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當空,酷熱再次席卷!
西花園內,老人一夜未眠,等著消息。
“首長,事情就是這樣!”
童小龍滿眼血絲的站在一旁,不時看著手上的本子,將自己了解的情況一一轉述。
這其中,有關于機械廠的,有關于冶金的,還有關于上次石山鋼鐵廠爆炸的。
這其中,最主要的,也是此次事件中最重要的,就是冶金局。
按照他了解的情況,冶金局里的人,這些年通過各種手段,貪污,攫取國家大量利益。
中飽私囊,利益勾結,比比皆是。
“這些,都是真的?”
老人顫抖著手,心情悲痛。
“是,都是證據確鑿的!”
童小龍本不想告訴老人的,經過上次的地震,老人身體已經出現問題,這次要是再遭受打擊,還不知道會怎樣。
可不說又不行,老人的脾氣他是知道的。
現在他有些想念唐明月了,如果她在這,肯定能想到辦法,說的委婉一些。
老人的手猛地搭在椅子上,口中長長呼出一口氣。
童小龍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你去休息吧!”
良久,老人才開口說道。
童小龍想要拒絕,可看到老人的神情,明白是想要靜一靜。
“首長,我去值班室,您有事叫我!”
老人擺擺手,童小龍輕輕離開。
“怎么就,這樣了呢!”
呢喃聲出,兩滴眼淚悄悄落下!
“老余,這不太好吧!”
“我們是紅星機械廠的人,這總干你們的活,那成什么了!”
“幫個忙就行了,這要是老做,傳出去了不太好!”
指揮部外,楊小濤跟余則成抱怨著。
就在剛才,楊小濤跟梁作新被叫到指揮部里參加會議。
不過這次主持會議的變成了王老。
參與的人也多了許多,不僅有他們機械廠保衛處的,還有從外面調來的人。
估計應該是王老他們的!
而且會議的內容十分明確,就是抓人。
按照計劃,給出目標,具體行動各自掌握。
目的就一個,天黑之前將人抓回機械廠!
好吧,機械廠的保衛處又被抓了勞力,成了工具人。
而機械廠也成了關押的場所。
這要是傳出去,對機械廠的名聲可不太友好。
只是沒辦法,頂頭上司陳老都同意了,他們能說啥?
何況這件事的起因,還不是機械廠發現的情況。
簡而言之,楊小濤說這些,都是抱怨!
余則成看了眼楊小濤,“你要是有問題,干嘛不當場提出來?”
楊小濤沒好氣的瞪了眼,“我敢嘛我,沒看到兩位首長臉色難看,就差吃人了!”
一旁梁作新咳嗽兩聲,讓楊小濤注意點,楊小濤回頭看了眼身后,確定沒人聽到這才閉嘴。
“呵!你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不敢跟首長說,就欺負我老實啊!”
“你老實?”
楊小濤瞅了眼余則成,“老道家里的酒都被…”
下一秒余則成直接摟著楊小濤,用力捂著嘴,然后低聲說道,“你給我留點面子!”
“放開,放開,你這手啥味啊!”
楊小濤掙脫開,余則成伸出手揮了揮,“還能啥味,男人味唄!”
“切!”
楊小濤嫌棄的擦擦嘴,然后從口袋里拿出幾顆糖扔給余則成,“知道你沒吃飯,先吃幾顆,別低血糖出了事。”
余則成接過后直接扒開一顆扔進嘴里,“習慣了!”
“這胃啊,跟著你可是受老罪了!”
“可不是嘛,我都替它不值!”
楊小濤無奈翻個白眼,余則成趁機壓低聲音說著,“你那事解決了。”
“解決了?咋解決的?”
楊小濤立馬被余則成的話勾起興趣,雖然知道購買糧票的事會解決,但怎么解決他也想知道。
“舉報不實,心懷不軌,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我們讓街道辦將人領回去,該教育教育,該處理處理。”
余則成說完楊小濤就明白了,這次傻柱得遭殃了。
接受再教育,在哪教育?
要知道傻柱現在可是中農,要接受教育就怎么也得是下中農、貧農吧。
而且傻柱現在可是沒有工作的,煤場那是勞動懲罰。
在四九城里也沒有他的房子。
這林林總總下來,楊小濤可以預測,傻柱十有八九得到鄉下去,跟易中海一個樣。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跟易中海在一起了。
不,不對。
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
以傻柱現在的情況,貌似傻柱去了鄉下,很難回來啊。
最起碼,這十來年,是回不來了。
“謝了啊。”
“你要真謝,這次就好好出力,這次可是干系重大呢。”
楊小濤立馬露出慎重神情,“你放心,我們機械廠這次為了幫你們,可是臉都不要了。”
“我信你個頭。”
“你到時候就信了。”
三人說說笑笑,來到訓練基地,開始叫人。
很快眾人集合完畢,隨后上車,陸續出發。
“老梁,我讓你準備的東西發下去了?”
裝甲車上,楊小濤突然神秘說著,梁作新聽了有些難為情,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每人一個,都發下去了!”
“好,讓人出任務的時候戴上!”
說完楊小濤伸出手,“我的呢?”
梁作新見此無奈搖頭,心里有些抗拒,卻還是將一個黑色頭套遞給楊小濤。
楊小濤接過后二話不說就套在頭上,一旁的余則成看著有些好奇。
這怎么看上去跟土匪似的。
有點緊,差評。
透氣不行,差評。
只露出眼睛,算是滿足要求了。
“我說真有必要這樣嗎?”
聽到梁作新說話,楊小濤拿下頭套,拍著梁作新的肩膀說道,“你這就不懂了吧,這叫專業形象營造,既能夠增加了神秘感和威懾力,又能讓人們摸不透咱們的想法,記住我們。”
“知道碰到咱們,那就是碰到了罪惡的克星!”
“懂了吧!”
梁作新被說的沒脾氣,不過大家都戴上了,他要是不戴顯得格格不入,只能拿起準備好的頭套跟隊員離開。
而在楊小濤身旁的余則成則是看到頭套的另一面,雖然楊小濤沒說,但他清楚,那才是主要的。
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這就是你說的臉都不要了啊。”
余則成看了眼梁作新戴上的頭套,感覺跟楊小濤這家伙待一起時間長了,自己嚴肅的人設會掉的很快。
“啊,這不是明擺的嘛。”
楊小濤認真的說著,余則成努力深呼吸,一旁的小劉憋著笑。
“行,確實犧牲很大。”
“那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我們也想不要臉。”
余則成認真的說著,楊小濤卻是聳聳肩,“這個沒準備。”
“你這家伙,就不知道多準備一個!”
“這個,總得有個露臉的表示身份嘛,不然都戴著頭套進去,讓人誤會咋辦。”
“我你.”
余則成在后面念叨著,裝甲車已經開出機械廠。
機械廠大門外,街道辦王主任領著兩人站在一旁看著車子離開,這才靠前。
這進進出出的車子,還有那車上的人,迎面就有種殺氣。
等車子離開機械廠,王主任才帶人來到門衛處。
“同志你好,我們是紅星街道辦事處的,這次街道通知過來接人。”
門衛室中,保衛科員早就接到通知,針對一些沒有問題,或者問題不大的人,將會由街道辦帶回,自行處理。
這樣也是為接下來的審訊騰出地方。
“稍等一下。”
門衛說完,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約莫十分鐘后,王主任就看到有人帶著兩個人往這邊走來。
看兩人那副拖拉在后面,一副有說有笑的樣子,王主任就氣不打一處來。
真以為來這里是件光榮的事啊。
真正光榮的人家根本不會扯上關系。
她倒好,接到電話時滿意為是什么好事,結果跟周圍幾個街道一打聽才明白,這根本就是丟臉的事啊。
而且人越多,越丟臉的那種。
不過想到對傻柱的判罰,王主任又覺得,這口氣能出。
深吸氣,王主任等著兩人過來。
“柱子,你真的說啦?”
秦淮茹一臉緊張的看著傻柱,心頭沉甸甸的。
傻柱本來見到秦淮茹很高興,又聽說可以離開了,更是感到慶幸,終于可以離開這里了。
這暗無天日的日子,比在派出所蹲號子的時候更難挨!
可現在,聽到秦淮茹說起這次事情,什么根本與楊小濤無關,心里就咯噔一下。
然后又想到讓自己簽字畫押的筆錄,當時沒覺得啥,可經秦淮茹提醒,立馬覺得不對了。
“淮茹,你說,他,他們會不會…”
傻柱面色蒼白,秦淮茹同樣難看。
兩人跟在后面走著,老遠就看到大門口處等待的王主任,心里又是提起氣來。
等著來到大門口后,王主任便上前交接。
“王主任,這是我們經過審訊的相關資料,自己判罰結果。”
“這需要你們進行監督處理,我們就不過問了!”
來人將一個文件袋遞給王主任,隨后點頭離開。
王主任接過袋子打開看起來,一旁的傻柱跟秦淮茹都想看看里面的情況,哪知不等傻柱看清楚,王主任就將資料合上,再看兩人的時候,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王,王主任,我們沒事吧!”
秦淮茹惴惴不安的問著,雙手搭在胸前,很是緊張。
王主任瞅了眼秦淮茹,又看向傻柱,神情嚴肅。
“何雨柱,你是真給咱們街道長臉啊。”
一句話,傻柱聽著就是一哆嗦,心道不好。
可不等他開口解釋,就聽到王主任咬牙說道,“舉報沒有錯,我們鼓勵對一切違法破壞行為的舉報。”
“但毫無事實根據的舉報,就是污蔑。”
“尤其是污蔑優秀同志,你知道這種影響多么惡劣嗎?”
“這簡直就是對革命精神的褻瀆,對革命同志的傷害,更是對社會造成及其惡劣的影響。”
“你的思想覺悟存在嚴重的問題,對革命的理解更需要接受深層次的教育。”
剎那間,秦淮茹仿佛意識到什么,立馬上前哀求,“主任,柱子是無心的,他這人就是直腸子,口無遮攔,說錯了話,但本性是好的。”
“而且我們舉報也有功勞,我們今后一定改正,一定積極學習革命精神.”
“正是因為你們舉報有功,才會讓你們今天出來。”
王主任呵斥一聲,“不然,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們?”
王主任的呵斥讓兩人閉上嘴巴。
兩人雖然只是在這里待了半晚上,但周圍聲音吵雜,說自己無罪的有,鬼哭狼嚎悔過的也有,甚至還有求死求活的,好不凄慘。
“這件事,上面已經有了決定。”
“何雨柱,你準備下吧,等回去,給你安排下鄉,接受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