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三號研究基地。
“老大,要不還是你來打吧。”
老三拿著手上的報告,有些為難說著。
老大瞥了眼局促的老三,冷哼一聲,“這事上面領導說了,是你將功補過的,你不來,誰來?”
“是啊,老三,趕緊的吧,咱們這都吃完中午飯了,估計人家那邊都睡午覺了。”
老三撇撇嘴,“誰跟你似的,還有心思睡午覺啊。”
雖是說了一句,但老三還是走向電話前,準備撥打電話。
只是心里頭,還是有些猶豫。
這電話怎么跟人家說?
說自己這邊研究病毒,結果泄露了,讓你們受罪了?
這話說出去,那不是要挨揍嘛!
還有,自己也不能這么說啊,這不是暴露秘密了嘛。
想著是怎么都說不好,這才讓給老大的。
結果這倆人根本不答應,還是得自己來。
深吸一口氣,老三拿起電話,一個一個的撥出去。
因為是內部通訊,經過兩次轉接,很快就撥通了。
此時,楊小濤正在跟季香查看小白鼠的實驗狀況。
兩人穿著嚴實,看著一排籠子里的小白鼠,旁邊的牌子上基本信息。
楊小濤看了眼上面的內容,大部分都是注入血液的,其中還有些描述著小鼠的性狀。
“楊總,我們按照你的想法,將血液離心后曲調血細胞等去掉后,又將上層清液去掉,選取中間液,增加濃度后,按照梯度,給十只小鼠進行注射。”
季香在一旁介紹著,不時記錄著小鼠的狀況,“現在看來,這些小鼠比起上一批要好一些。”
楊小濤仔細看著,“這些小鼠聽說是最后一批了?”
季香點頭,“四九城里的實驗小白鼠都送來了!”
“不過津門那里還有一些,那邊大學也不少,就是得過兩天。”
“嗯,有的用就行。”
楊小濤清楚,這種小白鼠培養起來不簡單,也就那些專門研究的機構才會正軌培養。
不過,這東西真需要的時候,作用不小。
就像現在,有這些小白鼠,就省了不少實驗對象。
起碼不用去災區吧。
那里,就跟戰場似的,搞不好真會死人的。
“不過王主任他們,也是付出了不少代價。”
季香再次感慨著。
楊小濤清楚,人體的造血恢復是需要時間的,短期內失血過多還能修養回來,可要是失血過多,很容易引發其他病癥。
“這段時間先別抽了,讓他們恢復下。”
“還有,讓炊事班的同志多做些營養的,他們需要這個。”
季香點頭,兩人從實驗室中出來往辦公室走去。
這一天下來,總體來說還是有些進展的。
“是時候跟上面匯報了!”
楊小濤想著,便往通訊室走去。
就在楊小濤往通訊室走去時,就看到老馮急匆匆從里面跑出來,迎頭撞見,愣了片刻后反應過來,“楊總,有消息了!”
楊小濤一愣,隨后想到什么,“是山谷那里?”
“對,就是他們,現在正聯系我們!”
“走!”
楊小濤顧不得其他。
現在王主任他們身上的抗體能不能對抗病毒還不是確定,所以楊小濤更需要刺激人體產生抗體的病原。
來到通訊室,楊小濤拿起電話,隨口說起來。
“你好,我是四九城研究所的楊小濤,這里的負責人!”
楊小濤說完,電話那頭停了片刻,隨后傳來有些嘶啞的聲音。
“你好,我是陸旭榮!”
對面并沒有介紹自己的身份,只是給出了簡單名字。
顯然,對方不想說太多沒用的東西。
楊小濤也愿意這樣,不想知道的太多。
“你好,陸同志!”
楊小濤說了一聲,隨后進入正題,“我們現在需要你們研究的那種病菌,最好要原株。”
電話那頭陸旭榮一愣,沒想到楊小濤這么直接。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口舌。
“可以,我們接到任務后,已經挑選出冷藏的原株。”
“那太好了,我現在就聯系人員,盡快送來。”
楊小濤高興的說著,對面再次傳來聲音,“這次我們這里也會進行相關的實驗,若是有進展,會告訴你們。”
“好,太好了,這樣我們可以互通有無,前后我們這邊的馮院長會跟你們做對接。”
“好的!”
說完楊小濤將電話交給老馮,自己匆匆跑去尋張老。
“我們需要找到原株!”
寒冷的西北風吹來聯盟中的聲音。
作為世界的巨頭之一,能夠威脅到聯盟的東西并不多。
但凡是能夠威脅但聯盟的,都不是小事。
一個處理不好,甚至會引起聯盟的動蕩。
這樣的事,以前有蘑菇蛋,有氫彈,甚至可能有糧食。
但現在,這個列表中又多了一項,病菌!
隨著加盟國出現的情況,聯盟內靠近歐羅巴的地方也出現了大面積的感染。
尤其是跟風車國接壤的地方,更是沒法控制。
這種情況下,聯盟內控制疫病,治療疾病的呼聲越來越高,讓聯盟的大佬不得不正視。
解決了問題,就能增加內部的團結。
相反,若是無能為力,只會讓加盟國對聯盟繼續失望。
在大佬們的壓力下,那些負責研究的專家教授,那些在實驗室中,看上去邋遢的實驗員,就成了呼聲最高的人!
而現在,他們發出內心中最悲憤的怒吼。
一次次實驗失敗,這種折磨哪怕是習慣了失敗的人,也有些承受不了!
于是,對于尋找病菌原株的要求再次被提出來。
甚至有人做出判斷,沒有原株,就沒有研究方向。
于是,分散在世界各地的聯盟精英,開始全世界尋找原株。
雖然這項工作充滿了危險,它們看不到,摸不著,卻能在無聲無息間終結生命的活力。
可在解救全人類的崇高理想下,他們前赴后繼,毫不猶豫。
終于,他們將目標定格在爪哇國上。
那里,是一切的源頭。
那里,也是人類的禁區。
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那里還有多少人,活著。
疫病下,從來不分種族,不分貴賤,男女老幼一視同仁。
疫病,就是這么任性!
在它們的世界中,從來不需要考慮選擇的問題。
“我們需要去那里,尋找病菌的原株!”
光頭男穿上皮夾克,將身后一道道鞭痕遮住,對著趴在床上的阿廖莎說道。
聽到聲音,阿廖莎并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問道,“還有誰?”
光頭男拿出兩支煙,一齊點燃,然后塞給阿廖莎一支。
“還有,你想要的人啊!”
聞言,阿廖莎翻身躺在床上,絲毫不介意暴露在空氣中的大片雪白,目光中多了一份期待。
紅唇下,煙氣吹開,朦朧中多了一份野性。
“那里,可是會死人的。”
“是啊,那里會死很多人!”
兩人說話間,都笑了起來。
相較而言,聯盟這里還好一些,畢竟強大的團結意識,在服從性上能夠做到有效隔離。
相比起來,那些靠近風車國的自由國度,一句為了自由,那些行走的毒蟲,立馬讓整個自由世界,陷入到恐慌中。
“我們需要去爪哇,那里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星條旗下,一個鷹鉤鼻對著身邊人說道。
手上是來自上級的報告。
這里面除了一份措辭嚴厲的批評,還有一份梅花消毒液的銷售情況。
誰能想到,僅僅靠著這小小的解毒液,掙得錢已經比賣石油都多了。
尤其是黑市上流出來的,比原有價值的十倍都多。
這讓資本的國度怎能容忍下去?
他們也推出過一些藥物,也請來專家宣傳過,可這東西用一次,名聲就毀了。
甚至有人還山寨梅花呢,結果,這梅花的包裝倒是沒啥問題,華夏也沒有在這上面做防偽工作。
可袋子里的液體顏色和氣味沒法山寨啊。
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挖油賣炮彈的錢都流向那東方貧瘠的國度,自己卻一分撈不到,心里就跟刀子劃拉著,一道道傷痕,淌血啊!
于是,資本的大佬們,眼紅了。
他們急需一種跟梅花消毒液相媲美的藥物,來爭奪這份美味的蛋糕。
聽到鷹鉤鼻的話,在場的眾人面色發苦。
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尤其是那些土著人,可不是好惹的!
“先生,我想,咱們可以叫上不列顛的人。”
有人建言,鷹鉤鼻皺眉不解。
“先生,聽說他們在天竺的研究成果不錯,就是可惜便宜了別人。”
周圍人笑起來,說話人不以為意,“但他們的研究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
“再說了,那里太危險了,我們需要人,打前站!”
鷹鉤鼻聽了,露出笑容。
尤其是最后一句,深得他心。
他們才是自由世界的老大啊。
作為小弟,得有小弟的覺悟!
“對了,還有那些島國人!”
“嗨伊!”
“屬下一定找到原株,為帝國,死而后已!”
前田跪坐在榻榻米上,只是雙腿之間拉開距離,說話聲音也變得尖細。
上次他在‘說服’水源楓的時候,結果被咬了一口,打那以后,就成了這幅模樣。
每次想到那個女人,他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聽到前田的話,面前的光頭老人緩緩點頭。
雖然這個屬下有些好色,但對帝國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相信經過這次教訓,他會收斂些,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正事上。
“記住,一定要在其他人前面找回來,這樣才能彰顯我大河民族的優秀!”
“嗨伊!”
前田雙腿叉開,再次行禮,然后才小心起身,退出房間。
等前田離開后,光頭老人才放緩身影,靠在背后的軟榻上,神情木然。
木屐輕輕踩踏木板,聲音由遠及近。
不一會兒,穿著寬松和服的張本和子走進來,臉上涂著濃厚的白粉,一點朱紅色點在嘴上,顯得不倫不類。
“和子!”
“大人!”
張本和子赤著腳跪坐在老人身旁,伸手輕輕捏著老人的大腿,緩解酸麻。
“人老了啊,坐一會兒就麻了!”
“大人老當益壯,精神著呢!”
說完手掌緩緩揉著,一寸寸向上移動。
光頭老人聽著哈哈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