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太陽帝國東部,與內陸接壤的二王子領地安蒂蘇尤,富麗堂皇極盡奢華的王宮最深處。
“啊——!小賊你該死啊!”
一聲憤怒至極,卻依舊帶著七分浪蕩媚意的女聲猝然爆發,導致在附近宮苑中服務的許多侍女都慘遭波及。
臉色飛速漲紅,雙目失神,同時身體猛然一顫,就雙腿發軟倒在了地上。
而與王宮其他地方全都是貌美少女服侍不一樣的是,在最深處這一座宮殿中執役的侍者卻全都是極為俊美的少年,最次也是孔武有力身強體壯的勇士。
顯然是宮殿的主人喜好不同。
也不知道是因為距離太近,還是因為性別不同的關系,他們這些人的反應簡直駭人至極。
“呼哧”
個個氣喘如牛,眼睛、皮膚陡然赤紅,身體冒出熱氣。
“我的愛,阿修貝爾夫人!”
先是以贊美神明的詠嘆調,呼喚心中所愛的名字,接著找到身邊任何有洞的地方就開始動作,甚至血肉之軀都開始漸漸扭曲、增生。
漸漸變成了一堆在地上蠕動的可怖血肉怪物,甚至眨眼之間就跟身邊的草木樹洞、磚石瓦縫生出了一堆奇形怪狀的怪誕。
還沒有多蠕動兩下,就全都化成了一灘血水。
濃濃的血霧升騰而起,紛紛順著宮殿的縫隙鉆了進去,原地再無任何痕跡,只留下幾十個古怪的地洞。
按照常理來說,雖然忒麗絲·阿修貝爾這位魅魔已經走到了四階神話生物的極限,距離五階偽神只差最后一個“篡權”的儀式而已。
但哪怕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也最多一拳打穿十厘米鋼板。
不應該露出這一絲堪比規格之外存在的恐怖威能。
答案都在宮室內部,那一間比舊大陸王國宮殿還要寬敞的龐大臥室,還有臥室中央一張足以容幾十人酣眠的大床上。
魅魔忒麗絲的本體就躲藏在這里,作為二王子的座上賓享受到了最高規格的待遇,甚至有些反客為主的意味。
只是與拜倫想象中截然不同,這位四階魅魔并不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南大陸土著。
渾身肌膚潔白如雪,天鵝般的脖頸,纖細的腰肢,豐腴的臀股,雙腿筆直修長,簡直沒有一處不美。
微翹的烈焰紅唇讓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心火高熾,水汪汪的眼眸卻似純真的小鹿,又讓人下意識就升起濃濃的保護欲。
一頭靚麗紫色的長發一直垂到臀后。
而且五官看似十分柔和跟土著相似,卻又在土著血統之外,明顯帶著舊大陸人種的影子。
大概率跟那些“灣民被流放者”的祖先一樣,是被“藍洞”這種超凡自然災害,送到百獸樂園或者源質之海的古巨龍王庭后裔。
就是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時間移民,又已經默默繁衍了多少代。
這里除她之外,還有一位跟四王子阿塔瓦爾帕有三分相似,但明顯成熟不少的貴氣男子,卻十分卑微地跪在床下。
雙手捧著她的一只白嫩小腳,殷勤地為她涂著大紅色的趾甲油彩。
在忒麗絲意識降臨狂信徒珀塔公主體內時,本體其實也沒有閑著,正在跟她選定的“王儲”花花公子交流感情。
除了他們兩個活人,剩下的就只有床頭上立著的一只碩大金杯。
血霧從四面八方涌來,又在杯子底部激起薄薄一層血漿,盡管數量縮減了千百倍,但一種格外誘人的甜香卻讓人食指大動。
這只金杯上鏨刻著兩千年前神話時代四位魅魔女王之一馬哈拉特的形象。
祂騎在七頭十角的朱紅色獸上,身著紫色和朱紅色的長裙,手持一只金杯,杯中盛滿鮮血。
頭頂還刻著一行古代銘文:“奧秘哉!馬哈拉特,作世上一切淫邪和可憎之物的母。”
這只金杯正是神話時代,魅魔女王曾經持有的夜魔圣物——零級圣遺物·馬哈拉特之杯。
為了跟教會的圣杯區分,如今也被她們叫作血杯。
傳說這是神代夜魔貴族們所持有的十三圣器之一,裝過真正的七階神血,在夜魔們的手中擁有不可思議的偉大力量。
但是,如果湊上去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一只黃金圣杯只有底座是威能莫測的原版,最重要的上半部分只不過是用普通的黃金修補成了它完整時的樣子而已。
就跟就跟教會手里的真十字架、朗基努斯之槍、裹尸布、圣杯、圣包皮等等一樣。
在那一場紀元交替,諸神黃昏,卻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的浩劫中,全都落得了同樣的下場。
也正是這件強大的圣遺物幫助忒麗絲·阿修貝爾抗住了航海日志的信息讀取,也讓她在區區四階時,就成功寄生在太陽帝國身上建立起了一支十分龐大的勢力。
甚至就連一位十分有希望角逐國王之位的尊貴二王子,都拜倒在了她的裙擺之下。
看他那副滿臉諂媚癡迷的樣子,也不比那些奴仆好上多少。
83最新地址 “咯吱咯吱天國之主!你很好啊!”
忒麗絲高聳的胸脯劇烈起伏一陣,依舊恨意難消。
卻也沒有再繼續無能狂怒,波及到自己精挑細選好不容易攢下的其他奴仆面首。
低頭看向面前這位眼里只有自己,即使聽到殿外無數慘嚎都沒有動彈一下的二王子花花公子。
冰霜一樣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四王子阿塔瓦爾帕在介紹自己一眾兄弟的時候,有一點說的不太準確。
二王子除了花心之外,也是所有兄弟中最俊美的一個,不然也不會得到魅魔忒麗絲這種顏狗的青睞。
這次之所以會栽到“色相”天下無敵的拜倫手里,也是有前因的。
忒麗絲知道,比起那個無恥小賊的真年輕,這個二王子只是看起來外表年輕。
花花公子瓦斯卡爾·卡帕克身為二王子,或許比不上已經當了九十年大王子的地震光尼南·科尤奇,但七十歲也是有的。
一個九十年的王子,一個七十年的王子,兄弟兩個不過是半斤對八兩而已,誰也笑話不著誰。
他們中間還隔了十好幾個相對平庸,連四階都沒有達到的其他兄弟,都是王位陪跑人員,幾乎沒有任何希望。
“瓦斯卡爾抬起頭來。”
忒麗絲拿起賦予了自身強大權能的血杯,仔細端詳了他眸底微泛粉光的雙眼好一會兒。
又下達了好幾個把男性尊嚴踩在腳底下的命令,跟搞來一條“狗”應付她的拜倫截然不同,二王子全都毫不猶豫一一照做。
反復確定這位至關重要的投資對象確實已經被自己完全控制,不至于像在欽察蘇尤遇到的那個無恥小賊一樣讓自己陰溝里翻船。
這才終于下定決心,抬手一招,一柄帶著鹿皮刀鞘的黑曜石匕首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鄭重遞到了二王子的面前。
后者這才砸吧了一下嘴巴,從美人試探性“恩賜”的回味中恢復了三分清醒。
“我的愛,這是什么?”
這看起來就只是一柄平平無奇的黑曜石祭刀,前面是打制鋒利的短小黑耀石刀刃,握柄則是由一截處理粗糙的鹿角制成。
跟土著部落里那些通常用來割斷祭品喉嚨的普通祭刀差別不大。
只有通體彌漫著的那一層不祥的血色靈光,證明了這件東西的不凡。
忒麗絲為他解惑道:
“這是一級詛咒之物·歲月神偷。
來自一場極為血腥的獻祭儀式,只要在別人身上留下一道微不可查的傷口,就能當場砍掉對方一半的壽命,加持到持刀者的身上。
理論上可以獲得永生!
只不過余生都會被一個名為時間獵人的怪誕追殺,奪回使用者身上不屬于自己的時間,還要加倍罰款。
但使用這柄祭刀同樣可以把那只怪誕擊退。
時間獵人每年來一次,實力會不停上漲,通常是年數乘以二,直到追回時間。”
看到二王子一聽“永生”就開始放光的眼睛,不忘告誡他:
“你不要自己用,沒人可以永遠戰勝時間獵人。
你拿這件寶物去犧牲一個手下,在加冕儀式上你的三人團隊就可以人擋殺人,神擋殺人。
只要不是壽命無限的長生種,或者是已經達成不朽的偽神,這把來自某個土著部落的祭刀就無人能擋。
但我給你提供額外的幫助,也有一個條件。”
忒麗絲·阿修貝爾一雙小鹿一樣純真的眼睛中媚態盡去,只剩無盡的陰冷刻毒,似乎還有無數男人的冤魂在眸底深處扭曲哀嚎。
“這次圣湖加冕儀式不是三人一組嗎?
這次我跟伱一起去,有一個小賊非死不可!
無論他是因為發現了珀塔的內奸身份,還是另一家勢力蓄謀已久的攪局者而刺殺我,我都不關心。
但區區一個短生種,竟敢用這種手段戲耍高貴的夜魔貴族,都必須得死。
我要砍掉他的壽命,吸干他的精華,讓他一點點活活老死。”
即使以她的臉皮和放蕩,在歡愛的時候被人利用“情趣用品”刺殺,也感覺萬分屈辱,甚至一段時間內都會對那種玩法產生心理陰影。
此刻,不免惱羞成怒,臉頰火辣,誓要將某個陰險狡詐的小賊生吞活剝,再吞再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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