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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它要走了

  陸峰在尋得一個吉利的日子,這個日子便很快就來了,不是哪一位上師的生日,亦不是哪一位的圣誕,是陸峰在修行之中提前夢到的,一只雞落在了地上的時候,便是明天,陸峰選得了日子,將自己沐浴干凈,提前未曾吃飯,盤膝念經,做好了諸般準備。

  對于他要做的唐卡的制造,其中的“大日如來”模樣,陸峰是按照自己在無盡白塔寺后山“壇城”之中見到的“大日如來”所描繪,至于其余,便都須得白描,那兩界的菩薩本尊,便都在陸峰的腦子之中,栩栩如生。

  第一遍白描,無須得顏料,但是要厘清、把握時間,吉祥的日子便都是那么幾天,錯過了便都無了,便要等待下一個比較吉利的時間,前后跨度可小可大,十分麻煩。

  所以一旦開始,陸峰便須得將自己關在祭塔之中,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個人在吉祥的日子里面,將此物全部繪畫好。并且因為他要畫的是兩界普門“曼荼羅”,所以很大,其實以陸峰以前的計數單位來算,至少是有五米寬,五米長,是一個正方形。

  這樣大的“唐卡曼荼羅”,是須得掛在了祭塔之中,此物放在了祭塔之中,便可以防備在修行的時候,被邪魔蠱惑了心神,亦可以庇佑此處,更加方便的聯系本尊,他獨自一人在里面,自然是無打算在畫這些的時候,叫人來一邊觀看,因為這對于旁人和他并無裨益。

  他止會在建造“立體曼荼羅”的時候,叫自己身邊的人來觀看,應在他建造“立體曼荼羅”的過程之中,他的動作,便是和自己“壇城本尊”的交流,是在勞動之中,萃取本尊的智慧,是獲得了“好處”的動作,而其余看到了他動作的人,便是受到了他的“布施”,是一個所有人都受到好處,享有好處的行為。

  所以那個時候,大家便都來看著,是完全無有問題的,故而當陸峰說起來自己須得閉關進行一場“唐卡”的制造的時候,真識上師驚訝,因為他便是這些人里面,唯一懂得、理解一個人做一個普門兩界唐卡的上師其中究竟有何難度的人,別人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這難度呢?

  所以他看著陸峰,雙手合十稍微勸導說道:“永真上師呀,這件事情,須得再仔細考慮再三,不瞞你說,廟子里面上一次如此做的上師,還是一個扎舉本寺廟子范圍之中的一位廟里的佛子,他是要為自己的‘本尊’畫出唐卡來,他畫的還不是你這般的兩界唐卡,他畫的是一張‘人皮怙主唐卡’。

  便如此,還不止是他一個人畫畫。

  他身邊還有三位經師為他輔助,便是如此,也花費了七個日出的時間,永真上師若是要畫這般一個大唐卡,無有人的幫助,不吃不喝,上師,恐怕勞累了身子啊。

  應還是要再考慮一二。”

  他倒是真的對陸峰好,所言語,也都無有包含壞心,陸峰是能聽出來的,他也無有說謊言,和明理長老一樣,他們對自己所言語,都是發自真心,這一點,那可以辨認是否說謊的厲詭都時時刻刻給陸峰以回饋。

  陸峰說道:“我早已做‘古薩里積聚資糧法’,破除了我執,無有了你所言語的這般憂慮。

  便是今日真的出現了甚么,亦是菩薩對我的考驗,我相信菩薩不會叫我這樣死去。”

  陸峰對他說道,聽到了這里,真識上師便不勸了,他說道:“我會為伱祈福的。”

  陸峰感謝,說道:“那便有勞上師了。”

  祝福了諸人之后,陸峰便穿上了干凈的衣裳,去了祭塔之上,留下來了真識上師,真識上師為陸峰誠心實意的祈禱,他和陸峰無有甚么利益的沖突,更重要的是,他還須得陸峰去扎舉本寺考試的時候,帶著他一起回去哩。

  并且頂頂重要的是,才旦倫珠。

  這位小沙彌。

  這位被“天授”的小沙彌,羅仁·次旦仁珠說自己和這位小沙彌未曾同生,但是共死,羅仁·次旦仁珠這個“詭神”,他的天賦便是如此,起先聽到了自己的死訊,真識上師心中還有些話語,但是現在,他已經有了些許另外的計較——作為一個修持到了現在這一步的上師,他并無多么的害怕死亡,在死亡的剎那之間,若是心防失守,那他便也會化作一只厲詭。

  一只相當兇惡的厲詭,他在意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他若是能教導這位小沙彌,自然,是無有奢望自己成為這位小沙彌的“本尊上師”,他在想的是,若是自己能教導出一位“佛子”來,一位可以轉世的“佛子”來,無是“呼圖克圖”,甚至也無是“呼畢勒罕”,止一位可以轉世重生的“班智達”來,這亦就可以是無上殊勝的大功德!

  死才無什么可怕的。

  做了這般的大功德,死后是可以被菩薩指引去往無上凈土,自己的真性融入菩薩真性之中的無上殊勝之大功德,是可以和一位佛爺死在一起的好事,妙事!是許多年都修不來的福分!

  所以他對于小沙彌才旦倫珠十分上心,看著閉關的永真上師最后囑咐了才旦倫珠,叫白珍珠帶著他回來之后,他便將才旦倫珠帶了過來,打算自己教導,對此,其余的人亦無有甚么意見,應這里除了永真上師,便就是真識上師的佛法深厚了。

  其余的人對于這一次主持尊者閉關,一個二個都十分樂觀。

  旺杰更是對著其余人吹噓說道:“菩薩便像是這天上的太陽,會永遠保佑主持尊者。

  這座日出寺,便是上師立下了誓愿單獨做成的,上師以后是要做大廟主持的人,怎么會因為這一點事情而出事呢!

  你們呀,你們呀,都是被惡魔住進了心里,胡亂的想,我看啊,還是主持尊者叫你們吃的太飽了。”

  旺杰說道,他的這一番話出來,便受到了眾人的攻擊,有些話可以說的,有些話不可以說的,旺杰的這話,說的便誅心了,便是到了后頭,要不是有人攔著,便有不止一個人要對著他的臉龐吐痰,要來一場漢子之間的生死之斗了,哪怕旺杰被上師喜歡,可是無能這么說話侮辱人呀!

  旺杰最后差點都無有下臺,還是才旦倫珠上去開解了他們,小小的才旦倫珠有些話語,自然是說不清楚的,本來真識上師是不打算管理這一番事情的,可是見到了小小的才旦倫珠過去,他便也跟了過去,有他在,這些人便都安寧了下來。

  不過聽到了這些人的言語,真識上師便更是堅定了信心,知道自己跟的無有錯誤,人和人,僧人和僧人,便都是不一樣的,被菩薩保佑的人,他如何做,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也有可能,永真上師便是才旦倫珠的天賜下的指引者也未可知哩。

  陸峰閉關,諸人各司其職,白珍珠研磨陸峰帶來的礦石,陸峰這一次須得用大量的藏青色礦石作為主基調,他為白珍珠賜福,便又為白珍珠做了一個簡單的“口罩”,不叫白珍珠將這灰塵到肺部,到嘴巴里面,到眼睛里面去,

  做好了這些,夜幕降臨,獨自一人的真識上師升起來了篝火,看著火星子逐漸往上飄動,真識上師開始了自己的念經祈福。

  他念的是度母咒,很好聽,像是在低聲的唱歌,他的聲音和廟子里面諸多人的聲音混合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個很古怪的音律,一起浮在了整個的日出寺之中,在整個日出寺形成了一種靜謐但是詭異的薄紗,蒙在了這里面,形成了不為人知的變化,在持咒完成之后,他叫扎娃拿來了鹽巴,為鹽巴施展了“獅面空行母”咒語,隨后又親自出去,將鹽巴撒在了地上。

  說起來也奇怪,這尋常的鹽巴落在了雪地里面,一般情況之下,這雪便會融化的很快,可是這被“獅面空行母密咒”加持過的鹽巴落在地上,就是淡淡的藍色,和雪混在一起。

  鹽巴和雪混在一起,雪反倒是不融化了。

  做完了這些,真識上師回去,就看到才旦倫珠睡著了,他眼前的雪地之上,教他學的文字還沒有完成呢!見狀,真識上師便有些生氣,拿起來了戒尺,欲要將人喚醒,可是誰知道止心中起來了這個由頭,便一陣怵然,不敢落下來戒尺。

  立刻,他便明白才旦倫珠可無是睡著了。

  “才旦倫珠,才旦倫珠?”

  他立刻輕聲詢問起才旦倫珠來,誰知道才旦倫珠這一番“睡眠”,也“睡眠”了諸多時間,不管是真識上師怎么問,怎么搖晃,怎么念咒,才旦倫珠都無有醒轉的樣子,無奈之下,真識上師輕輕的推動,等待他醒來,過了一二日的時間,他還真的醒來了,但是他睜開眼睛,目光之中,呆呆傻傻。

  他如是看著真識上師,真識上師見到了他的模樣,心中便是一慌,便要用些手段,可是還無有動用手段,才旦倫珠忽而就亂糟糟的開口了,他說道:“在那處,在那處,就在那處!”

  說話的當口,他的手指著一個方向,不斷的重復這一句話,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真識上師也說不好那邊到底是有甚么,粗粗看一眼,便覺得那邊什么都無有,但是才旦倫珠這個樣子也不似是在作假。

  一時之間,真識上師也搞不清楚應如何。

  不過他也并不慌張,甚至于是很輕松的抓住了才旦倫珠的手指頭,想要叫他的手指頭回過去,他溫和的對才旦倫珠說道:“不用害怕,不用害怕,還有我和永真上師在這里,不用害怕。

  什么在那處?”

  可是他的這般言語,還是無有勸慰的住才旦倫珠。

  才旦倫珠對于這些話語,充耳不聞。

  他有些囈語一般的說道:“菩薩指著那邊,菩薩指著那邊的方向。

  它要走了,佛法快要困不住它了,現在不去,它便要跑了。

  它要跑到地獄里面去,它要跑到大法寺里面去,它要回到真性里面去。

  不能叫它跑了,叫它跑了,業力就流轉開來了,叫它跑了,火就燒過來了呀!”

  才旦倫珠不住的,快快的說道。

  并且隨著他開始明顯的有些慌亂的言語,這個孩子在真識上師的懷里,開始變得熱燙了起來,這個發熱的速度很快,立刻,真識上師拿起來一張毯子,將他仔細的裹住,隨后將他帶到了篝火旁邊,開始不住的為他念咒祈福。

  并且開口說出來了幾味藥材,也不須得熬煮,便是生草,朝著才旦倫珠的嘴巴里面塞,馬上,措索便將這些藥材都送了過來,隨后便又叫措索大黃,黃連,俱都放在了碗里,給才旦倫珠灌入嘴巴之中。

  幾個碗兒放在面前,其中上面還還飄著紅花,真識上師便豎著將才旦倫珠放在自己膝蓋上,不住的拍帶著他的后背,叫他吐出來,扎娃聞訊而來,“羅仁·次旦仁珠”上了扎娃的身,來看看這忽如其來的發燒,還有吐在了地上的這一攤東西。

  “羅仁·次旦仁珠”和這上師都拿起來了干枯的樹枝,不斷地撥弄這地上才旦倫珠的嘔吐物,便止看了幾眼,“羅仁·次旦仁珠”臉色便十分的不好,特別是其中青綠色的水水,“羅仁·次旦仁珠”并不嫌棄惡心,他伸手將此物和地上的泥土捏在了一起,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之下仔細的嗅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真識上師亦雙手不斷地拍打,做腳下跺腳驅逐狀態,并且嘴巴之中發出了“呸”的音節,用來驅趕周圍可能存在的邪靈,他也看得出來,這可不像是一種龍病,更像是一種更加不妙的情況——果然,“羅仁·次旦仁珠”驗證了真識上師的說法,他說道:“不妙呀,不妙呀,我在這里面嗅到了二十一種不吉祥的味道,才旦倫珠可能是受到了兇神的詛咒,上師,你為才旦倫珠持‘大白傘蓋總持陀羅尼經’,亦或者是其余密咒,不可叫他被兇神帶走了,風,不能叫風發現他的模樣,永真上師呢?”

  真識上師立刻叫人帶來了鹽巴,隨后帶著毯子裹著的才旦倫珠走進了廟子里面說道:“永真上師現在還在畫唐卡曼荼羅,他應還無可出來,不行,不行,我們便先得加護住了孩子,你去仔細的找找,廟子里面有無資糧,可以叫我做四百禳災法,快去,快去,怎得這么奇妙,這孩子便莫名的害了這樣的兇神,難道是他今日做了什么,犯了沖氣?”

  真識上師著急,為鹽加持“獅面空行母”密咒,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將裹著毯子的小沙彌放在了里面,渾身緊張。

推薦一位老作者新書  “從出生開始,我每天都會做一個同樣的夢,夢里不斷重復著同樣的一天。”

  “你在夢里都做了什么?”

  “搶銀行、炸大樓、泡妹子、俠盜飛車…反正是夢里,自然做了很多無法無天的事。”

  “說說你昨晚做了什么吧。”

  “昨天就比較有意思了。我做夢這么久,還是第一次夢見現實中認識的人。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

  “嗯嗯。”

  警察蜀黍一邊記筆錄一邊點點頭:

  “你繼續說,我在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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