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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法職考核的神明

無線電子書    一人之下:我,張之維,囂張的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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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御山給張之維一一介紹了一遍。

  清微派的趙汝澮是一個頭戴蓮花冠,身穿紫色法袍,面相有些儒雅的中年道士,在張御山介紹的時候,面帶微笑的給張之維打了個招呼。

  至于茅山的魏文章,雖然名字里有文章二字,但卻和文雅沾不上關系,反而身材高大,長須直垂到胸口,濃眉如墨,一副威猛氣概,若非他穿著道袍,張之維還以為他是一個武師呢。

  說起來,魏姓在茅山也是的大姓,茅山上清宗起源自紫虛元君魏華存。

  魏華存本是東漢末年人,其父魏舒甚至在晉朝時期官拜司徒之位,可謂是位高權重,按理來說,她應該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但她卻對琴棋書畫不感興趣,唯愛黃老之術,歷情劫后被神仙賜法,一朝頓悟,入道成功,曾擔任天師祭酒,后開創茅山上清一脈,著有《上清經》和《黃庭經》。

  同時她也和壽仙娘娘麻姑,何仙姑,媽祖并稱為四大仙女,其中,麻姑是魏華存的侍女,后來香火很旺盛的花神女夷,則是她的弟子。

  或許是魏華存自己是機緣巧合之下,得神仙傳法的原因,所以相比較祖天師張道陵立下的天師府,天師葛玄立下的靈寶派,她創立的茅山上清一脈,在對外要顯得溫和一些。

  或者說,嚴于律己,寬以待人,對自身很嚴格,但在對待外人上,卻沒那么嚴苛,譬如傳道授法方面就是如此,這也讓茅山的一些道法傳播很廣,讓江湖上出現了很多野茅山。

  這些野茅山在為茅山帶去很多正面形象的時候,也帶來了很多負面的形象,所以雖是天師府執掌三山符箓,但論起名聲來,茅山的名聲要比龍虎山還要大一些。

  魏文章和張之維同屬符箓三宗,雖有些吃驚張之維小小年紀便要和自己等一眾老前輩爭法職,但還是以長輩的身份抱手笑道:

  “之維師侄,早有耳聞啊,都說你在丹功一道上的修為高深,甚至還要超過一些成名已久的老前輩,沒想到在符箓一道也是不差啊!”

  “我原以為門中的鄭子布年紀輕輕便要升授三品法箓,已經算妖孽了,沒想到你更厲害,剛升授三品法箓,就要來領三品法職,與你們一比,我們這些老家伙還真是自愧不如啊!”

  “前輩謬贊了,這都是師父師叔們教的好!”

  張之維也笑著客套了幾句,至于神霄宗的白玉宮,似乎人如其貌,是話本故事中那種頑固的牛鼻子老道形象,自始至終都沒說過話。

  張之維也不與他理會,他本就不在乎外人如何,伱若客客氣氣打招呼,他自然客客氣氣回應,你若擺譜,那自己就看不見你了。

  隨后,大家繼續觀看授箓大會。

  授箓大會依舊在繼續,最后一個四品法箓升授三品法箓的道士是鄭子布,四品升三品完了之后,便是三品升二品的儀式。

  三品的上清五雷經箓已經算得上高品法箓了,二品的上清三洞經箓,則是專屬天師的一品法箓之下的最高法箓,代表了法箓一道的頂點。

  授此法箓者,那都是絕對的道門大高功,到了二品法箓,代表著符箓的內箓一道已經走到頂點,接下來,要么苦心鉆研外箓手段,要么研究壇儀打醮,要么在法職上下功夫。

  總之,符箓一道涉及很多東西,雖說二品法箓是頂點,但頂點與頂點之間,因為外箓手段,打醮做法,法職的不同,其實力也可能有天差地別之分。

  就好像現在的張之維和鄭子布,雖同是三品法箓,但若不用其他手段,只論符箓一道,張之維是拍馬也比不上鄭子布的,因為他只是空有內箓,而僅會的一點點外箓手段,又大多是用以輔助的。

  相較于三品法箓,二品法箓的授箓儀式要復雜的多,但同時參與者也少的多,僅僅只有一個白發蒼蒼的瘸腿老道士。

  經葛溫介紹,此人原本是靈寶派的一個天才,精通術數一道的奇門遁甲,但由于早年間過分癡迷數術一道,泄露了很多天機,遭到了天譴反噬,雖未身死,卻也三缺五弊,肢體不全。

  一遭悔悟過后,他不再癡迷術數一道,開始潛心修行符箓,最終于今日,證得二品的上清三洞經箓。

  棄術數,求符箓,居然還能問鼎二品法箓,這位老前輩也是一個大毅力之輩啊…張之維心道。

  其實,以他的能力,是可以醫治這個靈寶派的高功的,但他與對方無親無故,自然不可能上趕著去幫忙。

  對此,葛溫也未提及,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

  二品法箓的升授儀式完成之后,便是授法職環節,等候已久的眾人,再次上場。

  授箓大會自卯時開始,開到現在天色已經漸暗,張異揮舞著神杖,道鼓擂響,設在道壇四角的通天火把被同時點燃。

  一時,火光沖天,道壇更亮了。

  儀式主持人張異一揮手,要領法職的道士,由東西兩側魚貫走出,來到度人壇前,面對張異站好。

  緊接著便是一聲鑼響,法壇之上,張異已然手持法杖,腳踏禹步,口中誦詠: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此乃凈天地神咒,用以斥邪除穢,清凈法壇,以待神降,念完了凈天地神咒,張異開始高聲誦詠《雷祖寶誥》,北極驅邪院隸屬于雷部,要領去它的法職,自然得念對應的咒語。

  “九天應元府,無上玉清王…總司五雷,運行三界,群生父,萬靈師。大圣大慈,至皇至道…”

  念咒間,不知哪里涌來的陰風,法壇上風聲大作,幢幡飛舞轉動,旗幟招搖,香燭火焰飄搖不定,好像各界神靈應邀降至法壇。

  與此同時,那萬里無云的夜空之上,竟好似湖面一般泛起了漣漪,形成了云氣,那云氣初時很淺,但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濃密,形成了厚重的烏云,遮蔽了月亮。

  下方的道士見到這一幕全都驚呼起來,就連張之維也有些咂舌,天地變色,這個規格有些大啊,不知道負責考核的神明是法脈中的哪一位?

  其實,不只是他,張御山,趙汝澮,白玉宮等人也在納悶,他們都曾不止一次的參加過法職考核,以往動靜可沒這么邪乎,這陰風陣陣,暝云低垂的,哪像神明降臨,倒像是那百鬼夜行,陰兵借道。

  法臺之上,壇儀已到最關鍵的“迎神”之時,張異仍在招神詠咒,與此同時,他身后炁息滾動,一道張揚霸道的身影出現。

  青臉紅須赤發,金甲黃袍,貌似牛斗夜叉,身穿黃金鎧甲,手拿一口精光寶刀。

  正是張異的護體神將黃袍怪,也就是三十六星宿中白虎七星之首奎木狼星君。

  它立在張異身后,浮身于裊裊輕煙之中,身形介乎虛實之間,黃袍獵獵,周身毫光朦朦。

  護體神將出現,這便是護壇神將了,有了護壇神將,確保儀軌不會出現意外,張異從法壇上拿起一本玉冊。

  這玉冊分二十四簡,簡與簡間以金線串聯,每一片玉冊都被秘術裁齊磨光,里面的字體皆是云篆,云霧繚繞,緩緩流轉。

  這玉冊叫《天壇玉格》,是龍虎山一位大天師是以道家圣人老子的名義撰寫的,里面記錄了各種法職的規定,以及做什么事可得多少功德等等,根據生辰八字,撥付本命天將天兵,作為護身保衛…

  相當于仙官道士的行為準則。

  張異把玉冊攤開,開始講了一下領法職之后的義務和規矩,其中著重講了“三皈九戒”。

  “三皈”即皈依,一皈依“道寶”,二皈依“經寶”,三皈依“師寶”。

  “道寶”其實就是元始天尊,“經寶”是靈寶天尊,“師寶”則是道德天尊,簡稱“道、經、師”三寶。

  皈依三寶的意思嘛,簡單概括一下,就和呂布面見董卓時說,自己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布愿拜為義父差不多。

  這世間上,小孩子是需要依靠父母,生命才得安全,而皈依之后,“道經師三寶”就像我們的父母,當被欺負的時候,雖然父母不在身邊,但是只要叫一聲‘媽媽’,那就有天兵神將相助,所以皈依的“依”,也有依靠的意思。

  至于九戒,則是九條戒律,其中條條框框,太過繁瑣,大多都是用來約束自己的品德的,包括不殺生之類的,不過,在張之維看來,這些清規戒律,都要為“正一”二字讓行,正以驅邪、以一統萬。

  講完三皈九戒,張異一震法杖,開始了點神步驟,這一步驟是為了確定是哪一位神明來為眾人考核。

  “掃蕩罡風迎帝駕,扶持道法救良民。我今有請望來臨…”

  張異每點到一位正神的名號,便手捏“請神指”,往臺下虛點。

  法臺下,立時有人越眾而出,捧著該神的神牌,口誦神咒,繞壇而走。

  如果該神神牌沒有反應,就點下一個,如果有反應,那就把此神的神牌請上法壇。

  “雷霆都司將,符圓法箓眾官君。歘火律令鄧元帥,銀牙猛吏辛天君,飛捷報應張使者,蒼牙鐵面劉天君…”

  張異一連點了多個正神的名號,但均無反應,直到點到“翊圣雷霆驅魔辟邪鎮宅賜福帝君”的時候,九天之上,似乎也有雷云翻滾、電光乍起,為之遙相呼應。

  張異精神一震,連忙揮手讓執事將該神的神位請上法壇,這次主持考核的,就是這位正神了。

  說起“翊圣雷霆驅魔辟邪鎮宅賜福帝君”來,可能沒幾個人知道,但說起鐘馗,那便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得知此次主持考核的神明是鐘馗,場下要參加考核的眾人,齊齊的皺起了眉頭。

  一個正神,往往身兼多種神職,鐘馗除了是翊圣雷霆驅魔辟邪鎮宅賜福帝君外,還是陰間的判官。

  陰神的性格,大多要乖戾一些,他們給出的考核,往往比較詭譎難過。

  而鐘馗的拿手好戲是吃鬼,脾氣尤其的火爆,要在他手下領法職,怕是得有一番磨難才行。

  隨著鐘馗神位被請上法壇,張之維一行人,也在執事的帶領下,走到法壇前站立。

  張異拿起黃紙筆墨刀劍,一陣連寫帶舞,畫出數張符箓,又給每一個領法職的道士前胸和后背都貼上一張符箓。

  整個過程,道壇上沒有其他聲響,只有怪異的風聲在耳邊颼颼作響,風吹著,符箓飄忽,燭光閃爍,火把忽明忽暗。

  恍惚間,影影幢幢,如同有許多斜長的身影在法壇上晃動,讓一眾授法職者精神恍恍惚惚,分不清是在陰間陽界,還是在天上地下。

  張之維盤坐在法壇上,前胸和后背貼著符,他只覺得有股子涼氣,從腳裸處攀上來,像條蛇,爬上膝蓋,繞過脖頸,直往人腦門里鉆。

  這種不適的感覺,放到外面叫外邪入侵,若在這里,便是神明降臨,要拉他進入一個不可名狀的空間進行考核。

  其他幾個要領法職的道士,皆在這種感覺出來的瞬間就被拉了進去,甚至都沒有過多的感受,但張之維八字硬如鐵,這種冰冷的感覺纏遍全身,他的意識也依舊清醒。

  咋了,八字硬還有這個壞處,難道考核資格都不給我?!

  一念至此,張之維對著張異瘋狂眨眼,但張異正在做法,對視視而不見,還是遠在主壇的張靜清眼尖,發現了徒兒的異樣,連忙朝著張異“嗯哼”了一聲。

  張異:“……”

  道爺我苦哈哈的唱跳了快一天一夜,半點水沒喝,你杵那里嗯哼個什么勁?

  張異不滿的看過去,就發現張靜清在給自己遞眼神,張異和張靜清幾十年的師兄弟關系,自然是瞬間心領神會。

  扭頭看向張之維,發現這小子眼睛瞪的老大,正沖自己瘋狂眨眼,再一看其他人,皆面露安祥之色,顯然已經被神明接引了過去。

  張異哪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心里暗自腹誹一句,你小子八字再硬一點,只怕就是天煞孤星了!

  旋即,他拿起黃紙筆墨,又畫了一道符箓,猛地貼在張之維的額頭:“走你!”

  張之維只覺得一個激靈,像道炸雷,從尾椎直竄天靈。

  緊接著,張之維只覺得天上的云層突然開了個口,像是一個漏斗一般,輕薄的霧氣從口子上浸透進來,好似散入水中的白墨,一下子把整個會場都籠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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