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4 盡力而已
整理完外面的土地，楊小濤換洗一番，然后走到書房里開始正事。
研究玉米。
在此之前，楊小濤曾在西北農場里有過研究，而且也有一些想法。
不過那時候研究的當地的耐鹽堿植物。
拿出紙筆，將自己先前的想法寫下來。
有上次雜交玉米的經驗，他清楚事情要一步步走，急不來，更不能出錯。
按照楊小濤的思路，首先就是解析鹽堿地上生長出來玉米的結構，最好能夠找出其中不同。
也就是控制玉米耐鹽堿的原因。
若是直接找到，那就好說了，讓小薇對這些玉米進行改良，然后種植繁育。
若是找不到直接原因，那就找客觀因素，然后分析總結出抗鹽堿因素，達成目標。
最后一種，就是楊小濤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找不到操控的任何因素。
若是如此，他只能從帶回來的耐鹽堿植物身上尋找答案。
至于抗鹽堿玉米能不能成。這點楊小濤很是確定。
因為后世已經給出了答案。
將設計方案優化一番，寫寫改改，有時候還要思考一番，整個人都在思考中，手下的本子也在寫寫畫畫中快速翻過。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鬧鐘的聲音噠噠的響個不停。
院子外，賈張氏不時透過窗戶的反射看著亮起的燈光，心里咒罵著，只希望楊小濤早點睡覺，別浪費電錢。
可惜，直到賈張氏頂不住困乏睡著后，楊小濤仍在思索優化方案。
第二天，楊小濤從桌子上爬起來，活動腰桿，這才關上電燈。
昨晚到后半夜竟然沒忍住，趴下睡著了，好在年輕身體結實，爬了一晚上也沒啥事。
打個哈欠洗把臉，楊小濤活動一番做了早餐，隨后看著昨晚上寫的規劃。
一頁頁看過去，感覺計劃的不錯，但要實行嘛，還是心里沒譜。
畢竟這次跟雜交玉米不一樣。
吃過飯，收拾一番，出門上班，身后院子里，又是熱鬧的一天。
隨后兩天，楊小濤白天上軋鋼廠，閑著的時候也會補充下實驗方案，忙的時候就晚上鼓搗。
第一天晚上楊小濤已經開始執行第一個方案，讓小薇檢查鹽堿地生長的玉米與普通玉米有什么不同。
經過對大量玉米的探查，根據小薇的反饋，這兩種玉米不同的地方，太多了。
楊小濤單單確定分析再記錄就用了一晚上，這還是小薇的幫助下，要是單純的實驗，估計以現在的技術，沒有十年八年還真找不出來控制機理。
一晚上，也只是確定能量分布不同的地方，然后跟小薇溝通后，標記上字母。
而第二天晚上，楊小濤讓小薇找抗鹽堿玉米跟抗鹽堿植物的相同點。
這點可把小薇難住了，兩者本身就不是同一種植物，找起來十分困難。
好在小薇在西北的時候已經有了‘工作經驗’，再三確認后，才找出幾個共同點，至于其他還有沒有，楊小濤也不清楚。
不過，這兩晚上，楊小濤家的電燈一直亮到很晚，這讓賈張氏苦苦等待的機會，一直沒有出現。
她可不敢相信楊小濤的人品，尤其是對待她們家！
要是被楊小濤看到，以他那懷透氣的心腸，肯定會舉報她。
所以，只能繼續等待。
周五晚上，十一點半。
楊小濤看著桌上的圖紙，這是楊小濤畫下來的耐鹽堿玉米橫切面，上面標注著幾個點，旁邊還有一張，是胡楊樹種子的橫切面。
“這里？”
“咻咻！”
“還有哪？”
“咻咻！”
楊小濤拿著紙筆，在小薇的確認下重點圈出三處地方。
這三處地方，是小薇經過多次比對后，發現抗鹽堿玉米跟胡楊種子的能量相同，又跟普通玉米的能量不同的地方。
楊小濤相信，這三者之間，能出現這種特殊情況，既相同又不同的概率這么大，肯定存在某種聯系。
或許，這就是破局的關鍵。
經歷過幾夜的奮戰，楊小濤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絕對的興奮中。
仿佛意識中認定的，就是正確的。
他自己發現不對頭，但除了按照這個往下做，也沒別的思路了。
看著桌上的圖紙，楊小濤靜靜心神，將這三處記錄下來，并且命名為P（A）、P（B）、P（C）。
等一切完成，已經到了兩點，楊小濤活動下生疼的脖子，將資料放好收回空間，這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周六，楊小濤頂著一雙黑眼圈來到軋鋼廠。
這些天楊小濤的這個樣子，見到的人都習慣了，平常總是打理的精神小伙，這會兒終于有了革命工人該有的樸素樣子。
要不是楊佑寧等人直到冉秋葉回了楊家莊，肯定要上前教導一番，年青人不要猖狂，要節制。
“請進！”
這邊楊小濤剛在辦公室坐下，手指頭轉著鉛筆，看著面前本子上的方案，敲門聲就響起來。
一上午，就寫了這點東西。
“小濤！”
門關上，楊小濤抬頭看到王國棟，隨后看了眼一旁，屋子里就他倆。
“王叔！”
說著站起來打個哈欠，感覺眼淚模糊雙眼，又用手揉了揉。
“嘿，忙著呢。”
“還好，剛有點頭緒。”
王國棟拿起煙，楊小濤接過，兩人閑聊一會兒，隨后王國棟笑著湊上前。
“小濤，上次你帶回來的酒，還有沒有？”
“酒？”
“對啊，就是你去西北出差回來，送了一瓶。”
王國棟說著，手掌搓著，有些激動。
“西北？”楊小濤瞬間想起怎么回事，“王叔，你不會是…”
王國棟趕緊伸手捂住楊小濤的嘴，“小點聲音。”
看了看門口，確定沒人后才無奈說著，“你不知道，你嬸，那如狼似虎的年紀，再加上用的多了，就是鐵打的也那啥啊！”
“明白明白，這事，男人先天吃虧。”
王國棟很感激的拍拍楊小濤胳膊。
“最近，有些那啥，我也不能一直躲著，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
“所以，你那酒還有不？”
“沒了！”
楊小濤雙手一攤，“你要是提前說，還能留下一瓶，不過…”
“不過咋了？”
楊小濤湊到跟前小聲嘀咕了兩句，王國棟一臉驚奇，隨后又垮了下來。
“沒想到老楊這家伙，下手這么早。”
就在王國棟說完，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不等楊小濤說話，楊佑寧推門就進來。
王國棟前一秒還說楊佑寧，這會兒人進來臉上有些尷尬。
好在楊佑寧沒注意，只是看了眼就將注意力放在楊小濤身上，整個人都在喜悅中，說話更是帶著笑容，“剛才接到老劉電話，你提交上去的計劃書上面已經通過了。”
“通過了？”
“對，我也沒想到，竟然這么快，竟然這么容易。”
哈哈哈 楊佑寧笑了一會，然后拍著手心感慨著，“不過，這也充分說明，咱們做的電高壓鍋很被看好啊！”
“小濤，這事，你辦的好！”
楊小濤頓時來了精神，“都是為人民服務，沒有什么好不好，就是盡力而已。”
“嗯，你說的對，盡力而已。”
楊佑寧聽了很是認同，畢竟有時候盡力不一定做好，而做不好的比例明顯更大。
就像他，做了很多事，但…
楊小濤這樣的，純屬少見。
“那現在什么情況？”
“根據老劉的說法，上面看重電高壓鍋的潛力和發展前景，想要盡快改進，然后賣到國外去。”
“根據國外同志們的消息，前些天咱們賣出去的幾百臺高壓鍋除了一半政府截流，剩下的進入民間，反應非常好。”
“很有加大的趨勢！”
“咱們送上去的那臺，經過使用后上級很是滿意，但考慮到他國的情況，為長遠考慮，就要不斷改進，不斷創新，所以領導的意思是讓我們繼續往下搞。”
“老劉說，上級已經準備聯系全國幾個單位，搞個聯合生產，涉及到的部件構造，盡快設計完成，保證生產。”
楊佑寧興奮的合不攏嘴，這聯合搞生產，說實在的就是他們軋鋼廠領頭啊。
“一會兒開會，開大會。”
“你倆早點來啊！”
楊佑寧興奮的離開，他要回去整點演講資料，一會兒用的著。
王國棟看著楊佑寧離開，這才回過神來。
剛才兩人說的有點快，自己還在懵逼中就聽了個大概。
“小濤，這是說啥了？”
“王叔，估計電高壓鍋要搞起來了，一會兒開會聽著就是。”
“行，對了，剛才你沒說完呢。”
楊小濤回過神來，“這次我去西北看看，要是湊到了，再給你帶點。”
“好，不過實在沒有也用不著強求，盡力就行了。”
“我知道！”
王國棟說完離開，楊小濤點頭應下。
其實，在楊小濤空間里還有兩盒小藍藥的，不過這東西不好解釋。
萬一透露出去，更是麻煩。
涉及到男人根本問題，有些人可不會講道理。
“不過，這東西，倒是個有用的。”
思考片刻，婁曉娥走進來，手上拿著一摞訂單。
“廠長，最近拖拉機的訂單少了不少。”
“嗯？怎么回事？”
楊小濤聽到婁曉娥這么說有些詫異，眼下正是進入農忙的時候，各地都要整地，拖拉機自然有大用處。
農業不是小事，有關部門肯定會鼓勵耕種，派發機器，這拖拉機的需求只會越來越多啊，怎么會少？
隨后婁曉娥將文件放在桌子上，“你看。”
“這是去年十二月份的訂單，這是一月到三月的訂單。”
楊小濤拿起看了眼，隨即找來一張紙展開，橫縱坐標軸畫出，下面是月份，上面是訂單數。
然后在上面對應點上連接起來，瞬間一條下劃線出現。
雖然每個節點之間數目差的不大，但從十二月但三月，整個訂單量減少了百分之十。
“起初我沒覺得，但今天在整理庫存的時候就覺得不對。”
“以前每個月進貨的物料剩下不多，但這幾個月同樣的進貨數量，剩下的不少，然后我就去看了眼訂單量，結果發現，上級派發下來的，每個月都在減少。”
婁曉娥解釋著，楊小濤看著下滑的訂單，略加思索隨即放下。
“看來，地方上已經吃透蒸汽機技術了，現在要來搶蛋糕了。”
“你是說其他工廠？”
婁曉娥聽了一點就透，但這事涉及到上級調控，她也不敢胡亂說。
“對！都這么久了，再弄不出來，就真是廢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