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宗的事情,終究是沒能瞞過去,畢竟掌門和大長老同時跑路,在焰華宗里自然是一件大事情了。
因而作為新任掌門的二長老賈佑,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其他宗門的試探、嘲諷等等,全都被他攔在了外面,此時他也是心中苦澀,這才知道當掌門原來需要應對這么多的問題,特別是他一個人身兼數職。
原本工作應該是三個人負責的,現在變成一個人,自然是難處理很多了。
好在他怎么說也是化神期的修仙者,一個人當成三個人用,也用不死就是,只是他卻也和自己兩個師兄斷了往來。
至于功德宗,他曾經嘗試使用神識進行窺視過,然而卻一無所獲,似乎是被某種法寶給屏蔽掉了。
這他倒是沒有多少意外,如果沒有真本事的話,如何能夠蠱惑兩名化神期的修仙者?
“只要師父出關,就一定能夠勸回他們的。”賈佑此時已經只能寄望于自己的師父,其實他們知道,并不是太上長老要閉死關爭取突破的一線契機,而是因為壽命將至,這一次如果無法突破,突破失敗的反噬會讓他身死道消的。
太上長老已經不是第一次嘗試突破合體期了,然而一直都沒有成功,如今這一次是在賭命。
“算一算時間,應該快要出關了吧。”賈佑其實也在算計著時間,距離鄧崇和夏侯青二人的離開,至今已經有一年了。
而太上長老的出關,按理說也是在這個時候,所以當初他才忍下來的。
瞬息抵達閉關的密室之外,他就這么靜靜的在這里站了十天的時間,臉色也從一開始的平靜逐漸變成了現在難看。
他沒有感受到任何靈氣的波動或者是法力的韻律,給他的只有死寂。
由此可見,太上長老很可能是失敗了。
輕輕的推開了密室的大門,沒有任何禁制在,就這么簡單的被他推開。
這讓他的心直接沉進了無底深淵之中,如果太上長老還活著的話,那么這門根本就推不開。
如今被他輕而易舉的就推開了,這說明是真的死了。
映入眼簾的自然是一具栩栩如生的尸體。
作為練虛期的修仙者,死后不腐其實并不是什么難事。
然而這只是一具空殼罷了,無論是魂魄還是意識,都已經徹底消散了。
賈佑并沒有動手,而是就這么無神的看著這具尸體,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焰華宗要出事了,而且要出很大的事情。
沒了這么一位練虛期坐鎮,化神期也只剩下他一個,那么勢必會讓宗門勢力大幅度萎縮掉。
“瞞不了多久了。”他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是瞞不過有心人的。
練虛期壽元五千載,太上長老就算沒有死于突破,壽盡也就是這一二個月的時候了。
只有突破合體期才能夠從五千年的壽命延長到一萬年,只要突破,屆時必然露面,如果這一二個月之后還沒有露面的話,接下來的試探肯定會更加嚴苛的。
焰華宗的敵人,自然是那些個擁有練虛期的宗門了,畢竟他們宗門里也有練虛期,自然不可能自降身價了。
“師父啊師父,你怎么就失敗了。”
最終掙扎了良久,賈佑還是將太上長老入土為安。
其實他要是心狠一點的話,完全可以利用尸體進行拖延時間,畢竟尸體栩栩如生,他只需要以神識進行操控,以此進行狐假虎威的話,還是能夠再拖延個數年。
這也是太上長老自己的意愿,否則的話怎么可能會留下尸體,完全能夠讓自己的尸身化為齏粉的。
換成是鄧崇在這里,他必然會選擇繼續拖延,執掌了宗門這么多年,該有的鐵石心腸自然不會少。
用一具尸體拖延數年作為轉機,自然是極為合算的生意。
然而賈佑不是鄧崇,他自然不會這么做。
看著尸體完全消散掉,他心里也是越發的苦澀。
“你這一死,我可就得受罪了。”賈佑神色說完,便離開了密室。
他決定公開這個消息,與其等到一二月后試探導致的大流血事件,還不如選擇自己公布,以此自己降低身價,保住整個宗門。
想法是很好,只是會導致宗門丟失大量的利益,比如說靈石礦、靈植園、靈獸場等等修仙所需要的必備資源。
甚至有可能會導致弟子里的不安、失望,不過這也是一個機會,能夠在看出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忠于焰華宗的,屆時就可以進行提拔和任用。
相較于以流血沖突的方式作為結局,這種和平演變的結局,更讓賈佑所接受。
“就是不知道你們兩個在的話,會是以哪種方式解決。”賈佑不由的小聲說完,隨后轉身離開了密室 “他糊涂啊,怎么能說出來啊!”鄧崇已經是練氣三層初期了,身上的功德也已經達到了數十點,實力自然也是突飛猛進,如果遇到化神期的自己,他以《惡盡善滿法》能夠輕易的吊打原來的他。
而就在今天,他卻聽到了焰華宗的練虛期太上長老因為突破合體期失敗而隕落的消息。
“賈佑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只需要低個頭割讓點利益出去,就能夠保全宗門,總比流血沖突損失要少吧。”夏侯青的進度比鄧崇快一點,他已經是練氣三層巔峰了,不過他也無法理解為什么鄧崇會這么說。
《惡盡善滿法》并不是修仙功法,而是修功德法,雖然沿用的是修仙者的等級制度,但是卻完全不一樣,否則以正常的重修速度,一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們恢復到金丹期,而不是還在練氣期里磨蹭。
“不,這只是我們這么想的,落在其他宗門眼中,是我們焰華宗沒落的同時內部出現大危機,不得不這么做。”
“接下來只會挑起滅門之戰,而不是選擇吃飽喝足后放過我們焰華宗的。”鄧崇下意識的還認為自己是焰華宗的門人。
“正道同道又并非是魔道中人,怎么可能”夏侯青也是反應過來,大家是正道,意味著他們吃人會給自己一塊遮羞布,遮掩一下自己的行為,所以需要各種大義才會動手,并不代表不會動手。
“那該怎么辦?”夏侯青他的思維邏輯得出的結果和賈佑相似,這就代表他現在也沒有破局的辦法。
“除非賈佑這小子突破練虛期”鄧崇也是無奈的說道。
因為武力形成的問題,只能依靠武力去解決,否則計策用的再天花亂墜,也比不過對方強大的實力碾壓。
“這還不如指望我們幫忙呢。”夏侯青對于鄧崇的這個主意,自然是感到餿的很,他們還能不知道賈佑,根本就沒有可能突破練虛期。
就算是真去嘗試,結果也只會因為突破失敗而受到傷。
鄧崇卻聽到了夏侯青的話,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來:“為什么不可?掌門也沒說不行。”
他對于焰華宗自然是有感情的了,畢竟從小在焰華宗成長,后來又繼承了焰華宗的掌門位置,真讓他斷絕焰華宗的一切,他也做不到的。
“可是掌門也沒說能行”夏侯青也是心動了,只不過他們不好擅自離開。
至于掌門王臨池,對方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上一次見面是半年前,對方已經突破筑基期了。
據說是一直都在渡劫,實力增長的飛快,把功德宗就這么一扔給他們,要是有緣人過來,讓他們把《惡盡善滿法》傳一下就可以了,剩下的渡劫之類的全靠他們自己。
“不如試一下?”夏侯青立刻說道:“反正掌門也常年不回來。”
“好,就按你說的去辦!我們這可是為功德宗揚名,屆時天下皆知功德之威。”鄧崇肯定不能說是為了焰華宗,所以換一個思路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