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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章張之維的天道行為

  黑龍會道場之內,哀嚎聲和喊殺聲四起,同伴的慘死,并沒有嚇到那些武士,他們分開陣形,從四面八方朝王藹殺去。

  “刺猬,我們趕緊也上吧。”陸瑾也躍躍欲試道。

  “先不忙!”呂慈連忙拉住陸瑾:“看看那把妖刀在胖子手上,有怎樣的威力?”

  聞言,陸瑾也停下腳步,作壁上觀。

  剛來的時候,王藹還有些忐忑,擔心蛭丸的實戰能力,但在揮出那一刀之后,那點忐忑瞬間蕩然無存,這把刀比他想象的還厲害一些。

  面對沖過來的人群,他不退反進,揮刀再斬,空氣爆發出劇烈的氣爆聲,蛭丸特有的紅色刀炁,呈月牙形掃蕩而出,把朝他正面沖過來的武士們像熱刀切黃油一般的斬斷。

  隨后,他又轉身一刀,把從側面襲殺過來的那幾個武士殺掉。

  那些被殺的武士也不是沒有反抗,但他們手里的武士刀,在鋒利程度上,哪能和蛭丸相比?都是觸之即潰,直接連人帶刀被一起斬斷。

  王藹在一群武士里閃轉騰挪,手中長刀交劃,刀法渾然天成,像極了一個浸淫此道多年的刀客,只是幾個照面的功夫,就殺了黑龍會道館數十人。

  而這些被殺的武士里,不僅有修行劍道的,還有修行空手道的,他們若放在外面,也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但在手持妖刀的王藹面前,卻如同稻草人一樣,完全不堪一擊。

  “要是是以前的胖子,如果不借助外力,根本無法面對這么多人,現在卻是輕而易舉了。”呂慈驚嘆道。

  “現在也是借助的外力!”陸瑾提醒道。

  “還是不一樣的,之前是請神,只是請來力量相助,但力量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上,而現在的妖刀,卻是受他掌握的,在我看來,能被自己完全掌握的力量,就等同于自己的力量。”呂慈說道。

  “我不這么看,這都是外物,只有誕生于自身的…”陸瑾持相反的意見。

  兩人當即就爭論起來,張之維瞥了兩人一眼,見他倆只是爭論,并沒有打起來,便忍住了給他倆一人一個暴栗的沖動。

  而此刻,場中,王藹連續揮出多道巨大的紅色刀炁,但卻絲毫不顯疲態,一是蛭丸本身就擁有不菲的炁,二是王藹身上炁的儲量也很高。

  王藹主要修行的是神涂和出馬一道,神涂不必多說,而出馬修的是穴竅,這些穴竅既可以容納仙家的降臨,也能像丹田一樣儲存炁,所以他體內的炁很充裕。

  連續斬殺多人之后,即便是不怕死的武士道,也不敢繼續沖鋒了,他們連滾帶爬的后退,開始使用火器,對著王藹扣動扳機。

  “噠噠噠…”

  密密麻麻的黃銅彈殼彈出,急風驟雨般的子彈呼嘯而來,所覆蓋的范圍不只是王藹,后面的張之維一行人也包含在內。

  這些人里,除了少數人用的是手槍和步槍外,大部分人都使用的是沖鋒槍,連發不說,威力還大,能輕松洞穿樹干,在距離如此近且火力如此猛的情況下,即便是異人高人,也很難躲避和抵擋。

  面對前方噴涌的火舌,呂慈忍不住瞇起眼睛,這種攻勢,即便是他,也得避其鋒芒,不能硬接,畢竟護身手段非他擅長。

  陸瑾的話,如果護住要害,憑借逆生三重,應該能撐住。

  張之維自不必多說,普通槍械,乃至一些迫擊炮,山炮都難傷他分毫,且造不成太大的消耗,要想撼動他的金光,非得用那種大口徑的重炮才行。

  至于田晉中和張懷義,有金光咒護體,只要不被持續不斷地集火,讓自己消耗過甚,一般的槍械根本奈何不了他們,兩人見有子彈波及過來,便不約而同的撐起了金光。

  “鏗鏘,鏗鏘…”

  子彈打在金光上,打鐵般的金屬碰撞聲響個不停,而處于敵方火力點中心的王藹,周身紅色的護體真炁如潮水般涌動,化作護體遁光。

  但蛭丸并沒有殺過擁有類似金光咒能力的異人,它所形成的護體遁光,并不足以硬抗槍械的火力,而且就算有,僅憑刀中殘魂所剩,也難以發揮出生前的境界。

  所以,即便王藹周身紅色的遁光涌動如潮水,卻也無法完全抵擋子彈的攻擊,不過,他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應對。

  只見他手腕急抖,長刀旋轉,刀光連成一片,仿佛盾牌一般,把激射而來的子彈全部都斬開彈著,只留下一地焉扁的子彈,這一幕簡直駭人聽聞。

  十年苦修,不及槍聲一響,他們這些練武的,最能明白現代火器的威力,見王藹不斷用刀格擋子彈,他們發出瘋狂的吼叫,手里的槍械噴吐出更多的火舌。

  就連一些原本朝張之維等人射擊的人,也都不約而同的把火力集中到了王藹的身上,他們不信這個小胖子單憑一把刀,能夠同時抵擋這么多槍支的進攻。

  “去死吧,支那豬!”他們眼神中一片瘋狂,死命的扣動扳機,槍管都在冒煙。

  “胖子出息了啊!這一手刀花玩的那叫一個賞心悅目啊!”呂慈抱著手笑道。

  “感覺胖子也要到極限了,咱們是不是也該動手了?”陸瑾說道。

  “動手吧!”張之維說道,“試驗一下就得了,還真指望胖子把他們都殺了?”

  他一聲令下,身后眾人齊齊動了起來,霎時間,各種手段齊發,只一個照面的功夫,黑龍會道場的人就被殺了個七七八八,尸體死相各異,血污縱橫。

  “我說,你們怎么才出手?我都快累死了。”王藹杵著蛭丸,喘著粗氣說道。

  用刀斬開槍林彈雨,雖然看著瀟灑,但消耗卻是不小,特別是體力上的消耗,可把他累的不行。

  不過,這種手持長刀,沖入敵陣,一夫當關,殺人如剪草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體驗到。

  這種感覺相當的新奇,這段時間,為了天通教會的事,他一直在東奔西走,到處求人。

  這讓他心里一直憋著一口氣,但現在,一通大殺特殺下來,別的不說,他心里的郁結之氣倒是消散了不少。

  王藹看著滿地死相猙獰的尸體,深吸一口氣,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開始回味先前的感覺,持刀殺人的時候確實很爽,因為他能感受到,每殺一人,手中長刀就吃下了一個靈魂,反哺給他的力量也就更強一分。

  雖然那點力量相較于整體而言,不值一提,但這種殺人升級般的感覺卻是讓人著迷,這驅使著他殺更多的人。

  這不是刀靈的蠱惑,而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就好像玩游戲一樣,無數人為了游戲里角色的強弱,廢寢忘食的肝副本,肝裝備,游戲尚且如此,更別說現實里殺人變強了,那種切身實地的感受,是游戲角色變強不能比擬的。

  不過,在停下來后,王藹卻覺得有些空虛,就好像是進入了圣賢狀態一樣,先前的那些快感離他而去。

  王藹是切身實地的感受過“國師”附身所帶來的實力的,也曾跟著張之維走南闖北,這個過程中,雖然他的實力增長有限,但見識卻是不低。

  見過大場面的人,自然不會被眼前的蠅頭小利蒙蔽雙眼,王藹能分辨清楚,剛才殺人變強的感覺只是虛妄。

  他在心里反復勸導自己,這把刀只是張師兄給我護身的工具而已,切不可沉迷,當好自己的主教,把天通教會做大做強,借助堂口的業績提升自己才是王道,武器只是錦上添花罷了,不能本末倒置…

  “胖子,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爽?”呂慈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殺的時候是挺爽,殺完也就那樣吧,”王藹先前的猙獰表情不再,笑瞇瞇的說道:“相比較江湖上的打打殺殺,我還是更喜歡人情世故!”

  “切,你小子就是沒勁!”呂慈說道:“那些爾虞我詐的人情世故有什么意思?道理最終還是要落到打打殺殺上,要我說的話,手段才是王道,誰敢惹我,我就滅誰。”

  王藹說道:“你那樣做的話,與瘋狗何異?整個江湖還有敢跟你玩?”

  “誰要和他們一起玩?要的就是他們怕我,還是那句話,手段才是王道。”呂慈說道。

  他對自己的認識還是很充分的,人情世故方面他并不在行,和那些老狐貍玩這些,說不定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呢,所以他擅長用自己的那套規矩來。

  “手段確實是王道,但刺猬,你那種說法不是王道,是霸道才對,霸道是不可取的!”陸瑾說道。

  呂慈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老陸,你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伙,也懂什么叫王道和霸道?!”

  “老子讀的書可比你多!”陸瑾頓時就不服氣了。

  “你那是死讀書,你懂個錘子?”

  呂慈說道:“你只會成天念叨著你那破陸家家規,你那叫家道,要說王道,張師兄這手段才叫王道!”

  “師兄可不是什么王道和霸道,那都是世俗之人才玩的把戲!”這時,張懷義突然默默說道。

  “那張師兄是什么道?”兩人齊齊看向張懷義。

  張懷義則看向張之維:“師兄,問你話呢?你不說道說道?”

  “爭論個霸道和王道有什么意思?”張之維淡淡說道:“什么是霸道,打的你叫爸爸,什么是王道,讓你主動叫爸爸,但你就非得想當這個爹嗎?咱們修行中人,應該遵循天道。”

  “什么是天道?”眾人問。

  “天道…”張之維頓了頓,思忖了片刻,以最通俗易懂的話說道:

  “天道就是你是一個人,那你就是一個人,你是一條狗,那就是一條狗,我不能把你當人。”

  “對于天道而言,殺人殺狗本身都一樣,并無善惡,只要該殺的人符合天道,符合道德就行。”

  “至于什么是道,什么是德,道是自然規律,而符合自然規律就是德,殺人符不符合自然規律?”

  “自然符合的,所以不被自然規律之外的東西束縛,該殺就殺,這就是天道。”

  “老陸有時候確實是有些墨守成規了,你講規矩,把人當人,這是對的,但有些情況,你認為的人,他就真是人嗎?”

  張之維指著身下的尸體說道:

  “有些人其實并不是人,他只是長成了人的模樣,他也許是一條狼,是一條狗,是虎豹豺狼蛇蝎,是各種的惡,你就把他們干掉,這就是天道。”

  眾人聽得有些迷糊,但張懷義卻是面露了然之色,原來這就是師兄的行事準則。

  張懷義想起以往師兄殺人時的場景。

  不管要殺的人是誰,師兄的情緒似乎都未曾有過絲毫的起伏,他的殺意從來都不強烈,但無比的純粹。

  他一直都覺得師兄對待人命有些太草率了,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人命,他對殺一個人結束一個生命的態度,就好像對待酒瓶的瓶蓋一樣。

  一個人會對瓶蓋有什么感情和態度嗎?

  不會…沒有厭惡,也不會有愧疚,更沒有仇恨,僅僅只是要喝到里面的酒而已。

  這就是師兄對殺人的態度。

  原來殺人,在他看來,一直都是在踐行天道嗎?

  其他人也被張之維的這番話給嚇到了。

  而這時,密集的腳步聲傳來。

  “老陸,你聽懂了嗎?”呂慈用手肘捅了捅陸瑾說道。

  “聽懂了,但不明白!”陸瑾說:“你呢?”

  “我明白了,”呂慈一腳把一具地上的尸體踢飛,“張師兄的意思是,這些家伙雖然長著像人,但其實不是人,所以咱們要代表天道消滅它們。”

  陸瑾:“……”

  那只是張師兄說的一個比喻,你不去探究其中意思,把個比喻當答案?

  而這時,黑龍會道場的館主船越一夫,帶著一幫人趕了過來。

  看到前方尸橫遍地的場景,船越一夫瞳孔一縮,面沉如水的看向張之維一行人。

  死的這些都是他從東瀛黑龍會帶過來的好手,若是和其他道場鬧矛盾,受傷一個他都得追究,現在一下子卻死了這么多…

  他壓住火氣,沉聲說道:“閣下,我黑龍會似乎沒招惹你們天通教會吧,您這么殺上門來,有些不符合規矩了吧,總得有個理由不是?!”

  船越一夫是一個聰明人,事情一發生,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剛才之所以來這么晚,是因為他去做了一些其他的安排,而現在,他要的是多拖延一下時間。

  “理由?”

  張之維想了一下,要他編一個像滅掉虹口道場的理由,還真不難,編一萬個都行,但那沒意思,張之維并不想和對方掰扯這些無意義的事。

  他站在烈日下,居高臨下的看著比自己矮了一頭多的船越一夫,一臉平靜道:

  “毀滅你,與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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