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自己到西卡萊文王國才第一天,就已經二進宮了…
坐在豪華單“監”的泳池邊,彎腰蘸濕了手里的舊衣服后,里昂拿著用舊衣服臨時改的抹布,黑著臉蹭起了自己身上的…灰。
我擦你祖宗!
回想起那些鋪天蓋地地砸下來的小壇子,以及最后在地上堆了快三米厚的…灰,里昂的面色便不由得猙獰了起來。
這個事兒雖然自己也有“參與”,但幾乎完全是被動的,真正掀了西卡萊文王國祖墳的人,是摳光了那什么油膏的蛇夫董事,以及發動禍福相依的效力,引導著蛇夫董事將油膏徹底掏空的局長。
所以自己其實只是被他倆聯手坑過來的,無論怎么算也都不是主犯,甚至連從犯都算不上,只能說是一個不明真相的受害者。
但問題是那兩個聯手闖了大禍,一口氣把西卡萊文王國的祖宗們全揚了的王八蛋,全程都特么沒現過身!
因此在弗農王子的記憶中,今天的接待過程是自己和他起了點兒小爭執,強扯著他去牢房里看了一眼,然后剛從牢里出來沒多久,他就突然失去了意識。
而等他重新恢復意識后,看到的就是崩塌了的幽邃圣所,以及在漫天飛揚的先祖骨灰下方,臉上表情跟死了爹一樣的自己。
我擦你祖宗啊!
用蘸濕了的舊衣服在褲腿上狠狠抽打了兩下,把身上紅發局長不知道多少代的祖宗們,全部都拍打到了泳池里后,無端替人背了大鍋的里昂,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給她記了一筆。
你跑也就跑了,多說一句不是我干的再走不行嗎?該死的…這回哪怕你真的事出有因、情有可原,這筆賬我也記下了!
“篤!篤篤!”
就在里昂一邊擦著紅發局長的祖宗,一邊在心里狠狠地擦著她的祖宗時,豪華單監用金線勾著天平紋的大門外,陡然響起了敲門聲。
“罪…親王閣下,您的具體刑期出來了。”
伴隨著不自覺地咽口水聲,來人隔著門板小心翼翼地通知道:
“您今日挾持王子、強闖圣所、破壞祖地、褻瀆教會…總共犯下了十一項《天秤法典》中的‘不赦’大罪,理應在明早日出之時執行死刑,任何人不得阻撓。
但按照《權杖條例》的豁免規則,一來您身份尊貴、二來您并非我國國民、三來案件尚有疑點,因此暫時免除死刑改為監禁,具體刑期是…四萬三千九百六十年…零七個月。”
四萬多年…整個現世人類的歷史都沒這么長好嗎?你這還不如直接判我死刑,干脆送我去跟艾瑪前輩團聚得了!
“滋”
聽到耳邊熟悉的噪聲后,滿心無語的里昂不由得眼前一亮。
雖然無端背了個大鍋很討厭,但如果因此弄到了好徽章的話,那也不是不行啊!話說以自己四萬多年的超長刑期,這徽章的級別怎么著也得黃金以上吧?
在里昂無比期待的目光中,徽章面板的最下方,居然真的出現了一枚金燦燦的新徽章。
由于背上了史無前例的巨大冤屈,你獲得了比死刑還要嚴重的漫長刑期,你成功激活了黃金級隱藏徽章“飛雪之冤”
飛雪之冤:在悲慘的身世、涼薄的人情、以及現實的社會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下,清白之人蒙受的足以讓六月飛雪的莫大冤情 佩戴效果:血濺白練、六月飛雪、大旱三年。
血濺白練:蒙受了不白之冤而被處刑的你,體內的鮮血將飛濺到白色的布匹之上,一滴都不會落到地面上,以證明你的清白。
六月飛雪:你因為冤情而被處刑后,當年六月最炎熱的時節將會下一場大暴雪,積雪深度將會達到三尺之厚,以證明你的無辜。
大旱三年:你蒙冤受刑的地點同樣有錯,因此這里將會長期失去降水,維持超過三年以上的極旱天氣,直到你得以沉冤昭雪為止進階路線:無隱藏特性(無需佩戴):在因蒙冤而受刑之后,你所遭受的不白之冤必將昭雪 “…”滾啊!這時候你湊個屁的熱鬧!
看著這枚基本全是“亡語”效果,只有死透了才能用得上的新徽章,里昂的嘴角不由得狠命地抽了一下,隨即黑著臉關掉徽章面板,朝單監的大門勾了勾手。
“呀!”
伴隨著一道驚叫聲,豪華單監的大門豁然洞開,露出了外面一臉驚恐的牢頭。
“你…您要干什么?”
看著黑著臉朝自己走過來的里昂,穿著一身絲制的黑色燕尾服,像管家遠多于像牢頭兒的男人,不由得膽怯地往后退了半步,隨即戰戰兢兢地提醒道:
“就算您是親王,越獄也是會加刑期的!”
“加!隨便加!”
你特么愛加多少加多少!看我蹲不蹲就完事兒了!如果不是為了找個地方,把身上局長的祖宗擦一擦的話,鬼才會回你這兒來!
劈手奪過牢頭兒手里的通知文件,在刑期后面直接添了一個零后,心情極差的里昂把文件重新塞了回去,陰著臉詢問道:
“王宮在哪兒?”
“王…王宮?”
牢頭兒聞言不由得渾身一抖,哆哆嗦嗦地道:
“你去王宮…是要干什么?”
“我去找他們伸冤唄!不然還能干什么?越獄了之后再跑過去自首嗎?”
好…好像也對?
聽到里昂的話后,牢頭兒不由得眨了眨眼,緊繃著的神態微微軟化了一些,但很快又不住地搖頭道:
“不!不行!萬一你…”
“萬一我真想干什么,那出去之后找個高點兒的地方看一下,然后奔著最高最華麗的建筑去,一樣也能找到王宮,對不對?”
“趕緊說吧,我只是需要指個路而已,你不說的話那我就問別人,百合城里誰還能不知道王宮在哪兒啊。”
琢磨了一下后,發現情況確實如里昂所說,王宮那么顯眼,自己瞞也是白瞞,說不定還得多挨一頓打,豪華單監的專屬牢頭兒便選擇了屈服,抬起手顫顫巍巍地指了一個方向。
“往那邊走,穿過五條街,再過了天秤律庭的大樓之后…嗯?”
看著突然消失的里昂,以及被扔在了泳池邊上的舊衣服,牢頭兒的嘴唇不由得哆嗦了兩下。
人呢?這就直接越獄了?無光之母在上…您哪怕坐一天牢意思意思也行啊!公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