魚群,可累了!
楊小濤將物品固定好,隨即騎上車子,在一眾驚喜羨慕的目光中緩緩離開。
直到楊小濤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周圍人的震驚才慢慢消散。
剛才過去的半小時,簡直就是楊小濤的表演時刻。
那甩動的釣魚竿,那每次抬起來在空中飛過的魚,簡直不像是在釣魚,而是在撈魚。
而且每次釣上來的,還都是大魚,簡直讓釣魚佬們懷疑,他們是不是在同一片水域。
眾人鎮靜過后,立馬有人議論起來,不少人打聽楊小濤的底細。
別的不說,知道了這般能人,回家吹吹牛也好啊。
當然,也有不少人認識楊小濤,畢竟這些年楊小濤在這里留下的印象可是有目共睹。
那釣魚的本事,沒有人不服。
也就是最近兩年來的少了,釣魚佬換了一批又一批,認識的人才會少了。
這要是擱在以前,看到楊小濤過來,立馬會有人拎著魚竿靠近,順道撿便宜。
就像現在,一個戴著眼鏡的小老頭在楊小濤離開的瞬間,立馬占據了楊小濤剛才的位置。
而在周圍人不解的時候,小老頭已經抬起釣魚竿,一條尺長的鯉魚被甩上岸。
隨后眾人意識到什么,這,這不就是打好的魚窩嘛。
很快呼啦啦的一群人就跑了過來,一根根釣魚竿甩出去,各個瞪大眼睛期待著大魚上鉤。
而原先的小老頭這會兒已經起身讓開位置,伸手敏捷的將指頭插進魚鰓里,拎著釣魚竿發呆。
憑借他多年算計的經驗來看,能夠蹭到這一點好處還是楊小濤離開的早。
要是再來晚點,這一條都蹭不到。
不過看著手上的大魚,心里美滋滋的,自己辛苦大半天也就兩條巴掌大的小魚,這下沾了楊小濤的光,瞬間大魚上鉤啊。
小老頭推推眼鏡腿,回頭看看還在期待的眾人,臉上露出一抹嘲笑。
真以為楊小濤的便宜誰都能占啊!
沒點耐心,沒點眼力能占到嗎?
心里突然自得起來,拎著的大魚都不覺得重了!
其實楊小濤來到這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畢竟能夠騎自行車來釣魚的沒幾個,他平常都是那騎車來釣魚賣弄,出出風頭,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只是沒想到,消失一個多周的楊小濤今天竟然來了。
于是,他就在一旁等著。
可這一等就是好久。
他看的出來,這家伙并沒有將心放在釣魚上,而是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兒的書。
直到最后才開始正經起來。
但這收獲,他估摸著釣上來的份量能頂他一個周的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這般羨慕著,卻又拎起還在反抗的大魚,心頭美滋滋的。
“這家伙,稍微留下點就夠人吃飽飽的了。”
“以后,可得跟緊了,不能得罪啊!”
四合院。
楊小濤回來的時候,自然又引得一陣喧嘩。
好在院里的人早就習慣了,對此有了抗性。
只是看到那掛在車把上的大魚,心頭還是難免羨慕。
今晚,楊家又要開葷了。
有點見識的立馬張羅著早點做飯,省的到時候吃不下。
或者拿上錢票,準備出去買點肉菜改善伙食。
這年頭,四合院的生活水平提高不少,哪怕是貧困戶,在街道辦那里也有份工作,吃的好難,但吃飽不難。
中院,秦淮茹正守著水池子洗衣服。
自從嫁進四合院,在這洗衣服,已經成了她的日常習慣。
不論是春夏還是秋冬,都不能阻止她洗衣服。
那時候,每次坐在這里,周圍都有數不清的目光圍繞著她,有夸贊,有羨慕,有不甘心,有齷齪心思…
但不管哪一種,她都是這院里的焦點。
更是人們口中的好兒媳,好媳婦,好母親。
只是現在,當她再次端著盆子出來,周圍不少人也在洗衣服,只是都跟她保持距離。
秦淮茹低頭用力搓著,手掌不斷揉搓著衣服,水花不時濺出來,將地面打濕,一起落下的,還有她那顆驕傲的心!
她明白,自己已經不再是院里的焦點,不再是人們關心的所在。
“小濤回來了!”
“這么大的魚,這本事真厲害!”
“是啊,以后教會了端午,家里不丑吃啊!”
耳邊突然傳來女人們的議論聲,秦淮茹抬頭看去,隨即又低下頭,神情寂寞。
楊小濤!
因為每次看到他,心底里都會生出無盡的懊悔。
心底里,既希望對方能夠看她一眼,又害怕對方看到現在的樣子。
看著楊小濤從身邊走過,沒有絲毫停留,即便是早有心里鋪墊,仍舊覺得失落。
聽到屋子里孩子們的歡呼聲,她忍不住的側頭看去。
然后見到楊小濤跟冉秋葉在一起歡喜的模樣,心頭更是吃味。
“姐,我有話跟你說。”
就在秦淮茹低頭的瞬間,一道聲音傳來。
秦淮茹抬頭看著秦京茹,隨后問道,“啥事,在這說就行!”
秦京茹看看左右,隨后咬牙說道,“關于藥酒的事!”
秦淮茹手一抖,然后盯著秦京茹,“藥酒,什么藥酒!”
秦京茹卻是看了眼屋子,臉上露出笑容,“咱們去屋里說!”
秦淮茹知道秦京茹的意思,咬了下嘴唇,隨后顧不得洗衣服,端起盆子就往屋子里走去。
中午,冉秋葉簡單做了點吃的,兩人便領著幾個孩子去了文化宮。
玩耍到下午,又帶著去理發店洗頭理發,最后一家人去了最近的紅星供銷社。
服務人員都認得楊小濤,神態都是客氣不少。
在這里,楊小濤更是將大半年攢下的票票花了大半。
四個孩子幾乎每人都換了一身棉布衣服,當然款式都差不多,顏色也都很統一。
除此之外,還給冉秋葉買了一件羊毛衫,據說是從聯盟那里進口的,這一件就比四個孩子的多。
冉秋葉嫌貴,楊小濤卻是堅持,最后還是楊小濤說了算。
雖然冉秋葉有些心疼,但騎在車子上心頭還是美滋滋的。
回來的路上,兩輛自行車車把上都掛滿了東西,孩子們在自行車上笑著喊著,享受著幸福的童年。
回到四合院,自然又是引得眾人矚目。
尤其是給孩子們買的新衣服,新鞋子,在院里跑著,可是讓許多孩子羨慕著。
晚上,楊家院子里擺下桌子。
老道、余則成還有院里的王大山都被邀請過來,一起喝酒吃飯。
眾人也沒空手過來,老道帶了兩瓶酒,余則成捎來一顆西瓜,王大山家的更是帶著兩根豬大腸過來。
這頓飯,說起來是在楊家吃飯,但更像是幾家人湊成一桌,互相吃飯聊天,增加感情。
天熱,沉悶,院里沒啥活動。
楊家的電視機,這會兒二十米內早就坐滿了人。
他們幾個喝完酒,也沒去跟孩子們搶位置。
可這樣回家也沒事干。
楊小濤干脆進屋從空間里取出一副撲克,這玩意四九城早就有了,只是玩耍的人不多。
一個是白天大家都忙著工作,即便沒有工作的閑漢也要找活養家糊口,誰有心思玩撲克。
再者,這種行為搞不好就會變成賭博,要是被人舉報了,那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最后一點,楊小濤估摸著這年頭撲克的玩法還沒開發出來,就那幾種玩法,早就玩膩了。
楊小濤拿出撲克,三人湊在一起,一邊玩著一邊聊天。
“滬上還沒消息?”
楊小濤小聲問著,余則成搖頭,“我今天去報道,了解一些情況。”
“滬上那邊還沒清靜。”
說到這里,余則成也皺起眉頭,“我跟那邊的同志交流過,對方這次很狡猾。”
“而且準備齊全,使用的武器裝備十分先進。”
“你知道直升飛機嗎?”
余則成突然看著楊小濤問道。
“知道啊!”
“就是那種嗡嗡在空中飛的家伙”
楊小濤回了句,在空中比劃著。
一旁老道點點頭,“當年在北邊打的時候,碰到過,那玩意飛的不高,但在空中停留的時間長,擺上兩百重機槍,咱們的人吃了不少虧。”
余則成深吸一口,“這次滬上那邊就出現了這玩意,在圍捕的過程中,對方的骨干人員就是乘坐直升飛機逃出來的。”
“然后呢?”
“然后我們同志找到直升飛機的時候,早就被燒毀了,人也不知所蹤。”
“據說有人在江邊看到人下水,十有八九是從水底下逃走的。”
余則成說到這里感覺很是無力。
那么好的直升飛機,說燒就燒,這可都是錢啊。
而且為了不讓他們繳獲,寧愿燒毀炸毀也不給留下。
這可是合眾國里非常先進的直升飛機啊。
要是能夠繳獲一臺,對國內直升機的研發制造非常重要。
尤其是里面的儀器設備,更是國內急需研究的。
“對了,這直升飛機雖然被燒毀了,但金陵航空學院將殘骸要去,說要研究射擊。還想讓全國有能力的生產單位一起前去探究,這件事上面已經知道了,估計你們機械廠也會收到消息。”
余則成最后聽到一些消息,楊小濤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對于研究直升飛機,他還沒有太多熱情。
主要是手上的工作有點多,得一步步的來。
“還有,滬上出現了不少禍害人的東西,咱們的同志抓了不少,但就是找不到源頭。”
楊小濤聽了在一旁插話道,“這么說,對方的重點還是在滬上造船廠了?”
余則成卻是搖頭,“可能是,但也可能不是。”
“我們了解的情況,對方很可能是在混淆視聽,借機將水攪渾。”
“而實際上,目標還是你。”
老道在一旁點頭,“這事就是比拼耐性,誰先露出破綻,誰就失了先機。”
楊小濤聽了低頭看著牌,“我都準備好了,他們倒是趕緊行動啊。”
“再過兩天我還要去南邊呢,到時候我走了,他們可就沒機會了。”
三人都是沉默著。
有時候,既害怕對方來搞破壞,卻又希望對方早點來,省的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