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死神聚合,在劫難逃
兩個風聲響起，凱瑟琳和魅魔忒麗絲一前一后出現在他們身邊，展開的“國境迷鎖”也順勢封鎖住了瓶中魔鬼敗犬般的哀鳴。
魅魔明顯覺得他對拜倫“魔鬼”的稱呼十分恰當，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要不是拜倫橫插一腳，她的五階晉升儀式說不定早在太陽帝國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即使最后只能得到一個被先王附身、吃干抹凈的二王子空殼。
天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化敵為友之后，又被拜倫忽悠著來到萬里之外的陌生國度給他繼續賣命的。
但是在點頭贊同之后，表情就立刻轉作兇狠，惡狠狠地盯著瓶中魔鬼的脖子。
如今她在下一場“宮廷政變”中選定的扶持目標可恰恰就是拜倫，再一次來到了她能否晉升五階偽神的關鍵時刻。
卻又遇到了在暗地里想要截胡的幕后黑手兼競爭對手，自然對他恨得牙根癢癢。
“天國之主陛下，我可以吸干他嗎？應該可以吧！”
說著十分絲滑地切換表情，扭頭對拜倫拋了個媚眼，用貓兒一樣略帶沙啞的聲線蠱惑道：
“神話生物的血比普通人類四階英雄營養更豐富，只要讓我吸干他，就能立刻多出一具四階的強力化身。
我這具化身的第一次還可以讓您為所欲為哦。
除了隨意練習《水手必須掌握的五十種繩結系法》，就算是讓您的本體和化身一起來，我也是可以的。”
忒麗絲的不朽階梯是可以無限分化的生殖細胞。
包括她的秘法術魅魔印記也是植根于此，即使身體只剩一片皮肉也能重新恢復完整。
只要得到足夠的養料，自然可以像拜倫一樣分化出不同的化身。
瓶中魔鬼一開始還以為忒麗絲也是被拜倫奴役的對象，還沒來得及因為多了個同伴而松上一口氣，就發現這竟然是個比拜倫還要兇殘的狠角色，態度立刻就軟了下去。
倉皇躲到他的身后：“不要吃我，我還有用！”
不等拜倫喝退忒麗絲，凱瑟琳就斜了她一眼：
“呵，你的意思是我家拜倫不光賠上一個四階的神話生物仆從，還要用自己給你雙倍的獎勵嗎？
讓他為所欲為？我看其實是你想為所欲為還差不多？
我雖然一點都不介意拜倫多找幾個情人，多生幾個孩子，但是”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冶艷浪蕩的魅魔忒麗絲，做出了一個十分中肯的評價：
“你一看就是那種會帶球跑路，生下孩子之后又會跑回來用孩子爭家產的壞女人。
就算你是找遍整個物質世界也數一數二的好生養體質，但依舊不在我們家的選擇范圍之內。”
忒麗絲雖然被攔下，但看著拜倫的臉上依舊滿是垂涎之色，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豐潤的烈焰紅唇，不用魅惑術就已經足夠嫵媚撩人。
雖然有支配下位仆從制約，拜倫這位夜魔王子依舊還是她想要征服的第一目標。
想要在篡權后誕下許多個由自身生殖細胞發育而成的孩子，作為補充登神儀式的媒介。
也讓自她而始的魅魔血脈，在人類族群中永遠流傳下去，充當她永恒的錨。
用來培育后代的異性生殖細胞當然越強越好。
所以才會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么撩撥拜倫。
可惜拜倫對除了兩位姐姐之外的女人始終沒有任何興趣，更何況還是一輛超過了九百九十九手的公交車，實在沒有那種好胃口。
單純合作可以，犧牲自己色相收買女下屬的事情根本做不到。
瓶中魔鬼被這個同為舊神眷族的魅魔一嚇，倒是終于徹底認命，接受了自己魔鬼奴隸的新身份。
不再抱有任何沒有被對方識破身份的僥幸，垂頭喪氣道：
“您想知道什么，我會盡量告訴您。
但是事先說好，就算您向我許愿，我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情報都說出來。
真理回廊的各種戒律巫術和禁忌知識一樣厲害，如果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整個人立刻就會變成一顆魔鬼炸彈。”
拜倫當然知道收服瓶中魔鬼后，并不代表著黑廷斯的危機已經解除。
危機并不是來自瓶中魔鬼本身，而是他背后的亞巴頓密教、五階的魔鬼大君、甚至是整個螺湮紀元和漸漸蘇醒的那些舊神。
一旦開始可能就再也不會結束，而是一波波不斷加碼，扛得住就活，扛不住就死。
略一沉吟，便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那就說說你們亞巴頓密教的橋頭堡殖民計劃吧。”
瓶中魔鬼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開口為他們解釋道：
“目前籠罩在巨龍王庭上空的白銀律法，確實因為教會分裂和人心撕裂在不斷削弱，但距離崩潰還早得很。
密教高層認為它跟天上那位唯一神的狀態緊密相連，只要造物主不崩潰，它就永遠不可能崩潰，只會越來越弱，與越來越強的源質潮汐此消彼長。
除非有人能彌合裂縫，或者以比肩造物主的力量用另一套律法網絡取而代之，才能讓白銀律法恢復全盛。”
說到這里還特意看了拜倫這位傳說中的“圣靈”一眼。
但無論如何都難以把這個比魔鬼還要陰險狡猾的家伙和救世主彌賽亞聯系到一起。
然后才繼續說道：
“我們亞巴頓密教的魔鬼擁有一個其他路徑難以比擬的強項，那就是只要附身到血脈后裔的體內，就能大幅削減白銀律法的壓制。
讓它在一定程度上誤以為我們就是土著。
再加上像我這樣的巨龍王庭后裔，本來就和這里的人類集體潛意識存在聯系，這才能提前來到巨龍王庭布局。
反觀統治著真理回廊的大多數密教都沒有這種條件，只能先入侵南大陸，再來新大陸。
所以，您倒是不用太擔心東大陸殖民者會毫無征兆地突然殺到，在巨龍王庭四面開花。
但是，黑廷斯王國和鐵錨灣就堵在‘第三環流帶’的盡頭，在螺湮紀元的時代洪流中首當其沖。
參考一下當初在南大陸活板門被您親自擊敗的深潛教會、裂隙修道會，就知道這兩個國家會面對什么樣的壓力了。”
拜倫聽到這里，絲毫都不懷疑對方說的話會不會真的變成現實，不由大感棘手：
“真是風水輪流轉。
去年我們才剛剛充當殖民者，幫大洋王座打贏南大陸的一場殖民戰爭，拿到了裂隙海溝。
今年就要輪到我來當土著，被另一波殖民者打了。
難道就沒有一點好消息嗎？”
扭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瓶中魔鬼。
后者縮了一下脖子，陪著臉苦笑道：
“魔鬼雖然可以滿足別人的愿望，但是您許的這個愿望太大，實在滿足不了。
我只能透露給您我知道的一部分計劃。
由于魔鬼不是什么擅長正面戰斗的強力種族，沒有辦法強行左右兩位五階王號統治的戰場。
哪怕造王者和愛德華四世僅僅是因為平分黑廷斯王位而誕生的地板級王號，我們也只能采取迂回策略。
我一開始的計劃是從上到下投資這場王位戰爭的每一方角逐者。
造王者沃里克、魔鬼公爵理查、國王愛德華四世、克拉倫斯公爵喬治甚至是正在被追殺的老伍德維爾。
這樣就可以巧妙維持平衡，讓他們在亂戰中不斷失血，直到變成毫無反抗之力的羔羊為止。
當后續的魔鬼和眷族們潛入這個國家時，就能順理成章占據貴族們空缺出來的位置，不費一兵一卒占據統治階層，用亞巴頓密教統治下層愚昧的人類。
據說我們供奉的深淵使者·大紅龍亞巴頓，在神話時代的領地就是海峽群島，就連那位神話時代的騎士王都擁有紅龍血脈。
密教高層們告訴我吾主會是第一批重新蘇醒的舊神，將來祂一定會降臨巨龍王庭，從造物主手里奪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等拜倫一行消化完他的情報后，瓶中魔鬼又說出了另一個壞消息：
“另外，我在新年匯報成果的時候，已經把那位天生就該當魔鬼的魔鬼公爵理查上報給了洛琳娜陛下。
他們已經建立起了直接的聯系。
洛琳娜陛下更喜歡陰謀背叛，有意扶持魔鬼公爵上位，順便攫取更大的利益。
您知道的，集體和個人的利益許多時候并不一致，為了至高無上的王權，權貴們的底線遠比想象中更低。
許多平時絕不會出賣的利益，也會在奪取王權的時候被他們給賣得一干二凈。
所以，就算是我出了什么意外，計劃也會繼續執行下去。
除非您可以在短時間內平定整個王國，掃清一切敵對勢力。”
這個時候，同為眷族的忒麗絲忽然插言道：
“我聽說魔鬼這種生物想要晉升，以下克上是常態。
吸收同類身上的‘第五元素’能近乎完美地消化，拿來充當自己晉升所用的資源。
魔鬼公爵理查大概率是在跟亞巴頓密教虛與委蛇，準備先拿到好處再說其他。
要是他能登上黑廷斯王位，百分百不會再愿意自己頭上還有一個王上之王，那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魔鬼大君也絕不會是省油的燈。
但在他們可能決裂之前，這絕對是個讓任何人都頭疼的強大組合。”
拜倫默默聽完他們的訴說，心里也有了一個大體的輪廓。
“當前我們最主要的敵人是愛德華四世還有造王者沃里克這兩個地板王號，以及以他們為核心的利益集團。
但是時間越往后，主要敵人就會漸漸變成引狼入室的魔鬼公爵理查，以及以亞巴頓密教為主的外來殖民者。
幸運的是，他們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存在各個擊破的可能性。
現在分清了主要敵人和次要敵人，接下來我們就要把握好下場的時機，用最小的代價把這些家伙一起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倒是舊神大紅龍亞巴頓”
拜倫對這位曾經統治過海峽群島的舊神格外在意。
傳說中它既是七首十角的巨龍也是魔鬼。
在諸神黃昏的神戰中，想要欲吞食身穿太陽的婦人所生之子，即三位一體的圣子，而在爭戰中被打落在地。
然后被造物主派下的天使捉住，以大鏈捆縛，丟入世界邊緣的無底坑，要禁錮一千五百年，現在是1473年也沒剩多少年了。
這位舊神執掌“毀滅之地”、“死者的領域”、“疫病”等等強大的權能，是深淵使者、無底坑之主、也是害人蚄蚱之王。
恰巧，拜倫自己掌握著冥府權柄還有醫療之父的權柄，跟這位舊神掌握的權能重合到不能再重合。
就算他放棄黑廷斯的領土，提桶跑路，對方八成也不會放過他。
“又是聚合效應在作怪。”
以前拜倫只是懷疑相近路線的超凡事物似乎存在著冥冥中的聚合效應。
但自從得知造物主是近乎達成100％“萬物歸一”境界的存在后，就確定了這種聚合效應真實存在。
只要身處在物質世界，人、野獸、魔怪、草木、礦產等等都算是造物主的一部分。
就算現在造物主本身出了問題，正在不斷裂開，但聚合的本能還在，只是裂開的速度大于聚合的速度而已。
相近路線的神話生物、怪誕、奇物常常會意外遭遇自然理所當然。
曾經被狂獵之神統治過的鐵錨灣、曾經被大紅龍亞巴頓統治的黑廷斯，會迎面撞上這位舊神的眷族也合情合理。
拜倫沒有再向魔鬼多問東方大陸真理回廊的更多細節，就像沒有去問母親和表弟細節一樣，準備等自己成功晉升五階的時候再去了解。
到那個時候應該就有初探真理回廊的資格了。
道理很簡單，如果誤入規則怪談。
對凡人來說：“想要活下去請牢牢記住如下規則”。
對某猴子來說：“轉發本規則到工作群，并附言：建議相關部門進行嚴打。”連棒子都不用揮，對方就已經灰飛煙滅。
然后幾個人圍起來開始制定盜國之戰的作戰計劃。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大體有了思路。
拜倫顛了顛手上的瓶子：
“瓶中魔鬼，我的第十九個愿望是”
瓶中魔鬼連忙求饒：
“誒誒，行了，您不要再玩我了。
尊敬的主人，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現在的地位，絕對不可能通風報信，也不會再背叛。
您知道，我一年才只有幾百人份的第五元素，不值得給密教玩命。
保證配合您完成計劃。”
拜倫這才滿意地把一份足足有十頁紙厚，封死了所有漏洞的賣身契收了起來。
其中尤其是格外添加了一條附加條款：
“我拿著個瓶子叫伱一聲，你要是不答應，不管多遠，靈體就會被吸進瓶子里，一小時四十五分鐘之后就會自動崩解變成一灘‘第五元素’。”
美其名曰：既然是瓶中魔鬼那沒有配套的瓶子怎么行？
但瓶中魔鬼顯然一點也體會不到其中的幽默。
拜倫定計之后，決定先把今天最主要的任務干完。
“今天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有信心能在老伍德維爾開啟魯博特之淚后還能找到他的？”
瓶中魔鬼聽到這話，終于重新挺起了胸膛，自信滿滿道：
“因為之前伏擊他，還有放跑他的人就是我啊。
主人，請跟我來，我知道他在哪里。”
蓋爾特高地連綿森林中的另外一個方向，已經十分接近北境長城的地方。
一隊隸屬于王黨的精銳斥候還在一步一個腳印慢慢搜索，為首的領隊共有三位。
其中一位手里握著櫸木煙斗的青年，是審判庭序列的三階治安官。
另一位要比他更年輕一點，面容英俊左眼戴著單片眼鏡，是一位醫院序列的二階烏鴉醫生。
如果拜倫在這里，一定一眼就能認出，他們正是曾經打過交道的罪惡克星夏洛克和他的搭檔約翰·沃森。
尤其是罪惡克星夏洛克，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稱號正面效果：正義來了！每次你都能在犯罪的第一時間就到達現場，掌握第一手情報。
負面效果：死神來了！在別人眼里，你走到哪里哪里就會發生兇案，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死神！”
這個稱號的擁有者容易克制罪惡，卻也更容易被罪惡克死。
隨著前段時間一系列巧合越來越多，他們兩個在黑廷斯的司法系統中也漸漸兇名在外。
絕對沒有任何舞會、沙龍、軍官俱樂部會主動邀請他們參加，除非是嫌自己的命太長。
可萬分奇怪的是，隨行的斥候比起害怕他們，明顯更害怕另外一位領隊。
竟然不顧行軍條例特地避開了一個大圈，全都躲到了夏洛克和沃森的身后，像是這樣就可以以毒攻毒，讓罪惡克星先替自己抗雷。
烏鴉醫生沃森也有點怕，下意識躲到了夏洛克的另一側，時不時瞥一眼旁邊那個其貌不揚中甚至帶著幾分憨厚的同伴，心底哀嘆：
“我們可真是倒霉，怎么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和這個傳說中的倒霉鬼分派到了一起？
這一趟任務下來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
造物主保佑啊！”
旁邊那位領隊是一位荒野序列的三階冒險家，正盡職盡責地驅使一群充當動物伙伴的烏鴉仔細搜尋目標。
他也知道自己名聲不好，對同伴們的表現沒有任何不滿。
其實從他的稱號就知道一群人為什么是這樣的表現：倒霉鬼也叫傳說中的冤種雷蒙。
特點就是：霉運纏身。
拜倫以前的老大都是只有被他背刺的才會死，但這家伙的老大全都不需要背刺，就會自己死的莫名其妙。
很多時候甚至不只是老大，連隊友都是一批一批、一船一船的死，只有他自己一點事兒都沒有。
“還未成年的時候當魚販，為了討好管理魚市的魚霸，順便加入對方的幫派，十分殷勤地將自己辛苦捕到的斑鰶魚上貢給了他。
誰知對方當晚就被肉質鮮美，但刺很多的斑鰶魚卡住喉嚨，死掉了。
要是他跑的稍慢一點，恐怕早就被對方的小弟們給當場砍死。
然后被人騙去當比奴隸好不了多少的商船水手，才剛剛出海就遭遇了兇殘的海盜，因為船長下令反抗，被對方亮了血旗，最終全船被屠。
只有他被趕來的海軍巡邏船救起，常年缺人的海軍理所當然征召他當了海軍士兵。
期間，尉官晉升考屢考不過，槍法測試的時候誤中考官，撈海藻做飯的時候讓全船食物中毒等等類似的事情層出不窮。
去年年底，所在軍艦遭遇北海巨妖·克拉肯的時候他自己不小心掉到水里，其他人和船卻被一起吞進了夢境。
隨后他毫發無傷地被路過的漁船救起”
目前的戰績是自身生還率：百分之百；長官和隊友生還率：零。
但經歷過這么多次“冒險”雷蒙都沒有死，職業等級也蹭蹭往上長，年紀輕輕就成為了一位三階冒險家。
王黨的軍隊中已經有共識，跟這位冒險家一起冒險，最大的危險源就是他！
其實這個時候傳說中的冤種雷蒙自己也在心里嘀咕：
“公爵閣下為什么專門把我們派過來？
跟隔壁的那個罪惡克星湊到一塊，感覺我們所有人都有點危險啊。”
現在的情勢已經很明朗，愛德華四世希望老伍德維爾能活，造王者和魔鬼公爵卻都希望他死。
前者是為了能斬斷愛德華四世一臂，而且殺其父，殺其夫，淫其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強烈的誘惑，以及奪得王權后滋味絕佳的調味品。
魔鬼公爵現在的目標雖然跟兄長愛德華四世一致，卻也希望能成為王黨唯一的權臣，方便自己后面謀奪王位。
自然看競爭者老伍德維爾不順眼。
而且身為一個魔鬼，他對正教沒什么割舍不掉的堅定信仰，跟拜倫一樣也不愿意看到自家的軍隊被當成炮灰，填進神圣白銀帝國的絞肉機里。
他想到的辦法也很簡單。
讓身份敏感的老伍德維爾干脆死在伯爵黨手里，自己再推波助瀾，讓兩黨之間的仇恨再也無法調和。
殺紅眼之后，就算各自的主君克制，也約束不住麾下的將領，王位戰爭也不可能說結束就結束。
把傳說中的冤種和罪惡克星給湊到一起，就是為了在坑死老伍德維爾的時候把自己摘干凈。
事后大不了推脫自己工作疏忽，再把他們幾個殺了祭天一了百了。
顯然，這個時候不光是冥府權柄在聚合，一幫行走在物質世界的“人間死神”也在聚合。
再加上拜倫這個走到哪里動蕩就跟到哪里的“天命災星”，某人也算是提前注定在劫難逃了。
果不其然，夏洛克、雷蒙這一行人走著走著。
耳邊突然聽到一聲臨死前的蒼老悲鳴，驚起一片四散奔逃的鳥獸。
“你是不——！”
不僅僅是他們，附近所有正在尋找老伍德維爾的兩方人馬，全都匆匆調轉搜索方向朝著北境長城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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