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安全。”
喬舒亞看到的未來里,起碼世界沒有被徹底毀滅,那動她應該算是安全的,只不過你最后能不能活下來,那我可就不太清楚了。
“安全那就動手吧!”
并不知道水瓶董事對于安全的定義有些片面,鶇鴉面具男從面前的小小夢境中,隱約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混亂”氣息,似乎只要參與進去,就能成功掀起一場大亂,因此早就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得到了水瓶董事的“安全”判斷后,急不可耐的鶇鴉面具男,立刻伸手奪過游夢提燈,便準備帶著噩夢里昂闖入面前的夢境,然而…
“等一下!”
就在游夢提燈接觸到粉色夢境的外壁,將這個美夢的邊緣染黑了一小塊兒,即將開始侵入時,鶇鴉面具男突地被拽了回來。
“先別動手!有人來了!”
不是,你不攔我能死是吧?
被拽回來的鶇鴉面具男,有些著惱地瞪向了水瓶董事。
來個人怕什么?我們現在在夢里,而且還有我的紛亂隱匿存在,還能被人發現不成?再說了,以你我的水平,哪怕來兩個黃道局長,也不是不能…
臥槽?!
看著那個在夜色中飛速靠近,身上纏滿了混亂與災厄的靈魂,鶇鴉面具男不由得猛然一驚,但下一秒卻又猛然間喜上眉梢。
太完美了!這簡直是天賜的良機!
這個該死的家伙,已經破壞了戮王會好幾次謀劃,這回居然直接自己送上了門兒!眼下水瓶董事就在自己旁邊,兩人聯手埋伏的話,就算他有再多底牌也必死無疑!
“快!準備動手!”
面對這個從天而降的大餡兒餅,喜出望外的鶇鴉面具男,立刻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半個身體直接散開,失去了原本的形態,朝里昂的方向迎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即將離開燈光的范圍時,他手背上的懷表刻痕,陡然間逆時針倒轉了些許,而鶇鴉面具男幾欲撲出的身形,便不受控制地瞬間倒退,重新回到了水瓶董事身側。
“水瓶?!你…”
“你先等等!”
伸手捅了鶇鴉面具男一刀,強行幫他老實了下來后,水瓶董事隱匿在游夢提燈漆黑的光暈之下,瞇眼朝里昂的方向望了望。
“暫時別動手,情況有點兒不太對。”
情況不對?
鶇鴉面具男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立刻鼓蕩紛亂權能,加強了對于自己和水瓶董事的隱匿,繼而開始尋找可能存在的埋伏。
然而無論他怎么觀察,依舊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根本找不到任何存在埋伏的跡象,那個里昂也完全不像發現了自己兩人的模樣。
“水瓶,你是不是感覺錯了?”
“沒錯,情況確實有問題。”
瞇眼遙望著正在快速靠近的里昂,水瓶董事眉頭緊鎖地道:
“鶇鴉,你們戮王會里應該是出了叛徒。”
啊?有叛徒?!
被水瓶董事沒頭沒尾的話弄得有點兒懵,鶇鴉面具男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你為什么這么說?”
“你看他的胳膊。”
胳膊?
鶇鴉面具男將信將疑地望了過去,但無論怎么看都沒發現什么異常,不由得繼續追問道:
“他的胳膊怎么了?好像沒什么…唔…他袖口里的葉子是…”
“編號039,專門用于藏人的寄身槲,而且看樣子應該還被射手董事強化過,強度足以藏進去一名自我封鎖的柱神。”
看著從里昂手腕血管里長出來的,那兩枚倒披針形的淡綠色嫩葉,以及從葉片間懸垂下來的,那枚鮮紅色的小小果實,水瓶董事的面色不由得陡然一沉。
“鶇鴉!我的計劃你都跟誰講過?”
“啊?!”
“快說!”
發現捅在身上的刀子里,隱隱約約出現了咔噠咔噠的計時聲,鶇鴉面具男不由得渾身一凜,隨即立刻開口回答道:
“你的計劃的具體內容,一共只有六個人知道,除開你我之外,還有白蛇、黑貓、骨鯨、翼手蝠他們四個人。”
“白蛇可以暫時排除,但剩下的三個人里,起碼有一個是叛徒!”
直接給出了自己的判斷后,水瓶董事神色不善地開口道:
“血發姬根本沒離開,她應該就藏在里昂袖口的寄身槲里,我的計劃已經提前被人泄露了!”
“里昂,你好香啊”
就在水瓶董事和鶇鴉面具男,正在疑神疑鬼地觀察情況時,一道帶著些許迷醉之意的意識,便沿著手腕處的血管兒,一路傳到了他的腦子里。
似乎發現了什么新大陸一樣,坐在寄身槲球果之中的紅發局長,深吸了一口從莖桿中透過來的濃郁酒氣,有些情難自抑地道:
“你的血里到處都是酒的味道,我只是稍微聞了一下,就有點兒醉了…咝…你能不能讓我喝一口?一小口就行!”
正在翻墻的里昂,聞言頓時不由得面色一黑。
“不行!”
我的血里是有不少酒,但那是為了關鍵時刻能快速激活酒中仙,不至于沒開無敵就被人秒了,不是用來給你喝的!
“嘖…”
喝一小口的提議,遭到了里昂的斷然回絕后,藏在寄身槲球果里的紅發局長不由得撇了撇嘴,隨即拿起手邊的雜志,一臉無聊地翻看了起來。
小氣鬼,我現在大小和蚊子差不多,被我吸一口能有什么事兒?
再說了,你不會以為你不讓喝,我就喝不到吧?寄身槲可是能吸收宿主“營養”的,就算你不同意,我一樣也能偷偷喝!
唔…只不過偷著喝別人的血,實在是有點兒怪惡心的,就算是里昂也一樣…嘖…還是算了,再忍忍,最多十天就要登宮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喝個痛快!
“對了局長。”
就在紅發局長心里暗暗發狠時,避開衛隊翻進了王宮的里昂,一邊前往維羅妮卡王女的臥室,一邊透過寄身槲連在自己手腕上的根莖,朝球果里的紅發局長詢問道:
“關于水瓶董事準備襲擊咱們處女分局的原因,總局那邊調查得怎么樣了?”
“總局那邊的調查進度…只能說已經在查了,至于什么時候才能查出有用的東西…”
紅發局長放下手里的雜志,幽幽地嘆了口氣道:
“跟你的婚禮差不多,多半得等下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