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小濤被鬧鐘鬧醒,收拾一番,吃過早飯就騎車出門。
只是走到垂花門的時候,周圍咳嗽的聲音,變多了。
楊小濤皺眉,這冬季本就是感冒多發季節,要是不注意保暖,還真容易出事。
想到這里,不由得擔心起冉秋葉來。
孕婦吃藥,很可能影響胎兒發育,所以,最好就是別感冒。
低頭快步離開四合院,前往軋鋼廠。
四合院里,咳嗽聲不斷響起,一夜過去,不僅沒有消停反而越發厲害。
秦淮茹早上起來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床上的惡臭傳來,都沒力氣搭理。
賈東旭意識模糊,不時傳來嗯哼哎喲的聲音。
“棒梗?”
秦淮茹晃了晃棒梗,沒反應,又試了下額頭,比她還燙。
“棒梗,醒醒?棒梗?”
“小當,小當。”
秦淮茹意識到不妙,趕緊招呼賈張氏,“媽,快起來,棒梗小當出事了。”
“媽!!”
可對面根本就沒動靜,秦淮茹扶著墻起來,咳嗽震得胸口發疼。
伸頭一看,就看到賈張氏雙手抱著腦袋趴在床上,怎么吆喝都沒反應。
“媽?你怎么了?”
“哎呦,腦門疼,咳咳”
賈張氏虛弱的聲音傳來,秦淮茹意識到不妙,艱難的走到門口,推開門,“柱子,一大爺,救,救命啊。”
院里聽到的人,都是一個激靈。
賈家又喊救命了。
每次喊救命,這四合院的人都得跟著遭殃。
大過年的,就不能消停點。
真是個,掃把星。
院里人都遠遠的看著,不少人都下意識的回到屋子里,準備捂緊錢包,這次說什么都不能再拿錢了。
傻柱準備出門上班,見天可是發工資的日子。心理想著,拿了錢去買只小母雞,明個做頓大餐,討個好彩頭。
只是剛出門,就聽到秦淮茹的叫聲,抬頭一看,秦淮茹扶著門框,臉色憔悴,還不時喊著救命。
傻柱見了哪還有別的心思,立馬就竄到賈家門口。
“淮茹,咋回事?”
秦淮茹一陣咳嗽上來,胸口都快炸了,伸手不斷拍打著,那偉岸的山巒讓傻柱看的眼直。
咳咳咳 “怎么這么燙?”
傻柱回神,把手一試,立馬驚叫起來。
“柱子,屋里棒梗…,快去叫人。”
咳咳咳 傻柱忍著臭味,往屋子里一看,一家人都躺在炕上,這時候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立馬知道怎么回事。
“快來人啊,你們,還愣著干嘛,趕緊過來啊。”
傻柱吆喝著,見周圍人都不上前,氣的罵起來。
終于有兩人忍不住上前幫忙。
這時候,易中海聽到聲音也跑過來,看著抱出來的棒梗和小當,一伸手就變了臉色,“快,送醫院去。”
“快點。”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先說明白了,“一大爺,我們沒錢啊。”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從懷里拿出一塊錢,“你們先去看著,不夠我在出。”
倆人拿著錢,沒了后顧之憂,這次啊一人一個抱著孩子往醫院跑。
前院閻阜貴領著閻解成過來,明個就是過年,今個早起了準備去買點紅紙筆墨,好為明天的大事做準備。
聽到中院動靜趕緊過來看看。
“老閻來的正好,趕緊幫忙把人送醫院去。”
“我這邊還急著去上班,伱照顧下。”
易中海指著賈家屋里,說著就要出門,今個發工錢,可不能去晚了。
后院,劉海中遠遠的走過來,看一眼是賈家的事,也不上前,直接出門。
閻阜貴扇扇鼻子,露出不耐。
“解成,你去看看。”
閻解成也是不情愿,但沒辦法。
最后,閻解成叫來劉光天兄弟,還有院里幾個不上班的漢子,一起幫忙。
傻柱沒多少想,跟幾人一起將賈東旭、秦淮茹和賈張氏一起搬到醫院去,這才消停。
上午時候,院里人正在準備收拾著過年,門口打掃衛生,張燈結彩。
然后就看到街道辦的人帶著口罩,背著噴霧器走來,在小李干事的帶領下走來。
閻阜貴眼尖,趕緊問咋回事。
領頭的李干事戴著口罩,“閻阜貴,你們怎么當得大爺,四合院里出了傳染病你們不管管?”
“傳染病?”
閻阜貴一緊張,手上的籃子差點掉落下來。
“哼,要不是醫院通知的早,你們整個大院就成污染源了。”
“啊,這,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哼。這院里啥情況你個大爺不知道,還來問我?”
“閻阜貴,你們這樣不負責任,今后是不想干了吧。”
小李干事就將事情說完,就讓人去院子里消毒。
伸手的閻阜貴當即傻眼。
“不,不是,我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啊。”
“都是一個院的,雖然有些味道,但我們也不能將他們趕出去啊。”
“我不聽這些,主任聽說這事后,你們今年,不對,是明年的先進也別想了。”小李干事說著,閻阜貴只覺得腦袋發昏,這先進大院可是他們三個大爺的心病的,連續幾年都泡湯了,今年因為賈家的事,暖氣爐成了大家伙的笑柄,先進自然是無緣。
可明年總得有點盼頭啊。
現在好了,又是因為賈家,這還沒開始呢,就沒戲了。
真是,氣煞老夫也。
看著小李干事指揮著人進入四合院,閻阜貴摸了摸心口,良久才突出一句話,“賈家,就是個禍害啊。”
“各位軋鋼廠的工人同志請注意,下面廣播一條喜訊。”
軋鋼廠大喇叭上響起甜美的聲音,讓正在排隊領取工資的工人停下腳步,仔細聽起來。
楊小濤跟王法幾人一塊,大家伙都在算著這次能拿多少錢。
他們可是沒少安裝暖氣爐,就是出去做維護的,都會記錄下來,成為工廠福利的一部分。
前面李楠下手快,拿到工資后一數就原地蹦起來,跑到他們面前露出一張大圓臉,“濤哥,你們猜發了多少?”
看李楠興奮的樣子,周圍不少人都是好奇。
但王法李偉幾人根本不給他面子,他們掙得未必比他少,問了干嘛?
最后還是楊小濤給了個臺階,“看樣子發了不少啊。”
李楠嘿嘿笑著,比劃了個八的手勢。
他現在是四級鉗工,一個月有48塊5毛,這八的手勢一打出來,周圍就傳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尤其是幾個其他車間的,聽說后更是眼睛都紅了。
一個月發了兩個月的工資,這事,他們怎么就碰不到呢?
“行了,趕緊去車間幫忙,一會兒還要開大會呢。”
王法讓李楠別在這里招人嫉妒了,繼續下去,周圍人的目光都能吃了他。
李楠趕緊點頭,然后就向外面跑去。
楊小濤幾人笑著,然后就聽到廣播中聲音傳來。
“在紅星照耀下,在革命先烈的指引下,在我廠領導的帶領下,我廠杰出工人楊小濤同志,不畏艱辛,發揚刻苦頑強拼搏的精神,成功研發出‘惠農壓水井’,成為我廠又一重要貢獻”
“我廠受到上級領導的親切關懷”
“希望我工人同志勇于進取”
廣播聲在軋鋼廠上下傳蕩,越來越多的人陷入討論中。
“小濤,你這次是出大風頭了。”
王法感慨著,誰能想到五年前剛入廠的小年輕會有這番際遇,而作為楊小濤親近的人,他們幾個算是一路見證了楊小濤的崛起。
正是因為親眼目睹了,所以才沒有所謂的嫉妒。
楊小濤有今天,那都是實打實的,一步一個腳印干出來的。
不論是八級鉗工還是九級工程師,不論是高產的玉米還是大火的暖氣爐,包括現在的惠農壓水井,這一切,眾人看到的都是取得成績的輝煌,但誰看見過楊小濤努力學習,日夜不輟,休息的時間都拿來看書的辛苦?
他們幾個看過,所以,他們心里只有敬佩。
“出風頭怎么了?咱小濤一沒搶,二沒偷。”車文偉大聲說著,“再說了,這里面說的好聽,還不是沾了咱小濤的光?他們能說啥?”
“對,就是。要我說這壓力井就該給咱們三車間,讓八車間的搶了好處。”
邢佳琪在一旁不忿的說著,對于八車間橫插一杠子三車間的人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心里肯定不舒服。
就是王國棟也逮著黃得功吃了兩天的飯。
“行了,別給小濤惹麻煩。”王法制止幾人的交談,“趕緊拿錢。”
楊小濤笑笑,對這些事他心里門清,既然在這軋鋼廠里,就離不開人情世故。
何況有軋鋼廠這個平臺,有些事做起來更加容易。
否則,你一個什么都不是的人做出來這些東西,不說沒人會搭理,搞不好被當成‘敵特’也有可能。
背靠軋鋼廠這顆大樹,楊小濤不僅可以獲得資源做自己想做的事,還能躲避明槍暗箭。
未來的十年,可是不講理的十年啊。
起碼現在看來,上面有劉書記楊廠長幾個頂著,他是安穩的。
所以,做出的這點成績成為軋鋼廠的成績,他是很樂意看到的。
幾人排隊,很快楊小濤就來到近前。
發放工資的會計見是楊小濤,露出笑容,“楊工,恭喜了。”
“同喜,同喜。”
楊小濤客氣著。
“楊工,您這個月的工資,加上補貼,還有暖氣爐”
“一共發薪325元4毛。”
“另外,這是您的票據和工業券。”
說著又是一摞票據跟工業券遞過來。
楊小濤拿在手里,將票據放進口袋里,然后看著工業劵。
這一摞明顯要比工資少,但卻是購買物品必不可少的存在。
自從去年開始,他們軋鋼廠的工資就將糧票布票等票據陸續用工業券替代,這東西按照每人的工資按比例發放,基本上十塊錢左右發一張,不夠一張的補發到下一個月里。
楊小濤數了數,有十五張工業券,再加上每個月,四九城里每戶發的三張工業卷,在這四合院里算是最多的了。
至于工業券的用途也很廣,基本上購買的生活物品都需要。
就拿楊小濤家的自行車,以前需要自行車票,但現在不僅要自行車票,還要工業卷,再加上錢,難度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當然,隨著饑荒年代過去,工業的發展,以后或許自行車票會漸漸被工業券取代,那時候自行車就會成為人們出行的主要工具吧。
楊小濤在周圍人羨慕的目光中離開,身后的議論聲不停。
“這一個月,比廠長的都多吧!”
今天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