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波人”
余則成聽到小劉的匯報后,也是吃了一驚。
這時候,正是布控的關鍵時刻,機械廠那邊已經取得了進展,只要這邊得到消息,順藤摸瓜下,找到大魚。
進而將其連根拔起。
這是計劃好的,正常操作。
可現在好了,這不知道哪里冒出來一群人,竟然大搖大擺的要進去抓人,這不是明白了告訴人家,盯上你了嗎?
“走,咱們去看看。”
“帶上旺財,這次說不定能用到。”
余則成說著,便跟小劉離開。
另一邊,傻柱一群人直接沖到軍屬大院門口,然后就被大門攔住,里面的警衛上前詢問情況。
丁常密一馬當先,來到警衛前,神情嚴肅,“同志,我們是煤場督導組的,這是我的證件。”
兩名警衛聽到對方的介紹眉頭皺起,煤場?督導組?
來這軍屬大院干啥?
還是大晚上的,即便有事也不會這時候來吧。
檢查一番證件,確定沒有問題,隨后雙手奉還。
年長的警衛開口詢問,“丁常密同志你好,這么晚了你們來這里是找人嗎?”
丁常密點頭,“對!”
“我們接到同志們的舉報,前來抓捕一名投機倒把的破壞革命的分子。”
“投機倒把?”
“破壞革命?”
兩名警衛狐疑著,卻不知道該不該放行。
這么晚了,這些人若是進了大院做出一些其他的事,那他們就罪過大了。
“這位同志,我們不能讓你們進去。”
為首之人想明白后,開口拒絕。
“為什么?這里面就是投機倒把的人,抓住他就能清除社會的毒瘤,難不成你們要包庇罪犯?”
“還是說,你們就是一伙的?”
丁組長能夠從鄉下走進城里,還憑借自己的能力成為督導組的組長,本身的能力不必多說,這對時機的把握也是不差。
“這位同志,請你說話慎重。”
為首的警衛在這大院里什么人沒見過?
什么樣的領導沒見過?
這種扣帽子的行為,根本不怵。
“如果你們想要進去,那就拿出上級的批示,否則我們有權阻止伱們進入。”
“這是我們的職責,還請諒解。”
丁常密聽了一手掐腰,“職責?你們的職責是保護人民的利益,而不是保護那些侵害人民利益的毒瘤。”
“你在這跟我說這些,還不如跟我們一起去將那毒瘤鏟除,這才是你們該做的事。”
為首警衛眉頭皺起,但還是堅守著崗位。
只是態度上已經有了松動。
“小韓,打電話問一下隊長。”
門衛室里的警衛立馬點頭,然后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丁常密見了也知道對方在請示上級,也沒有繼續進去。
“組長,咱們得趕緊的啊,萬一對方跑了呢?”
“咱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傻柱見對方攔住不讓進,連忙開口勸說著。
在他心里更希望對方牽扯出來楊小濤。
到那時,自己說不定可以憑借這次立功,成功回到自己的大房子呢。
說不定還能看到楊小濤倒霉的一天呢。
“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何況咱們這么多人,還能讓他跑了不成?”
丁常密得意的說著,傻柱聽了不置可否的點頭。
眾人就在大門外等著,而里面的警衛正跟上面匯報情況,等待指示。
這時,余則成帶人來到監控處,看著不遠處的軍屬院大門。
“他們是哪里的人?搞清楚了?”
余則成詢問監控人員,對方無奈搖頭。
“不清楚,我們正在查。”
“現在是什么情況?”
“正在對峙,應該是里面的警衛沒有命令下不敢開門。”
余則成點頭,然后觀察起來。
“傻柱?”
余則成看到人群前的身影,雖然天黑,但傻柱那體型他一眼就看出來了,便立馬想到,這些人可能是哪來的了。
“看樣子是煤場的保衛科,不知道來這里干什么。”
余則成狐疑著,然后伸手拍打著桌子,良久這才抬頭說道,“小劉,你去通知下,讓他們進去抓人!”
小劉一愣,“主任,這些人抓人?就這樣能抓到?”
“萬一驚動了目標怎么辦?”
余則成卻是渾不在意,“驚動了最好,原本咱們還要等著,等對方發現不對勁才會采取行動。”
“可眼下有這些人打前戰,既能提醒對方,又能迷惑對方,這不正是最好的機會嗎?”
余則成說完,小劉恍然大悟。
“還有通知下去,咱們的計劃有可能會提前,今晚大家辛苦點,一定要瞪起眼來。”
“明白!”
小劉迅速離開,然后圍繞著軍屬院迅速鋪開。
另一邊,軍屬大院樓。
林申最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哪出了問題。
尤其是昨天被老爹又說教一頓,自己不過是頂了一聲,對方直接抽出皮帶要教他做人。
做人,自己做的還不夠好嗎?
他想不通。
心里憋得難受,便起身來到窗前,窗戶開著,微風吹過,帶來一絲冰涼。
不遠處就是大門,然后就聽到喧囂的聲音。
“打擊投機倒把的行為.”
林申抻頭看去,只見大門外聚了一群人,一個個正揮舞著拳頭,想要沖進來。
“投機倒把?”
林申心里一顫。
雖然對方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來,但心中有鬼就慌得要命,直覺更是告訴他,這就是奔著自己來的。
“不好!”
林申突然發現大門口路燈下那個狼狽的身影,就是這家伙,昨天在他們家里做的飯。
而現在想來,這家伙應該是就近偵查,為此不惜‘自污’,當真是可怕。
對方這么隱忍,肯定是所圖不小。
而此時,大門卻是打開,負責看守大門的警衛更是跟在對方身旁兩側,向著這邊走來。
一邊走,還一邊看著,仿佛看到他似的。
“逃!”
這一刻,林申腦海中最真實的想法就是逃。
不管如何,只要先逃出這軍屬院再說。
想到這里,林申就要穿上衣服往外跑,可他的速度快,丁常密等人的速度也不慢,尤其是抓捕這些投機倒把的分子,更是跑的飛快。
砰砰砰 敲門聲陡然傳來,黑夜里傳的老遠。
林申面色一寒,心里卻是平復起來。
腦海中出現種種情況,這樣的事情該怎么面對,早有預案。
想到這里,林申便躺在床上,裝睡。
要知道,這屋里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門打開,林母披著外套看著門口的人。
警衛上前敬禮,“領導,這位是煤場督導組的同志,他們這次來是要見林申同志。”
“督導組?還煤場的?”
林母皺眉,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不過還是開口詢問道,“這么晚了,你們找我兒子有什么事?”
丁常密看得出,這婦女的地位應該不低吧。
而這正是丁常密想要的結果。
“這位同志,請將林申同志叫出來跟我們走一趟。”
“我們接到準確信息舉報,林申同志在多年來,參與多次倒賣糧票、布票、油票等等,多次參與投機倒把,嚴重.”
“閉嘴!”
丁常密還沒說完,就被林母冷喝一聲打斷。
這會兒的功夫,左右鄰居都出來查看情況。
林父聽到動靜也從屋子里出來,面色陰郁。
尤其聽到丁常密反復認定的話,更是讓他火冒三丈。
自家兒子怎么教育那是自己的事,誰要是指手畫腳給他扣帽子,那也是不能答應的。
“口說無憑,你們就想用一個舉報,來誣陷我家兒子嗎?”
林父呵斥著,而此時屋子里林申跟著走出來,站在門口。
眾人一看,這年紀,肯定是林申了。
聽到林父的指責,丁常密臉色平靜,甚至嘴角帶著一抹嘲笑。
“證據?我們可是有人證的。”
說完讓開位置,讓身后的傻柱開過去。
傻柱早就想好了,這件事開弓沒有回頭箭,何況成語不成都能獲得好處。
“兩位,你們或許不認識我,但昨天中午的飯菜,你們肯定有印象吧。”
林父眉頭皺起,這跟中午飯有啥聯系?
然后傻柱繼續說道,“沒錯,這做飯的人就是我。”
“我何雨柱,就在這家里,親耳聽到的他們家的林申跟一個叫林全的人賣弄著,說是以前他們就做過投機倒把的活。”
“還說為了掙錢,連家里的酒票都偷拿了幾張,還賣給了誰誰誰。”
“這都是兩人親自承認的,只是他們沒有發現我,所以才會被我聽到。”
聽到傻柱這樣說,林母呼吸都變得急促。
知子莫若父,作為母親也清楚自家兒子是什么貨色。
連忙回到屋里拿起電話。
對方竟然是督導組的,真是 而屋里的林申聽到對方對他的指控突然想明白了,對方為什么會認定他是投機倒把了。
估計是聽到他跟林全的醉話了。
心里頭暗暗警惕,以后不能再這樣亂喝了。
“這位同志,你們好,我就是林申。”
想到這里,林申快步往前來到門口處,而此時的林父盯著他,如果這小子真的投機倒把了,他少不得要狠揍一頓,再送出去教育教育。
這年頭,投機倒把破壞經濟建設,可是不小的罪名。
“他就是林申。”
傻柱開口說著,丁常密立馬揮手,準備讓人圍住,生怕跑了。
林申絲毫不怕,“這位何雨柱同志說的,根本就不對。”
“你們想想,誰做了這種事會滿世界宣揚?”
“何況這都是他自己說的,萬一是他自己編的呢?”
丁常密狐疑的看了眼傻柱,見對方憤怒的握緊拳頭,不似作假,心里踏實一些。
“而且還有件事,這位何雨柱同志,臨走前還偷拿了我們家不少飯菜,這種偷盜行為,人品敗壞的事都做出來,還有什么可信度?”
“你不要胡說,那是我們廚子的規矩,不信就去問問。”
傻柱著急說著,竟然忘了這一茬。
“規矩?呵呵”
林申冷笑,這人,真傻。
“行了,不管如何,我們接到舉報,都要進行調查,頂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丁常密心里也是猶豫,尤其是傻柱那東西的事捅出來,讓他也是懷疑。
只是現在一只腳都踏進來了,不做也得做了。
“不行,我兒子沒錯,為什么要去?”
“因為有人舉報他。”
“舉報的人有問題,不值得相信。”
“我們是一視同仁,而且他們擁有改過自信的機會.”
兩人正說著,林申在一旁心里忐忑,對方這鐵了心要抓自己進去啊。
萬一自己被發現了,那可是跑都沒法跑啊。
就在這時,林母走進來,然后對著丁常密說道,“你們督導組的領導電話找你。”
剎那間,門口的爭執鴉雀無聲。
丁常密看著林母,又看看林父,最后又看向林申。
這一刻,心頭的正義猛地一顫。
在眾人的目光中進入屋子。
一分鐘后,丁常密一臉陰沉的出來。
然后看向林母的表情陡然變得燦爛,“林組長,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