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這些扎舉本寺的人之中出現了瑜伽士,陸峰倒是無有錯愕之感,應大青山寺那僧的精魄說過,“蓮花欽造法寺”破敗于一場天火之后,其中還幸存下來的僧侶們便四散離開,各自尋得了生路。
其中大部分去了大草原,建立了大青山寺,也即是“諸佛講經之林”,在其中修行,還有一些僧侶去了扎舉本寺,所以扎舉本寺有當年蓮花欽造法寺的僧人,亦無是甚么稀奇的事情,和扎舉本寺得到了消息,提前于別的寺廟之前來到了山里,扎舉本寺之中多了一位以前“蓮花欽造法寺”的上師,一點都不奇怪。
止所有人的敘述之中,都無有準確的時間確定那“蓮花欽造法寺”到底是在什么時候出現的天火,那些離開的僧侶們,到底活了多少歲,反正陸峰很清楚,若是自己無有被更厲害的厲詭侵蝕,亦或者是遭遇了什么意外,他活百歲以上,絕對無有任何的問題。
便只是百歲,或許對他來說止一個開始,那按理來說,那些佛子,都應可修持的更長時間,便是數百年,對于一些修行有成的大僧侶來說,也無是什么不可思議之事情,可是若是如此,便又不能和轉世重修的護法、佛子,乃至于“呼畢勒罕”,“呼圖克圖”的例子相印證,所以陸峰也無知道,這些來自于“蓮花欽造法寺”的上師們,到底還是以前的那一批,亦或者是通過另外的,陸峰所不知道的“法”,傳承下來的另外一個“自己”。
無有先后的時間,所以陸峰也無知道這些事情到底是準確的發生在什么時候。那位瑜伽士走了進來,眼睛就一錯不錯的看到了陸峰,陸峰在他的身上也感覺到了詭韻,陸峰是不相信這里的所有人都是厲詭,扎舉本寺所有僧侶都是厲詭,這絕無可能,反而是這一種“既視感”,“閃回的看”,叫陸峰想到了“預示”,和夢境仿佛的預示。
是這些僧侶,應該要出大事情,便都要化作厲詭?
這方才是比較貼合實際的可能!
思慮如電之間,真圓護法見到了走進來的那位“蓮花欽造法寺”一法脈的上師,立刻站了起來,雙手合十,虔誠的說道:“土登達娃上師,是什么樣子的吉祥的白鹿帶著你來到了這里?
上師,我們無有聽到任何一點聲音。
一定是我叫那些污穢的侍從僧們的言語堵住了耳朵,沒有聽到你吉祥的腳步聲,一定是這‘釘釘框框’的開鑿石頭的聲音太過刺耳,叫我無有聽到你吉祥的呼吸聲。
我便立刻去外面,用鞭子抽打那些侍從僧,叫他們得到應有懲罰。”
那位叫做土登達娃的上師坐了下來,他坐下來,真圓護法和陸峰便只能站著了,土登達娃上師的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金剛橛,身上帶著一股子甜膩膩的,蜂蜜和青稞酒的味道,他坐了下來,看著真圓護法,并不搭理他說的話,而是開口指令他說道:“真圓,伱去外面,不許叫人進來,我有一些話要和這個僧人說,要是你的本尊上師來了,你便告訴他我也來了,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帶給了他,還有,我的馬兒便是要吃甚么,你便叫他去吃,無要搭理他。
若是他無得高興了,你便用這鞭子抽他,叫他安穩一些。”
土登達娃從自己的袖子里面拿出來了一根鞭子,這一根鞭子上面帶著一股子濃郁的臭味和怨氣,陸峰看了一眼,土登達娃說道:“這一根鞭子,是用十個夭折的男娃子,十個夭折的女娃子,十個橫死的男人,十個橫死的女人…
還用了十個生辰在普巴金剛的圣誕時期的男人,十個生辰在孔雀明王時期的男人…”
土登達娃上師解釋清楚了這件東西,他如此言語自然無有什么廢話在里面,他便是告訴真圓護法此物之危險,“你要小心著,這是用來抽打厲詭的鞭子,若是我的馬兒要吃你,你便用這鞭子抽打他,但是這鞭子抽了他一下,他過些時日,便要多吃一個人。
你無要叫他把這里的人都吃空了,吃干凈了。
還有,你若是使用了這鞭子抽打我的馬兒,你便須得記住了,用了這件東西,你晚上念經的時候,便要用大肉和赤紅甘露作為貢品,放在嘎巴拉碗里,在帳篷的右下角。
到了晚上,你無論是聽到了什么動靜,都無要出來,直到大日出來,你就去那嘎巴拉碗旁邊看一眼,看看里頭的大肉和紅甘露是否腐爛了,生出來蛆。
要是有了蛆,你便看看這蛆有沒有你的一根手指頭長。
若是有了,你就將這蛆燒了,喂給隨便一個僧,叫他打馬就走,無要在此地停留。”
土登達娃上師事無巨細的將事情安排給了真圓上師,真圓護法一點都不敢違逆這位土登達娃上師的意思,他連連的說道:“真圓記住了,真圓記住了。”
剛才離開了帳篷。
他看也不看陸峰一眼,就從帳篷里面走了出去,手里拿著土登達娃上師的鞭子。
這位叫做土登達娃的上師看到此處止余下兩個人,他的眼珠子里面卻滿滿當當的全部都是陸峰,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層層黑色的波濤,這波濤來的兇猛,來的無有痕跡,像是無盡的湖邊波紋一樣,忽而的從眼前的土登達娃上師的腳下“噴涌”出來,一遍遍的沖刷這里。
陸峰見狀,立刻默念“六字大明咒”,在自己腳下生出來了一朵金色的蓮花出來,將這些黑色的物質全部都擠壓到了自己的蓮花臺之外,無要那些污垢污染了他的雙腳,叫他不得潔凈,至于說偶爾飛濺過來的污垢,卻無能貼染陸峰的身上,被陸峰火大之后的那一層豁達都給豁開出去。
那上師一點也不在乎這些,應他要做的壓根就不是來對眼前的僧做些什么,這些濃稠的黑色物質在他的身后逐漸堆砌起來,不斷地落下又堆砌,最后化作了一道袍子,有了顏色。
在這袍子的臉上還掛著一張面具,陸峰若是完成的小五明的學習的話,他應可認識這一張面具代表著的是甚么,止不過此刻,這面具是甚么,卻不是這般動作的主要目的,便在陸峰的眼皮子底下,在這袍子底下,伸展出來的諸多蒼白詭手。
這些詭手的手中,一個又一個的濕頭顱被他們提在手中,每一個頭顱,都可以叫人看出來面目的猙獰,死亡的不吉利。這袍子就在土登達娃上師的身后,土登達娃上師看著陸峰,詭氣森森的說道:“你見到的那些‘生番’,是不是就是這些?你便是告訴了‘尸陀林苦修士’,這些‘生番’還有一個祖母,她稱呼自己為‘紕論’?”
陸峰止掃過一眼,就知道這些人都是“生番”,看起來事情果然和陸峰想象的一樣,這些僧侶們無是處理不了生番,他們是因為某一些原因,將這些“生番”養在山上,要是真的遇見了甚么,便如現在一般,一個不留。
陸峰掃了一眼,說道:“其中唯獨少了一個人。
‘紕論’不在。”
土登達娃點了點頭,他言語說道:“不錯,我去的遲了,到了的時候,你說的‘紕論’便已經走了,無有留下來什么蹤跡,就連地下的‘呼呼婆寂滅魔口’也無有了痕跡。
止如果他說的無有錯漏的話,那黑繩魔口大輪,也的確到了時間出現了。”
土登達娃說到了這里,那周圍濃稠的黑暗物質開始朝著他的腳下重新聚集起來,外面亦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到了最后,那一件衣服和諸多濕頭顱也消失在了土登達娃上師的腳下,土登達娃上師說道:“止你好大的膽子,連‘尸陀林’都可以去得,怎么,你無有背出來一尊厲詭出來?”
這一會,土登達娃說的和那僧的精魄一樣了,“尸陀林”還真的是埋葬厲詭之地?
陸峰言語說自己無能背得動任何一尊厲詭出來,那厲詭應是留在了“尸陀林”外面的樹上,化作了神鷹。
土登達娃示意自己可以幫助他看看那白骨哨子,陸峰拿出來了白骨哨子,土登達娃端詳一二,說道:“不錯,是‘尸陀林’的厲詭哨。
便是我們這些‘蓮花欽造寺’的人,見到了這些苦修士,也須得皺緊眉頭,無有想到你還是大膽。”
他言語說道,蓮花欽造法寺之中的情形,比陸峰想象的還要復雜,當時那位大尊者建立的蓮花欽造法寺,因勢利導,其中整個法寺的法臺法脈之中,少不得當年來到了密法域弘揚佛法的外來僧人和本來的“巫教”相碰撞,撞擊在了一起之后,相互妥協之物。亦也有原來“巫教”的一部分,更有一些,是未曾被密法域同化的一部分修行之法,其中“尸陀林”的瑜伽士走出來的,是和他們不一樣的一條路,就算是到了后來,“蓮花欽造法寺”都不見了,這些“瑜伽士”亦還在修持自己的法。
土登達娃上師說道:“止他們的法,已經近乎于外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