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街的瞭望臺上,林玖靜靜的看著那如同干涸血液一般的天空。這該死的褐血黃昏還是那樣的令人不適,只是看上一眼就要讓人打心底的感到厭惡。
“在看天空?又思念起你的伙伴了嗎?”
林俊天拖著身體走上瞭望臺,走到林玖的身側。
“是。”林玖大大方方的承認道:“這一場恐怖片實在是太詭異了,我很擔心他們。”
“唉人都會死的,就算你們是那個什么輪回者也不例外。你看,我也快要死了。就像是那個叫銘煙薇的弓箭手一樣,她可是我們這里數一數二的頂級神箭手啊,百米之內箭無虛發,據她說她曾經是個殺手,還打算退休了去當運動員呢。”林俊天指了指自己那已經被侵蝕到大腦的金屬化狀態,說到:“我也快了,估摸著還有一兩個星期就會完全金屬化吧,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放心,我一定會在那之前殺了你,然后幫你立碑。”
“謝啦。”
許久后,一個張恒拿著一個碟子來到了瞭望臺上。
“林姑娘,俊天,吃飯了。”
看著運動員給自己端來的那一疊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血肉,林玖點點頭,并未在意這一盤血肉上那刺鼻的血腥氣味。
在黃昏時段生活了一段時間后林玖已經大致的了解了此地的情況,也清楚這一碟生鮮的血肉其實是這個名為去吧,皮卡丘的組織能夠提供的最好的食物了。
這些天和去吧,皮卡丘相處下來,林玖感覺這些人其實還挺好的,雖然他們都長著一模一樣,只是在細微的分支末端才稍有區別,但這群人真的挺好的。
“等一下。”
林玖接過餐盤,喊住了本要離去的運動員。這些天她接觸最多的就是運動員,可能是因為去吧,皮卡丘里的人都很忙,尤其是智者和領袖,其他成員的代號也,變相印證了他們不會空閑。比如屠夫,獵人一類。
相比之下運動員是比較清閑的,就連教師都要經常外出,唯獨運動員林玖記得他從未離開過主街的范圍,甚至連主街內部出現變異種時他都也很少出現在現場,除非是正好被他遇上了。
“我想問問為什么你每一次來給我送飯都看上去有點”
運動員的臉色有些蒼白,身子還有輕微顫抖的跡象,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我怕,從小就怕,血液會讓我聯想到戰斗。包括碟子里的這些生鮮血肉,畢竟這是獵人他們在外面廝殺得來的。所以我幾乎是不參與戰斗的,因為只要聞到,看到血液,我就會瞬間失去戰斗力就算真的遇到了不得不戰斗的時候,我通常也只有一擊之力,所以我和其他人的戰斗風格也不同,我只能出手一次,我必須保證那一次出手就是我全部的力量.”
運動員不知道是苦笑,還是麻木,但他十分簡單明了的回答了林玖的疑問:“我知道在這種地方,害怕是一個很可笑的緣由,但我確實怕,盡管我已經十分努力的去克服了領袖讓我給你送飯也是克服怕血的一種方法,脫敏訓練吧,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只要聞到哪怕一丁點血腥味道,就會渾身發軟的倒下,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林玖聞言,并未對這件事繼續深究下去。
“怕血?你不是運動員嗎?”林俊天倒是有些好奇的問道:“銘煙薇和我聊過,雖然她有著一種極為強大的預感能力,可以輔助她百發百中,但在那之前她仍舊需要靠著日積月累的鍛煉來打基礎,畢竟射箭本身既是一個技術活,也是一個體力活。在這個過程中,手指被磨破流血在正常不過,你要是從小就怕血是咋練習射箭的?”
運動員一愣,他還真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應該不用練,這能力大概率是天生的。就像是人生而就會呼吸一樣,更何況如果本身身體素質夠好的話也不會出現磨破流血這種情況。”
林玖從小在蜀山這種高魔位面長大,眼界相對來說更為開闊一些。林玖認為去吧,皮卡丘這種組織肯定不是什么正經組織,或許這個組織背后是某個大能的一場實驗,這些張恒都是實驗體也說不準。
她是見識過從安布雷拉實驗室里竄出來的那些生物兵器的,它們甚至能夠天生使用魔法,不論是施法速度,魔法威力,比起同級別的魔法師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閑聊結束后,三人各自散去。
林俊天繼續去給自己刻碑,他對于自己墓碑的雕刻工作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只要再修正修正就可以去給自己選一塊長眠之地。
“呼這樣的話就差不多了。”
林俊天滿意的看著這塊用石板作為主料的墓碑,這是他給自己留下的最后一件禮物。
林俊天長眠于此 他想過很多話,修修改改,連石料都用廢了好幾塊,最后決定不留下任何的生平,只留下一個名字。
反正人類滅亡在即,等人類全都滅亡后大概率也不會誕生新生物了,自己寫再多的生平又有什么用呢?
留下一個名字,讓林玖便于辨認自己的墳墓位置即可。
“走了,回家等死。”
林俊天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墳墓,頭也不回的離去。
下一次來到這個地方,應該就是躺著進去了吧 “轟!!!”
林俊天聽到墜落的聲音從自己的身后響起。
停下!
真圣的意志在這一片小小的天地展現,羅和吳杰從高空墜落造成的沖擊被硬生生的去除,當兩人灰頭土臉的從坑里爬出來時除了被砸爛的石碑外沒有任何的損傷。
吳杰大致瞄了一眼,就根據時光殘像看到了這里的之前的模樣,隨后抱怨道:“羅老師,你看看你,連個墜落的力度都控制不好,還把人家的東西給撞爛了。”
“我算了,我不說話,我是啞巴。”深受打擊的羅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