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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言語都如同是一柄柄刀子,扎入陸峰的心臟,叫陸峰心臟看著這些文字都有些不舒服了起來。
能夠叫一位大僧侶在最后的時刻,做出如此不雅的舉動、
就算是陸峰,也要蹙眉。
并且這些言語,明顯看得出來這位上師在化作了“煩惱魔”和“厲詭”的時候,是有一段“清醒期間”的,他對于自己的這一種“滑落”,無能為力。這種折磨,對于一位僧人來說,無異于千刀凌遲,痛苦不堪。
“大恐怖——”
陸峰想到這里,不由得又想到了他在“六階次第”的時候,在藏書之所見到的那老僧。
那老僧是第一個拿了陸峰的“供奉”之后,對他說謊的人。
并且還飽含惡意。
陸峰當時想要知道的,就是一些關于“扎舉本寺”的歷史。
但是卻無有得到。
并且那個時候,他見到了廚房的那僧人,有些不太一般。
做了“格貴”就意味著陸峰也是一位“執事僧”了!
這要是再動用幾次青蓮寂滅魔口,那怕是性魂都要被牽扯進去許多。
叫人很不舒服,所以陸峰無有過去,如此看來,這些僧人們對于廟子之中的歷史閉口不談,如此而來,是不是有些“保護自己”的意思?
‘是否需要過去看看,總覺得那人也不對,那物也不對。
止他這一次,無是來送禮物的,他是叫陸峰閉關完畢之后,去尋找他——丹羅仁巴堪布決定,便由你們的上師老爺做一位“格貴”,做扎倉僧院的“僧官”。
許多僧人都會掐準時機,在法會之前做這個“格貴”,就譬如說前不久“至尊呼圖克圖坐床”的大法會。
這言語掛落下來,不止是聽到的陸峰驚訝,知曉這一切的真識上師,更是不可思議。
后頭無有大佛爺,無有機緣,也無有“供奉”“布施”,正常僧人是坐不到這個職位的,就算是老僧人,咒力偉大,缺少了機緣,也不能成一位“格貴”。
緊接著,在他的“眉心輪”之間,“不動明王尊”直接將前面吃的東西吐了出來,落在了陸峰的腦子之中。
但這一次,非同一般,記憶還無有到來,那種興奮之中帶著忐忑的感覺,剎那之間如排山倒海一樣,朝著陸峰襲來!
一般的“戒律僧”,是無有資格稱呼為“格貴”這個僧官名號的。
“鐵棒僧人”在大法會的時候,權力會達到巔峰。
這一次來的還是“獒公僧”。
如同是大海嘯一樣。
每一位“格貴”,都算得上是扎倉僧院的“高級僧官”。
誰都不可在扎倉僧院違逆了他的意思,就算是“主持法王”,亦不須得在這種事情上,和這位廟子之中的大堪布,起甚紅臉。
到時候性魂殘缺,就是大事了。’
落在廟子里面,也是廟子之中的“大僧官”了。
算了,這些暫時并不重要。
赫然就是一段感情極深的記憶!
真識上師不理解,但是陸峰卻有些省的。
這記憶之下,
陸峰眼前一花,立刻盤膝坐下。
陸峰轉動著自己的念珠,很快就敲定了接下來的計劃。
丹羅仁巴堪布在扎倉僧院之中,就如同是“主持法王”一樣。
這一下是真的危險,就此一下,陸峰的“人皮古卷”頃刻之間就從陸峰懷里出現,遮蓋住了陸峰,叫陸峰穩穩當當的接觸了這記憶,不至于被這記憶直接壓碎了佛心真如,化作“厲詭”。
現在在一個月之后,便是本寺的尊者的佛誕日,也有法會,這個時候的“格貴僧官”的地位,搶手的很!真識上師怎么都想不到,為何會叫陸峰這樣的外寺上師,做了這樣一個“格貴”的身份?
還是修持大手印才是正經。
暫時燒退了,陸峰就站了起來,想要出去先應付一下“獒公僧”。
瞬間就將陸峰直接蓋住!
要是那位出現的人影是“丹羅仁巴堪布”的話,那一切都能說的通了。
更是可以召集“朵多僧兵”,封鎖寺廟,成為大佛爺手中最堅固的“破魔障金剛杵”。
這個法會之上,無管于你捐贈了多少銀子做這個“格貴”,做這個“鐵棒僧人”,在這一場大法會之后,你都可以將這些銀子回收回來,并且倍之!
但是無有想到未站起來,他腦子之中忽而一頓。
——陸峰第一時間想起來了那日他在“獒公僧”僧舍之中遇見的事情。
這個時候的他們,可以稱之為貨真價實的“位高權重”。
并且“格貴”亦是更替輪換的。
這一段“廣平上師”最深刻的記憶,頃刻之間便落在了他的記憶之中。
復又拿出來了墻上刻寫的那諸般文字,但是還無有仔細端詳,就聽到外面來人了。
他鐵了心想要將一位僧人拔擢為“格貴”,力排眾議之下,一點問題都無。
須知道,就算是他出自于廟子之中,也無有被欽點做這樣一個“格貴”的福分,格貴,也就是俗稱的“鐵棒僧人”,“鐵棒上師”。他們手持鐵棒,維持廟子之中的紀律,可以稱得上是“大權在握”。
他就可以主掌僧人的花名冊,手下有諸多“戒律僧”可以使喚,他在廟子之中的地位,就非同凡響。
還無有睜開眼睛,陸峰——也許是“廣平上師”,他就歡喜不可自勝。
不過在這歡喜之中,還有一種大恐怖隱藏在其中。
他先是聽到了令人喜歡的聲音。
“恭喜佛爺,恭喜佛爺,得了‘大蓮花寶座’的‘呼圖克圖’冊封,得了南六部部落的冊封!
得了金冊,金印,恭喜佛爺。
這樣廟子之中,便有了八個佛位!
呼圖克圖佛爺便是第六位。”
看到了令人歡喜的樣子。
睜開眼睛,陸峰看到了身邊說話的人,他無有帶著高帽——應他是來見長者的,但是從他身上多處的“嘎巴拉法器”,并且從他眉心點了一點紅色朱砂,整個人的皮膚體現出了一種奇異的“油光如蛇”的情景來看。
他是一位尊崇的大佛爺。
但是奇怪的是,哪怕是在記憶之中,他們拜服的那位大佛爺,也就是前面說的,得了“大蓮花寶座”的那位“呼圖克圖”,他無有臉龐,無有表情,止一個“概念”。
是“廣平上師”知道那里坐著一位大佛爺,并且那大佛爺就是“大蓮花寶座”的“呼圖克圖”的大佛爺,就是人在夢中明明知道沒有什么,但是卻還是“認定”那邊有什么的樣子。
故而就此看出,哪怕是在這位“廣平上師”的記憶之中,這位大佛爺也是尊貴殊勝,不可直視。
哪怕是別人得到了“廣平上師”的記憶,他也得不到這位大佛爺的樣子!
也在這個時候,陸峰便可自如思考——這是他和“人皮古卷”一起加持的作用,并無和他在“巫教上師記憶”之中,和那“巫教上師”幾乎都合二為一了。
他也知道了眼前這位佛爺的殊勝——眼前這位大佛爺,他以后也就叫做“大蓮花寶座呼圖克圖”,這個“大蓮花寶座”,是屬于階次第“座位”,是在“措欽大殿”之上,上下排位,僧人到了“措欽大殿”之上,從上下階次第,就可以看出來權力的大小。
坐在最大,最中間,最顯眼,最高地方的那位寶座“大佛爺”,止一位,也就是廟子之中理論上最為尊貴殊勝的“主持法王”,他有自己的僧衣法寶,世襲傳遞,并且在“措欽大殿”,是有壁畫的,有的壁畫是“大日如來”,有的是“度母菩薩”,有的是“文殊大智”,大多便都是“寂靜尊”。
或者是“五方佛”。
這些“佛”和“菩薩”,都十分殊勝,他們或者是手捧,或者是抬起,在他們胸前或者是“智慧摩尼”之處,就是“主持法王”的“蓮花臺”所在,從遠處看去,特別是剛剛走進去看,便會感覺后面“壁畫”之中的“佛”和眼前的“蓮花寶座”上的“主持法王”,合二為一!
是一種難言的大藝術。
在這之下,就是剩下來的“大佛爺寶座”了。
目前廟子之中有幾位,陸峰還真不知道,他無有資格得知。
但是這其中,一定是有“堪布”的“寶座”,可能還有一位是倉稟長老,也就是措欽吉瓦的“寶座”。畢竟扎舉本寺的“措欽吉瓦”,是由中原皇帝冊封。
要是現在這位“大蓮花寶座”的大佛爺,他的“呼圖克圖”席位無有撤走的話,他應也是一位在措欽大殿有自己寶座,位于“法王”之下的大佛爺!
“廣平上師”,看起來就是這位大佛爺的“侍從僧”或者是“執事僧”之流。
并且從這些言語之中,當時廟子之中是有七個措欽大殿的寶座席位,現在多加了一位,是八位,那由此可以推斷的是,是誰冊封的他?
是中原大皇帝?
畢竟“呼圖克圖”就是“中原大皇帝”冊封給了這些大佛爺的“大位置”。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密法域和中原王朝聯系還是相當緊密的?但若是這樣的話,那“廣平上師”這個“大佛爺”的“侍從僧”,他緊張甚么,他害怕甚么,他慌張個甚么?
這正是所謂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大時刻啊!孰料在這個時候,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虛幻,減弱,到了最后,消失無見了。
緊接著,那歡喜退走如潮水,一剎那之間,大恐懼攫取了他的心神。
眼前一片黑暗襲來,陸峰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卷在了無盡深海的海底,開始不轉的旋轉起來,旋轉起來!
想要將他整個人如同毛巾一樣,全部都攪碎在那里!
也就在這個時候,陸峰從這種“大恐怖”之中強行殺了出來,也就在這個時候,陸峰眼前清晰了起來。
他聽到了聲音。
“當”
“當”
“當”
是廟子之中撞鐘的聲音。
陸峰順著“廣平上師”的目光來看,就看到他處于一座僧舍之中,在他的身邊,還有幾位上師和他一起,外面是晚上了。
他們聽著外面撞鐘的聲音,并且認真的數著,不過每一次,這鐘聲敲響一下,他們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到了最后,更是有一位上師默不作聲的站了起來,對著他們幾位上師做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動作。
“廣平上師”應是要說些什么話語,但是他的話語落在了嗓子口,最后還是無有吐出來。
止徒勞的伸出來了自己的手,想要招攬些甚么。
隨后,
就見到這位上師在他們的面前自盡!
“大蓮花法座呼圖克圖,圓寂了。”
無有人在這位上師的身上,留下來太多的時間。
有人干澀、顫抖的說道,聲音喑啞難聽到了一定的地步,叫人都難以想象這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
還是無有人說話。
“廣平上師”站了起來,他的聲音之中,蘊含著平淡的絕望。
“無有了大佛爺的遮曜,你我下場便都如此了。
接觸了那瓶子的人,現在應都在這里了罷!
菩薩會保佑你們的。
我欲要去一處神殿之中,做最后一搏。
便是最后有了不祥,便也要鎮壓了此僚。
——至于他,報于廟子,叫神鷹吃了他罷。
實在不成,便去求其余的大佛爺。”
其余的上師無有說話,“廣平上師”便站了起來,越過了眾人朝著外面走去。
但是忽而之間,有一位上師說叫住了“廣平上師”,說道:“廣平,便是我們去做最后一搏,那亦要留下來了些信息,若是我們化作‘厲詭’,也須得有人降服了我們。
不為廟子留下來禍患。”
“也是。”
“廣平上師”聽到這位上師說話,轉頭看著他們說道:“廣法,廣元,廣智,廣悲。
廣悲,你便留下來,將廣出的尸身帶出去,妥善安置了,毋要叫這尸體出了別的差錯,我等將去的大殿畫下來,若是有人無有圓寂,在廟子之中未來做了大上師,亦須得將這件事情停在廟子之中。
記住‘呼圖克圖’的言語,不可叫那瓶子的事情,外泄到了廟子之外。
徒增煩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