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0 地震
時光如梭。
轉眼間，已經到了三月。
而三月的四九城，春意漸濃，萬物復蘇。
春風此時已不再凜冽，而是柔和而溫暖的，它穿過街巷，吹拂著行人的面頰，帶來一絲絲的涼意和生機。
街邊的柳樹開始抽出了嫩綠的新芽，而那些常青的松樹也換上了嫩綠的新裝。
人們開始脫下厚實的棉襖，換上了長袖，簡潔的外套，連帽子都放回衣櫥里，等到來冬天再拿出來。
紅星機械廠的事情，已經走上了正軌。
每天都有人接到任務，前往全國各地支援建設。
像滬上那邊，空調車間主任劉偉就親自帶人前去交接。
像泉城那里，戰雷也帶人去了大半個月。
即便是內陸長安，也有人派過去。
這段時間，出差的人多了不少，但機械廠的工作效率，卻是沒有降低。
這一來是分擔下去的工作，讓機械廠精簡，集中力量資源總任務。
二來就是一車間暫時沒有任務安排。
所以什么二車間的機床制造、五車間的軋鋼機，甚至是三車間的夔牛裝甲車，也都參與其中。
至于楊小濤說的飛機發動機，哪怕其他人都遺忘了，他們依舊選擇相信。
而事實上，楊小濤關于發動機的圖紙鉆研，也到了尾聲。
一個發動機，前前后后竟然用了一個月來吃透，這對于楊小濤來說，算是個大工程了。
也看得出，這發動機設計圖的難度。
他卻不知，這種設計圖，每一個都是設計局成百上千人的智慧結晶。
其中更是經過論斷修改再實踐，不斷的修正后，得出的最優解。
他只是看到最后成功的結果。
而在這結果的背后，或許是十倍甚至數十倍的付出。
也許，那些廢棄的稿紙，足夠埋沒了楊小濤。
短短一個月就能將這精華理解吸收，楊小濤也應該知足了。
“楊總，我們先走了。”
辦公室里，楊小濤正在畫著圖紙，耳邊傳來婁曉娥的聲音。
而在屋子外，劉麗雪笑著點頭。
楊小濤抬頭看了眼，然后摸了摸毛刺的頭發，為了輕快，二月二那天，楊小濤直接推了個平頭，這讓婁曉娥在辦公室里沒少說他。
當然，對此楊小濤并不在意。
哥吃飯靠的是才華，又不靠臉吃飯。
“走吧！”
看了眼，楊小濤又低下頭。
這倆人在一起，那畫面不由得想歪了。
說了一句，兩人就挽著手笑嘻嘻的離開，臨走前還聽著說什么看電影的。
讓楊小濤很是無奈。
好好的，放什么假啊。
真不知道楊祐寧是咋想的，三八婦女節，還放半天假。
這在前世，也不是誰都能享有的。
關鍵是，劉懷民陳宮幾人還都同意了。
自己也好想離開啊。
聽到走廊里不少腳步聲離開，楊小濤低頭看看桌上攤開的圖紙，也沒了繼續的心思。
隨手將圖紙整理完，然后收入到空間中，楊小濤便起來往外走去。
走廊里，楊祐寧正端著搪瓷缸子往外走，看樣子是去找劉懷民。
楊小濤見了，忙跟上過去。
“你倆一起來的，這是有事？”
劉懷民看到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來，詫異問道。
楊祐寧回頭看看楊小濤，然后問道，“你有事，你先說。”
“我沒事，你先說。”
“我也沒事啊，就是過來轉轉。”
“哦，我也是，過來看看。”
“停停停！”
劉懷民聽兩人在這聊起來了，忙開口問道，“都沒事來這干嘛，沒看我忙著呢。”
聽到這話，兩人一起回頭，楊祐寧直接找地方坐下，“老劉，你這話可不對了。”
“這同志之間得互相關心互相愛護啊。”
“我們來著看你，你怎么能用這種態度對我們呢？”
楊小濤也是點頭，“對對，這是一種團結友愛的表現。”
“滾犢子，你倆沒事了是吧！”
劉懷民才不信這倆人會有這好心呢，要不然會有空過來？
真要是團結友愛，早就幫著處理文件了。
“老劉，既然你要這么說，那我可就真走了啊。”
楊祐寧拿起搪瓷缸子，作勢要走。
而楊小濤卻是直接起身，“那我先走了啊。”
說完就準備離開辦公室。
這下到是讓楊祐寧詫異了，忙開口，“等會，你，真走啊。”
楊小濤回頭，“啊，真的啊。”
“我看您進來，以為有啥事呢，沒事我待著干啥。”
“你丫的，給我回來。”
楊祐寧喊了一句，楊小濤立馬走回來坐下。
劉懷民看看楊祐寧，隨后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快說。”
楊祐寧看了眼楊小濤，隨后說道，“我想了下，咱們這紀念堂擴展紀念館的事，得盡快落實啊。”
“趁著現在，趕緊搞定。”
“你們覺得呢。”
劉懷民看看楊小濤，然后問道，“我這邊是沒問題，紀念館搞起來，對咱們機械廠的工廠文化是個好事。”
“不過，紀念館里怎么擺設，怎么做，得好好的斟酌斟酌。”
楊祐寧點頭，“這正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正好小濤也在，你提個意見。”
楊小濤聽了雙臂環在胸前，想通個中關鍵，隨即開口，“我的意見是，盡量增加團體的因素，淡化個人的影響。”
楊祐寧聽了回頭跟劉懷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頭。
“還有，最好將今年做個分界點。”
“為什么？”
“因為今年往后，會是不平凡的歲月。紀念館分開放置，或許會有更好的收獲。”
聞言楊祐寧像是想到什么，“這樣也好。咱們今年是邁入更高臺階，成個分界點也行。”
見楊祐寧這樣說，劉懷民也沒意見。
反正紀念館是楊祐寧的工作，隨他喜歡就好。
“對了，上次你跟老徐說航空燃油的事，你這是還在堅持啊。”
劉懷民話題一轉，問起楊小濤的事。
“啊，我這都干了一個多月了，哪能輕易放棄。”
“對了，這事上級同意了？”
楊小濤沒有理會兩人詫異的目光，問起航空燃油的事情。
上次跟徐遠山說起這事，但國內的設備并不多，有限的幾套還要專供特殊部門使用。
最后楊小濤跟陳老提出想法，想要去石油化工廠考察一番，看看能不能學會，實在不行就自己生產。
結果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劉懷民要是不提，他都忘了。
“陳老正在想辦法。”
楊小濤聽了就知道這是懸乎。
“你不是跟那個什么波斯王子的關系好嘛，讓他幫忙搞一套啊。”
楊祐寧突然在一旁開口，楊小濤直接翻個白眼，“你覺得他們國家能造出來嗎？”
“還不如咱們呢。”
“你這就片面了啊，自己造不出來，可以買啊，你不問問怎么知道不行？”
楊祐寧說完，楊小濤還真覺得有理。
這年頭，沙漠底下的可都是黃金啊。
有錢，自然能夠買到啊。
“等明天，我就跟陳老建議，聯系下試試。”
“這就對了，有資源不能浪費啊。”
“不過，你那發動機，還是緩緩啊.”
楊祐寧再次開啟說教模式，楊小濤自動過濾，沒一會兒便起身離開辦公室。
“這小子，讓他撞到南墻，就知道了。”
楊祐寧無奈的說著，上面的劉懷民也是如此表情。
他們最近可是十分關注飛機發動機的事情。
即便是三機部和后勤處聯合研發，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依舊沒有將發動機完美搞定。
實驗的時候，總是存在這種那種的問題，讓人發狂。
那么多人都沒做出來，其中不乏四五級的工程師，那可是人才濟濟啊。
可就是這么多熱依舊沒辦法。
楊小濤一個人就能做成了？
怎么看都覺得不可能啊。
出了辦公室，楊小濤便前往后場訓練處。
上次楊小濤給梁作新支招，讓他去找楊智。
結果這人根本就找不到。
探尋一番無果后，梁作新就清楚，要么是這人很重要。
要么就是出任務了，處于保密狀態。
沒了人選，梁作新自然是親自上陣，每天累的半死。
而讓梁作新沒再找楊小濤的原因，自然是兩套紅外夜視儀。
一套小型號的被用來士兵使用。
而最近劉向東做出來的大功率夜視儀，已經安裝到夔牛二型裝甲車上。
晚上實驗一番，車子開到大門口，紅外光出現，片刻功夫就看一千多米外的情景。
這讓梁作新意識到，技術革新帶來的先進武器，正在悄悄改變著戰斗的模式。
來到訓練場，果然被選中成為快反中隊正在接受梁大隊長的摧殘。
一聲聲號令下迅速行動。
楊小濤在遠處看著，也不上前。
梁作新看到后，只是點點頭。
隨后來到一處庫房，里面擺放著各種交通工具，其中一臺夔牛二型的裝甲車頂上，有個龐大的盒子，一看就是夜視儀了。
跟在這里保衛的科員聊了兩句，隨即起身離開，又去車間里轉了一圈。
等楊小濤離開機械廠，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十分。
冉秋葉正在院子里摘菜，順便跟劉玉華幾人說著話。
端午領著一群孩子在院里跑來跑去，不時鉆到屋子里，然后又從另一處跑出來。
身后追趕的孩子大聲喊著，一群小家伙就跟永不疲倦似的。
“今天怎么回來的早啊。”
冉秋葉將菜放在一旁。
“這不是工廠里女工放假。”
“人家放假，你們男的啥事？”
楊小濤聳聳肩，“她們走了，我們也沒心思干啊，就早走了一會兒！”
“你呢，啥時候回來的。”
“我下午回來的，順便將孩子接了回來。”
“娘啊”
兩人說話功夫，院里傳來一陣哭嚎聲，眾人循聲望去。
就見秦淮茹趴在易中海家的門口，神情悲痛，“娘啊，你怎么就走了啊。”
“老天爺，你不開眼啊，怎么能如此對我們啊。”
“娘啊”
秦淮茹大聲哭嚎著，周圍人立馬明白是咋了。
賈張氏，沒了。
“娘啊，老天爺你”
呼呼呼呼啦呼啦 猛然間，大地開始顫抖，地面上的塵土飛揚，四處都是煙塵。樹木也開始搖晃，房屋也開始顫動。
房頂的瓦片砸落，墻上掛著的東西也被抖落下來，噗颯颯的聲音不斷響起。
屋子里更是傳來乓乓的鐵器擊打聲音。
秦淮茹的聲音就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鴨子，聲音陡然停止。
臉上的淚珠掉落下來，卻是一臉的茫然。
隨后便是慘白的恐懼。
這是，老天爺發怒了？
“地震了，快出來，離開屋里。”
“到空曠地方去。”
下一秒，楊小濤扶著差點幌倒的冉秋葉大聲喊著，隨后一個箭步沖到屋里將一群孩子趕出來，手上更是拎著端午往外跑。
“地震了，地震了”
這時候周圍才傳來喊聲，一時間人們驚恐地四處奔逃，仿佛像是一群受驚的小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