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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潛心供奉,模擬辯經(上)(感謝布丁新語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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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禮拜此處,無有一個人對于上師的選址方式有任何的疑問,上師這樣做,一定能有他這樣做的道理,老扎西和小扎西看著這地方,跪在地上,長淚不止,也不知道自己應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悅,便止磕頭,磕長頭,不住的磕頭。

  想要將自己的千言萬語,想要將自己的情緒,都掰開了,揉碎了,卻無處言語的感情,都從磕頭這個動作里頭,都給表現出來!

  都無從說起,那便磕頭,便行動,便越來越用力,似乎是恨不得將自己的腦漿子都磕出來,將頭都磕破了,叫這血流!和火一樣!滲透在了眼前的土里!地里!血里!

  任由血液混在了地上,陸峰無阻止他們,止是叫他們的娃子不要再磕了,人活著就要有個盼頭,他告訴白瑪,無須叫他們真的磕死在了這里,娃子的事情先不說,老扎西小扎西,皮匠旺杰,還有銀匠,他知這些人叩拜,便叫他們叩拜吧,阻止他們叩拜,比叫他們頭磕破了還要心寒。

  因陸峰心里清楚,有人愿死在這里,是的,便是死在這里,貴族家建造屋子的時候,是須得有奴隸作為犧牲的,陸峰無知道寺廟建立的時候是否需要犧牲,止陸峰不打算使用“犧牲”。

  他只是叫這些娃子念咒,說道:“念咒吧,等到有了時候,我便教育你們文字,教你們識的文字,你們啊,伱們啊,都須記得,都須記得,知識是好東西,文字是好東西,聰明是好東西,大勇力,也是好東西。

  你們的父輩應有你們父輩的道路。

  你們跟著我,自然應有你們的道路。

  你們須跟著我,從著我,我便如同一個華蓋,小的時候,那風雨都劈打了下來,連自己也護不住。

  現在略微有些氣象了,那便先搭著你們,叫你們少受些風雨。”

  說完了之后,陸峰將自己背著的褡褳放下來,里面是“中河村”的村民刻寫過的石頭,陸峰對老扎西說道:“將它們都奠入這碉樓法寺之中罷,都是心意。”

  老扎西方才不磕頭了,他連連說好的,好的,老爺,都依得老爺,都依得老爺!

  陸峰也點了點頭,在來的路上,陸峰問過石匠,問他碉樓應該如何做,是否需要打磨石頭,壘造出一個雛形來。

  石匠說老爺啊,為什么需要這樣做呢?這些石頭,都是土地里面的土地阿公的東西,是最好的,是不需要打磨的,止將它們都放在一起,用石頭一敲,他們就像是公的和母的在一起,變成一塊兒的了。

  “就像是疊在一起的馬兒勒,就算是用鞭子抽,也抽不到他們哩!”

  石匠說的話,陸峰覺得很有道理,看到了這些石頭,

  老扎西再度哭了起來,其余的匠人亦如此,無不落淚,陸峰知道他們為何如此,因為修建寺廟,是一件無上殊勝的大功德,無管這些人有何種罪孽,能夠為上師修建法寺,這就是一種極其殊勝的大功德,用陸峰的話來說,便可以擺脫下地獄,入輪回的苦,以后可以無用受苦,就連一些欠了老爺們幾輩子的債務,都可以一筆勾銷。

  “佛爺慈悲,佛爺慈悲。”

  這些匠人都齊聲稱贊上師,不斷的稱頌上師,從一定程度上來講,他們認為上師叫他們來修建法寺,無是在消耗他們,是在幫助他們,是為他們布施無盡大功德,陸峰無有打斷他們的磕頭。

  止說道:“你們可以磕頭,但太陽到了這里的時候。”

  陸峰用自己的靴子在地上畫出來了一道線,說道:“你們便要動身了,可明白?”

  “佛爺,我們明白的,我們明白的!”

  陸峰叫白瑪看著他們,不許叫他們真的磕死在這里。

  他則是望著此處,仔細的端詳。此處算得上是盆地最里之一了,再往后貳百余步,就是有二十人高的“懸崖峭壁”。

  走了過去,陸峰嘗試用手扎了進去,此地可上可下,但也止對于他這樣的人而言,此地有幾棵老樹,但是都死了。

  枯死了。

  呈現出來了不詳的氣息,陸峰再左右看了一眼,從他來時候的“日出寺”到這里,一路之上無須經過什么樹林,但此地不是無樹林。

  要是建造了日出寺廟,那這樹林就應在這廟的前面不遠處。

  后面光禿禿,都是陰面的積雪,還無走過去,就冷的很,冷的羊都不來這里拉屎。

  “懸崖”旁邊的落差差不多有二十人高,左來右去的尋,無有上下的路,所以陸峰用自己的雙手雙腳鑿出了一條上下道路,“走”了上去,要在此地建造法寺,他應要知道周圍到底是如何,有無危險,若是不知道周圍的情況,就算是建立了法寺,可能也不得片刻安生。

  爬了上去,陸峰發現這應是繼續往山上走的道路,從這里眺望過去,能夠看到再過一道峰,就可以到了后面那一層大大的山壁,那山壁深處,就應該是生番和一位閻王,還有其余神靈的居所。

  陸峰不愿過去,他朝著遠處看。在不遠處,陸峰看到了鐵棒,這說明不止有一位扎舉本寺廟的鐵棒上師經過這里,甚至走過這里,這里如羅仁·次旦仁珠所說的,這里是扎舉本寺的地面,那些轉山的高僧,大多數都可能來自于扎舉本寺,這些鐵棒,都應是為了鎮壓什么。

  陸峰在雪地上,還見到了腳步。他蹲了下來,用手指丈量了一下腳步,這應是一位上師赤足行走在這里,在這里留下來了一道痕跡,他背上也應該有一重物,不然的話,就是鐵棒上師將自己修煉的骨如銅血似汞。

  不然的話,陸峰無法想象一個人的步伐會如此之深,陸峰順著這一道痕跡走,他將自己的腳步也放進了腳印里面,耳邊便傳來了有人誦念經文的聲音,這應是有一位上師一邊走,一邊念著經文,他可能還在施展別的法。

  陸峰閉上眼睛,順著感覺走,便聽見有人在他的耳邊發愿,“愿我命終時,滅除諸障礙,面見彌陀佛,往生安樂剎。

  生彼佛國已,滿足我大愿,阿彌陀如來,現前授我記。”

  這應是文殊菩薩發愿偈,陸峰只覺得自己身體之中充滿了大光明,行走之間,連周圍的嚴寒都不顧了,緊接著,便是回向。

  不是一個僧在那里念,應是好幾個僧一起,護持著這一位鐵棒上師將什么東西送上去,陸峰無可知這是什么,因為那件東西應是“唯一”的,無有加持現在陸峰的感知上面,所以陸峰其實順著那鐵棒上師走,卻無用感受到鐵棒上師當時的吃力。

  這也展現出來了那一件東西的殊勝。

  周圍那些護持著他的鐵棒上師說道:“愿以此功德,普及于一切。等與眾生,皆共成佛道。”

  緊接著,便是他周圍的僧,再度的:“善男子!如來功德,假使十方一切諸佛,經不可說不可說佛剎極微塵數劫,相續演說,不可窮盡!

  若欲成就此功德門,應修十種廣大行愿。

  何等為十?

  一者、禮敬諸佛。

  十者、普皆回向。”

  陸峰行走之間,越是往上,就越是感覺自己如同成為了一位佛爺身邊的上師護法,他可以感覺得到,他無是自己一個人上山的。

  這一次和他一起上山的人,至少有五個人,在最前面的就是他跟隨的“佛爺”,那位佛爺的手中應有法器,很有可能是扎瑪如,敲一遍,就是一遍的“空性”。

  后面,則就是“陸峰”了,他一邊發著大愿,一邊朝著前面走著,在他的周圍,便是三位護法上師,手里拿著鐵棒,口中誦念的《普賢菩薩行愿品》,拱衛著他。

  陸峰手中持著鐵棒,走啊走啊,然后將自己手邊的鐵棒扎進了地里!

  應是走到了地方,那位在前面開路的“佛爺”也停了下來,他也在念叨經文,陸峰無知道這位“佛爺”在念叨什么,因為接下來,“陸峰”將自己背后的褡褳也放了下來,但是背后卻依舊是背著甚么,無肯放下。

  他將褡褳打開,將其中摻雜了佛爺燒的紙灰的香撒在了這里,然后開始圍繞著這里開始咒罵,開始罵人,過了很長時間,他才將自己背后之物,給了另外一位上師,他便不再上山了。

  應是力氣耗盡了。

  不能再上山。

  這個時候。

  陸峰睜開眼睛。

  他從這“腳印”之中流傳下來的“意境”之中走了出來。

  果然看到在他的面前,出現了鐵棒,他順著那腳印,走到了鐵棒的旁邊,不過那佛爺燒的紙,拌了香灰的物,卻早就不在這里了,也就說明,這一次背著東西上山,是很久時間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從眼前的場面來看。

  那些上師,每一位的修行都很高深,哪怕是過去了這么多年——陸峰的腳上也出現了慈悲韻,他一腳踏在了雪上,他的“六字大明咒”大慈悲韻是略微高于“不動明王密咒”的,所以他以“六字大明咒”來嘗試。

  他也在地面上留下來了一個腳印。

  “這鐵棒上師的修行在我之上。”

  陸峰心里明鏡也似,想到這里,陸峰就想清楚了。

  ‘還要往上么?’

  “無用往上了,羅仁·次旦仁珠說的很清楚,有些秘密,不應是我這樣的僧侶知道的。”

  陸峰圍繞著這里看了半日,思考一下,還是未有向上走的心愿,于是在這里就停下來了。

  倘若是再往上走,自己便可能看到那些扎舉本寺的僧人在上面放置了什么,竟然需要這樣大修行的護法來背著上山。

  但是同時,陸峰也可能會遇見不可預測的事情。

  于是,陸峰選擇了停步,他選擇回到了修建法寺匠人面前,小扎西去找石頭了,老扎西則是蹲著這里,看著此處,直到陸峰來了,方才慌慌張張的說道:“上師老爺。”

  他看起來有些難為情的樣子,還有些大恐懼,似乎是害怕自己張嘴就被陸峰剝了皮一般——無是形容詞,他是真的害怕這般,因為眼前的上師看起來是很和藹的,但是誰都無敢相信眼前的上師一直這般和藹。

  換而言之,他們的生死,就在眼前上師的一念之間,更何況是為上師建廟這樣的事情之上,陸峰看一眼,立刻明白過來他在害怕什么。

  于是他說道:“老扎西,你說罷,我不會無緣無故賞你鞭子的。

  但是你的活要是干的不好了,你便不要說是吃干的,你連稀的都吃不上!還不快說,難道你要隱瞞你的上師么?

  莫不是要晚上不吃飯了?”

  立刻,這話說出來,老扎西頓時就放心了下來,他連連惶恐說道:“上師,上師,那尋常人住的碉樓,還有老爺們住的碉房,老扎西是會的,老扎西不用畫圖,老扎西都知道應該怎么做。

  可是上師,那菩薩住的地方是甚么樣子?老扎西不知道呀,老扎西也不敢想啊,老扎西害怕老扎西想了這東西,菩薩就怪罪呀!

  上師呀,我該怎么做?”

  陸峰在來的路上,結合自己以前住的房子,其實對于碉房是有一個認識的,這邊的碉房,一般是三層結構,窗戶很小,一樓是做牲畜的房,二樓是主人的房子,三樓是用來晾曬經文的地方。

  現在老扎西要將碉房做成日出寺,不會是正常的,陸峰的意思是,做一個碉房群。

  那供養“菩薩”的地方要很大,無須什么進去昏暗,雕塑可怕的護法堂,這里也無條件做這樣的護法堂,也無可能做佛堂禮拜道,壁畫,更不要說甚么摩尼寶珠、走獅、奔虎,琉璃瓦,金頂,那是想都不可想的東西。

  至于佛堂,更是止一個,里面供奉“菩薩”就可以,所以陸峰的意思是,先做一個大大的經堂出來,三層,最上面的一層,便是供養“菩薩”的地方。

  老扎西聞言,心中有數了,看著上師為他指點,他要做事的最后,忽而說道:“上師,上師,真的可動手么?菩薩允得我們這些人做活么?”

  陸峰剛要說“自然”,但是話沒有說出去,卻堵住了。

  陸峰愣住,他站在原地,走來走去,忽而說道:“我為你們加持,無可離開你們左右,你們一日不完成這經堂,我一日不吃,一日不喝,一日不眠,我今在此發誓愿。”

  他知,不可在這些人面前提起來自己秘密本尊之名,所以他止在自己內心發大誓愿,一日不修建成這大講堂,他一日不眠不休,發完了這誓愿,陸峰張嘴,這一次,他對著石匠老扎西字正腔圓的說道:“自然,菩薩允得我們建立此日出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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