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瘦肉、肥肉、軟骨細細的剁成臊子
兩支大口徑的噴子近距離貼臉輸出，噴吐無窮的烈焰和鋼珠。
好像兩柄熾熱的熔巖鍛錘，將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的食骨小丑狠狠敲了回去。
質地柔軟一塵不染的白鉛地面，瞬間便布滿了彈孔和肆意橫流的鮮血。
當然，即使超凡能力被封印，已經固化的肉體素質卻不會。
滿身鮮血淋漓，到處都是焦黑彈孔的食骨小丑，渾身關節像木偶一樣咯吱亂響，拼命搖晃著腦袋，掙扎著想要重新爬起來反擊。
“再射！”
“再射！”
拜倫和薇爾莉特兩人卻動作不停。
就站在它的頭頂，以遠超普通火槍手的手速更換彈藥，端著兩柄“甲板清理機”一槍接一槍噴過去。
讓食骨小丑只能始終保持著從天空墜落的姿勢，趴在地上一個勁兒胡亂抽搐。
即使這個家伙骨頭再硬，血再厚，在失去了變化的能力之后，也不比一只卷毛狒狒戰斗力更強。
很快，地上流出的鮮血也已經匯聚成了一條腥臭的血液小河。
要是讓經過的路人看到，這場面活像是一對心狠手辣的雌雄雙煞，正在欺負一個背后開了八百個心眼都還沒死的老弱病殘。
但食骨小丑終究不是紅胡子愛德華。
拜倫相信只要槍斃的次數足夠多，打的足夠爛，就一定可以徹底殺死它。
槍斃一次不夠那就十次，十次不夠那就一百次。
不過，就在兩人接連噴射了四輪之后。
其他幾十個從天上掉下來的人頭氣球，除了少部分還沒有來得及恢復完整身體的倒霉鬼因為流血過多當場歸西之外。
其他二十幾個不需要依靠超凡能力四分五裂維生的個體，全都恢復成了人類的模樣，向著他們發起沖鋒。
讓他們兩個人沒有辦法再心無旁騖的從容補槍。
一個眼神交流，兩人立刻重新分工。
在禁魔區域內，拜倫已經在瞬間坐騎翻身，成了全場當之無愧的第一戰力。
將手里的“甲板清理機”隨地一扔，拔劍出鞘，主動向著那些小丑殺了過去。
“呼吸”
風暴之子的超凡能力被封印，口鼻之間絲絲縷縷的白氣卻前所未有的純粹與強盛起來。
體內每一條肌肉、每一片筋膜、每一顆臟器的力量都以呼吸為脈絡，在悄然之間完成統合。
仿佛人體內總共639塊肌肉，60億條肌纖維的力量，已經隨著呼吸化作滾滾熱流在他的身體內隨意流動。
一個十八歲青年的身體，本來100分的理論極致，普通人能發揮出30分就是合格。
經過鍛煉的劍士也最多發揮出50分。
但此時的拜倫，不僅可以百分之百發揮出自己這具身體蘊含的全部力量。
甚至能借助“心流”這種操作系統層面的提升，在短時間內打開用于保護身體的“固有限制器”實現過載。
將原本的理論極值再提升至少百分之二十！
拜倫眼神凌厲，雙手握劍舉過頭頂，擺出了標準的屋頂劍式，腳步越來越快。
錚——！
當他的呼吸與手中的奇物手半劍白霜發出共鳴時，恰好與當先一個小丑處于最佳攻擊距離。
口中爆喝：
“斬！”
雪亮的劍光猛然一閃，以一招快如閃電的老頭斬，將小丑從頭頂一劍斬到胯下。
可以輕松斬斷鋼鐵的劍刃，切斷它的骨頭不比切斷一根枯柴更難。
當小丑的兩半身體各自滑向左右，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拜倫已經一步越過它，迎上了第二個敵人。
劈砍到極限的手半劍順勢轉為鋤位劍式，劍尖上挑，兇狠突刺。
悍然將迎面沖來的兩個小丑像肉串一樣一起穿在了劍上，滾燙的鮮血濺到了拜倫的臉上，更添三分兇悍。
身側忽有風聲乍起，卻是另一個小丑向著他狠狠抓了過來。
拜倫腳下一矮，以劍柄為軸用力一扭。
本來還只是被穿刺的兩個小丑，立刻被劍刃切開了半個胸膛，內臟“嘩啦啦”流了一地。
死的慘不忍睹。
大概是因為路上吃的人還不夠多，這些小丑每一個都像竹竿一樣又高又瘦，滿嘴尖牙，指生利爪。
但是，理論上，哪怕是一只最弱的怪誕，也是非人的級別。
一個普通人，或者是失去了能力的超凡者，在面對這種怪物的時候也大概率只能拿引頸就戮。
小丑一爪下去，雖然沒有抓到拜倫，但不僅僅是那些巧克力建筑四分五裂，就連地上質地柔軟的白鉛都被抓出四道長長的爪痕。
而就在它只知發招不知收力，空門大開的時候，被拜倫閃電般反手一劍就給削掉了腦袋。
劍術四大根本原則：判斷、距離、時間、位置。
暴風劍術劍術以“時間”最快的指掌發招，快如閃電，非人的怪誕也反應不及。
而斬擊、突刺、切削，這三種最基本的劍招到了拜倫的手中，也全都化腐朽為神奇。
一道人影在敵陣中從容游走，面對的明明是一群兇惡的怪誕，卻像是在戲耍一群肥豬般輕松寫意。
此刻，宛若虎入羊群，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火槍、火炮確實可以讓超凡者在中低階時，發揮出遠超自身極限的攻擊力。
但卻違背了超凡世界的一條基本原則——世界上永遠不變的就是變！
劍術在前期或許不是那么出彩，“心流”的版本再高，也常常因為低下的身體素質，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卻是唯一能陪伴超凡者一路走到巔峰的技藝，職階越高，能發揮出來的力量就會越強。
借著禁魔區域的地利，拜倫一人一劍便牢牢擋住了所有想要救援科拉斯金本體的小丑。
忽然發現身后薇爾莉特因為來不及給火槍裝彈，索性給槍管裝上刺刀，正準備施展銃劍術狠狠戳向食骨小丑。
在他看來，一個少女的力量實在太過有限，除非能覺醒“心流”否則就算能戳破對方的皮膚也會被肌肉卡住。
簡直是不知道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有多細，他已經試過，僅僅一雙手就可以完整掐住女孩欲折的纖腰。
暗怪她太過冒失的同時，一邊殺小丑一邊不忘指點：
“第一、注意力和完全的沉浸感；
第二、要有一個愿意付出代價的目標；
第三、有即時的回饋”
大概是周圍的敵人也看不慣他這種囂張的樣子，不約而同從四面八方一齊涌上。
張開利爪森森的雙臂，就要將他徹底淹沒。
“來的好！”
噼里啪啦 拜倫身體骨節一陣炸響，身高陡然縮小了三分之一。
白霜劍刃嗡鳴，他以“拇指握槽持劍法”握劍，以屋頂劍式向前踏步旋身全力揮劍。
一道凌厲至極的森寒劍光，以他雙手為軸猛的一閃。
脖頸、腦袋、肩膀竟在一瞬間便將周圍的一圈敵人，全都削得跟自己一樣齊。
嗤——！
殷紅的血液肆意噴濺，讓站在一堆半截尸體中間的拜倫宛若殺神。
秘劍術：無想旋斬·眾生平等！
所有人的高低都完全一樣，自然眾生平等。
一招之下，再無一個小丑還能重新站起。
拜倫這才不慌不忙地回過頭，對薇爾莉特繼續說道：
“第四、因全神貫注于此，日常的瑣事完全被忘卻和屏蔽；”
同時，邁開腳步像一陣風一樣朝著因為少了火力壓制，漸漸站起身來的食骨小丑沖去。
不算超凡能力，這個家伙被嬉命小丑改造過的身體，至少也是足以跟蟑螂，甚至是水熊蟲看齊的存在。
拜倫可不放心讓薇爾莉特一個人面對這種怪物。
“第五、達到忘我的”
可還不等他將五個要義全都說完。
噗嗤！
薇爾莉特已經輕輕松松一刀捅穿了食骨小丑的胸膛。
堅若鋼鐵，連子彈都打不穿的肋骨，竟然沒能擋住這一記刺刀的突刺。
“嗯？等等，大小姐，你這就已經突破心流了？太巧了吧？”
而且這種信手拈來的嫻熟程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初學者。
讓先前還覺得女孩學習進度實在有些對不起她天才之名的拜倫，一時不禁大跌眼鏡。
但這時也來不及多想，上前一劍斬斷了食骨小丑揮出來的一條利爪。
薇爾莉特則動作同步地斬斷了另外一條，對他點點頭，隨口回應道：
“是啊，壓力之下，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突破了。”
表面上一副淡然的樣子，實際上卻臉頰微紅，像是忽然抹上了一層淡淡的珠粉。
在海盜面前清冷到近乎冷酷的冰山美人，仿佛一下子墮落到了凡間。
‘你說凱瑟琳兩個小時就突破，我會告訴你，雖然我基礎更差，但我其實第二天的時候就已經突破了嗎？
都好幾個月了，真是個遲鈍的笨蛋啊。’
嘴上卻說：
“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干活吧。”
既然沒有了那些礙事的家伙。
這對雌雄雙煞干脆一個使用刺刀，一個使用手半劍，將面前這個血都要快流干了的食骨小丑徹底大卸八塊。
拜倫還嫌不夠，撬開他的腦袋取出那張黃金大鬼牌之后，又用精湛至極的劍法，將它切骨剔肉。
和諧起見，如果非要去形容那種場面的話，有一段話恰如其分：
“那屠戶，來十斤精瘦肉，不帶一點肥的，細細地剁成臊子；
再來十斤肥肉，不要半點瘦的，也細細剁成臊子；再來十斤寸金軟骨，軟骨上不帶一點肉沫，還是要細細地剁成臊子”
要不是因為擔心如果喂狗，會讓狗消化不良，乃至是發生什么不好的意外，拜倫都想要試試這個天才的想法了。
說不定能開創一條對付不死者的全新道路。
最后終于還是采用了最穩妥的老辦法。
將這些還在微微蠕動，如果離開禁魔區域說不定就會重新拼成一個完好食骨小丑的血肉擺在一起。
狠狠砸上了三四瓶莫洛托夫雞尾酒，熊熊大火立刻燃起。
一直看著烈焰將哪怕一個最微小的細胞都給徹底燒成灰燼。
其他的小丑分身也是如法炮制。
直到航海日志確定食骨小丑身上的歷史徹底終結之后，拜倫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終于結束了。”
另一邊，重新跑出禁魔區域的薇爾莉特，也捏著捏著鼻子將一只擁有儲物能力的骯臟褲兜翻轉過來。
里面裝著的東西全都被嘩啦一聲倒了出來。
除了諸如紙牌、炸彈、氣球、彩帶等等戲法道具之外，并沒有太多有價值的東西。
倒是一堆專門被裝在編筐里，看起來似乎毫無用處的老舊古董，卻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而且這位灣民公主第一眼就在這一堆零碎中，看到了一柄看起來年頭十分古老的灣民戰斧！
“這是？”
疑惑地找出這位小丑船長的航海日志，剛剛翻開看了兩行，立刻忍不住驚叫：
“拜倫，你快來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