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6 無人問津
等兩人離開辦公室，帶上門的那一刻，屋子里兩人立馬笑起來。
屋外，王國棟拍著楊小濤的肩膀，“小濤，你聽明白啥意思了？”
楊小濤看看身后的辦公室，“叔，其實吧，你不用管的。”
“為啥？”
“別看他倆說的像是回事兒，心理跟你想的一樣，只是，沒明說出來罷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車隊的事就在軋鋼廠來說傳播。
不懂得人只是聽個熱鬧，但懂行的人都跑到車隊去看司機練車。
一上午的功夫，幾個司機都被這套輔助系統征服，原本需要賣力扭動的車輪，現在輕輕松松完成。
車隊里有幾個瘦弱的司機，平時只能在四九城里跑車，因為跑長途身體跟不上，很容易出事。
而對于跑長途的司機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往往一趟長途跑下來，兩只胳膊要恢復幾天才能繼續工作。
如此情況下，面對越來越多的任務，車隊的司機都是咬牙撐著。
可現在，試過這套輔助系統后，即便是最瘦小的司機，也有把握開長途車啊。
吃完飯，劉軍就來找楊小濤，希望能夠盡快將其他卡車安裝上，楊小濤自然是同意的。
有這么多的車子實驗來提供數據，對于機械液壓輔助系統的優化很有幫助。
但事情要一步步的來，車間里也要做好調整，在不耽誤拖拉機生產的前提下，盡量保證液壓輔助系統的產出。
下午，楊小濤帶著張冠宇和幾個研發組的人員來到十一車間。
吃飯的時候，楊小濤就跟王法提起過，說明白這東西的用處。
王法幾人知道后很是振奮，因為這東西搞不好就是一個大項目。
車間里的人清楚后，也是踴躍報名。
最后，王法根據楊小濤的要求挑了十幾個人。
車間一角，楊小濤將圖紙分給幾人，隨后在一旁指導展開工作。
有了圖紙，眾人也都是車間骨干，一些拿不準的地方在楊小濤的指導下也能完成。
基于拖拉機工作打下的基礎，車間里工作的人對于標準執行的很嚴格，只要圖紙上標明的數據要求，都會做到。
負責檢查的工人，也是嚴格把控，不合格的堅決杜絕。
如此下來，不僅加快了工作速度，就是合格率也大大提升。
將工作交給王法和張冠宇兩人，楊小濤抽身回到辦公室。
屋子里暖氣片散發著熱量，暖融融的，走進來就將身上的大衣脫掉。
里面穿著一件皮夾克，在里面是系統兌換出來的保暖內衣。
坐回座位上，端著水杯吸溜一口茶，看向窗外冰冷的場景，心中莫名放松。
終于搞定一個小目標了！
放下杯子，看著正在整理資料的婁曉娥，楊小濤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書開始翻看。
時間流逝，等楊小濤放下書本的時候，婁曉娥站在一旁，“下班了，我先走了。”
楊小濤看看時間，隨即點頭，“路上慢點。”
婁曉娥應下出了辦公室，楊小濤想想也沒啥干的，同樣起身離開。
出了走廊，看了眼楊佑寧的辦公室，人沒有走。
陳宮，也坐在那。
王國棟，更是低頭批閱文件。
楊小濤緩步離開。
四合院，閻阜貴正在組織大院的人開展衛生清理活動。
這是街道辦下發的要求，新年新氣象，這活動一直到過年前，都要持續保持。
四合院里不少人都是白天上班沒功夫，就只能趁著下班回來干點活。
前后三個院子，每家每戶都劃分了區域。
像楊小濤家這樣的，只需要將門前的院子收拾好就行，至于中院其他地方則分給其他住戶。
真正做到了各人自掃門前那一塊。
三天后，軋鋼廠。
車隊駐地，一群司機圍繞著一輛卡車，不時傳來議論聲。
三天功夫，車間生產出足夠的機械液壓輔助系統，只是負責安裝的技術人員不多，加上還要負責車間生產和監督工藝，所以對卡車的改造一直沒有進行。
這邊耽誤了，但車隊司機等不急啊，尤其是見識到輔助系統的好處，那車開的順溜啊，出車速度快了一倍，一天下來能多拉一趟。
這可都是錢啊！
一個個是恨不得立馬給自己愛車裝上。
于是沒事的司機就在十車間門口等著，見到王法就去扮可憐，遇到了張冠宇更是圍著不讓走，就是楊小濤碰到了，也上去央求著。
最后楊小濤讓張冠宇安排兩人去幫忙，就當是提前練手。
哪知這些個司機，對卡車比自家媳婦都熟悉，看了兩輛車的安裝后，就學了個七七八八。
等了解工作原理后，更是招呼幾人自己先干起來。
于是，計劃中一個周內將軋鋼廠的卡車換上輔助系統，提前了四天。
三天內，搞定了。
這事，就是楊小濤聽說了也不禁感慨，應了那句老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
“牛哥，好了沒？”
劉軍在一旁踮著腳往里面看，身旁張冠宇拿著本子記載著，而最里面的正是上任隊長牛軍。
自從出了李懷德那件事，他因為車隊里的王衛軍受到牽連，上面撤銷了隊長的職位，但卻是留在車隊里繼續開車。
對于那事，大家都清楚隊長是無妄之災，誰能想到長的不錯為人也不錯的王衛軍，竟然私下作風有問題還投機倒把？
所以司機們對牛軍并沒有看不起，反而如以前般敬重。
事后牛軍想明白后也是驚出一身冷汗，這要是把妹妹嫁過去，那不是害了一家人嗎？
只是面對軋鋼廠的領導層，總覺得沒臉，心里虧的慌。
所以領導出沒地方他都躲著。
這次要不是聽說有個好東西，對司機來說非常重要，他也不會當著張冠宇的面修車。
“好了！”
牛軍看著裝好的卡車，摸了摸額頭汗水，大冷天的卻造出來一身汗。
“快，都讓讓，小馬去試試。”
劉軍喊著。身旁的車主立馬跳進駕駛室，沒一會，車子就啟動，然后在場地上跑起來。
“隊長，牛哥，好用，太好用了！”
“我日，你慢點，別撞了墻。”
劉軍在后面喊著，這小子是隊里最瘦的，力氣小，平常大家都照顧著。
但只在四九城里跑根本賺不了多少。
有時候卡車司機的一次長途，掙得都比普通人家一個月多。
這次有了輔助系統，小馬也能跑長途了，可不是高興壞了。
“這小子，一點沒長進。”
牛軍在一旁說著，同時看向自己的愛車，有了輔助系統后，今后跑長途，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也不用為兄弟們提心吊膽了。
“牛哥，我跟你說的，想好了嗎？”
劉軍在一旁說著，身旁的張冠宇雖然沒說話，卻是豎起耳朵聽著。
十一車間需要對卡車熟悉的司機去指導工作，原本他讓老胡去的，但老胡不想去，他才勸說牛軍了。
不是擔心牛軍搶自己位置，純粹是想讓他將本事用在更需要他的地方。
牛軍卻是踟躕著，“我再考慮看看。”
“唉！”
廠長辦公室里。
楊佑寧拿著電話，聽著對面劉懷民傳來的抱怨一點也不在意，還跟陳宮他們擠擠眼睛，很是得意。
“老楊，楊佑寧，我成給你打下手的了，你就不能消停點？”
“天天打電話，天天沒個事了。”
“工裝的事我給你報了，車子也寫了申請，行了，沒事別催了。”
劉懷民看著桌子上一大堆文件，整個人都有些頭疼。
這楊佑寧又是時不時的打個電話占用工作時間，搞的心煩。
辦公室里，楊小濤和王國棟還有陳宮看著楊佑寧在那擠眉弄眼，都知道在作妖。
“嘿，老劉啊，今個還真有事跟您匯報下。”
“喂喂，你這老劉，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哎哎哎，我說我說。”
楊佑寧覺得火候差不多了，趕緊把事說了出來。
“楊小濤，又搞出來一個好東西。你要不要來看看？”
楊佑寧說完，電話對面一陣沉默。
“喂喂？老劉？”
“掛了？”
楊佑寧拎著話筒，朝楊小濤三人聳聳肩，剛要掛斷，卻聽到話筒里傳來楊佑寧的聲音，“你這混蛋不早說。”
楊佑寧趕緊拿起來，卻發現這次是真的掛了。
“行了，估計是往這跑了。”
陳宮呵呵笑著，王國棟湊到楊小濤身旁，“這次有好戲看了。”
“嗯！”
半小時后，劉懷民的吉普車停在辦公樓前，下車后直奔辦公室。
坐在桌前，劉懷民拿著報告和調查資料認真看著，楊祐寧趕緊倒著茶水，一旁楊小濤解釋著具體情況。
良久劉懷民才站起身來，“去現場看看。”
隨即幾人前往車隊所在地。
半小時后，劉懷民面色欣喜的拿著楊小濤給的資料離開。
門口處，楊佑寧招呼著楊小濤幾人回去，今晚上，要加餐，必須加餐！
第二天，等楊小濤一早來到軋鋼廠，剛放下東西，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隨后宣傳科的李主任一臉高興的走進來，身后還跟著于海棠。
“楊廠長，早啊！”
“早，李主任，有什么事情？”
楊小濤看了眼身后的于海棠，這女人在廠里鬧得動靜不小。
“這樣的，今早上得到上面的通知，要對這次咱們廠的機械輔助系統做個專訪…”
楊小濤聽了一會兒就明白了，估計是劉懷民將事情說了，趁機報道下。
對此楊小濤很是配合，將制造前后包括一些想法都說出來，半晌午的時候便結束。
這次，于海棠倒是沒有幺蛾子，全程記錄，很少說話。
等下午時候，楊佑寧在辦公室里揉著腰，昨晚上喝了不少，回家也沒少折騰，現在才好了點。
四人在辦公室里碰頭，一邊規劃著接下來的工作重點，一邊等著劉懷民的消息。
可這一等，就是三天。
起初楊佑寧還很淡定，但越往后越坐不住了。
楊小濤也是皺眉，心里想到一個可能，只是不方便說出來。
畢竟，當初紅星拖拉機的事情就是如此。
幾人雖然著急，卻也沉的住氣。
直到周五快下班的時候，楊佑寧得到了劉懷民的電話。
等說完情況后，果然跟楊小濤想的一樣。
上面雖然對這套輔助系統給予很高的評價，但將這事跟各個汽車廠說后，反響并不強烈。
這其中，人心是一部分原因，畢竟每個人都有中獨屬于自己的驕傲，在自己的領域中，接受別人的東西，很難。
而最主要的是，他們的技術已經成型，甚至工人分工明確，已經成熟，再接受新的東西，等于打破現有的生產體系。
換句話說，就是不知道怎么做了。
這種情況下，明知道這設備有好處，卻也不想改動。
“一群混蛋！”
楊佑寧在辦公室里拍桌子，陳宮和王國棟搖頭嘆息。
唯有楊小濤沒覺得意外，當初就預想到過這種情況。
“小濤，你說，咋辦？”
楊佑寧見楊小濤一臉平靜，開口詢問。
“這事很好解決。”
楊小濤說完，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