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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 演完了,動手

  “呵我說人去哪里了,原來是到了呂布的麾下。”

  襄陽城內,手握竹簡的曹操斜靠在帥椅上,略顯慵懶,面露不屑,“三番兩次去請他他不來,竟是跑到了呂布手下去,看來我這威望是遠不如他呂布了。

  來人,召法正過來。”

  “喏。”

  將士退走后,曹操將竹簡隨手往臺案上一丟,心情不太好。

  鳳雛龐士元。

  一個名字響當當的人物,至少在荊襄這里是這樣的。

  曹操幾次三番的派人請過他入幕,他都以各種理由推辭了,后來竟然跑了。

  當時以為是他為了躲避征辟而已,誰曾想竟然是去了呂布那頭,這讓曹操心里挺不爽的。

  雖然信里也說的挺清楚了,這家伙是先混入了關中十部,馬騰韓遂戰敗后才歸降的呂布,可關中十部是什么貨色,連自己都瞧不上怎么可能去投馬騰呢。

  說到底,還是要用馬騰做跳板。

  讓人討厭的家伙。

  “司空。”沒多久,法正就來了。

  “看看吧,剛剛快馬送到的信。”曹操朝著臺案上的竹簡努了努嘴。

  法正上前接過快速的閱讀后眉頭就蹙了起來。

  是鐘繇寫的信,大致說了一下現在司州的情況,包括呂布的兵力,將領還有身邊跟著的謀士。

  其中就有龐士元的名字。

  鳳雛的名頭,便是在益州的法正也聽過。

  有一說一,他并沒有太當回事,這個世道里商業互吹而自抬身價的士人太多了。

  別說是他龐統了,就連還沒成事的曹操,當年也是跑到了南陽去纏著名士許劭想討一句批言,好讓更多的人都認識到他,這才有了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的說法。

  可說到底,又不是人人都是曹孟德,好些人只是為了賺點名聲便于奇貨可居罷了。

  “司空決定要對司州動手了?”這是法正唯一想到的答案。

  “對。”

  曹操吐出一口濁氣后也坐正了身子,“我認真想過了,徐州是個泥淖,去了如果不能立刻攻陷,那許昌就會同時面臨呂布和張遼的包夾,到時候我根本無暇救援。

  而冀州方面,張遼的手頭上有六七萬人,黎陽又是堅城,急切間難以攻破,若是他死守,只怕會陷入苦戰。

  思來想去,還是拿司州下手最合適。”

  法正微微頷首,臉上卻也不意外。

  自從上次他找自己和荀攸問過選擇后,法正就知道曹操心里有自己的盤算。

  這個時候,不能說誰對誰錯,只要用兵就一定有險,無非是值不值得去冒這個風險罷了。

  法正想打徐州是自信可以快速攻破蕭關,荀攸選擇冀州,是因為鄴城是呂林的政治中心,如同許昌于曹操。

  而曹操要打司州,應該是看重了林墨不在呂布的身邊,覺得這個匹夫最好拿捏。

  同時,司州的咽喉潼關又不是完全不可攻破的存在。

  “司空是忌憚龐統嗎?”

  “不瞞你說,我要打呂布正是看中林墨不在他身邊,要說忌憚,他龐統還不夠格,只是覺得事情會棘手一些。”

  曹操瞇著眼捻著手指,“我現在也不知道這家伙是什么貨色,可你先前說的辦法,卻不曉得還行不行得通。”

  “沒問題吧。”

  法正也凝神沉思了片刻,緩緩頷首道:“呂布方才取下司州,這個時間里一定是在整肅內政,核準田畝、人口,整頓兵馬,了不起再清繳十部余孽,不可能會注意到這個地方的。

  況且,龐統本就是荊州人,根本不了解司州地形,在下以為可行。”

  曹操扭頭看著背后的羊皮圖紙,目光所及皆在司州,倒也覺得這番話在理的。

  須臾,轉過頭來沉聲道:“除此之外你也看到了,呂布手上有十二萬大軍,即便減去三萬人去了涼州依舊有九萬大軍。

  而且,這九萬人可是呂布最精銳善戰的部曲,光是騎兵就有萬人,還有戰車和用不盡的糧草。”

  這幾年中原地區的募兵速度不錯,加上自己從荊州、益州獲取的兵力,曹操現在如果傾盡全力一擊,當然也是能夠召集到十八萬大軍的,這還不算水師的。

  可那不現實。

  首先,在譙郡和泰山郡駐防的三萬五千人不能動,否則徐州的駐軍就會殺過界了。

  再者,白馬城里還有四萬五千人,是盯防張遼的,兩軍據黃河而望,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最后,荊州這里終歸還是要留下一部分人,劉備到底是個隱患,他知道在這一戰中的傷亡也很慘重,可具體能抽出多少兵力來不能確定,江陵城這種命脈不能丟,要留兩萬人。

  這么一算計下來,曹操撐破天就是帶去八萬人。

  聽來好像彼此兵力相當,可曹操的兵馬有不少是荀彧在中原地區招募的新兵,而荊州軍和益州軍多年來戰斗極少,沒有得到實戰沉淀,難以與呂布的部曲正面抗衡。

  最后,呂布現在富的流油啊,兵馬的武裝太可怕了,披甲率過五成了,自己才勉強三成而已。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伱能快速募兵,卻不見得能快速的打造這么多的鎧甲軍械。

  就這,還是靠著荀彧掏空心思才換來的盛果。

  如果不是因為呂布現在戰線拉的太長,戍邊又得安排大量人手,正面早就碾壓自己了。

  曹操心知,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給他迎頭痛擊,中原這兩個州易主只是時間問題。

  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龐統,也不是潼關,而是擔心呂布根本就不守關,一上來就給你梭哈,九萬大軍直沖之下,自己的八萬人根本不是對手。

  “司空方才說糧草?”

  法正這么一提醒,曹操頓時眼前一亮,對啊,當初官渡大戰的時候,如果不是靠著林墨的錦囊得以偷襲了烏巢將袁紹百萬軍糧毀于一炬何來大勝呢。

  當時的情況亦是敵強我弱,如眼前這般,甚至更惡劣。

  “元常現在司職內政,不參與軍權,糧草這等命脈之機只怕呂布未必會透露給他。”在呂布身邊留下了個鐘繇當然可以獲悉不少的情報,可這絕對不包括糧草大營的位置。

  甚至,他的身邊可能都不見得能有幾個親信,至少在軍方是一定沒有自己的人。

  “司空不是說龐統在呂布身邊嗎?”

  法正嘴角勾勒一抹狡黠,上前詳解心思后曹操表情逐漸僵住。

  似乎是震撼,又似乎是思忖可行性。

  片刻后,露出了身心松弛的神情,緩緩頷首道:“聰明人往往是會被聰明所累,好,此計甚妙啊!”

  說著,曹操激動起身走到法正面前,雙手搭在他的肩頭,沉聲道:“孝直,此戰勝,你當居首功!”

  “司空言重了,在下想知道是哪位將軍帶兵前往,帶多少人去。”

  “陳到和吳懿,我準備撥他們三千騎兵,少是少了點,只能給這么些了。”曹操表情又變得凝重起來了。

  與呂軍的對壘,最吃虧的就是騎兵了。

  在呂林與關中十部大戰時,他是花了大心思從隴右采購了一批戰馬回來,益州那里又繳獲了兩千匹,加上原本己方的騎兵算上是有八千的。

  可惜啊,夏侯淵折了兩千多,曹操自己都只能勉強湊出個六千騎兵。

  換句話說,他自己帶去前線與呂布對壘的騎兵就只有三千了。

  平原作戰,最大的仰仗就是騎兵,這也是沒底氣的原因。

  “從前與呂軍戰斗過多次,呂軍的鎧甲應該有不少吧?”法正問道。

  “這當然,庫房里都存著有。”

  “好,那便夠了,此方配合之下,破呂布,機會很大。”法正重新盤點了一遍,不說面面俱到,也覺得可行性是很高的了。

  曹操緊皺的眉頭也算舒展開來。

  他喜歡法正自信的模樣,總是讓他想到郭嘉用兵時候的樣子。

  而且,剛才的那番部署,聽來真就與郭嘉的習慣很相似。

  這一仗,不能再輸了。

  再輸,中原將不會再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鄴城,演武場上,閑來無事的老陰貨在看著蔣義渠他們演武。

  要說這蔣義渠和張南、焦觸當真是沒什么將才的,尤其是在見識過高順練兵后,老陰貨更覺得這根本沒眼看。

  張遼本來練兵有一手,可似乎太愛惜那八百親衛了,不僅花了重金打造五花八門的兵器和鎧甲,還給他們每個人都配備了大宛良駒。

  好家伙,這下他們是上馬能沖鋒,下馬能陷陣。

  就這還不過癮,天天帶著他們操練的比陷陣營還狠。

  張遼甚至在賈詡面前放話,自己這支親衛,上馬比并州狼騎兇,下馬比陷陣營要狠,一句話,無堅不破。

  賈詡也勸過他少琢磨沖鋒陷陣的事情,為帥者當以兵法為重,每每應的痛快,就是不做。

  看了蔣義渠他們的練兵后就準備再去找張遼說道說道。

  此時,演武場軍營中軍帳里的張遼拿起六枚銅錢放入一塊古樸的龜殼內,有模有樣的搖了起來。

  卜卦,跟老陰貨學的,問之為何要學,因為帥。

  咣啷啷。

  六枚銅錢從龜殼里落下后,張遼沉思片刻,呢喃道:“艮上巽下,山風蠱,元亨,利涉大川。”

  他抬頭思忖了起來,“利涉大川,是不是讓我出去活動活動,好卦啊,最近太悶了,就去白馬城下逛逛吧。”

  恰好進來聽到張遼的解卦后一頭黑線,“文遠,你又想干什么?”

  “噢,沒什么,剛剛卜了一卦,根據卦象顯示我應該去白馬城下逛逛。”張遼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賈詡扶了扶額,看了一眼臺案上的銅錢,“蠱卦,這山風蠱卦與你去白馬城有什么關系啊,你怎么解的卦?”

  “不對嗎?”

  張遼也知道自己是半吊子,虛心請教道:“那你說,這是什么意思?”

  賈詡瞥了他一眼,對于這個不太正經的主帥雖然無語,但終歸是習慣了,杵著下巴沉吟,“山風蠱,多卦變爻,諸事不宜,這是要出事了啊”

  “出什么事?”

  賈詡看著臺案上的茶杯,用手指沾了點水,寫下‘山風蠱’三個字后,道:“山受風擾,以生蟲噬,這蠱字里就帶有蟲字。

  以生蟲噬,這是暗示我們軍中出了奸細。”

  張遼戰術后仰,不會吧,怎么跟我解的差這么遠,“奸細?奸細在哪?”

  賈詡依舊盯著那六枚銅錢,呢喃自語,“山風蠱雖多卦變爻,可主爻在西.”

  “西”

  張遼低眉重復了一遍賈詡的話后,忽的眸子一凌,“溫侯此時就在關中,你不會是在說溫侯的身邊有奸細吧?”

  “根據卦象的顯示,就是這么個意思。”

  “是誰?”張遼急切道。

  “這我上哪知道去?”

  賈詡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張遼,“卦者可窺探天機,可如何解卦卻要看你能感應幾分,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可不是什么好卦,應對著西面要出事了,我要不要想想有沒有什么好的法子呢。

  老陰貨有些猶豫,卦者窺天機,可天道無常,沒有任何的指令就去到一個不相干的地方,這怎么也說不過去。

  更何況,鄴城不僅僅是冀州首府,也是呂林的政治中心,主帥貿然離開的話,曹軍一旦進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鄴城出了什么事,足以讓整個呂林集團全線震動。

  如果不是基于這個重要性,林墨也不至于非要讓張遼和自己帶著這么多人留守,這個道理,老陰貨是懂得。

  只是一個普通的卦象而已,許是我解錯了,老陰貨只能這么想了,讓鄴城暴露出危險,這可是要問罪的事。

  “所以,我們到底要做點什么?”張遼問道。

  “文遠啊,你這一天卜幾十卦的,如果每一卦都要做點什么,那這大漢十三州你得跑個遍吧?”

  賈詡這么一說,張遼才點頭訥訥道:“也對,我今天都卜了十三卦了,沒必要了。”

  沒辦法,張遼待在這大后方屬實是悶壞了,除了卜卦也不知道能干點什么,最近老琢磨想拿白馬城做點文章。

  不過老陰貨一直攔著,他自然是做不了什么出格事的。

  舒城,已經連著攻打了二十天。

  孫呂雙方都損失慘重。

  呂軍折了不下八千人,這可是陣亡的數量,不是傷亡的數量,傷兵都有七千多,算一起傷亡就是一萬五了。

  仗打到了這個份上,有一些殺紅眼的味道了,所以陳宮都不敢再勸,只覺得這實在不像林墨的作風。

  可真真切切的說,他也確實沒有任何的辦法破城或者說誘出江東軍來。

  甚至這二十天來,他每天都會找劉曄商量,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最終也沒探討出個所以然來。

  休整的這天夜里,林墨忽然就召集眾文武議兵,這算是讓大家看到了一絲希望,是不是要改變戰法了。

  “剛才去了一趟傷兵營,我軍的死傷已經很慘重了,是時候停戰了。”

  林墨說完,眾人便是面面相覷。

  停戰?

  打到這個份上停戰?

  是要勸降嗎,可江東比骨頭還硬,加上雙方多年來的深仇大恨,怕是沒可能了。

  “允文,你是要佯裝撤走誘使江東來追殺嗎?”這是陳宮能想到的唯一解釋。

  “假做曹軍來襲撤走倒是合情合理,可江東沒有騎兵如何追殺,更何況,他們等的不就是我們撤走嗎,只有確認我們的人都離開了才有可能開城的。”劉曄搖頭道。

  林墨表情凝重,一手扶著臺案,沉聲道:“撤走一半就好了,留下一部分人守在此地,也不必攻城,只要把江東困在舒城就夠了。”

  “允文,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何要攻城呢?”連趙云都忍不住開口了,畢竟這段時間的傷亡,確實慘重,不能完全沒有意義啊。

  林墨看了他一眼,堅定道:“放心,該做的我們都做了,剩下的讓孫策和周瑜去做就夠了。你們.去整頓兵馬吧。”

  “喏。”

  眾人有氣無力的作揖后便轉身,林墨忽的提醒道:“對了,大纛不能動,另外,接下來雖然不攻城了,顏良和文丑需當白日以騎兵在外圍給舒城施壓。”

  兄弟二人交換了個眼神后,再次拱手:“喏。”

  眾人退下后林墨才長舒了一口氣,背靠在帥椅上,面沉如水。

  死了這么多人來演這出戲,應該是足夠騙過周瑜了。

  只是希望這次別讓孫策給跑了,一舉平定了南方,便是無暇收復,放在那也跑不了。

  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先聯系陸家.

  陸遜今年應該有二十四五了,就算出仕了,骨子里也是世家的做派。

  林墨抿了一口茶,將茶杯蓋在了地圖上舒城的位置。

  感謝鄙人黃半仙的盟主支持啊。

  說心里話,我從來就沒有奢望過自己會有盟主打賞,因為不光讀者,自己也會覺得自己水平不怎么樣。

  可是,我只是想寫出心目中的三國,而不是單純的橫推爽文。

  請各位相信我,每一次的過招我都是代入其中,這里面涉及到歷史人物的人設和心理,還有歷史發生改變后,每個人的狀態。

  所以我也想過,這樣的文可能不是那么的受喜歡啊,畢竟與無敵橫推的爽文有點相悖了。

  可沒想到,這盟主不出現便罷,一出現竟然是連著三位。

  萌新作者再次跪謝三位大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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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線電子書    三國:開局誤認呂布為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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