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打量著四名騎警。
純黑的高頭大馬,相較于朱四郎的混成騎兵協,少了戰馬的護甲。
軍服也非陸軍軍服,更類似于海軍的白色軍裝,只是沒有肩章。
他之所以知道這種騎馬的警察是騎警。
是因為,這四名騎警握馬韁的左臂帶著一塊黑色棱形銘牌,銘牌上,金線繡織,明明白白寫著騎警二字。
馬腹、腿前,一個帆布做的好看兜子里,插著一根,露出半截,黑漆漆的棍子,也不知是鐵做的,還是木頭做的。
想來應該是配置騎警的‘武器’吧?
道路對面,綠化帶內,樹蔭下,兩個青年,仿佛看熱鬧般,看著馬路對面,被騎警攔下的胡惟庸、呂本。
其中一個,穿著與騎警相同的制服,摘下大檐帽,頂在食指上轉著,似笑非笑看著和騎警‘對峙’的胡惟庸、呂本,“這兩位,一位是大明朝廷的前宰相,雖然被咱們王爺趕出朝堂,可門生故吏,朋黨走狗依舊不少,一位是太子側妃的父親,把這兩位抓到我的警察署,影響可不小,那些依舊把咱們燕藩當做大明附庸、番邦的家伙,肯定會一邊恨得牙癢癢,一邊收起囂張氣焰。”
“方瑞,你們軍情司是怎么知道,這兩家伙把暫居證扔了?還有,這事毛司長知道嗎?王爺知道嗎?我可跟你說,我就是個小小的警察署長,肩膀稚嫩,扛不起這么大的事情,到時候,王爺埋怨我,我第一個把你方瑞供出去。”
這個自稱警署署長的年輕人,邊說,邊用食指頂著大檐帽轉動時。
站在其旁邊。
最上一顆風紀扣都扣得緊緊的青年,鄙夷瞥了眼,“我現在才知道,咱們當初一起被司長相中,進入軍情司受訓,為什么伱會被司長一腳踢出軍情司,你這種滑頭,做警署這份工作最合適,不過,你可千萬要小心,你們警署直接接觸百姓,最容易被民間的一些風氣習染,將來貪污腐敗,可別讓我親自抓你。”
慕容寒唇角狠狠抽搐。
他的性格,的確不適合在軍情司干。
可揭人不揭短吧!
“哼!你抓我?你永遠也等不到這個機會,咱還要跟著王爺干大事呢!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快說!”
方瑞舉手,瞇眼,眼神凌厲冷酷,對著胡惟庸做了一個射擊手勢,“常茂死的時候,他就應該死了,可惜,王爺一片拳拳孝心,不想在陛下的金陵城搞暗殺,這幾年,這姓胡的倒是上躥下跳,瞧著吧,總有一天,夷其九族!”
他就是當初負責殺常茂的帶隊隊長。
話中,扭頭看了眼慕容寒,“老慕,你也接受過軍情司的特訓,應該知道,軍情司的規矩,你現在是警察系統內的人,我們軍情司的事情少摻和,至于敲打一下某些不長眼的家伙,這是司長交代的,我們還在挑選敲打對象,這兩貨就自己跳出來了,怨誰?”
“請出示暫居證!”
為首騎警,看著胡惟庸三人不為所動,微微皺眉。
周東家一個激靈,忙從兜里拿出暫居證,遞給騎警同時,替胡惟庸二人解釋:“這兩位都是跟隨陛下來王爺燕藩的朝中大人,這位是太子岳父呂本呂大人,這位是前宰相,胡惟庸胡相,王隊長,我可以為兩位大人作證。”
呂本聽周東家介紹他是太子岳父,唇角笑意一閃而逝,略得一絲挑釁看著四名騎警。
騎警隊長把暫居證交還給周東家,嚴肅道:“你的暫居證顯示,你經常居住在燕京,既然如此,你不知道擔保人必須是本地人的規矩?”
話中,隊長看向胡惟庸二人,“兩位來我們燕京就算是客人,兩位應該明白入鄉隨俗的道理吧?來了我們燕京,不管你是誰,你都得守燕京的規矩,如果兩位拿不出暫居證,我不管你們是誰,又是誰的岳父,在中原又有多大的身份,兩位都要跟我去警署走一趟。”
“據我所知,像兩位這樣的大人物來我們燕京,應該不用自己去警署辦理暫居證,葉部親自向我們署長取了屬于你們的暫居證。”
“如果沒帶在身上,可以派人去取,驗證后就能離開警署,如果拿不出暫居證,就必須本地人擔保,同時羈押六個小時略作懲罰,繳足保釋金即可重新辦理暫居證離開警署…”
胡惟庸、呂本臉都黑了。
他們拿不出來。
當時扔在房間覺得惡心,他們直接扔房門外,禮賓館提供的垃圾桶內了!
羈押六個小時?
還得本地人擔保?
他們在燕京,認識的本地人,就是朱四郎了。
讓朱四郎擔保他們?
若如此,此事必然傳揚開,這個臉,他們丟不起!
呂本冷哼一聲,“小小卑賤衙役,你算什么東西,你知道你這種人在大明,面對老夫時…”
“呂大人、呂大人…”周東家聽聞呂本的話,臉色頓變,急的直跺腳,呂本卻置若罔聞。
騎警隊長微微皺眉,等呂本說完,看向胡惟庸:“你們是一起的,他說的這些話,你認同嗎?”
胡惟庸見周東家急的都冒汗了,再看四名騎警的神色。
他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轉瞬,胡惟庸就想了很多,隨后暗罵呂本同時,點頭嚴肅道:“呂大人的話,或許有些激烈了,但我們是朝廷來的的客人,呂大人更是…”
騎警隊長抬手制止胡惟庸,“我們查驗暫居證是公事公辦,并未傷害你們,而你們拒不配合也就罷了,還公然辱罵我們,這是抹黑、詆毀我們警署,就憑你們,沒有合情合理的緣由,辱罵詆毀警署,無論你們能不能拿出暫居證,你們都必須接受拘禁二十四小時的懲處。”
“你敢!”呂本頓時大怒。
拘禁二十四小時?
真如此,他們的臉恐怕都丟光了!
騎警隊長沒說話,拿起掛在脖子上的鐵哨子。
嘀——
尖銳哨音響起。
嗒嗒嗒…
片刻后,兩名附近訓示的警察小跑靠近,立正行禮。
騎警隊長舉手回禮后,指著胡惟庸呂本,“這兩個人,不但無法出示暫居證,在我們有理有據有節執行任務期間,還辱罵我們,這位周東家是證人,把這二人帶回警署,按照條例,拘禁二十四小時,然后讓他們提供保人,繳納最高額度保釋金,才準許保釋!”
“是!”徒步訓示的警察敬禮后,直接沖上去。
“我是太子岳父!”
“爾敢!”
馬路對面。
嗤然聲響起。
軍情司方瑞嗤笑道:“太子岳父?可真敢說!”
話罷,扭頭看向慕容寒,“事情是咱們兩人一起背著王爺做的,現在事情做了,該向王爺請罪了!”
“老子就知道,每次你找老子總沒好事!”慕容寒扣上大檐帽,笑著罵罵咧咧,往王宮方向走去。
議政殿。
“王爺,臣認為,國號應該有中華二字…”
“臣贊同夏部長的提議,往后,咱們還要給治下所有各族百姓,灌輸帶有中華二字色彩的族群性,就好像漢朝,開創了漢族一樣,想同化團結治下所有族群,我們也必須給我們治下這個龐大族群,定義一種族群性,如果使用漢族,咱們中原遷民,吞并其他族群的色彩就太明顯了,不利于同化團結,應該依托中原文化,在中原文化基礎上,開創的新文化、新文明基礎上,創建一個新的族群。”
“王爺,咱們得旗幟,臣認為,應該有龍和鳳!”
“不妥,蔣部,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感念王妃,我們也知道王妃和王爺感情令人羨煞,但這是國家大事,你不能為了討好王妃,在國家大事上胡亂作為。”
“啪!老夏你個小白蓮,是不是想打架!”
朱棣坐在首位,拿著一根鉛筆寫寫畫畫同時,聽眾人爭論的熱火朝天,唇角漸漸浮現笑意。
突然,殿內陷入安靜。
抬頭,含笑看著眾人,“怎么不說了?”
視線轉向蔣進忠,“進忠,怎么把袖子放下了?不是要和夏部長打一架嗎?”
蔣進忠忙把擼起的袖子擼下來,訕笑,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詭變解釋道:“王爺,老夏他冤枉我,我提議咱們燕藩未來國旗上要有龍和鳳,并不是為了討好王妃,也不是感念王妃對臣當初的幫助,臣只是覺得,咱們燕藩要提高女性地位,龍代表男、鳳代表女,龍鳳同時出現在咱們燕藩未來旗幟上,就是朝廷對待男女最好的表態。”
朱棣含笑瞪了眼。
壓了壓手,示意蔣進忠坐下。
等蔣進忠坐下后,目光環視眾人。
說道:“大家剛才關于國號、國旗、年號、國歌這些問題,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咱們現在一條條來解決。”
眾人頓時正襟危坐。
朱棣笑笑,低頭,看著寫在折子上的各種意見。
“先說國號吧,國號這個問題,你們的意見比較一致,都認為,應該有中華二字。”
朱棣略微停頓。
其實他也挺喜歡國號中,包含這兩個字。
可,他也有顧慮。
沉吟道:“中,中心!咱們燕藩真的做好準備,成為世界文明、文化的中心了嗎?其次,我們貿貿然用這個中,會不會刺激中原很多人,保守派姑且不說了,都不用說,如果我們使用中這個字眼,中原的保守派,一定恨不得把咱們生吞活剝了,那么,和咱們燕藩交好的革新派,若是知曉咱們使用中這個字眼,會有什么感覺?”
眾人面色沉凝。
葉茂看看眾人,率先開口,“恐怕,即便革新派和咱們交好,知曉咱們使用中這個字眼,恐怕情感上,也不好受。”
這十分不利于燕藩的未來。
燕藩想要發展,雖說不用為技術、糧食、土地這些事情發愁。
但有一樣,必須得依靠中原。
人口!
朱棣看眾人都在反思,笑道:“未來,時機合適,我們或許可以改用中華為國號,但現在不適合,我看,現在就低調點,暫時就用南華為國號吧,不過中華這個族群色彩的概念,可以提倡。這個族群概念,應該包含中原各族百姓、以及四海百姓。”
“還記不記得我們當初出海時的理想?”
“我們要為中原開拓更大的生存空間,我們要把中原文化傳揚四海之上,弘揚中原文化,用中原文化,同化四海。”
“所以,我們不能因為,將來燕藩建國,就只想我們這個小團體。當初出海時,我們這些人,許下的宏大理想愿望,也不能遺忘丟失,所以,利用中華這個族群色彩的概念,將四海和中原緊密聯系起來,是必不可少的。”
朱棣話落,夏時敏舉手,朱棣點點頭后,夏時敏說道:“王爺,南華這個南,方位感太明顯了,總給人一種偏居一隅的感覺,是不是燕華更好一些?”
“咱們肯定不能單純用燕這個國號,但臣認為,王爺以前畢竟做過燕王,燕華具有承上啟下的作用,尤其是咱們得百姓,對于燕藩也有認同感、歸屬感了,貿貿然,完全更名為南華,對已經建立起的認同感、歸屬感恐怕會形成沖擊,甚至產生思想上的混亂。”
朱棣皺眉思考。
提議用南華這個國號,他受曾經的影響很大。
卻如夏大哥所說。
首先,南華給人一種偏居一隅的感覺。
而現在,燕藩并不是完全居于南方。
隨著倭國獻土獻民被吞并。
南華這種偏居一隅,方位感太鮮明的國號,的確不適用。
其次,百姓對燕藩已經有歸屬感、認同感這一點,也的確應該考慮。
朱棣收斂思緒,見其他人若有所思,紛紛點頭,笑道:“那好,就叫燕華。”
“下一個問題,關于旗幟,我是這樣想的,咱們得旗幟,用三色豎紋做旗幟,分別是金黃條紋,代表土地,白色條紋,代表咱們兩個理念、兩個主張的純粹崇高理想,藍色條紋代表大海。”
“三色條紋,并排豎列,象征著,咱們燕華生活在土地上、大海中的所有人,都要緊緊依偎、擁護我們的主體思想。”
臨近天黑。
朱棣才和眾人,一起說笑走出議政殿。
經過眾人反復商討論證,建國的一系列事情,基本都議定了。
葉茂等人看到軍情司方瑞、警署慕容寒后,就知道,二人有事找朱棣,簡單與二人交談一句,迅速離開。
朱棣帶著二人來到書房。
落座后,詢問:“你們聯袂來找我,有什么事?”
二人相互對視。
方瑞主動匯報:“王爺,胡惟庸、呂本把咱們給他們發的暫居證扔垃圾桶了,這次來的這群人中,有好些人,氣焰很囂張,把咱們燕藩當做大明朝廷的附庸番邦,臣就借此事,和慕容署長合作,借敲打胡惟庸、呂本,敲打其他人,讓他們明白,燕藩不是…”
朱棣聽明白了。
聽聞胡惟庸、呂本被拘禁二十四個小時,不由笑了,“行,這件事你們看著辦。”
是應該敲打一下。
不然,接下來,這些人在一些重要場合。
比如他建國大典儀式上,頤指氣使搞事。
不殺,不行。
殺,又會讓父皇臉上無光。
“但你們要記住,這件事不要宣揚,咱們燕京的百姓沒必要知道這些事,只要讓大明這邊那些保守派知道就行了。”
方瑞二人立正敬禮:“是!”
很快,胡惟庸、呂本被捕的消息,就在大明這邊傳開。
黃子澄、齊泰為首一些人,急的上躥下跳,背著朱元璋,悄悄去警署,想辦法撈人無果后,來王宮找朱棣,朱棣直接不見。
朱樉、藍玉等人聽聞后,只是一笑付之。
傍晚。
王宮。
晚膳后。
朱元璋叫朱棣陪他走走。
父子二人,出王宮,來到王宮后面,紅樹林中,直通海陸軍大營的調兵永備道路。
這是一條封閉道路。
沼氣路燈映照下,父子二人在燈下漫步。
某刻,朱元璋說道:“爹今天去看了你們燕京賽馬場,還買了一張馬票,竟然還中了三等獎,十兩銀子。”
“父皇真龍天子,氣運加身,中一等獎才合理…”
“閉嘴!”朱棣的‘馬屁’還沒拍完,朱元璋就又好氣又好笑喝止,含笑瞪了眼,繼續道:“爹問了,你們這個馬場,還是官營,賭博之事官營,是不是不好?”
朱棣笑笑,他早知道,父皇是要勸諫提醒他,解釋道:“父皇,自古以來,青樓勾欄,賭場就無法禁止,燕藩能把最腐蝕風氣的青樓勾欄禁止,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百姓對精神享受的追求,也必須滿足,所以我們設有大劇院、動物園、運動場,以及賽馬場,其實,都是滿足百姓的精神需求。”
“父皇也購買了馬票,應該清楚,一張十文錢,每天只能憑身份證,最多購買三場馬票的規矩。”
“百姓都有一夜暴富的欲望,如果禁止賭,那么肯定就會出現黑賭檔這類陰暗之事,與其如此,還不如由孩兒為首,燕藩政權控制。”
“滿足百姓需求同時,又控制他們沒有自律的沉迷,同時,受益扣除成本,用于教育、濟貧等事業,孩兒認為,沒什么不好。”
“貪腐呢?怎么解決?”朱元璋提醒道:“咱今天看了,買馬票的人烏泱泱很多,這筆錢可不小。”
朱棣笑了,“父皇、朝廷并不直接插手經營,至于管理賽馬場的,則是由燕京工廠選出的工人代表、農村選出的農村代表、商人代表、學生代表、教書先生代表…”
“總之,就是燕京各行各業選出的代表,成立董事會,監督管理,朝廷財部,每年只是去查賬,提取用于教育、濟貧的利潤。每隔五年,董事會就要重新選舉,擔任過的,沒有資格再參加選舉。”
朱元璋默默聽著,忽然詢問:“聽說,你麾下的警署把胡惟庸和呂本給抓了?”
話中,朱元璋唇角浮現笑意。
朱棣沒有隱瞞,“是軍情司和警署合作辦的此事,算是故意針對二人吧,起因是胡惟庸、呂本把我們頒發給他們的暫居證扔垃圾桶了…”
朱元璋冷哼打斷朱棣的話,“該!”
老四燕藩頒發的暫居證,出自官方,代表著官方威嚴。
胡惟庸二人直接扔在垃圾桶,這是對老四燕藩的蔑視。
也難怪軍情司、警署背著老四,先斬后奏針對胡惟庸二人。
朱元璋頓足,轉身,語重心長道:“今天關一夜,明天你派人,把這二人放了吧,過猶不及。”
朱棣點頭。
父皇這是為他考慮。
此舉是殺雞儆猴,敲打所有保守派。
但真把胡惟庸、呂本不近人情關押二十四小時。
就顯得燕藩過于咄咄逼人。
不但會迅速加劇和保守派的尖銳矛盾,還會讓一些中立者,對燕藩產生不好的感觀。
關了,而他又在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內,派人將胡惟庸二人放了。
即起到敲山震虎,殺雞儆猴的目的。
還展現了,給大明面子的態度。
能贏得中立群體,對燕藩的好感。
朱元璋見朱棣聽進了他的叮囑,笑笑,詢問:“明天,要帶爹看什么?”
“去看用蒸汽機提供動力的熱軋生產線,另外,今天葉茂向兒臣匯報,靳宓參加完雄英和采綠大婚,急急忙忙離京,回來搞得煉鋼轉爐,已經搞出來了,今天已經把生產線組裝好了,明天要進行第一爐鋼水煉制,邀請兒臣去觀看。”
“蒸汽機的使用范圍已經這么廣了?”朱元璋眉頭微挑。
老四回朝到現在,也才九個多月吧?
蒸汽機弄出來,九個多月時間,就運用到這么多工業產業中?
朱棣知曉朱元璋為何震驚,笑道:“父皇,其實并不奇怪,我們燕京工業區,一直受限于動力這塊,穩定、持續、且易于維護的動力,一直都是工業區內,很多工廠迫切需求的。”
也恰是這種需求,推動了研究司拼命研究,搞出蒸汽機。
強烈的需求,又促使,蒸汽機搞出來后,就有人,立刻去研究,如何投入工業產生中。
一切,都是需求的緣故。
沒有需求,蒸汽機充其量就是個新鮮玩意兒。
就好像,歷史上,西方使節贈送乾隆皇帝蒸汽機一樣。
哪怕,很快,清朝的工匠,為了給乾隆皇帝爭面子,自行模仿,造出了屬于中原自造蒸汽機。
但依舊只是滿足乾隆皇帝面子的新鮮玩意兒罷了。
并沒有,投入生產實踐中。
因為當時小農經濟的清朝,對蒸汽機,根本沒有需求。
翌日。
警署。
鐵制柵欄的牢房內。
胡惟庸、呂本滿臉蒼白、憤怒。
他們沒想到,真的被拘禁了。
還整整一夜!
估計,臉都丟光了!
與此同時。
警署外。
黃子澄、齊泰等人急的團團轉。
藍玉、朱樉等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朱棣的馬車,緩緩抵達,停靠在警署外。
齊泰、黃子澄看著馬車,唇角抽抽,奇恥大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