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他是被“白瑪”叫過來的。
“才旦倫珠”站在了藤箱之前,小沙彌亦不可知里面是甚么,他往周圍看了一眼,隨后聽著此中的動靜。
他將手放在了“藤箱”上面。
然后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真識”上師不在此處,白瑪面對此物,心生恐懼,止能將“才旦倫珠”請了過來,“才旦倫珠”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他也無會密咒,止好口動最為簡單不過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他圍著此處轉山一般的轉動,并且從自己的袖子里面,拿出來了一把一把的炒米,灑落在了這藤箱的上面。
轉動了三圈之后。
他雙手空了。
這個時候,“才旦倫珠”小小一個人,雙手極其虔誠,他在轉動之中,正所謂: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這是最為簡單的顯宗經文之一。
“才旦倫珠”這樣念過了一遍之后,這“藤箱”還真的安然了下來。
就在“白瑪”以為事情了然了之后,“才旦倫珠”停了下來,小小的一個人兒,若有所思。
他薅起來了自己的袖子,看到自己手背上忽而出現的一道痕跡。
將袖子放了下來之后,他說道:“事情還無有完全。
怕是要老師過來,才能處理了這邊的事情哩。
以后此處有了聲音,那些武朵瑪,供養了他便好。
日常用紅布蒙住。
不許叫人看到了他。
特別是在蝎時,一定不能夠有人進入了此間。”
“才旦倫珠”說完了這些話,便回到了自己的臥房之中。
不斷的撫著他手背上的“印記”,半晌過后,這“印記”,竟然真的徐徐消散!
不過“才旦倫珠”的法子,的確是治標不治本。
老師無有過來,這個藤箱越鬧越兇。
不過期間,倒是再無有了前日的那般響動。
“才旦倫珠”不住的念經,不過他旋即念出來的經文,就不是“心經”了。
日夜安撫之下。
藤箱無有鬧出來大動作來。
但是“才旦倫珠”,確實無有精力再處理此事。
而離開的“真識上師”和“真心烏察蘇拉”,亦無有回來。
說好的十五日時間,
陸峰俱不出面。
“大蓮花座呼圖克圖”亦真的并不來尋人。
不過等到了第十五日之后,夜幕將臨,那原本就在閣樓上的箱子,卻俄而之間,消失無見。
至于說那原本消失無見的陸峰,此刻卻已經在廟子之外。
今晚的風大的很,將人的僧袍鼓吹成了一個“大氣球”!
叫這外頭的僧人,不得不伏在了馬背上,不敢出來。
他們的身上、馬的身上,俱都涂抹上了特殊的油膏,叫那些在此地巡邏的“草地笨”,嗅不得他們的氣息。
至于說天上的“神鷹”,亦是被此處的“經論僧”胳膊上的“神鷹”所替代,他們夜中離開寺廟,除了可能有“法眼”的大佛爺,其余的人,可能不知。
而在陸峰的身邊。
三位穿著紅色僧衣的經論僧坐在馬上,等待著陸峰一起離開,不過此刻的陸峰,卻換了僧衣,將自己的面容遮蔽一二,此刻他的臉上,卻好似是再長了一張臉,這一張臉有些悲苦,褶皺極深。
他在陸峰原本的臉上浮現。
改變著陸峰的臉,卻又被陸峰鎮壓下去。
所以陸峰索性便帶上了一張“鳥喙神人面”,穿著剛換上了紅色的經論僧僧袍,他原先的衣裳,已經不得穿了!
“白瑪”被陸峰今晚上用大法力調運過來。
在她的背上,此刻卻密密麻麻都掛著諸多的藤箱,陸峰雖然在不斷的“變臉”,但是他的氣息卻無有一絲絲降低,恰恰相反,除了陸峰,無有人知道他這么多天,到底是遇見了甚么情況。
等到約定的時間到了,無有再等到其余之人,陸峰撥轉了“白瑪”的白牦牛腦袋,說道:“走罷,幾位法師。”
在他的身邊,三位經論僧亦撥轉馬頭,以陸峰為尊,朝著外頭走去。
到了最后這個時候。
陸峰最后卻無有去“大蓮花座呼圖克圖”的“寢宮”。
止因計劃趕不上變化,便是“呼圖克圖”,在“扎舉本寺”這座大廟子之中,到了最后,亦無有時間將消息傳了出去,原先的計劃,也有了錯漏。
好在陸峰此刻,卻打開了手邊的一道藤箱,在和藤箱之中,那一道袈裟緩緩的蠕動著,在這其中,似就有紫色的筋膜生長了起來。
但發出了聲音的,卻不是此物。
陸峰將目光繼續往下,就看到了里面的,有蓋子的“嘎巴拉碗”,這“嘎巴拉碗”十分考究,上面無有寶石,全部都是黃金打造,甚至于在這藤箱底下,還有一個純金做成的“托盤”,這“托盤”之上,盤龍雕鳳。
止陸峰看一眼,將這“嘎巴拉碗”拿在了手上,打開了之后,看了一眼。
隨意用自己的“法性”封鎮住了其物。
他已經知道去處了!
“白瑪”開始緩慢加速了起來,其余三位上師俱都騎馬跟上,緊隨在陸峰左右,他們臉上坦然。
此一行。
多有去無回。
他們在出來之前便已經知道了結果!
陸峰亦清楚。
這一趟出行,危機重重。
這一趟危險,無止是出自于去尋找“呼圖克圖”這件事情本身的危險,還有陸峰自己身上帶著的危險!
他離開此處,自己就是危險的一部分。
這一番可無像是他上一次被“菩薩”帶走,那一趟離開,誰也無可得知陸峰要去何地,就連陸峰自己也并無可得知。
但是現在,陸峰既然是受命而去。
那出處——扎舉本寺,便已經是一定了。
現在唯一不知道的便是,“大蓮花座呼圖克圖”轉世之地,還能隱瞞多久。
也就是“去處”。
有了來處,有了去處,那陸峰的行蹤,便如同是壁畫上的“空行母”。
無有多少穿著遮蔽了!
大草原也不完全就是“廣闊無邊”,“無有道路”。
兩點之中雖然無止于一條線,但是兩點之間,一定有一條直線是最短的。
他們就須得在別人知道了目的地之后,穿過了這一條線,起碼將“佛子”帶在手上!
騎“馬”疾行!
一行人已然快速的離開了廟子之外。而在陸峰和三位經論僧離開之后不久,廟子之中,原本已經落鎖的大門,竟然再度打開!
從這打開的門離開的,無止是一些“僧人”和“護法神”。
還順著這門離開的。
還有最致命的“消息”!
早就等待好的消息,從“扎舉本寺”傳出,四散而去。
“大蓮花座呼圖克圖”一直想要隱秘不揭之秘密,終究是無有徹底的保住。
那鎖在了房間之中的秘密,還是泄露出來了些許“風聲”。
對于這一切,陸峰心里其實早就有所預料。
故而在行進的途中,陸峰說道:“你們三個,此時都須聽我的命令。
你們且叫你們的法號都說出來。
方便聯絡。
無須得擔心在黑夜之中說出來法號,被不該聽的聽見。
我自然有庇護。”
說話的時候,在“白瑪”的“白牦牛”頭頂之上,出現了一盞“酥油燈”。
“酥油燈”的柔軟金光,將此處籠罩。
連帶著將三位僧侶和他們座下的“馬匹”,一起吞入了“燈火光明”之中。
他詢問周圍三位紅衣經論僧的法號身份。
這三位經論僧,俱都是廟子之中多年的僧侶。
卻無一位是“第四階次第”經論僧。
他們都是“第五階次第的經論僧”,并且其中最年長的一位,也早到了平日之中,會自請金銀,請廟子之中的“僧官”將他們送出廟子,叫他們自己在外面尋得一個“日出寺”或者“部落”的時候了。
三人都是“圓”字輩分的僧人。
年級最長,臉上的褶皺和寸頭上的白最多的一位,叫做“圓恒”。
其余二位,無甚么特點的,分別是“圓信”和“圓意”。
陸峰點頭,詢問他們三位之中,是誰熟悉地圖,“圓恒”低伏在了馬上說道:“格貴,我省的地圖。
廟子之中的所有地圖,便都像是活的一樣,俱都在我的心里。”
“好!”
陸峰在顛簸的“白牦牛”背上,言語吐字卻很清晰。
他說道:“若是如此來說的話,圓恒,我們此次去噶哈爾汗部。
從此間而走,最近的一條路應要如此走?
路途之中,可會遇見了甚么危險的絕地?
若是有人在路上剛埋伏我們,那么他們最有可能出現在甚么地方?
你將這些信息,都細細的都告訴我。
不能有絲毫的遺漏,不可耽誤了佛爺的大事。
這一路之上,有甚么山,甚么河,過幾座廟子。
都不得有錯漏。”
其實直到現在,那三位紅衣經論僧方才知道自己要去甚么地方。
——他們在廟子之中得到的法旨便是跟著眼前的這位“永真格貴”。無管于這位“永真格貴”在路上說甚么,他們便要像是尊敬自己的“本尊上師”一樣,尊敬眼前的“永真格貴”。
所以聽到了“永真格貴”的話語,“圓恒僧”在馬上略微沉吟,便說出來了陸峰需要的信息。
有了陸峰的“佛光遮蔽”,他回應陸峰說道:“永真格貴,若是要去噶哈爾部,從廟子之中走,一般而言便有三條路。
但是頂頂好走的路,莫過于此間一條。
我等須得先順著肥美的牛羊河往下,就依從著‘肥美的牛羊河’往下走。
從此間行走,不入了其余的小支流,止順著這一條路走,途中便會見到六座‘寺廟’。
俱都是扎舉本寺自己的廟子。
都有本寺的僧侶鎮壓在其中。
里面應是有五位‘第五階次第’的上師在其中坐鎮,不過都無須得理會。
以‘永真格貴’的大法力,自然無須得擔心這些。
若是有人要埋伏我們的話,在經過了‘慈祥寶柱寺’的時候,須得擔心那邊有了埋伏。
無過,
有了埋伏卻不害怕。
我們若是要快快的經過此間。
其中有一位‘第四階次第’的大僧侶坐鎮在的‘寶杖寺’,方才是最須得緊張小心的。
應這一座‘寶杖寺’,是坐落在了‘有厲詭出沒’的草場之上,是當年的‘主持法王’在經過此間的時候,將自己隨身的‘寶杖’留在了期間,用以鎮壓那處的‘厲詭’!
在這‘寶杖寺’坐鎮的廟子之外,是一道‘草場’。
在‘草場’之上,充滿了毒物。
時常有牧民和牛羊進入了這‘草原’之中,迷失在了里面。
我們這些僧侶走入了其中,也要遇見麻煩!”
“圓恒僧”宛若是一位“活地圖”,將這里的事情徐徐都說出來。
吐露的極其清楚。
陸峰聽的點頭。
他知道,若是這一路上,真的在哪里遇見問題的話,不提那些可能會忽然冒出來的危險,留在路上的“劫難”,便一定就在那“草場”上。
陸峰問道:“‘圓恒上師’,你說的那‘草場’,有何特點,如何規避?
若是落在了其中,應如何出來?”
“圓恒僧”說道:“‘永真格貴’,這我亦不知道了,那處草場最大的危險,便是它是‘活’的。
從外表上來看,它和別的‘草場’無有任何的區別,便是僧侶們,亦是從外面來看,都分辨不出來里外的區別,可是等到僧侶們進入了此間,真的入了這草原的魔口,他們方才發現不對!
原先此地是‘第五階次第的僧侶’們坐鎮在‘寶杖寺’之中,止是這‘第五階次第僧’的舍耗實在是太多,廟子之中便叫‘第四階次第僧侶’僧侶前來,從草原之上,得了那些‘第五階次第僧’的遺物,知曉了事情所在。”
陸峰微微點頭,卻不再說話。
他座下的“白瑪”和周圍二人的“馬匹”都不一樣,他此刻便和尋常也并不一樣。
應他這一次,是真的得了“甘耶寺”的“法脈”。
無是這幾個箱子,也無是一點點的“法脈”!
他得的是,整個“甘耶寺”的佛藏和法脈!
盡得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