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大年三十,十二點。
機械廠,大門口。
楊小濤、王國棟趙傳軍等人站在一旁,風呼嘯吹著,黑夜里,遠處還有人看著。
一些家屬的小孩子,戴著口罩,站在倉庫門口,拍著手,仿佛看到燃燒的鞭炮就莫名興奮似的。
一掛鞭炮在大門口處點燃,挺著竹竿的保衛科干事捂著耳朵,臉上帶著笑容。
“楊總,還放嗎?”
“放!”
“全放了。”
門口的保衛科干事詢問,楊小濤大手一揮,“咱們放鞭炮就是用來驅趕年獸。”
“今天,也是將這流感驅散掉,嚇跑它。”
“是。”
干事不知道是高興,還是聽到楊小濤說趕跑流感激動的,立馬跑到門口。
不一會兒三根竹竿豎起來,又來幾人幫忙,隨著三人背著風,一起用香煙點燃引信,鞭炮聲更加響亮。
而不遠處,同樣傳來陣陣鞭炮聲。
哪怕流感肆虐,也要過年。
車間里,一群人端著鋁飯盒,白色飯缸子,戴著口罩,相隔一米排著隊,一個個上前打飯。
今晚這頓餃子,機械廠免費,不需要工人飯票。
這也讓工人吃著感覺心里暖和的,對于他們的小楊廠長更加佩服。
其實,楊小濤是可以離開工廠的,但他并沒有選擇離開,而是跟大家一起守在機械廠里。
“來,吃飽了,好好休息,明天初一,見面要說過年好啊。”
打飯的大姐嘮叨著,給每個人都打了滿滿的餃子。
一些家屬帶著孩子過來,看著剛出鍋的滾燙餃子,臉上更是帶著幸福笑容。
“豬肉啊,有豬肉。”
一個孩子看著‘中’了的餃子餡,眼尖的喊著,身旁一個大娘對著腦瓜子來了下,“大驚小怪,這是機械廠。長大后好好表現,進了機械廠,天天有肉吃。”
半大小子使勁點頭。
以前過年,他們在家里也用肉包餃子,但肥肉用來做豬油,包餃子基本上都是肉沫子,渣滓,哪像這里的餃子啊。
真大,真香。
楊小濤跟王國棟回來的時候,隊伍正緩緩前進,劉麗雪來到身前,將幾個飯盒遞給楊小濤跟王國棟他們,幾人拿著,直接回到辦公室里。
這兩天,幾人都沒大合眼,今天除夕,吃完餃子回去睡會。
來到辦公室,楊小濤打開飯盒,旁邊還有兩瓣剝好的蒜。
楊小濤笑著,“要是有醬油就好了。”
隨即用筷子插著餃子吃起來。
“不知道四合院,咋樣了。”
此時,四合院里。
傻柱抱著秦淮茹大聲喊著,“快來人啊,來人。”
此刻,秦淮茹雙頰泛紅,整個人呼吸都跟風箱似的,眼神迷離,出門后被冷風一吹,更是厲害。
“快來人啊,救命啊。”
楊家,楊太爺正看著端午,聽到有人叫喊,立馬拿起楊小濤平日里練習突刺的木棍,開門走出去。
冉秋葉也跟著出來,漸漸的,陸續有婦女青年出來,查看情況。
“柱子,怎么了?”
“別過來,一大媽。”
傻柱對著一大媽吼著,楊太爺眼尖,立馬將冉秋葉等人護在后面。
一些沒戴口罩的人立馬跑回屋子里。
“傻柱,趕緊送醫院去。”
“屋里還有一個呢。賈張氏跟小當和小槐花都發燒了。”
傻柱喊著,周圍人立馬打個寒顫。
“何雨柱,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會感染?”
冉秋葉上前兩步,卻被楊太爺拉回來。
這時候,可不是充英雄的時候,她背后還有三個孩子呢,萬一楊小濤不能回來,這家里就靠冉秋葉了。
“我不知道啊。先別說了,趕緊救人啊。”
“搭把手,咱們把她們送醫院去。”
傻柱說著就要抱著秦淮茹往外走。
“站住。”
“你一個人,等送去了也晚了。”
冉秋葉喊著,傻柱停下腳步,“你說怎么辦?我告訴你,要是秦淮茹有什么事,我,我跟伱們沒完。”
“滾蛋,你說什么?”
楊太爺可不慣著傻柱,手上木棍舉起,身旁旺財跟黑妞沖出來。
傻柱嚇得倒退兩步。
一大媽趕緊上前打圓場,“傻柱是關心則亂,胡說八道的,別當真,咱們先救人。”
“秋葉,你拿主意吧。”
冉秋葉點頭,“小虎,你騎上自行車,帶好口罩,去街道辦找值班的人,告訴他們院里的情況,讓他們聯系醫院來車拉人。”
王小虎應了一聲,王大山家的還特意囑咐,“快點去,別耽誤了。”
“其他人。”
冉秋葉看了眼冉家方向,“大家將家里的消毒水跟酒精拿出來,在這院里噴一噴。”
“還有,大人孩子都代號口罩,不要大意了。”
眾人立馬行動起來,戴著口罩在四周開始噴灑消毒水。
一小時后,一輛卡車停在四合院門口。
王主任親自帶人過來,將賈家一家加上傻柱還有一大媽都接上車。
至于其他人,暫時留在四合院里觀察。
車子走后,留下來的醫護人員開始清理衛生,尋找感染源。
等天微微亮時,醫護人員終于在灶臺旁的角落發現一根羽毛。
隨即醫護人員斷定,賈家吃了飛鳥,故此遭到了感染。
消息一出,整個四合院里都罵罵咧咧的,心里罵著賈家不識好歹,老鼠屎。
不過,眾人還是聽從醫護人員叮囑,待在家里,有什么情況立刻跟門外執勤人員說。
“楊總,過年好。”
楊小濤出了辦公室,就看到門口劉麗雪端著飯盒,“早,過年好啊。”
“我看您沒起來,就給您打了早飯。”
劉麗雪說著,楊小濤接過飯盒,“謝謝了。”
“不客氣,我去給曉娥送飯盒,您忙。”
“好。”
將飯盒放在桌上,楊小濤并沒有動,而是出門。
“楊總,過年好。”
“過年好。”
“楊總,新年好。”
“你也是,過年好啊。”
一路走來,不斷受到人們的祝福,楊小濤最后來到隔離區域。
“楊總,昨晚有三人病情加重,新增人員十八人,其中,醫護人員十二個。”
胡站長心情沉重的說著,“若是再找不到辦法,這些重癥人員,會有生命危險。”
楊小濤點頭,“我已經跟上級說了,但,還是沒消息。”
“重癥人員全力救治,死去的,按照工傷算吧。”
胡站長沉痛說著,楊小濤也沒辦法,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好在,機械廠的公信力還在,大家也支持工作,沒有出什么幺蛾子。
“告訴大家,再忍一忍。”
“相信很快就有轉機的。”
楊小濤無奈說著。
其實在他空間里還是有許多藥的,都是來自后世的西藥,但他不敢拿出來胡亂吃啊。
萬一吃死了人,咋辦?
還是等這時代的醫生拿主意吧。
胡站長也不搭話。
兩人看著壓抑的倉庫只能等著。
而這一等,卻是等了五天。
正月初六。
楊小濤摸著長出來的胡子,臉色憔悴。
現如今,整個機械廠的壓力都壓在他的肩頭,而且還要肩負著其他事情。
木材廠的周升紅倒下了,昨天王國棟也倒下了,現在還在打著吊瓶。
就是巡邏的隊伍也有人中招。
現如今,口罩成為不能摘下來的東西,哪怕是吃飯也是拉下來吃一口在放上去。
也就是昨天,楊小濤讓人將口罩清晰后繼續戴。
除此之外,他讓工人們有限度的恢復生產,他怕再這樣待下去,人們生出厭倦心理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隔離的居民不時發生拌嘴,負責治安的保衛科人員也有些暴躁情緒,若是不能正確引導,很可能釀成嚴重后果。
身邊劉麗雪也是如此,不過卻是強打著精神一遍遍的對著稿子。
“楊總,這首歌,我準備好了。”
“好了,就唱吧。”
楊小濤說著,劉麗雪使勁點頭,眼中更是多了一份崇拜。
片刻后,機械廠的大喇叭聲突然響起。
然后人們就聽到劉麗雪的聲音,忙碌的眾人仔細傾聽,卻是一首歌曲。
“送給你小心心,送你花一朵.”
劉麗雪的聲音沒有女孩那般清脆,卻有女生那般柔和,很快整個機械廠都被聲音籠罩。
就連許多孩子跟著唱起來。
劉麗雪一邊唱著,越唱越投入,眼淚就流了下來。
一首唱完,回頭時,看到楊小濤靠在椅子上已經睡去。
“送給你小心心,送你花一朵.”
又一遍,唱起。
十八里坡 “季主任,研究有進展嗎?”
老人頭發又白了許多,這都過完年了,還沒拿出方案,能不急嗎?
“首長,暫時還沒有。”
老人用手胡亂劃拉兩下頭發,很是暴躁,但在季主任面前又生生的壓制住。
“報告。”
門外衛兵進來,將一份文件遞到老人手上,“什么東西,怎么都往這發。”
只看了眼,老人就將文件丟到桌上。
季主任看了眼老人,隨后拿起報告。
只是看了個大概,猛然站起來。
見季主任起來,老人皺眉,“怎么了,有什么發現。”
“需要派人去調查兩個人,調查這段時間吃了什么,在哪活動,接觸過什么人,社會關系怎樣”
“要快。”
“不是,季主任,調查這些干嘛?不就是兩個人復原了嗎,你不是說人與人不一樣嗎?”
“首長,解釋不清楚,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季主任咬牙說著,總比沒頭蒼蠅亂撞好吧。
“好,我讓人配合。”
老人立馬下令,很快一輛軍車開出警戒區,向著四九城奔去。
傍晚時分,楊小濤接到門衛通知,一行人來到機械廠,要找最高領導。
經過一番檢查后,在楊小濤的安慰下,婁母被送上了車子。
另一邊,狗蛋他娘也被拉走。
很快,在一番調查后,眾人分別去了婁家跟狗蛋家,進行一番搜查。
再次被送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而此時,十八里坡的警戒區里,季主任正拿著兩份文件不斷看著,不時用筆圈起來。
外面老者在不斷走著,很是焦急。
“咦?”
季主任說著,老者湊上前,身邊的人也跟著過來。
“你們看,這位同志的丈夫是周升紅同志,紅星木材廠的廠長。”
“而這位婁譚氏,她的女兒也在紅星機械廠。”
“都是紅星,這里面會不會有某種聯系?”
老者回頭,“都去找,找最近紅星機械廠發生的事情。”
“是。”
半夜兩點,燈火下,一名參謀正講述著紅星機械廠最近來的事情。
“停!”
突然間,老人叫停參謀,“上一條是啥?”
參謀看了眼,“紅星化工廠獨自生產出梅花牌香皂。”
“竟然是香皂。哎呀。”
老者驚呼著,“小馬,你記得先前說過,四九城里有謠言,說什么香皂治感冒的來?”
侍衛小馬略一回憶,立馬點頭,“對,確實有這消息。”
“當時您還說無稽之談,說這些人就是迷信,該抓起來”
“咳咳咳,后面不用說了。”
“人呢?”
“人?不知道啊,沒音訊了。”
小馬不明所以的說著。
老者尷尬的說著,“季主任,我懷疑,這里面,跟這香皂有關。”
季主任點頭,“有沒有關聯,打個電話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