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除了好聽和牛逼,你們還能奢求我說什么?”
“服了,本來以為前面十首歌已經夠頂了,沒想到最后還憋著個王炸,姓秦的你可真行啊!”
“我聽說每個歌手這輩子都會有一首自己無法超越的經典,之前我以為洛神的《天后》已經是天下無敵了,沒想到現在又冒出來這么一首,真就不給其他歌手活路了唄!”
“然而我洛神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壓根兒沒想當歌手,不然暑假的時候就該出道大殺四方了,現在看他又是開公司又是給咱們學校的同學寫歌辦活動,八成是要跟之前捧姚艷艷似的捧其他同學了。”
“說到姚妍妍…emmmm,這首歌好像就是唱給她的?”
“如果這只是一首普通的歌,那我也就不說啥了,但關鍵這歌詞好像有點兒內涵啊。”
“歌是好歌,好聽也是真好聽,但一想到這個詞可能有著某種含義,我就有點兒笑不出來了。”
“確實,很有之前校慶會的時候聽洛神唱《天后》那次的既視感,不過真要是那樣的話,豈不是說洛神和姚妍妍真在一起了?”
“甭管之前是不是真在一起了,反正就沖這首歌,現在也不可能是在一起的。”
“管他呢,好聽就完了,洛神牛逼!”
在秦洛的一首《演員》過后,默讀大學直播間里的彈幕已經不能用浪潮來形容,它們就像是一片片白色的雪花,在屏幕之上匯成暴雪,將整個屏幕徹底淹沒,以至于在不關閉彈幕的情況下都難以看到直播畫面。
大禮堂現場更是熱鬧不已,嘈雜的掌聲夾雜著人們的呼喊聲擴散在整個大禮堂,其熱鬧程度簡直讓人咂舌。
音樂本沒有形體,但一首好歌卻能夠引起靈魂的共鳴,人們在這樣的共鳴下不由自主的獻上自己的掌聲與贊美,但與此同時又被那首歌中所包含的濃郁感情而略有傷感。
那首歌中所包含的悲傷情緒,順著音符與歌聲,深入到在場每個人的內心深處,讓他 們現在都還有些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于是他們不由自主的去想——有著這樣一個主旋律的歌,他想要唱響的究竟是什么?
在場能夠得出這個問題答案的人并不多,而她們此時都坐在一起。
許珂雙手緊緊攥著,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秦洛身上,眼神中流露著糾結復雜的色彩。
關于秦洛與姚妍妍的愛情故事,見證者并不是很多,而許珂可以說是從頭到尾都在見證,甚至是深陷其中的那一個。
當時為了能夠留在秦洛身邊,她不惜數次向姚妍妍低頭,最終更是以保姆的身份留在秦洛家里整天伺候他們。
一開始許珂還對此頗有憤然,心里每天想的都是該怎樣才能打破這種局面,重新回到秦洛身邊。
然而,看著秦洛和姚妍妍日益深厚的情誼,看著他們出雙入對笑語嫣嫣的畫面,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許珂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爭搶的心思。
可能是不想破壞這份看似美好的愛情?又或是不希望秦洛的感情再次受到創傷?
總之,許珂早就沒想著要去拆散秦洛和姚妍妍了,甚至還在睡不著的時候想過他們二人結婚時的畫面。
她想著,如果到時候自己能作為伴娘出席婚禮…雖然肯定會很傷心難過,但既然能和秦洛一起站在婚禮的舞臺上,那應該也會很幸福很滿足吧?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那么的出乎意料。
秦洛最終沒能和姚妍妍走在一起,而原因居然是姚妍妍功成名就之后的背叛。
出于對姚妍妍的了解,許珂也不太認為她真的會做出這種事來,但許珂心中更多的是對秦洛的關愛,所以她更愿意相信秦洛就是那唯一的受害者。
于是乎,她對姚妍妍的憤恨達到了巔峰。
剛剛一聽說秦洛要唱一首歌給姚妍妍,許珂心中是很不舒服的,這份不舒服并非針對秦洛,而是覺得姚妍妍那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秦洛送她的一首歌。
可在聽完這首歌之后,許珂知道,這首歌非姚妍妍 莫屬不可。
就像是當初的那首《天后》一樣,秦洛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進行告別,也算是為他與姚妍妍之間的事情徹底畫上一個句號。
這意味著,從這之后,他與他將再無關系,就像是當初他對待許珂時那樣,無論許珂怎樣的卑微、怎樣的祈求、怎樣的后悔,他都不會有絲毫的動容。
這樣,也很好,不是嗎?
許珂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隨后看向身邊的幾個小伙伴。
楚似錦此時正在小口小口的吃著薯片,平日里她一口能吃好幾片,但這次卻是捏著一片慢慢啃著,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心不在焉的小倉鼠。
如果離得近了,還能聽到她那輕微的自言自語:“秦洛是不是還喜歡姚妍妍啊?”
也不知是因為離得近還是雙胞胎之間的心有靈犀,楚流年雙手抱胸翹著二郎腿,頗為淡定的道:“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這首歌之后,他心里已經再也沒有姚妍妍的位置了,這是好事。”
楚流年最后的那四個字顯然意有所指,楚似錦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正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一旁突然傳來唐毓的聲音。
“是啊,的確是好事。”
三個小姑娘同時尋聲看去,卻見唐毓正滿臉微笑的注視著舞臺上的秦洛。
平日里的唐毓也總是喜歡面帶微笑,因為那是她性格的一種體現——溫婉大方的她,總是在與人相處時讓人能覺得如沐春風,這和她那朝日般和煦的笑容脫不開關系。
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此時的唐毓,那笑容看上去有些微妙。
像是高興之下的情緒表達,又像是某種釋然的笑容,而她眼神中閃爍著的流光溢彩,又仿佛代表著她內心此刻的某種決定。
許珂早就猜測唐毓心里對秦洛有想法,只是之前唐毓一直沒有正面表態,所以她也就在心里暫時打個問號,只將楚流年和楚似錦當成是確定的對手。
而隨著唐毓此話一出,再搭配上她那明媚的微笑,許珂心里就可以確定,唐毓不裝了,
她要攤牌了。
于是許珂忍不住說了一句:“對我來說才是好事,對你來說好像也沒什么影響。”
唐毓聞言看了她一眼,笑臉盈盈的道:“許珂,可別恨我呀。”
和唐毓平日里端莊溫婉的形象不同,她這次說話的語調,莫名多了幾分少女的俏皮。
許珂聽的有些不明所以,但心里卻猛地冒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于是皺眉問道:“我干嘛要恨伱?”
唐毓笑而不語,只是突然起身,朝著舞臺走了過去。
她的舉動讓許珂和楚似錦同時愣住,楚流年則是臉色一變,有些慌張的叫道:“你干嘛去?”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想要去抓唐毓的手,但因為動作慢了一步,唐毓已經略過了幾個身邊的人,而她們之間又隔著一排,所以她沒能將唐毓留住。
“嘖,她怎么敢的啊…”
楚流年有些蛋疼的咂了咂嘴,也沒有再試圖追上去,因為她知道唐毓心意已決。
許珂看著離開的唐毓,只感覺內心那種不好的預感愈發濃烈,以至于說起話來都有些慌張:“她…她要去干嘛?”
楚流年回頭看了她一眼,冷笑著說道:“除了搶男人還能干嘛?你說你也是,明明一直都喜歡秦洛,結果每次都落在別人后頭,真就天選敗犬圣體唄?”
聽了這話,許珂的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
而楚流年好像是真的郁悶的不行,說完還很是恨鐵不成鋼的順著刺了楚似錦一句:“還有你,一天就知道吃吃吃,小心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楚似錦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么,但她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妹妹這話,于是只好憋著嘴巴發出小獸似的嗚嗚聲,連帶著最喜歡的薯片都覺得不香了。
至此,唐毓順利地走出觀眾席,朝著舞臺邁步而上。
她目光始終落在秦洛身上,眼眸中流光溢彩,閃爍著堅定和憧憬。
有一件事她早就該做了,但真正確定這個想法還是在前段時間與秦洛在男生宿舍樓前擁抱的時候。
當時她就想要將想法化作行動,只是又覺得那樣的場合差了點意思。
現在就剛剛好——讓一個新故事的開始,來承接老故事的結局,另有那么多見證者喝彩歡呼,沒有比這更完美的舞臺了,不是嗎?
“再來一首!”
“洛神求你了!再唱一首吧!”
“啊啊啊啊!好像身上有螞蟻在爬!沒有洛神的歌聽我要死啦!”
“好像有人上去了,好像是個漂亮妹子,有人認識那是誰嗎?”
“那不是唐毓么,咱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她上去干啥?”
“估計是要和秦洛一起進行接下來的活動流程吧,反正總不能是上去獻花的。”
“我尋思她手上也沒花啊,你咋不說她是上去表白的呢?”
“哈哈哈哈兄弟你這個笑話有點好笑…”
唐毓的動作起初并沒有太多人在意,大部分人還沉浸在秦洛所帶來的驚喜當中,紛紛吶喊著想要讓他再來一首。
秦洛唱完之后倒也沒下臺,但再來一首肯定是不行了,畢竟接下來還要繼續走活動流程,于是只能瘋狂朝主持人使眼色,示意他趕緊開始下一步。
只是那主持人也尿性的不行,雖然正在朝舞臺走去,但動作卻慢的很,同時看向秦洛的眼神還透著點幽怨——作為洛妍pc的鐵桿擁護者,他覺得剛才那首歌肯定代表了什么,所以現在的心情頗不美麗。
也是在這個時候,已經臨近舞臺的唐毓進入了人們的視線當中。
大家都紛紛朝她投去疑惑的目光,不知道她突然跑出來要干什么。
有人理所當然的認為她是要和秦洛主持接下來的活動流程,畢竟這場活動是學生會聯合學校一同舉辦的,而唐毓作為學生會主席,站上舞臺說上幾句也理所當然。
只有部分人知道,這其實并不在流程之內。
按照原本預定的流程,當十位歌手在舞臺上表演結束之后,接下來就是秦洛、唐毓、張院長和潘教授等人組成的評審團進行 評分環節,最后分出名次進行頒獎,活動也就算是正式結束了。
也就是說,唐毓只需要坐在下面打分就行了,是不需要出現在舞臺上的。
可她現在偏偏就是上去了,這就讓一部分人感到詫異。
前排的潘教授和張院長面面相覷,隨后一邊搖頭一邊露出微妙的笑容。
許珂等人就坐在他們正后面,剛才幾個女孩兒的對話,他倆也聽到了一兩句,雖然一開始還有點兒聽不分明,而且沒當回事,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場活動顯然是要變得更加精彩了。
本以為秦洛的登臺表演會是本次活動最大的高潮,結果現在唐毓一出來,這場活動恐怕要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被人津津樂道了。
作為校領導,張院長和潘教授并沒有阻止的打算,因為他們知道,相比起規矩和束縛,眼下即將發生的事情才是學生們在大學里最為珍貴的東西。
舞臺上,秦洛正注視著唐毓。
他看著唐毓登上舞臺,看著她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本以為她是要進行致辭什么的,但偏偏她沒有回過身,而是背對著觀眾、面向著他。
那甜美動人的微笑,以及那眼神中蘊含著的奇妙色彩,似乎都昭示著,她接下來要說些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你怎么來了?”秦洛開口詢問,因為沒有用話筒,所以這句話只有相對而立的他們兩人能聽到。
唐毓沒有回答秦洛的問題,只是笑著說道:“秦洛,還記得上次我們在男生宿舍樓門口那次,我們說過什么嗎?”
秦洛倒是沒想到唐毓突然提起這茬兒,但他還是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然后試探性的問道:“嘴兒一個?”
聽到這話,唐毓笑的更甜了。
她問道:“你敢嗎?”
她給出了和之前那次同樣地回答,但秦洛卻知道,兩次的情況已經截然不同。
同時,他也因此意識到了唐毓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這讓他的眼神變得有些驚疑不定,正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唐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