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琞曌
“明明日月光，不及琞曌彩。”
“這句話也沒聽人說過嗎？”
永元帝用一種看敵國奸細的目光打量著李玄，似乎下一刻就會讓趙奉將其拿下，送到內務府好好審問。
就連李玄先前不知道大興的開國皇帝時，永元帝都沒有這種反應。
“琞曌，公主？”
“老二不是皇子，是公主！？”
李玄的身子微微后仰，神情呆滯。
永元帝和武皇后一同篤定其他皇子皇女無法造成威脅的竟然是一位公主。
而且還有著大興第一武道天才的名號。
就連那句詩，聽著也頗為不凡。
“日月的光彩都不如這位琞曌公主嗎？”
看著李玄的反應，永元帝搖頭一笑：
“看來你還真沒聽過琞曌的名頭。”
“這大興竟還有真不認識她的。”
“即便是阿貓阿狗，怎么也得被路人念上幾遍才是。”
李玄白了永元帝一眼，自然聽得出來他這是在打趣自己這只小貓咪。
一旁的尚總管和趙奉也是松了口氣。
至少現在的氛圍比起先前要和諧多了。
“陛下總算還有打趣的心情。”
而李玄也沒太在乎永元帝的玩笑話，而是認真問道：
“在一眾皇家子嗣中，你們最看好的是這位二公主？”
“她到底天才到了什么地步？”
即便永元帝先前給李玄科普了大興的雙圣帝君，也說明了大興有過女帝的先例。
但永元帝也同樣說過，后面都是男子稱帝登基。
足以讓人們打破這個傳統觀念的琞曌公主，又到底有著怎樣的魔力？
“正好前不久有琞曌的書信傳回。”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永元帝的臉上竟然泛起了無奈又苦澀的笑容。
永元帝伸出自己的手指頭，給李玄簡單的比劃了幾個數字。
“十六歲，四品。”
李玄呆在原地，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永元帝撐著下巴，默默的欣賞著李玄的反應。
過了許久，李玄才僵硬的轉頭看向了尚總管，接著又轉頭看了看永元帝。
“沒錯，琞曌前不久在千仞劍閣禁地順利突破，變成了和尚總管一樣的四品高手。”
“十六歲的公主，四品實力。”
“再加上武家的支持，誰還能與之爭鋒？”
永元帝平淡的訴說著事實。
對于女兒的優秀，永元帝也無可奈何。
如果琞曌公主不是武皇后所生，永元帝不知該多么高興。
可惜，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永元帝嘆息一聲，接著說道：
“近幾年武皇后不斷的用自己和家族的影響力推動大興的第二位女帝登基。”
“我先前敢助安康成就女帝，其實也有很多這方面的原因。”
“不得不說，武皇后進行的很順利，在女帝登基的路上肅清了不少障礙。”
李玄忍不住斜覷了一眼永元帝，心中腹誹道：
“我說你小子這么大方呢。”
“感情是慷他人之慨，想讓安康去摘武皇后和琞曌公主的桃子。”
永元帝面皮跟城墻一般，被李玄如此盯著，也只當沒有看見。
只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實在是十六歲的四品也太嚇人了。
“打娘胎里修煉也沒有這么猛吧？”
李玄聽到這兩個數字的同時，便感到一陣無力。
也難為其他人敢和這么個怪物競爭啊。
該說不說，宮里的嬪妃和皇子皇女們那可真是抗壓能力拉滿了。
見小貓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永元帝也怕給李玄嚇得退縮了，在一旁幽幽補充道：
“剛才你問我，御花園比賽的意義是什么？又為何會有人將安康視做威脅？”
“武皇后和武家的勢力雖大，但想要推動女帝登基一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其他人自然會千方百計的阻攔，去賭那看起來虛無縹緲的可能性。”
“而如今御花園的比賽，被理解成了我的關注，誰能在明年進行單獨的新春參拜，誰就能得到我的支持。”
“而我又在老二不在的時候，才開始了這一次的御花園比賽。”
永元帝說著笑了笑：
“這就已經足以讓人浮想聯翩了。”
李玄一看永元帝這憋著一肚子壞水的模樣，就沒什么好感。
估摸著，一切都和李玄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永元帝就是在耍猴，而其他人也跟著被這么耍。
實在是永元帝拿出的獎品太過誘人。
畢竟永元帝才是現在坐在龍椅上的人，他的想法對于那空置的太子之位自然最為重要。
但回想這幾次的御花園比賽，李玄已然明白，永元帝早就在開始暗中操縱比賽。
從他們那幾次贏下比賽后的獎品，以及后面陸續進行的比賽可見一斑。
現在想想，獎品和下一場比賽之間的聯系，簡直刻意到不像話的程度。
這情況永元帝越說越復雜，李玄已經開始頭疼起來，也難為這家伙每天都在操心這種事情。
李玄不愿再聽他細說，直截了當的問道：
“也就是說，你現在的敵人是武皇后吧。”
“你不想讓武皇后成功立琞曌公主為女帝，害怕武家的勢力進一步擴大，將來威脅到李氏皇室，乃至是大興王朝嗎？”
武皇后和她背后的武家，李玄拿屁股想都知道不會是什么小角色。
可結果面對李玄的問題，永元帝卻是有些搖了搖頭：
“也有比皇后更緊迫的事情需要解決。”
“嗯？？？”
李玄感到不妙，懷疑永元帝這個皇帝時至今日到底是怎么當的。
多少年了，永元帝哪曾這么沒有面子過，更何況是在一只貓面前。
他覺得今天自己已經夠丟人的了，當即準備結束今天的話題。
只要他們先確立了合作共贏的關系，今天的任務就已經算是圓滿完成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時間細說。
“簡單來說，朕登基之初，有一位當攝政親王的皇叔。”
“我們現在比起皇后，更需要解決一下這位皇叔的問題。”
“具體的細節，兩位總管會和你溝通的。”
“今天，我們還是著重慶祝我們達成的一致吧。”
永元帝說著，也不顧李玄同意不同意，拉著他的一只貓爪跟自己的手掌碰在一起，算是完成了“擊掌為盟”。
終于見證了這至關重要的一幕，一旁的四個大太監也是齊齊松了口氣。
李玄則是一臉無語，默默吐槽道：
“這也太隨意了吧？”
“阿玄啊，伱都不知道，剛才我有多替你擔驚受怕。”
“你以后可得聽話，在陛下面前規矩一些。”
“也就是今天只有我們幾個老奴才，否則若還有旁人在，你叫陛下的顏面何處安放？”
甘露殿的一處偏殿中，趙奉喋喋不休的啰嗦著。
一旁還有尚總管和葉老陪伴，只不過這兩人一個微笑著品茶，另一個則是閉目養神。
李玄對趙奉的啰嗦，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打著哈欠抹著眼屎，慵懶不已。
先前李玄和永元帝擊掌為盟之后，永元帝便借故有事，匆匆離去，把他丟給了這三個老太監。
“所以說，這就完事了？”
“還沒告訴我具體要做些什么呢？”
李玄輕點尾巴，在虛空中寫道，歪著腦袋一臉困惑。
他今天接受了太多的信息，他的小腦袋瓜都已經快要轉不動了。
比起告訴他這些時局的錯綜復雜，李玄更想知道永元帝接下來想讓他做什么？
當然了，李玄也沒想著給永元帝賣命，情況不對他也只能先顧著他們景陽宮的安危。
可現在他們被幾波勢力夾在中間，如同風中浮萍一般，只能先隨風飄蕩。
他們三小只還沒有能“起風”的能力，暫時只能先借著永元帝的這股東風。
“阿玄，你現在的象征意義遠大于實際意義。”
“所以，接下來你還是好好修煉就可以了。”
“有需要你出來的地方，我和奉兒會第一時間傳達陛下的旨意的。”
尚總管在一旁和緩的說道。
他知道今天對于李玄來說，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慢慢接受，得好好消化幾天。
“對了。”
李玄想起一事，轉頭看向了葉老。
葉老若有所覺，緩緩睜開了一條眼縫。
“葉老，我將那兩門功法練完了，接下來的功法還沒有呢。”
李玄已經完成了六品感氣境的修煉，接下來需要五品的功法才能繼續修煉。
而現在，距離他們下一次前往千星閣還有一段時間，這段空窗期若只是用來鞏固修為的話，李玄感到有些浪費。
正好今日葉老也在，因此他想讓葉老帶自己去一趟千星閣，挑選合適的功法。
“今日陛下召我來，也正是為了此事。”
葉老說著，手上突然出現了一本黑色封皮的功法，上面卻并沒有字。
而且這功法的封皮也有些特殊，上面流轉著特殊的光彩，顯然材質不一般。
“適合你的五品功法我已經帶來了，你在此地看完，再交還給我。”
“我知道你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看書吧。”
葉老說完，將秘籍放在桌上，重新閉上眼睛，可接著又吐出了一句話。
“五品名為御氣境，凝聚真氣，御氣化形，施展于體外，便能成就此境界。”
說完這句話，葉老才又重新閉目養神，不再多言。
而尚總管和趙奉看著桌上的黑色秘籍，眼神一凜。
顯然他們也是識得此物的，但并沒有多言，只是默默的在一旁看著等待。
李玄也不耽擱，迫不及待的翻開了功法的頁面。
陰陽真極決 翻開第一頁，功法的名字赫然其上。
“功法的名字倒是霸道。”
李玄滿意的點點頭，繼續翻看起來。
他雖然有著天賦的加持，但也足足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才翻到了功法的最后一頁。
李玄閉目凝神，腦海中多了一道信息。
陰陽真極決：1
順利的將功法記錄下來，李玄也是心情大好。
“倒是一門不錯的功法，只不過為什么沒有招式？”
陰陽真極決的內容，主要是汲取天地五行之力，滋養體內的陰陽真氣，然后還有諸多的控制之法。
但具體的招式，李玄卻是翻遍整個秘籍都沒有看到一個。
“這功法只漲屬性，不給技能？”
李玄將功法用尾巴卷起來，送到了葉老的面前。
葉老重新睜眼，伸手接過秘籍，下一刻秘籍便跟著消失不見。
“葉老，為何這門功法沒有招式？”
“還有沒有其他的五品功法供我參考？”
李玄還想像之前一樣，從一眾功法中，挑出最適合自己的。
結果，葉老居然搖了搖頭，平淡的說道：
“陰陽屬性的五品功法，只有這一門。”
李玄一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千星閣內那么多的秘籍，陰陽屬性的五品功法竟然只有一本？
按照他原先的想法，千星閣內應該匯聚了整個大興大部分的功法才是。
難道陰陽屬性的功法，真的稀有到了如此地步？
這時，葉老繼續解釋道：
“若不是大興皇室乃是雙圣帝君的后裔，連這一本你都沒得練。”
葉老瞥了李玄一眼，好似在說李玄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門功法乃是雙圣帝君所創，你練成之后可學習天下所有功法，不受任何要求限制。”
葉老說到這里，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
“但具體如何，你得自行感悟。”
“畢竟，我也只是看過秘籍，卻從未練過。”
尚總管聽出葉老的遺憾之意，適時的接過了話題。
“阿玄，據古籍記載，每一位擁有陰陽真氣的武者都有極為不同的晉升方式。”
“似乎他們的修煉超脫于尋常武者，非比尋常。”
“聽聞每一位陰陽真氣的擁有者，都走出了獨屬于自己的特殊道路。”
“你剛才看得那本乃是雙圣帝君所傳下的功法，或許對你現階段有參考意義，但我相信以后你也會走出屬于自己的不同道路的。”
聽了尚總管的話，李玄也是有些似懂非懂。
聽起來，陰陽真氣的擁有者在往后的修煉上會和普通武者有很大的不同。
“走出自己獨有的道路嗎？”
但李玄早已習慣了利用自己的天賦不斷的推進度，突然讓他找一條屬于他自己的道路，他現在也沒什么頭緒。
“不管了！”
“我現在就先嘎嘎氪進度，等以后沒得功法練了，再想這些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