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大海之王在此巡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6500)

　　鐺！鐺！鐺！

　　鐘聲在卡斯蒂利亞王國殖民地哈瓦那港上空不斷回蕩。

　　在一連三次，每次九響之后，不再去等依舊沒有準備好的隨行貨船，或者不小心遲到的倒霉水手。

　　珍寶大艦隊司令官、四階超凡者巨獸克星威克利夫·迪波的聲音傳入所有人耳中：

　　“珍寶艦隊全體拔錨，啟航！”

　　隨即各艦船船長們的指令在港口中此起彼伏：

　　“拔錨，啟航！”

　　各艘軍艦、貨船上的水手們喊著號子合力轉動絞盤，將動輒數噸重的巨大船錨從海底一點點拉起。

　　“一二，一二，一二”

　　帆纜水手們松開帆桁升降索，部分張開風帆讓一艘艘大型蓋倫開始緩緩離港。

　　總數超過一百艘，滿載著各種珍貴貨物的龐大艦隊僅僅是全部離開港口都花去了他們大半天時間。

　　直到這些人造的龐然大物終于全都橫亙在大海上，一直綿延十幾公里，白帆連接成片，從一頭望不到另一頭的時候。

　　旗艦和先導艦牛城號上，艦隊司令威克利夫·迪波的聲音再次通過律法網絡通告全艦隊：

　　“稱號特效：運寶船的鎖鑰即將開啟，所有艦隊成員做好準備，嚴禁離開帆船甲板。

各艦領航員注意，現在倒計時十秒。十、九、八　　三、二、一，鎖鑰展開！”

　　嗡——！

　　一圈金色的超凡靈光從所有船只首斜桁上，那一面象征著珍寶大艦隊身份的軍團旗上蕩開，好像一片水波般瞬間籠罩了整個艦隊。

　　收集所有信息要素，在艦隊上空凝聚成了一枚巨型鎖頭的形狀。

　　咔嚓！

　　伴隨著一聲機械閉合的脆響，整支艦隊瞬間消失在了海面上。

　　連海面上本應該被船底排開的海水痕跡都沒有留下一絲半點。

　　就好像是集體遁入到了另一層平行世界，屏蔽自身存在感，并切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系。

　　只有同一艦隊成員之間才能互相看到彼此。

　　實際上他們一直都還停留在原地，扯開風帆一路向東。

　　但是除非能有三位守密人中的任何一個來幫他們解密，否則他們將會永遠消失在其他人的世界里。

　　就跟當初差一點被所有人遺忘掉的格斯一樣。

　　看到艦隊四周順利展開的光波，艦隊司令威克利夫·迪波終于稍稍松了一口氣：

　　“呼，這一次的守密人是包括恩里克四世陛下在內的三位五階，不可能有人逼迫他們泄密。

　　現在鎖鑰順利展開，這一趟運寶行動已經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接下來只要祈禱不要遇到無法躲避的自然災害就可以了。”

　　旁邊一位跟他一樣擁有一頭醒目紅發的女性侍從軍官跟著一起點點頭，卻忽然壓低聲音問道：

　　“哥哥，你說綠女士安吉莉婭和她率領的近衛軍已經上船了嗎？

　　而且他們急急忙忙地到底要把什么東西帶回去？還搞得這么神秘，這么倉促。

　　我本來還想趁機逛一逛班塔安群島，都沒有找到機會。”

　　威克利夫先觀察了一下四周沒有外人，這才對自己的親妹妹解釋道：

　　“卡特琳娜，你要知道綠女士這位四階英雄騎士已經披上了灣民流傳下來的一級圣遺物·極光守護。

　　這件盔甲讓他們所有人都成了光的一部分，與整個世界和光同塵，占卜術一概無效。

　　保密等級并不遜色于珍寶艦隊的稱號特效。

　　只有靠著從概念上斬斷極光這種無形之物的偉力，才能找到盔甲下的真身，傷害到盔甲的主人。

　　不要說我們猜不到他們到底在執行什么任務，就算是他們那一群人就站在我們面前，我們也看不見。

　　綠女士是陛下的嫡系，要不是為了防止我們跟她之間出現誤判、沖突，陛下可能連這支秘密隊伍的存在都不會告訴我們。

　　你也不用多操心，就算綠女士的任務出了意外，也怪不到咱們的頭上。”

　　兄妹兩個顯然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綠女士此行可能導致的嚴重后果。

　　如果他們提前知道綠女士押送的到底是什么東西，絕對不會像現在這么輕松。

　　因為在某些人的眼里，卡斯蒂利亞王國的王權可比珍寶大艦隊的財寶貴重一百倍，能下定決心投入的力量也將成指數級上升。

　　可惜世界上并沒有“如果”。

　　迪波兄妹威克利夫和卡特琳娜是卡斯蒂利亞一位王國守護，五階傳奇航海家巴塞羅那船王的一對兒女。

　　他們這個家族不是國王的私密家臣，而是隨著大航海時代開啟，慢慢崛起的新興海洋貴族后裔。

　　也正是這位船王在多年前第一個提出了海權強國的宣言：

　　“誰控制了海洋，誰就控制了貿易；誰控制了世界貿易，誰就控制了世界的財富，最后也就控制了世界本身！”

　　迪波家族相當于黑廷斯王國的內維爾家族，只是實力更加恐怖。

　　作為王國中堅的獨立派系，他們有資格不選邊站隊只忠于王位，將來誰能奪得王位他們就會聽誰的安排。

　　恰巧，珍寶大艦隊不是無能者恩里克私人財產，而是屬于整個國家。

　　也只有迪波家族這樣本身實力卓絕，又只講規則，不偏幫任何一方的中立派，才有資格領導這種富可敵國的航運活動。

　　無論是國王一派還是伊莎貝拉公主一派，才十分放心地把各自的“秘密”交給他們押運。

　　迪波兄妹本身都是四階超凡者，有一位同行的四階副司令壓陣，更帶著天下第一的海軍陸戰隊，已經算是足夠謹慎。

　　只可惜，到現在也只是按部就班地執行著航海守則，并沒有意識到他們這一次的行動，已經被動卷入到了王位爭奪的漩渦當中。

　　艦隊滿帆前行，在藍寶石海中逶迤而過。

　　剛開始的時候，隊伍后面還有幾艘跟珍寶艦隊類似的大型蓋倫商船跟著模擬他們的船速，試圖定位艦隊的位置。

　　但距離稍稍拉長，那些跟蹤者就全都被甩的不見了影子。

　　珍寶大艦隊一路平靜無波地航行了幾天之后，終于重新踏上了西北流向的“第一環流帶”。

　　不同于來時，艦隊走的環流帶中心，可以最大限度地借助洋流的力量。

　　這次則選擇走邊緣位置，最大限度降低逆向洋流的影響，又能借助它的庇護，抵御兩側風暴洋和怪獸之海里的邪門怪誕。

　　另一個影響帆船的因素則是風，也就是三圈大氣環流系統。

　　三圈環流分別是：030度的低緯環流；3060度的中緯環流；6090度的高緯環流。

　　在從班塔安群島向北返回舊大陸的過程中，需要逆風穿過北緯030度，常年盛行東北風的低緯環流。

　　一旦順利渡過北緯30度的“死馬緯度”無風帶（215章），就會進入盛行西南風的3060度的中緯環流直到順風回國。

　　而各國遠洋艦隊之所以每次都選擇在每年的10月底之前返航，便是因為班塔安群島4月到11月之間都是雨季，源質潮汐格外活躍。

　　潮汐誘發的風暴干擾了原來的低緯環流系統，逆風現象大大減少，有時還會出現一路順風的情況。

　　不過，當艦隊旗艦和先導艦牛城號的船頭位置，一根傀儡絲線開始微微顫動的時候，就意味著明顯有人不希望他們順利返航。

　　已經開始為接下來的那場大戲預熱。

嗚嗚嗚　　艦隊成員愕然發現，今天低緯環流常年盛行的東北風竟然比平常的時候還要猛烈！

　　船上的一位三階領航員第一時間預測了天氣變化，立刻向艦隊司令巨獸克星威克利夫匯報道：

　　“司令官閣下，現在天氣異常，這陣東北風大概率會一直持續到三天之后，我們需要先避風再走嗎？

　　大型蓋倫在這種天氣條件下航行實在是太吃力了。”

　　這位領航員也是老海狗，不知道已經來往過舊大陸和殖民地多少次，對自家戰艦的情況再熟悉不過。

　　卡斯蒂利亞王國自從開啟大航海時代，在班塔安群島建立殖民地之后，前期的主要海船船型是克拉克船和卡拉維爾船。

　　但隨著時間推移，這些船型漸漸不能勝任橫渡“第一環流帶”遠洋運輸大量貨物或士兵的繁重任務。

　　于是船匠們將這兩類船型的優點揉合成一種混合型新船，最終誕生了卡斯蒂利亞的蓋倫大帆船。

　　通常為三桅，前面兩桅掛橫帆，后一桅掛三角帆。

　　標準長度為46米55米，排水量3001000噸，有數層貫通甲板，船艉樓高大。大型蓋倫船尾樓甚至足有7層，吃水達8米。

　　它適合運載貨物通過很長的海道，續航力持久，在過去幾十年的時間里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大的船型。

　　可惜，船體本身就是一面巨大的帆，在戧風時不占任何優勢。

　　反正現在除了拜倫沒有那么多窮講究之外，各國的主流帆船始終都保留著可以提供更好生活環境的高大船樓，逆風也是他們永遠克服不了的短板。

　　艦隊司令巨獸克星威克利夫卻斷然否決了領航員的提議，下令道：

　　“全艦隊繼續前進。

　　命令，先導艦順風調戧，艦隊隨后，保持隊形。

　　即使螃蟹橫爬我們也要一點點爬回去。”

　　普通的小型巡航艦可以通過橫帆變縱帆，實現“迎風之航”機動，從而頂風航行。

　　這些大型蓋倫本身就是一面巨大的橫帆，只能用最大迎風角，向上風一圈圈地繞過去。

　　而且由于整支艦隊要保持陣型，便于防衛。

　　因此所有船不論大小都必須跟速度最慢、機動性最糟糕的大型戰艦和支隊旗艦保持一致。

　　于是，這片大海上頓時上演了上百艘大型蓋倫一起“螃蟹橫爬”的稀世奇觀。

　　只是珍寶艦隊也因為需要控制調戧的半徑，艦隊也不由自主地變成了三支分艦隊，開始各自轉圈。

　　前部由旗艦和司令官率領的第一支艦隊，中部由副司令官率領的第二支艦隊。

　　最后由駑馬難得號和這一代的堂吉訶德讓娜·堂吉訶德率領主要由權貴商船組成的第三支艦隊。

　　它們在“第一環流帶”和怪獸之海的交界處孤獨地繞了一圈又一圈，一天又一天。

　　期間沒有遇到任何同行的船只。

　　直到第三天，已經徹底深入第一環流帶，東北風終于漸漸削弱，甚至十分難得地刮起了最為適航的東南風。

　　“哈哈，太好了。我們的霉運終于結束了！”

　　“造物主保佑，接下來艦隊一定會順風順水。”

　　長時間與逆風搏斗，艦隊中已經有些身心俱疲的水手們不由高聲歡呼。

　　然而還沒等他們高興多久。

嗚嗚嗚　　一陣夾雜著濃重霧氣的腥咸海風，忽然從怪獸之海的深處吹拂而來。

　　它們扯碎浪尖，拉出像白蛇一樣翻滾的長條，又毫不留情地打濕了水手們的衣服。

　　本來還算晴朗的天氣突然烏云密布，陰風怒號，水面下還不斷傳來越來越近的“哞哞哞”牛叫聲。

　　艦隊中的瞭望員們全都不由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遠處漆黑一片的水面。

　　突然有眼尖的瞭望員驚呼：

　　“翻車魚，船長，不好了，好大的翻車魚群！”

　　很快其他人也紛紛看清了牛叫聲的主人，那是一大群整體呈現出扁圓形的灰白色巨型魚類。

　　即使其中最小的一條也要比一座小木屋都要大，最大的體長超過十米，而且每一條翻車魚的腦袋上都頂著一張丑惡的人臉。

　　這證明它們并不是普通的翻車魚，而是通過某條世界裂縫從源質之海游進來的怪誕。

　　怪誕·翻車魚：

　　“翻車魚缺少真正的尾巴，只要海水有浪，它就翻來覆去，無法保持平衡，所以常常會翻跟頭。

　　這種生物向來被漁民們視作不祥的象征，堅信如果遇到它們就非常容易翻船。

　　當翻車魚和海難失事者的人類靈魂結合成怪誕之后，海洋傳說也隨即變成了現實。

　　當這些怪誕成群結隊出現時，海上的波浪就會變得極不穩定，并從鄰近的波浪中吸收能量，進而形成恐怖至極的‘殺人浪’！

　　連大型戰列艦都擋不住這種天災。”

　　意識到即將發生什么的珍寶艦隊水手們臉色驚恐，紛紛尖叫道：

　　“快，全都抓緊船身準備迎接殺人浪。”

　　處于“鎖鑰”狀態下的珍寶艦隊雖然不會被其他人觀測到，卻并不意味著世界本身的各種災害也拿他們無可奈何。

　　一旦遇到強烈的暴風雨或者其他天災，該沉沒還是會沉沒。

　　艦隊司令巨獸克星威克利夫的聲音再次適時響起：

　　“命令：雙列縱隊，向旗艦牛城號靠攏。”

　　其他大蓋倫知道事態緊急，全都立刻飛快轉舵，在海面上形成兩條長長的隊列。

　　同時威克利夫也帶著自己的妹妹卡特琳娜來到舵輪邊，發動了腳下這艘戰艦自帶的超凡能力。

　　——海上長城！

　　鐵色的靈性輝光從船上升騰而起，沿著兩條隊列飛快延伸出去，將整個艦隊都凝聚成一個整體。

　　本來只是木板拼接成的船身，在這種能力的加持下紛紛泛起條石城墻般厚重、牢固的紋理。

　　仿佛在頃刻之間就用這些大型蓋倫為原材料，構筑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海上長城”。

　　顯而易見，這艘牛城號不僅僅是一艘普通的大型蓋倫那么簡單。

　　它真實的身份其實是一級圣遺物·第一艘蓋倫帆船：

　　“排水量1500噸，70門炮，與當今流行的六級戰列艦都不相同。

　　因為它在誕生之初，就跟第一艘重裝巡航艦一樣成為了劃時代的存在。

　　也正是自從牛城號以后，才有了六級戰艦的分級制度。

　　作為‘海上攻城戰’的鼻祖，它的基礎能力就是聯合其他所有的同類蓋倫帆船，構成一個最有利于自身的戰場。

　　戰艦數量越多，效果就越強大。”

　　當詭誕翻車魚群裹挾著殺人浪奔襲而來的時候，整支艦隊上下巋然不動。

　　高達十幾米的浪頭在到達艦隊面前時，立刻好像撞上了無形的海防堤壩，遭受重壓后飛快恢復成只有一兩米高的正常海浪。

　　從艦船之間的縫隙中流走。

　　有少數太過頭鐵，非要跟“海上長城”硬碰硬的翻車魚，立刻就會在船身上撞得頭破血流，到死都沒有發現撞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不過，這些翻車魚前赴后繼，“殺人浪”的沖擊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才宣告結束。

　　珍寶艦隊組成的海上長城光芒也比一開始暗淡了許多。

　　這個面對艦隊大戰時可以硬抗炮擊的神技，在抵御“天災”時還是顯得有些吃力。

　　而且，除了天災，更有人禍！

　　距離珍寶艦隊不算太遠的海面上，第一張海外開拓令展開的國境迷鎖下，另一支更加龐大的艦隊早已虎視眈眈。

　　正是得到渡鴉霧尼和木偶王雙重泄密，早已在這里守株待兔的海盜奪寶聯盟。

　　別人發現不了珍寶艦隊，但他們卻在得到關鍵信息后，破除了信息黑箱，每一個人都能清晰看到這些傳說中的肥羊。

　　有句話說的好，每一個“赤膽忠心咒”都是被叛徒攻破的。

　　以狂獵身份擔任指揮官的拜倫在心靈網絡中詢問食糞者：

　　“獨眼鸮先生，還能再來一輪攻擊嗎？”

　　聽到拜倫的話，苦難教堂號上正在微微氣喘的食糞者苦笑著搖搖頭：

　　“狂獵先生，群居怪誕也有自己的地盤，這些翻車魚就是附近最大的族群。

　　而且大不凈隔絕污染的能力也是有上限的，短時間內大規模攻擊只能來這么一次。”

　　食糞者獨眼鸮的本職是一位荒野序列的四階馴獸師。

　　箴言：“我來，我見，我征服。”

　　稱號能力大不凈讓他在處理怪誕的時候得天獨厚，能像現在一樣，用各種“污物”吸引附近怪獸之海中的各種存在發動攻擊。

　　“原來如此。”

　　拜倫點點頭。

　　他也知道這些海盜督軍都是老狐貍，肯定留著好幾張底牌，準備待會兒搶好處，也不去過分強求他。

　　這一次準備充分，即使正面強攻也完全足夠了。

　　畢竟海盜如果留存下來的實力太強，山頭太多，也不利于他將來的統治。

　　于是，通過海盜十誡連通的律法網絡通告整支海盜艦隊。

　　“各艦裝彈，準備戰斗！

　　我已經如約破解了運寶船的鎖鑰，接下來將是各位的狂歡！”

　　同時，也將戰備信號發送到了嚴陣以待的金鹿號和嫡系私掠艦隊。

　　包括姐姐秘銀龍凱瑟琳、第一位四階狂信徒西瓦特爾、前阿茲克皇帝征服者科爾特斯等等這段時間積蓄的力量已經傾巢而出。

　　這次劫掠行動可是關系到天量的財富和他們一家三口的晉升。

　　拜倫自己升四階風暴領主需要打贏一場大規模的艦隊戰；

　　薇爾莉特升四階戰爭魔女需要推動一場為敵人帶來災厄的戰爭；

　　而凱瑟琳晉升四階秘銀騎士和秘銀龍只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尤其是凱瑟琳的這兩條路線珠聯璧合，晉升儀式也高度契合。

　　拜倫都有些懷疑秘銀騎士這個職業是不是就來自于神話時代的秘銀龍？

　　按照現在的財富膨脹速度，說不定某天睡一覺醒過來，就會兩條路線同時晉升四階。

　　而只要能順利干完這一票，恐怕會當場晉升。

　　他們家就什么都有了。

　　三位榮耀階梯和血脈原典雙四階，再加上黃金三角的默契程度，這“一王二后”一起去打一位五階傳奇都不會敗。

　　到那時才是真正盤踞殖民地，坐看大陸風云起的一方諸侯！

　　隨著籠罩在國境迷鎖中的海盜艦隊，從上風位置一點點逼近消耗巨大的珍寶艦隊。

　　拜倫對自己船上的歌唱家變色龍杰奎琳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刻會意，帶頭唱起了海盜之歌。

　　雖然是女聲卻格外豪邁，瞬間傳遍大海：

　　“乘風破浪，十門大炮；不是航海，而是飛行。

　　恐怖是名，海盜是姓；方圓百里，誰人不驚！”

　　無畏號旁邊同屬于灣民勢力的血手號上，盜賊男爵瓦利蘭也帶著自己的船員們高聲跟上：

　　“我的勇士，向前航行；沒有敵艦，風平浪靜。

　　無私無畏，所向披靡。二十女奴，為我效力！”

　　聽到“女奴”這個歌詞的時候，海盜艦隊中的惡棍們全都縱聲狂笑，眼中射出熾熱的貪婪火焰。

　　一邊在船舷上敲擊刀劍，一邊跟著放聲高歌：

　　“一百國家，向我稱臣。戰船是寶，自由是天，武力是法，大海是家！”

　　拜倫也發動了風暴提督的能力，讓風將他和整個艦隊的歌聲都送到對面卡斯蒂利亞人的耳畔：

　　“大海之中，唯我獨尊。

　　沒有王法，沒有疆界，沒有國旗，只有我們。

　　大海之王，在此巡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一切獵物，由我分配。平均錢財，留下美人！”

　　這首《海盜之歌》明明已經唱過許多次，卻無比契合拜倫此時的身份和心境。

　　因為此時的他，距離班塔安群島及藍寶石海海盜王之位也同樣無比的接近！

　　對面由上百艘大型蓋倫組成的雖然綿延十幾公里，但歌聲卻在風暴提督的超凡能力作用下，好像立體聲一樣從四面八方合圍而來。

　　所有卡斯蒂利亞人頓時勃然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