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法長老閉上眼睛,就算是他,也不能改變本來就定下來的題目,定下題目之后,他們在大經堂的釋迦位之前,立下過誓言,任何人不得違背。
若是在這里出招,那么他就是壞了規矩,按照道理,就算他是長老,也要罰畜二九,鞭笞三十。
更重要的是,他會受到誓言的制裁。
更何況明知長老就在他的的身邊,若是不對,侍從僧也可以敲動法磬,打斷他的詢問。
在這里動腦筋,無任何的作用。
“扎薩,你很不錯。”
明法長老認真的夸贊了他一句話,未有任何的陰陽怪氣,他說道:“你之六字大明咒,居然已經有了如此殊勝的效果,實屬我意料之外,若你挑選上師本尊,我對六字大明咒亦有研究,你可來詢問,為你灌頂。”
看到扎薩僧將僧衣放在了他的身前,明法長老隨意的提問了一個分內問題,揮揮手就叫他過去智云上師那邊。
到了智云上師,智云上師自然不會為難陸峰。
智云上師挑選了一個最簡單和基礎的問題叫陸峰回答,陸峰一張口就答出來了問題。
智云上師滿意的點頭。
塵埃落定。
侍從僧敲打法磬。
陸峰站在一邊,智云上師說道:“和我來罷,扎薩。”
智云上師先帶著陸峰離開,明法長老也要離開,明知長老就說道:“偌,明法。”
明法長老立刻雙手合十,回頭禮拜:“明知師兄。”
明知長老說道:“我有一件事情要詢問你,伱先莫走。”
明法長老牙齒都要咬碎了,可是他也沒有辦法,憤怒心在一瞬間被他的慧劍斬殺干凈。
他復又心平氣和的說道:“是,明知師兄。”
他盤膝坐在了法座之上,面對明知長老,明知長老說道:“過不久之后的法會,明法,你挑選的經僧,挑選出來沒有?”
明法長老說道:“回明知師兄的話,那些人我都挑選出來了,分別是…”
他居然一個又一個的將那些僧人的法號都說了出來。
明知長老也不驕不躁,他也坐在了明法長老的身邊,靜靜地聽著他將所有的法號都吐出來。
也未曾知道他是記下來了還是沒有記住。
這邊,明知長老叫住了明法長老。
那邊,智云帶著陸峰離開。
走出了辯經院的時候,所有的目光都盯著陸峰。
見到未有其余人走出來。
那些僧人都極其震驚。
欲要竊竊私語。
可是他們身邊,早就站著手持鞭子的護法僧。
這些護法僧不善的盯著所有人,這些學經僧若是敢在這里交頭接耳,那護法僧的鞭子,就會如活蛇一樣抽打在他們的身上,疼的他們滾在地上,苦不堪言。
所以諸位僧人只能以目相視。
不解良久。
因為往年獲得“善知識”學位之人,也為數不少,至少是有十六個人,就算是更多也有可能——所以這么多年以來,學經僧數量繁多,可是那些穿上紅衣的僧人,數量很少,每一年也就是那么一些個。
大量的學經僧供養著和他們相比,數量極少的紅衣僧人。
但是只有一個的。
這么多年,可能也就這么一次!智云上師什么話都沒有說,帶著陸峰就朝著“山上”走。
無盡白塔寺之所以稱之為無盡白塔寺。
是因為寺廟后山的“塔葬臺”。
寺廟之中的高僧,都是以塔葬的形式,埋葬在了后山的塔葬臺之中,又因為那些塔葬臺被刷成了白色。
所以叫做“無盡白塔寺”。
順著那朝著后山走的路行走,智云上師走的又急又快,他對陸峰囑咐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也就是,誰可以作為上師,誰絕對不可以作為上師。
其中他提出來的絕對不可以作為上師的一脈。
就是土司僧人一脈。
這些人里面的人,還有寺廟之中的“中立僧人”,皆不可有絲毫信任,他現在帶著陸峰去受戒,得法號,然后再根據他的天干地支,生辰年月,或者說是脾氣秉性,尋找本尊。
這些事情,都是由智云上師親自帶著陸峰前去。
不會有任何一步,假借他人之手。
只不過在走在路上的時候。
久久未曾建功的古卷之上,又開始有一只無形的手,開始作畫。
這一次做的畫,更加的具有“意境”。
是月光照在了無盡白塔寺的后山之上。
無盡白塔寺之中,白塔群內,出現了無數的身影,這些身影全部都隱藏在了塔葬的黑暗之中,只有模糊的身影,雖然極其的模糊,但是這種作畫的感覺,卻叫人感覺到非常的詭異。
似乎和這畫卷看一眼,就可以感覺到那些藏在了黑暗處的身影,都在不斷的朝著外面窺視,充滿惡意的窺視著活人的一切生活。
還想要從畫卷之中爬出來,將所有活人的一切都毀滅掉!
充滿了可怕的毀滅感覺。
有東西想要從無盡白塔寺的“塔葬臺”里走出來。
只不過還是很可惜。
陸峰還是什么都不知道。
古卷上出現畫面,是不會出現異常的,只有在保護陸峰最后一絲靈智的時候,才有一點“熱感”,其余的時候,陸峰要看,就要將此物拿出來。
以現在陸峰的身份地位,還不足夠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這古卷觀看。
他此刻依舊是最低級的學經僧。
在今日之后,他可能才有資格被大人物們當做寺廟的一部分。
陸峰此刻被智云帶到了一座刷著白漆,掛著黑色經幡的白色二層碉樓旁。
這里十分清靜。
可以看得出來,這里多時無人來過,大門都是虛掩著的,直到推開大門,陸峰感覺這里很陰涼,是一個養老避暑的圣地。
走進去之后,陸峰在里面的房間里,看到了正在睡覺的僧官。
睡得十分舒適。
看到了這睡得十分安穩的僧官,智云上去就是一巴掌。
那僧官被打醒,看到了智云,嚇了一跳。
“上,上師。”
他哆嗦了一下,聽起來,這僧官的上師本尊,就是智云法師?
他立刻從床上滾了下來,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智云再度踹了這僧官一腳,將他踹在地上,那僧官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再度跪好。
態度十分端正。
智云上師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懶蛋,丟在路上野狼都不吃的懶蛋,我叫你在這里干活,你倒是在這里睡起大覺來了?
要是你再這樣,我就把你從這里踢出來,叫你去村子里面的小廟里面做一個主持,叫你好好的受受罪。”
那僧官立刻咚咚咚的磕頭求饒起來,智云上師叫陸峰過來,坐在了那僧官的床上說到:“扎薩,這登記官的差事,你有沒有興趣?
若是你有,以后這里就是你的,有我智云在這里一天,你就永遠是這里的登記官。”
陸峰說道:“這位師兄將事情做的極好,我上臺未必比得過這位師兄,所以還是請這位師兄繼續干下去罷。”
那僧官聞言抬頭,看陸峰如看爹娘。
恨不得給陸峰再磕兩個。
智云上師聞言,再度一腳踹在了僧官身上,說道:“蠢物,你還在看什么?還不拜謝了你的師弟,去做登記?”
僧官聞言,連連叩首,趕忙站了起來去拿登記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