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候,楊小濤收起魚竿,拎著沉甸甸的魚桶,掛在車把上往四合院走去。
身后,閻阜貴同樣把魚桶掛在車把上,隨著車子前進晃蕩著,里面裝了兩條鯽魚,也算是這幾天來不錯的戰果了。
只是看著前面的楊小濤,閻阜貴還是自覺的放緩速度,不想靠近。
四合院外,傻柱從外面胡同里走來,還沒進門就被易中海叫住。
“柱子,你這一天天的,鼓搗啥?”
傻柱抬頭笑笑,“沒啥,就是走走,看看。”
“柱子,你有事可別瞞著一大爺。”
“說出來,一大爺也能幫你參謀參謀。”
傻柱聽了,本來想說出來的,可想到老太太的囑咐,又把話咽到肚子里。
反正以后就會知道,晚點告訴也沒啥。
“沒有,我怎么會有事瞞著您呢,我先去給老太太做飯了,您繼續。”
說著傻柱就跑進前院,讓易中海長著嘴,吸著冷氣。
鈴鈴鈴 身后傳來車鈴聲,易中海反應過來,回頭就看到楊小濤,身子緩緩讓開,楊小濤趕著車子跨過臺階。
自始至終,兩人沒有說話,就是眼睛也不曾看過。
這種默契,彼此心理有數,那就是誰也別惹事。
看著楊小濤離開,易中海心中百味繁雜,卻是沒有先前的后悔,現在他們只是,路人。
鈴鈴鈴 鈴聲再次響起,卻是閻阜貴走到跟前見易中海發呆。
“老閻,這次收獲不小啊。”
“哈哈,老易,這次釣了兩條魚,一頓一條,今天的伙食費出來了。”
“那得恭喜伱了。”
“哈哈,客氣客氣。今天去我那喝一杯,就這魚當下酒菜了。”
“不了,你們自己吃就行。”
易中海拒絕,這要去他家吃飯,得自備干糧和酒,他們家就一條魚,吃虧的可是他。
“行,我先回去了。”
閻阜貴回到家里,閻解成跟于莉走過來。
“爸,下午我們去城里玩,這自行車借我們用下。”
閻解成說著,就要去趕自行車,閻阜貴一推卻是避開,“這自行車啊,下午我還要去釣魚。”
“看看,這是啥?釣到的魚啊。”
“你們去玩,能掙到吃的嗎?又不是多遠,騎車去不就是為了顯擺嘛,年輕人,要務實一點。別整體想著花花道道。”
閻阜貴說著就將自行車放在墻邊,還拿鎖將后輪鎖了。
閻解成無奈的看著于莉,“你看,我就說吧,不行。”
于莉冷哼一聲,“不去了。”
轉身跑回屋里,閻解成趕緊上去哄著。
鈴鈴鈴 易中海皺著眉,今個是咋回事,一個個的破鈴鐺在這響個沒完是吧。
轉頭看著,許大茂正一臉賤笑的趕著自行車,原本還有些破裂的車座子被換成新座子,還真有中土槍換炮的感覺。
“一大爺,曬太陽呢。”
許大茂得意的說著,車把上還掛著一兜子核桃大棗,正是昨個下鄉放電影的收獲。
當然,這里面最重要的是跟村里的小寡婦重溫舊情,讓自己憋了這么就的火釋放出來。
不過想到口袋里的票票,沒了婁曉娥的支持,單靠放映員的工資,根本撐不起這番霍霍。
這不趁著放電影,從鄉下搞點土特產,等著去鴿子市換點東西。
“許大茂,又下去收土特產了?”
易中海沒好氣的說著,許大茂也不惱怒,“這不是農民兄弟的關愛嘛。”
“一大爺,今個去還放映機,我聽說宣傳科的說了,這次楊小濤在泉城可是出了風頭。不僅修好了機器,還改進了設備,汽車廠的人都打電話夸贊呢。”
“廠子里正準備好好宣傳呢。”
許大茂臉上笑呵呵的說著,心理并沒有夸獎楊小濤的意思,純粹是拿楊小濤來惡心易中海。
“那是他能耐。”
“要不,也不會有研發組。”
易中海說了句,就往中院里去。
身后許大茂臉上立馬冷下來臉,研發組,孤男寡女一個屋。
“他娘的!”
許大茂心理暗恨著,恨婁曉娥不識趣,明明知道他跟楊小濤不對付,還跟他攪合在一起,難不成楊小濤會拋下老婆孩子跟你一個破鞋攪合在一起?
真是糊涂娘們。
許大茂心理一邊罵著婁曉娥,又盼著婁曉娥跟他和好。
尤其是現在的婁曉娥,在軋鋼廠碰到的時候,總有種驚艷的心動,那種穿著工裝,干練的樣子,跟以前在家的樣子判若兩人。
這讓他升起旺盛的征服感。
可惜,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沒能征服。
到是楊小濤這家伙,哼。
“狗男女,別被老子抓住,逮著了就將你倆游街。”
抬著車子,許大茂走進前院,路過中院的時候看到楊小濤在收拾魚,心里又是一陣冷哼。
中午吃飯時候,楊小濤特意做的紅燒鯉魚,燉鯽魚,油水用的足,搞得整個院子里都是魚香氣。
“這魚湯多喝點。”
楊小濤舀了一碗魚湯端給冉秋葉,又將米飯遞過去。
冉秋葉最近孕吐好了許多,身體也能吃了,飯量的增加,但體重并沒有太多變化。
楊小濤將這歸功于小薇身上。
冉秋葉點頭,喝一口魚湯,覺得鮮美好喝,直接將碗里的湯喝掉。
又吃著焦黃的魚肉,伴著米飯,嘴里吃著發出滿意的笑容。
相比起冉秋葉一點點斯文的吃法,楊小濤直接將紅燒的魚塘澆在大米飯上,整個人開啟扒飯模式,一碗米飯撐不了一分鐘,隨后又是一碗。
賈家。
棒梗又吵著吃魚,今個從外面跑回家,前院就問道三大爺家的魚香了,聽閻解曠說了他們家今中午吃魚,那煮出來的魚湯泡窩頭可香了。
現在院子里的魚味比三大爺家的更香,守著一桌子窩窩頭他哪能吃的下去?
賈張氏聽著棒梗的苦惱,雙手把窩窩頭一扔,“你想吃魚,自己要去。”
“我不去,讓我媽去。”
棒梗不假思索的喊出來,隨后看著秦淮茹,“媽,他們都說你厲害,能換來吃的,你快去楊小濤家換點,我也要吃魚。”
秦淮茹臉立馬冷下來,什么換來吃的?她一個孕婦拿什么換?
“棒梗,誰教你說的。”
“我。我在外面聽說的。”
“是誰,把話說清楚。”
賈張氏也冷著臉問道,這要是真的,哼。
冷眼看著秦淮茹。
棒梗老實的坐在凳子上,“我,我聽許大茂說的。”
“他還說,媽以前跟傻柱換飯盒吃,現在傻柱沒飯盒了,就想著跟別人換。”
“媽,要不你去跟楊小濤換吧。”
棒梗肚子里的饞蟲被香氣勾起,也不管楊小濤跟他家的矛盾了,更不理會賈張氏那張憤怒到扭曲的臉,反正在他印象里,楊小濤家里好吃的太多了,比傻柱家都多。
要是媽跟楊小濤換了,他就可以跑楊小濤家里去那東西吃了。
不用怕那條壞狗了。
棒梗還在幻想著今后的好日子,耳邊就被乎了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緊接著就是一股疼痛,看著一臉憤怒的秦淮茹,棒梗哇的就哭起來了。
“棒梗,你要再敢胡說,這門以后就別進來了。”
不理棒梗的哭喊,秦淮茹冷著臉,不帶一絲感情的說著。
別人怎么說她,都無所謂。
但棒梗不能。
賈張氏本來還想說秦淮茹兩句,看她這模樣,也不敢多嘴。
何況,這事棒梗做錯了。
誰都能作踐秦淮茹,唯獨棒梗這個兒子不行。
“我,我知道了。”
棒梗不敢哭了,只能委屈的說著。
心里面,卻是不覺得錯。
憑什么傻柱那可以換,楊小濤那不行?
傻柱都沒飯盒了,換個人不對嗎?
奶奶以前不就這么說嗎?
“秦淮茹,別冷著臉了,棒梗都知道錯了,趕緊吃飯。”
賈張氏給棒梗擦臉,棒梗一把推開,低頭啃著窩窩頭。
秦淮茹見了,卻是端著糊糊的碗來到賈東旭跟前。
此刻,賈東旭瞇著眼,嘴巴干澀,仿佛喝多少水都沒用似的,看著秦淮茹,伸手想要撫摸著秦淮茹的臉。
秦淮茹嘆息一聲,握住賈東旭的手。
“淮茹,我對不起你。”
仿佛看開一般,賈東旭說出一生都不曾說過的話,秦淮茹一瞬間眼淚就流下來。
“東旭”
“淮茹,我,對不起你啊。”
聲音斷斷續續,仿佛沒有意識的呢喃,重復著,不間斷。
賈張氏聽到兒子的聲音,眼淚也忍不住的流下,她知道,兒子時日無多了。
“東旭,我,帶你去醫院。”
“你等著哈,吃完了,咱么就去醫院好不好。”
秦淮茹握緊皮包骨頭的手,貼在臉上,眼睛哭紅。
賈東旭卻是搖搖頭,眼淚流下,模糊的視野和著眼淚,大口吃著。
秦淮茹趴在床邊,痛哭聲不斷。
院子里,傻柱正從聾老太太那里回來,聽到秦淮茹的哭泣聲,默默搖頭。
賈家的日子啊,不是在哭聲中度過,就是在要哭的路上。
中午吃過飯,楊小濤就帶著冉秋葉回學校。
現在班級多了,課程也多了。
雖然加了兩名代課老師,但仍舊不夠用。
冉秋葉的課程安排周一到周五每天都有,這樣在四合院待的時間只有周末了。
楊小濤不放心冉秋葉自己騎車子,就只能來回接送。
甚至打算,過些日子暖和了就不回來了,省的路上顛簸,傷著身子。
下午將冉秋葉送回楊家莊,將旺財留下,楊小濤就騎車趕回四合院。
第二天,照常上班。
路上碰到王法等人,楊小濤趕著車子一起走著,說起去泉城的事,幾人都被泉城人喝酒的豪邁震驚,又羨慕著楊小濤能夠坐火車,出去看看。
他們也想出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只是現在的生活讓他們放不下肩膀上的重擔。
來到辦公室,門口就碰到婁曉娥。
“楊工,您回來了?”
婁曉娥一臉欣喜的說著,楊小濤出差這幾天,她一個人守著辦公室,自己給自己找點事干,可沒事干的時候就坐在凳子上發呆。
她是多么希望左邊的那張桌子上坐個人啊。
“周六回來的。”
楊小濤笑著說著,至于回來的禮物,抱歉,他還真沒想到這事。
婁曉娥也沒在意,只是問起來泉城的事情,楊小濤撿自己知道的說,至于出去玩根本就沒有,他在泉城除了來回,其他時間連個大門都沒出。
兩人說了一會話,楊小濤聽到隔壁的開門聲,便起身出門。
敲了兩下門,里面傳來楊祐寧的聲音,楊小濤推開門走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