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已是半夜。
帶著一身酒氣,楊小濤走回院子。
旺財跟黑妞趴在狗窩里,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看,然后繼續趴著。
身邊的小旺旺一看就是精力過剩,這會兒見了楊小濤回來,立馬跑過來搖尾巴。
小薇還是藏在黃瓜架子上,楊小濤進來時咻咻打個招呼,然后繼續在綠葉中穿梭,同時玩著擊殺蚊子的游戲。
當然,現在這游戲的場地已經不再局限于窗臺了,凡是進入楊家院子領空的,都是攻擊范圍。
屋子里,冉秋葉正拿著蒲扇給三個孩子送著風。
“送回去了!”
“嗯!”
見楊小濤進門,冉秋葉趕緊起身問道。
楊小濤回了一聲,坐在一旁桌前,拿起搪瓷缸子使勁灌了一口。
冉秋葉見此,坐在一旁,臉上很是擔憂。
“怎么會這樣啊?”
“范老師很早就在學校里教書育人,這些年來也是兢兢業業的,培養出很多優秀老師。”
“怎么,怎么連他也要下鄉?”
“還有那些學生!”
冉秋葉欲言又止,終是沒有說出口。
雖然她清楚,楊小濤跟別人不一樣,但這年頭,夫妻倆因為心中信仰不合而分道揚鑣的大有人在。
大義滅親的,并不罕見。
“怎么能這樣啊!”
冉秋葉低聲說著,臉上很是疑惑。
在鄉下,在農村,多少孩子夢想著走進教室,坐在寬敞的教室里,聞著書本墨香味,聽著老師講課。
多少家庭,為了讓孩子上學,砸鍋賣鐵,辛苦供應。
更有家里孩子多的,只能讓一個孩子上學。
剩下的,只能下地干活。
他們,用一家人的辛勞來供應一個學生!
為的是什么,還不是改變文盲的命運!
可在這四九城里,現在的學生,到底怎么了!
“你說,我們現在做的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冉秋葉有些心疼,還有一點害怕。
害怕她現在做的都是無用功。
害怕鄉村剛剛建起來的學校,也會變成這個模樣。
楊小濤伸手握住冉秋葉有些發涼的小手,柔聲安慰道,“有,肯定有意義的!”
“你想想,沒有你們這些老師,楊家莊小學能辦起來?”
“沒有你們,楊紅兵她們現在還在地里除草翻土呢。”
“沒有你們,就沒有這些孩子的未來!”
冉秋葉聽了心頭暖暖的,她們的付出,并不是沒有收獲。
“是非功過自有后人說。”
“我們能做的,就是無愧于心。”
說著,楊小濤將冉秋葉摟在懷里,“我記得當初邀請你去楊家莊教孩子,那時候,咱們沒有大教室,沒有新書,就連孩子都是強制性的,被太爺拎著棍子要出來的。”
“那時候,你跟我說過,你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老師,讓更多的孩子能夠讀書,識字,明白做人的道理,對不對?”
冉秋葉輕輕點頭。
“那我問你,現在,這個夢想,變了嗎?”
冉秋葉輕輕搖頭,“沒有,以前沒變過,現在也沒變,將來,更不會變!”
“既然沒變,那就堅持下去。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終會會開花結果,有收獲的!”
“嗯!”
冉秋葉靠在楊小濤懷里應了一聲,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依靠。
楊小濤卻是看著窗外夜色。
今晚的夜,有點黑,看不太清楚,外面的路!
四合院外。
傻柱起身來到廁所旁低頭等著。
這是最近幾天,每次半夜睡著,他都會出來上個廁所。
然后在這里等一會。
為了做的自然,可是沒少喝水,讓膀胱受罪。
拍死一只胳膊上的蚊子,傻柱再次看向四合院的大門。
心里等的人,還是沒有來。
這已經是第幾天了?
還是說,對方已經,不想跟他有牽扯了!
胡思亂想著,周圍的蚊子格外的多。
又等了一會兒,傻柱覺得沒必要等下去了,便準備往院里走去。
只是剛抬腿,就看到遠處緊盯的大門推開一條縫,一個人影從里面走出來。
登時,傻柱一個激靈,等的人,終于來了。
雙手不由自主的搓了搓,然后提了下褲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來人慢慢走過來。
“這么多天,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傻柱急不可耐的上前,看看左右沒人,一把就將秦京茹摟在懷里。
比起秦淮茹,年輕的秦京茹身材更好。
比起生了三個孩子,身體開始走形的秦淮茹,此時的秦京茹更像是剛剛盛開的菊花。
只抱著,身體就露出了渴望。
“起開!”
秦京茹用力推開傻柱,順手整理了兩下衣服。
“我跟你說,最近老實點!”
秦京茹最終還是沒有放下傻柱給的好處,不論是物質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咋了這是?”
傻柱疑惑著。
秦京茹便將許大茂舉報易中海的事情說了出來。
“狗日的許大茂,老子不捶死他就不姓何!”
傻柱氣鼓鼓的,秦京茹卻是沒啥反應,因為這次舉報,許大茂在街道辦那里漏了臉,也算是在積極進步,改善自己的形象。
再說了,易中海那老不死的關她啥事。
“反正,最近你老實點,許大茂盯著你呢。”
秦京茹說完,就往四合院里去。
傻柱愣了片刻,連忙拉住秦京茹的手,“不是,啥意思?”
“就是許大茂要收拾你。”
秦京茹沒有細說,主要是許大茂說的話不太靠譜,她也不知道具體咋樣。
“行了,我得回去了。”
“前些天老是出來上廁所,許大茂都發現了,時間長了不行!”
說著秦京茹就往大門口走去。
“等會!”
傻柱突然開口,然后來到秦京茹跟前,從口袋里拿出五塊錢,“這錢你拿著,上次做席面剩下的。”
“許大茂不在家的時候買點吃的。”
“別虧了自己!”
一邊給錢,一邊手上用力。
秦京茹也不客氣,拿過錢后,又伸掉作怪的手,“小點勁,怪疼!”
傻柱連忙送來,卻是回味著。
秦京茹將錢揣進口袋里,又笑吟吟的問道,“這錢你怎么不給秦淮茹?”
傻柱笑瞇瞇著,手又開始不老實,“我這不是,關心你的生活嘛!”
“哼,你啊,原以為是個正經好人。”
“沒想到,跟許大茂一個貨色,都是個混球!”
“哼!”
說著轉身離開。
傻柱站在原地,嘴里想要反駁,他怎么就跟許大茂一樣了?
許大茂那家伙,可是壞透氣的,背后傷人,暗算小人一個。
他傻柱,四合院里尊老愛幼,慷慨解囊,樂于助人的好人啊。
其他不說,單單照顧老人孩子上,就甩他許大茂八條街。
平時捐款也是有錢捐錢,遇到困難的事,立馬伸手相助!
他,何雨柱,怎么會跟許大茂一樣壞透氣?
可面對秦京茹,這些話卻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因為,自己現在做的事,不就是許大茂以前做的嗎?
當初,自己看不起許大茂,不就是因為他這人一肚子壞水,花花腸子嗎?
當初,自己的夢想,不就是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證明,他傻柱,比許大茂強嗎?
可現在,他做的事情,跟許大茂,有什么差別嗎?
有的話,那就是更可惡。
一瞬間,傻柱臉色蒼白。
背離初心,當初的堅持,全都喂了狗啊!
好一會兒,傻柱才恢復過來,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老子才不跟傻茂一樣呢。”
“傻茂是對誰都壞,老子,只是壞他一個!”
說著,傻柱嘴角翹起來,仿佛找到了完美的借口。
“老子這是替人民出口惡氣,替天行道,行俠仗義,怎么叫壞呢?”
“對,就是這樣!”
心里越來越寬泛,傻柱的心里不在想以前的事。
不過,想到給許大茂戴了綠帽子這事,雖然不道德,卻是解氣。
傻柱心里更是暢快。
“傻茂,呵呵,想要玩,爺爺陪你!”
一夜過去,楊小濤起床后,做了早餐。
冉秋葉經過昨晚的事,神情還是有些憂愁,不過答應了范老師的事,還是要盡快落實。
所以,她今天也會很忙。
吃過飯,冉母幫著看孩子,兩人準備出門。
后院老道背著手跟在余則成夫妻倆后面過了月亮門。
楊小濤幾人一碰頭,繼續往外走。
“老余,你這行不行啊,姑娘呢?還沒影啊!”
楊小濤開口打趣著,其實這幾天余則成在四合院的時間不多,很多時候都是在外面工作。
干啥他不敢問,但看翠平那樣子,絕不像是懷了的模樣。
余則成露出尷尬的笑容,回頭看了眼跟冉秋葉走在一起的媳婦,然后回頭小聲說道,“這事得講究緣分,不能強求的。”
楊小濤拿眼瞪了下,“這緣分,那也得看你求不求啊!”
“老余,我跟您說,這事就跟打靶似的,你這不開槍,怎么能命中?談什么緣分?”
“咱們啊,就得跟機關槍似的,突突突,量多了,中靶的幾率就會提高,懂了吧!”
“實在不夠,老道那里還不少呢。”
“真的?”
說著,兩人回頭看了眼老道。
楊小濤跟余則成在前面小聲說著,老道跟在后面抹著胡子,看兩人那副狼狽為奸的樣子,不由在心里感慨,交友不慎啊!
想到楊小濤跟他提起合金部的事,他就覺得頭大。
眼下一個聯合之星研究所就夠他頭疼了,現在還兼職去合金,他一把老骨頭容易嗎?
看看院里的,跟他差不多大的都抱孫子了,雖然自己沒孫子,但不妨礙他頤養天年啊。
當初自己為啥就答應這家伙了?
這不是上了賊船是啥啊。
“這家伙,心里憋著壞。”
“焉壞!”
至于后面,冉秋葉將昨晚的事情很翠平說了。
相比起冉秋葉的擔心,大大咧咧的翠平看的更加直接。
“你說那些小子不上學?我看那是吃飽了充的。”
“就我家石頭,要是敢不好好學,餓他兩天,看他有沒有力氣鬧。”
“要是敢再鬧,老娘的搟面杖燒火棍多的是,還能讓他炸刺了?”
“你放心,到時候你家端午不好管的話,交給我,保準給你管的老老實實的。”
翠平拍著胸口保證著,神情很是隨意。
這倒是讓冉秋葉心里一寬。
來到胡同口,楊小濤跟冉秋葉擺擺手,騎著摩托車帶著老道往機械廠走去。
余則成則是坐上停靠在路邊的吉普車,看了眼翠平,點頭,離開。
看著前面人走了,翠平在后面趕著自行車,嘴巴撅的老高。
“一個個的大男人,又是騎摩托車,又是坐小吉普的,一點不為咱們婦女考慮。”
“不公平!”
冉秋葉在一旁笑著,“他們坐車那都是為了工作,也是勞動換來的。”
“咱們現在騎自行車,也是為了勞動工作,本質上是沒有差別的。”
翠平大腿一抬坐在車子上,“你啊,不知道那小子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競幫著他說話。”
“要是我家那口子,在家里我說話,他都得聽著。”
“敢不聽?”
翠平跺了跺腳,臉上露出淡淡的殺氣。
“對了,咱們今天去哪個村?”
翠平抱怨兩句,然后又問起今天的目的地。
冉秋葉騎上車子,卻是看向東面,“今天,咱們不去鄉下了。”
“去見大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