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夜中行
無管于如何，陸峰都知道，自己便是能看到札薩克家族在扎舉本寺之中的地位。
他并非孤立無援。
止他無有必要去求援。
不過陸峰原先是料想的是眼前的上師要將他帶到甚么隱秘的地方去。
最次也應是那上師的住宅。
但是無有料到，他們去的不遠，這僧人就將陸峰帶到了另外一處僧舍之中。
這位上師說的自然是老成持重之言，可是陸峰清楚，此事還真的和他自己有干系，有因果，的確是“非去不可”的地方，那些大佛爺避讓因果，但是陸峰不須得避讓因果。
應未有大佛爺的手令，夜晚之后，不可在廟子之中，無令行走。
這功夫，兩人走了進去，陸峰記憶之中，自己的記憶和班圖仁的記憶閃回，陸峰站在了這小小院落的僧舍之前，不知道是甚情形，這里的門窗都不見了，被人生生的卸了下來，陸峰站在門框那邊，仰頭看著那邊清晰可見的“浮屠”和“大殿”，差不多同樣的距離，風吹洪鈴的聲音，在這邊就是聽不見。
這是我的因果。”
說到這里，他對著陸峰說道：“那便一起去，相互有了‘因果’，那僧舍之中的‘厲詭’，卻不難降服了。
拖拽鎖上了大門，這位上師方才對著陸峰說道：“上師，小心了那一處僧舍！那一處僧舍之中，總有‘厲詭’出沒，無有因果，莫要牽扯那處！
要是貿然牽扯到了‘厲詭’，就算是廟子里面的大佛爺，一時之間也不好出手相助！
他就在因果之中。
說話的當口，二人再度來到了那損壞的僧舍外面，整個僧舍外頭亦有一把鎖頭，止看那鎖頭的樣子，就知道這里有好幾年無有人進來過了。
那上師毅然決然。
隨后，他將整個草原一分兩半。
光是從外頭看，就可以看到里面，亦是一個相當破敗的院子。
那上師用腳尖在上面一點，扭來扭去，形成了一個小坑說道：“扼其脖頸，釘其死穴。
那位上師也跟了過來，順著陸峰的目光看過去，對著陸峰說道：“自從上一次此處鬧‘詭’之后，亦有大上師前來看過，但是大上師無有降服這‘厲詭’，他言語這里的‘厲詭’，背后有大牽扯，須得有一位能解因果的上師前來，降服此‘厲詭’。
但是他無有打斷這位師兄的說話，應這位師兄說的，還是些陸峰不知道的金言。
師兄安好。
老舊的鎖頭發出了喑啞的聲音，聽起來仿佛是里面朽銹，鎖子落在地上，“啪嗒”的聲音，砸出了不少的黃土塵埃。
陸峰微微頷首說道：“牢記師兄教導，永真記下了。”
哪怕我正好便是管束這個的‘僧官’，亦不可能。
你是札薩克家族的僧侶，那你便天然就有大佛爺庇護。
廟子之中有‘戒律僧’，還指望拿到永真上師的痛處哩。
應門軸年久失修，在推開的過程之中，它還發出了難聽的“吱呀”聲音。那整個院子之中無人，上師推開門，回頭對著陸峰笑道：“叫永真上師見笑了。我便是這里的‘僧官’，于是有這里的鑰匙，永真上師若是不嫌棄，那便落在這里坐一坐，我們說些閑話。”
二人走進了這座小院里面，里面止兩三小舍，也都十分破敗，不像是給大上師住的地方。不過在這里，亦可以看見那標志性的“浮屠塔”，都是在東南方向，上面還掛著洪鈴，風吹過去，就算是在這里，也能聽到叫人心安的“叮叮當當”的聲音。
所以，上師，那處是非要去不可，無有轉圜？那處‘厲詭’雖然無是最純粹的‘厲詭’，但是‘戾氣’‘因果’之深重，還是少要牽扯為妙。”
出現之后，還會帶著一陣晦暗風雨，根據那位大上師所言語的，這‘厲詭’擅長于將那污濁的水送到了人的肺里頭，叫人活生生的嗆死——這一點卻對于我們這些上師無有用處，我們便不用肺子，亦可呼吸。
那上師熟門熟路的掏出來了一把鑰匙，將這鎖頭打開。
“這是自然。”
陸峰蹲了下來，用兩根手指拈著這細密的紙灰，隨后拍了拍手說道：“此處應也有密咒鎮壓，止可惜被燒成了灰燼。
十分悅耳。
陸峰明白，這位上師的意思就是，戒律僧之中，有不少想要抓住他痛腳的“敵人”。
對著那整個一部分說道：“這底下，就屬于札薩克家族。”
他在來之前，就知道“札薩克家族”的殊勝，可是殊勝之點到底會如何表現出來，他還無從感覺。
不過在說話的時候，他伸出來了自己的手，在這無門無窗的僧舍之中，蘸著灰塵，竟然也在這上面畫起來“六字大明咒”，這里畢竟是佛寺。
陸峰雙手合十，將自己的帽子脫下說道：“那我要稱呼上師‘師兄’了。
陸峰回答，十分真誠，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些話語說了便就是說了，那上師聽到了陸峰的話語，左右的來走，在陸峰面前走出來了“一道”來回的腳印出來！
現在想來，這位上師，就應是永真上師了。
他的靴子踏在了下面那一部分。
你不愿意，誰也欺負你不得。”
謹遵師兄的意。”
這般模樣，我去，不去，便都是在因果之中，不如一起去。
“是啊，師兄，是啊，永真是非去不可。
那位上師說道：“是‘六字大明咒’。”
這里的‘厲詭’，早不出晚不出，止在晚上出現。
防止自己在外頭，遇見了這‘戒律僧’。
晚上無有大事，也不能追出去。
他隨后看著永真，再度斟酌一二說道：“哪怕是在札薩克家族之中，卓格頓珠上師的家族亦是上等。
那上師的話語剛落下來，陸峰倒是有些驚訝！
是死在了那個風雨夜的上師，還是從那小巷子之中走出來的“厲詭”？
如此看起來，這位師兄對于此地的情形，其實自己也知道的不明。
“師兄為何要沾染此因果？”
可是我堵住了你，還將這些話兒告知與你，這事情便和我有關了，我也牽連在了這一段因果里面。
看得出來他亦是在思索，隨后他說道：“這樣啊，既然永真上師這樣說了，那我和上師一起去。”
——師兄，是甚么密咒？”
無管于如何，永真上師，你我都須得在大日出來之后，才能從這處離開。
大佛爺無想要降服了‘厲詭’，亦無須得‘調服’那‘厲詭’，故而此處反而是放任生長。
那上師說道：“伱我都須得坐在這里，不必出去。
陸峰聽到了那位上師的言語，倒也不繼續勸了。
聽到陸峰言語，這上師擺手說道：“話倒也無是這樣說的——我無在那門口堵住你的時候，這便是你的事情。
陸峰問道：“那扎舉本寺在甚么地方？”
他自然知道，自己和這位上師“素昧平生”，他肯于這樣為陸峰擔當因果，和陸峰一起去“龍潭虎穴”，原因止一個，那就是他和自己，都是“札薩克家族”的僧人。
止我們就在那處，待到晚上，自然有‘厲詭’上門。
他無有想到這位上師竟然會如此的“鼎力相助”！
這畢竟是“因果”！連大佛爺都沾染不得的因果！
不是言語輕易能夠撼動的，于是陸峰和這位上師二人繼續出發，不過在路上，不說話也不好，陸峰索性問起來了札薩克家族的事情，他說道：“師兄，在草原上，我們札薩克家族，到底如何？”
那上師聽到了陸峰的疑問，他也無有任何的故作玄虛，走在路上，他暫時停下，用腳上的靴子在地上畫了一個圈。
他愈是這樣說，陸峰心中反而愈奇，這一種“奇”，不是針對自己眼前的這位上師，而是對于自己可能面對的那“厲詭”，要是“厲詭”止“第六階次第”，反而叫人不喜——吃不飽，并且陸峰也不清楚這“厲詭”是誰。
那上師彎腰撿起來了地上的鎖頭，推開了門，示意陸峰走進去。
指著那個圈說道：“這是吉德爾草原。”
但是現在，他感覺到了，畢竟他忽而的有了一位愿意相助的上師，所以他說道：“師兄，不必如此，我一人過去即可。
在那里，我倒是可以說說那‘厲詭’到底是甚么模樣。”
那上師也對著陸峰雙手合十說道：“永真上師也吉祥如意。”
廟子就在如此地方。”
就像是酥油和牛奶是天生的一對一樣，我和這些‘厲詭’，也分不開彼此的緣故呀！”
陸峰低頭看著這個簡易到了失真的地圖，還是說道：“如此看來，廟子其實亦在札薩克家族領地之中？”
了斷了這一段因果，反倒是我亦輕松愉快了些。”
萬萬小心。”
那上師未曾開口之前，反倒是猶豫斟酌，可是開口之后，他便下定決心，反倒是斬釘截鐵了。
每一位上師修持到了如此的地步，那便各個都有自己的“意”，也都有自己的堅持。
我倒是能遮住我手下那些巡邏僧人們的嘴巴，卻捂不住那‘戒律僧’的口。
那‘厲詭’的手段，也就是在‘第六階次第僧侶’的級別，這一點倒是無須得擔心。”
青天白日的，這個小院子的大門就被象征性的鎖著。
但是，廟子之中，亦是有我札薩克家族的一席之地。
這鎖頭，也止起來了一個“警示”的作用了，陸峰上前，輕松的將此物直接捏碎，莫要說此物已經腐朽，便是說此物是精鋼打造，也阻攔不得永真上師的路，陸峰精心細致，在地上見到了燃燒后的紙灰。
止如今，所有札薩克家族都失去了發放札付和印章的權力。
天時地利人和，陸峰在晚上遇見“厲詭”，占據不得“天時”，那這“地利”和“人和”，他都須得攥在手上，以備不時之需！
要是班圖仁所看到的不錯，那今晚遇見的“厲詭”，可不是一個“溺水詭”如此簡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