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愛恨之間
道格·柯林斯走到喬丹身邊，擺出下屬的姿態：“邁克爾，你感覺還好嗎？”
潛臺詞是，要不要休息一下？
現在換喬丹下場休息，可以避開于飛的鋒芒。
但開場不到三分鐘就下場休息，避戰的意圖太過明顯了。
“我感覺很好。”喬丹無意下場，“但是我們的內線要調整一下。”
喬丹的意愿凌駕于柯林斯的執教權力，他必須問：“如何調整？”
“換下蒂姆（托馬斯），讓奧克上。”喬丹說。
柯林斯微微瞇著眼，上賽季的失敗讓喬丹及其團隊領悟了一個道理：不要試圖去給自己找難題。
因此，在選秀的時候，他們不再追尋那些潛力無限但性格有問題的球員，轉而把目光放到那些成熟、穩重、認真、聽話的大學生球員身上。這種人在NBA基本沒有成就偉大的機會，最多只能提供一份即插即用的可靠服務。這是喬丹團隊在選秀戰略上的轉變，引援方面就更直接了。
喬丹完全詮釋了什么是唯親是舉，就像他信任總經理助理羅德·希金斯一樣。于是，在今年休賽期的簽約戰略上，喬丹偏向于他熟悉的老人，尤其是那些還在聯盟中茍延殘喘的老友，比如即將年滿39歲的查爾斯·奧克利。
2002年的奧克利就像2023年的小早川·玲子一樣，球迷驚訝于前者的持久，就像影迷有感于暗黑界壇蜜的職業生涯如此漫長。
問題是，簽下奧克利有何用途？難道現在的喬丹還需要保鏢嗎？誰敢在場上對他動手？
何況，如今的NBA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執行者”了。
打手的黃金時代早已結束。
如果不是奧克利在籃板和防守上有些造詣，也早就被聯盟淘汰。
喬丹打算讓奧克利上場的決定讓柯林斯感到無奈。
巔峰時期的奧克利還能給當家球星護駕，現在讓他上，除了徒有其表的強硬，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
但這是喬丹的隊伍。
喬丹想讓誰上，就讓誰上。
暫停結束，柯林斯看見雄鹿用德文·喬治換下了雷·阿倫，便知道喬治·卡爾已經決定要讓于飛單打到底。
第一節不到三分鐘，于飛已經拿下8分，如果暫停不能打亂他的手感，柯林斯感覺這位被放逐的天選之子很有可能在今晚拿到生涯最高分。
奇才的進攻回合，喬丹很想拿球，但于飛始終不讓他在舒服的位置要位。
這是于飛的策略。
想要完全不讓喬丹拿球是不可能的，但把喬丹逼出甜點區是可能的。
而且，他知道喬丹喜歡在哪里發起進攻。
一旦讓他遠離了那些位置，他的命中率也會下降。
于飛很少在單防的時候全力以赴，喬丹是罕見的一個讓他在防守的時候完全不留力的人。
卡塞爾看了幾秒鐘，感覺這會兒把球給喬丹要出事。
因為喬丹始終沒有卡到安全的身位，如果于飛突然發難，這球到底是給到喬丹手里，還是被于飛破壞甚至搶斷，就很難說了。
卡塞爾選擇讓斯塔克豪斯來罰球線位置接球。
斯塔克豪斯對位德文·喬治，沒有花活，全是天賦，明明動作速率很快，卻因為持球能力不行導致完全晃不開防守。
只見喬丹的學弟在那折騰半天，然后來一記急停轉身后仰跳投。
上一次見到有人玩這種高難度還是和湖人比賽的時候。
斯塔克豪斯突然來這一手，喬治給的干擾極其有限，進與不進全看對手。
“砰！”
結果是不進。
但奧克利好像是想證明換上自己是正確的，居然搶到進攻籃板，籃下二次進攻打進。
8比5
“如果你連幫隊友保護籃板的意識都沒有，我只能說你毫無長進。”喬丹冷不丁地噴了于飛一句。
看得出來他已經忍了一段時間，要不然不至于拿這種理由噴垃圾話。
于飛不懷好意地看了眼遠處的奧克利。
身后的斯普雷威爾問道：“要球嗎？”
“當然要。”
于飛一回話，斯普雷威爾就把球傳了過來。
然后，于飛明確給萊特納打了手勢，讓他出來擋拆。
奇才為什么這個時候換上奧克利？這個問題很好理解，奧克利本身在上個時代就是干臟活累活的，既然要換他上來，肯定是想讓他干一點臟活。
但有時候，過于沉浸在已經結束的時代是沒有好下場的。
萊特納擋拆落下，奧克利主動換防，而于飛過他根本不費力氣，瞬間貼身，眨眼功夫，就把奧克利的防守頂開，猛沖進籃下上籃得手。
“10比0。”于飛先是挑釁地向喬丹報了兩人的得分比，然后看了一眼臉色不善的奧克利，“好好防守，不然他又要把伱交易了。”
于飛公然“冤枉”喬丹屬實讓飛人感到憋屈，誰不知道他當初是堅決反對交易奧克利的？但克勞斯依然堅定信念，拿奧克利從紐約換來卡特萊特。不得不與好友分離的喬丹把全部的怒火都撒到了卡特萊特身上，公開叫囂不給卡特萊特傳球，因為他的進攻效率很低，各種嘲笑卡特萊特的技術動作。直到卡特萊特有一天威脅喬丹如果不停止霸凌就把他的腿打斷——然后，卡特萊特才贏得了喬丹的尊重。
明明是為了好兄弟不惜背負孤立和霸凌新隊友的壞名聲的故事，卻被于飛說得好像是喬丹自己把奧克利交易的。
“你他媽根本什么都不懂！”
喬丹跑到前場對于飛說道。
說得好，但是人家為什么要懂呢？
就問你奧克利被交易是不是事實吧？
于飛挑釁地回應道：“一分不得的老廢物也敢這么大聲說話嗎？”
喬丹的血怒被觸發，憤而要球，然后不做多余動作，原地向后起跳，來了一記弧度極大的后仰跳投。
終于，盛怒之下的喬丹得分破蛋。
7比10
“就是這樣，有來有回才稱得上對決！”
“邁克爾終于進入超人模式了！”
比爾·沃頓為之喝彩，然后，不到十秒鐘，于飛直接在外線持球大幅度向左側變向，將喬丹的重心晃開后，第一時間收球，弧頂干拔三分出手。
喬丹的防守被完全粉碎，直到于飛的球飛到最高處，他才意識到要卡位。
然而，于飛連看一眼籃筐的心思都沒有，因為方才那一投的感覺很好。
那個感覺是錯不了的。
“唰！”
“13比7！弗萊包辦了雄鹿隊目前為止所有的得分！到現在為止，雄鹿在進攻的時候還沒有第二個人在前場摸球！”
布拉德·奈斯勒道出了開場至今最不尋常的一點。
于飛在打一人籃球。
而且，還很有效。
不到五分鐘連拿13分，這恐怖的效率令人膽顫。
失去運動能力的喬丹不可能像于飛那樣隨心所欲的進攻。
尤其是在于飛的防守下，他每次出手都需要慎重。
方才那記突然的翻身后仰跳投雖然成功了，但絕不能連續施展，因為于飛已經有所防備。
“要我提醒你我們之間的得分比嗎？”
喬丹拿球后，于飛的垃圾話隨之道來。
“13比2。”
于飛的語氣并不冷漠，和拉里·伯德當年在J博士面前扮演無情的播報機器相比，于飛更有一種報復和羞辱對手的想法。
伯德對J博士的折辱是新生代巨星終結舊時代巨星的證明，而于飛不是。
這是私人恩怨。
他要讓喬丹不爽，要讓喬丹覺得自己的人格受辱，這就是他的目的。
所以，當于飛用“13比2”逼喬丹再來一記后仰跳投時，他早已做好準備。
怒火攻心的喬丹忘記了他與于飛之間的身體尺寸存在著明顯差距，198公分和206公分的差距，還有近10公分的臂展差距，以及相差一代人年齡的身體素質差距。這些差距讓喬丹的強行出手遭到了毀滅性的后果。
于飛精確地抓住喬丹起跳的節點，以更快的彈速躍起，向前狠狠一蓋。
“砰！”
喬丹的投籃被于飛扇出界外。
“生氣嗎？你可以再講一講那件事嗎？”于飛貼著喬丹的身體冷嘲熱諷道，“就是你拿過六座總冠軍的事，好久沒聽了，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當一個高傲的人被逼到絕境，成就其崇高地位的輝煌成就被小輩以輕蔑的語氣說出時，對情緒的挑動是驚人的。
失去理智的喬丹將面前的于飛推開，吼道：“你他媽沒有資格對我說那些話！”
裁判吹停了比賽，而于飛抓住了喬丹話語中的小節，“資格？為什么我沒有資格？因為我沒有冠軍？對了，就是這個，你有六座冠軍，所以我沒資格對你說垃圾話。太對了，我就喜歡看到你在一敗涂地的時候拿冠軍說事，你就剩這個了，你有這個就足夠了。”
如果不是雙方的隊友都已經參與到調停中，于飛和喬丹會當場爆發出更大的沖突。
最終，雄鹿請求了暫停。
喬治·卡爾在于飛面前走來走去，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于飛在自己被卡爾繞暈之前說。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謝天謝地！你竟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卡爾被氣笑了，“開場半節，你的隊友在進攻的時候沒有摸過球，而你，明明狀態出色卻執著于私人恩怨？今晚有可能是你進入NBA之后度過的最好的夜晚，你想用什么來紀念它？以你和一個四十歲的老頭在球場上打架作為紀念？你他媽是認真的嗎？”
于飛自認是個和平主義者，他不會在場上主動打架。
不過，聽卡爾這么一說，于飛感覺如果剛剛真的打起來了，對喬丹的聲望可能是個重大打擊。
“邁克爾·喬丹因在球場上一敗涂地而對對手拳腳相加”于飛笑問，“這個新聞標題聽起來多么悅耳？”
于飛和喬丹的事，卡爾本來也只是聽說而已。
但隨著于飛一反常態，擺出了要在場上要把喬丹手撕的侵略性，他這才知道那兩人的矛盾有多大。
也難怪喬丹會走到交易這一步。
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壓不住于飛，如果不交易，二年級的于飛將會奪走奇才隊的統治權。
于飛有多強勢，卡爾在雄鹿與他相處的這段時間里已經領教過了。
卡爾吐了口氣，沉聲說道：“我不管你和邁克爾有多大的恩怨，現在我要把你換下來冷靜一會兒。”
于飛說：“這是你的權力，我接受。”
卡爾覺得自己應該感到開心和滿足，因為于飛仍然認可他的權力。
如果他不認可，那么他聽到的將是“我拒絕”。
就這樣，卡爾換下開場不到半節便砍下13分的于飛。
雷·阿倫在上場時同樣說教了幾句：“不管你有多么憤怒，都不是你在進攻端完全無視隊友的理由！”
“我確實還有很多不足之處。”于飛謙遜地說，“我還要向你多多學習，Reyray。”
真的把自己當成老大的雷·阿倫輕哼道：“那就在場下好好看，好好學！”
于飛眨眨眼：“好的。”
于飛被換下，喬丹反而留在了場上。
沒過多久，喬丹就在雷·阿倫頭上命中一記姿態優美的翻身跳投。
那是他今晚的第二球，也是第一節投進的最后一球。
雷·阿倫的回歸為雄鹿的進攻注入了一些活力，并且，他的投籃威脅讓斯普雷威爾的突破和梅森的內線單打都受益了。
不過，諷刺的是，第一節剩下的半節比賽里，恢復團隊籃球打法的雄鹿的總得分反而沒有于飛單打時拿得多。
近七分鐘的時間里，雄鹿外線失準，全靠攻擊籃筐和幾個罰球得到12分。
好在奇才的進攻也非常掙扎，雄鹿依然保持領先。
一節結束，21比25。
主場作戰的奇才以4分的劣勢進入第二節。
次節進行至四分鐘，奇才憑借卡塞爾出色的控場節奏將比分追平。
31比31
就在此時，卡爾換上了已經休息很長時間的于飛。
“我可以自由開火嗎？”于飛問卡爾。
卡爾沒好氣地說：“我的意見對你來說重要嗎？”
“不重要。”
“那你問什么？”
“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他太貼心了.
喬治·卡爾露出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我今晚是笨蛋教練，你隨意。”
柯林斯好像有意把喬丹的出場時間和于飛錯開。
就在于飛上場幾分鐘后，喬丹被換下了。
“如果獵人找不到獵物，他會怎么做呢？”
就好像喬丹不在場，于飛的攻擊性會減弱一樣。
于飛的腦海中回想著喬治·卡爾的話。
如果這是他進入NBA兩年來最好的一個夜晚，他希望讓人記住什么？
然后，薩姆·卡塞爾的臉進入他的視線。
“你不會以為打敗39歲的MJ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吧？”卡塞爾嘲諷道，“現在很多人都能做到這件事，根本沒什么大不了的！”
誰能想到，今晚最有道理的一句話竟然是由NBA歷史上長得最獨特的丑人說出的？
于飛張手，籃球飛到他的手心。
“你說得對。”于飛的語氣淡漠，但聽起來卻帶著一種即將實現的必然性，“下一個要打爆的是你。”
那是于飛在上半場結束前對薩姆·卡塞爾說的最后一句話。
幾秒后，于飛的突破造成卡塞爾犯規。
雄鹿重新發球，于飛接到球，再次突破卡塞爾，這次外星人沒能擋住他。
于飛進入籃下，雙手灌籃。
奇才由斯塔克豪斯的單打追平比分。
可是，于飛呼叫擋拆，毫無壓力地沖破奇才的外線防守，直攻內線，空中完成二度拉桿，造成犯規后挑籃得分。
加罰命中后，于飛的個人得分來到18分。
奇才陣地戰打鐵，于飛抓住防守籃板，沖到前場弧頂三分線外，卡塞爾一個遲疑，他的追身三分便揚手而出。
又進！
一分鐘后，卡塞爾為了阻止于飛再次犯規。
然而，于飛接著要球。
這次是低位拿球，背對著卡塞爾的大打小，他完全沒有壓力，利用身體頂到籃下，再撤步，虛晃，點起防守向前一記犀利的插步打時間差放籃得分。
他的打法和第一節一模一樣。
只要拿球，就沒有傳球的選項。
當卡塞爾第三次對于飛犯規時，柯林斯終于忍不住吼出來：“包夾！別讓他單打！”
當對手開始包夾于飛，他也隨之恢復了以往的打法，找到了個人進攻與助攻隊友之間的平衡。
奇才無法防住他。
但這絕不僅僅是奇才一家的問題。
“誰能防住今晚的弗萊？”柯林斯詢問身邊的助教。
無人應答。
然后，上半場結束前30秒，于飛如坦克般扛著卡塞爾的身體往里沖，在油漆區猛然跳起，將外星人撞出界外的同時，在自己的好友夸梅·布朗頭上完成了血性十足的隔扣。
“打敗一個三十三歲的全明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嗎？”于飛俯視著地上的卡塞爾，“這不值一提。”
那什么是了不起的事？
半場結束時，于飛拿到30分7籃板4助攻，雄鹿以59比44領先奇才15分。
15分的優勢下，于飛的數據看起來如此耀眼。
但他依然在想那件事，今晚什么事情最了不起？
如果不是擊敗喬丹，如果不是打爆卡塞爾，那是什么？
喬治·卡爾的中場采訪給出了答案。
ABC的前線記者米歇爾·塔福亞在中場結束時詢問卡爾：“教練，你認為這場比賽對弗萊有多重要？”
“這不是一個問題，米歇爾。”卡爾說，“真正的問題是，這場比賽對弗萊和華盛頓有多重要？弗萊上賽季以一己之力將奇才隊帶進了季后賽，而在賽季結束后，球隊給他的嘉獎是把他交易到密爾沃基。我認為這場比賽很重要，重要的不是弗萊與MJ的爭吵，而是這筆交易到底意味著什么。我認為弗萊在上半場給出了答案。”
第二節的于飛為下半場奠定了基調。
他依然針對喬丹，但不再只是針對喬丹。
這表現在他的無差別單打。
無論奇才安排誰來防他，他都會將其打爆。
第三節一整節，于飛拿到14分，全部是單打。
第四節到來時，于飛的數據是44分10籃板5助攻。
44分已經是于飛的生涯新高，但還沒結束。
第四節開場，于飛在外線晃起卡塞爾，造成對方的三分防守犯規——這同時也是卡塞爾今晚的第六次犯規。
薩姆·卡塞爾犯滿離場，于飛三罰全中。
奇才針對于飛的防守變得極端。
只要于飛拿球，兩人包夾是起手式，一旦他動起來，通常會有第三個人加入防守。
一個回合里，鮑比·西蒙斯、邁克爾·喬丹和杰里·斯塔克豪斯同時將他趕到了底角。
而于飛則在底角邊緣處起跳，出手時，他的視線幾乎在籃板的背面。
然而，球場上最震撼人心的事情莫過于此。
就像是在宗教儀式中發生的神跡，于飛的底角負角度長兩分居然正正好好落進網窩。
MCI變得死寂。
喬丹睜大眼睛，終于感受到自己年輕時，對手防守自己的感覺。
對大多數人而言，這更像是一場深入靈魂的教育——一場關于如果弗萊·于被激怒，他會如何表現的教育——對球員來說，50場單場30分的得分表演不及一場驚天泣地的統治級表現有分量。
“要不要試試派四個人來防我？”
于飛誅心地問道。
崩潰了。
奇才喪失了斗志，比賽快速進入垃圾時間，當于飛被換下時，他留下的數據是56分13籃板5助攻。
終場，雄鹿122比88擊潰奇才，贏得這場全美矚目的焦點大戰的勝利。
賽后采訪 “我曾提出讓弗萊繼續比賽，至少拿到60分，但他拒絕了。”——喬治·卡爾被問到為何最后八分鐘的垃圾時間于飛沒有出場。
“我很難相信有人能用28次出手拿到56分，更別說還有13次籃板和5次助攻，除了助攻有點少，其他的表現簡直無可挑剔。毫無疑問，這是我見過的最偉大的個人表演。”——喬治·卡爾評價于飛今晚的表現。
“弗萊上半場不傳球，我批評了他，所以下半場他增加了傳球，雖然單打還是太多，但他是個非常愿意接受指導的年輕人。”——雷·阿倫談論于飛的表現。
“我今晚的任務就是把球給弗萊，然后滾開。”——拉特里爾·斯普雷威爾談到自己的8次助攻。
“我們今晚對弗萊無計可施，我從沒見過有人打出過這種表現。”——杰里·斯塔克豪斯評價于飛的表現。
“為什么我在自己的主場都不能觸碰他？如果每個人都被這么保護，那么打出這種表現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薩姆·卡塞爾對于飛的明星哨表示不滿。
“有什么好說嘟，那就是弗萊啊，我們第四節甚至用三個人去防他都沒防住。”——夸梅·布朗對于自己被于飛隔扣表示無奈。
“我向今晚的弗萊脫帽致敬。”——道格·柯林斯評價今晚的于飛。
（喬丹拒絕了賽后采訪）
成為眾人矚目的明星有個壞處就是每場比賽打完總感覺有應付不完的媒體人士。
現場采訪、走廊采訪、更衣室采訪、賽后采訪。
而這還不是全部。
偶爾會有一些和于飛認識的記者想私下約個專訪。
今天，于飛在MCI遇見了ESPN的專欄作家與記者阿德里安·沃伊納羅夫斯基（AdrianWojnarowski）。
這個名字不好記？他的名字還有個縮寫，叫WOJ。
沒錯，他就是未來的初代爆料天王。
但此時的WOJ只是ESPN一個小有名氣的記者與專欄作家，而且不專攻職業籃球，棒球和橄欖球也都有涉獵。
自從于飛來到密爾沃基后便有意和媒體交好，尤其是ESPN的這些人。在他的印象里，這幫人在離開ESPN的時候都成為了頗具影響力的專家。現在搞好關系，對未來沒有壞處。
WOJ問的第一個問題是：“你今晚的動力是什么？”
“簡單地說，愛與恨。”
“愛與恨？哪個更多呢？”
“很難說。”
“有很多人認為華盛頓過早地將你交易是敗筆，你怎么看？”
“我不會去糾結已經發生的事。”
“你想聊一聊你和邁克爾在第一節發生的爭吵嗎？”
于飛笑了笑，“我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
“你可以透露一下嗎？”
“當然，這里面沒有任何少兒不宜的內容。”于飛說，“當時我得到13分，他得到2分，所以我反復向他提醒這件事。”
“然后邁克爾就生氣了？”
“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你們都已經看到了。”
WOJ敏銳地問道：“你剛才提到你今晚的動力是對的愛與恨，你的恨意來自于誰？”
這就是一個老練的記者的基本素養，明明知道答案卻不點破。
因為如果于飛想要點破，他自己會說。如果于飛不想點破，自己問了反而會使氣氛尷尬。
根據WOJ對于飛的了解，這不是一個懂得尊敬前輩的人。
所以他一定會說。
結果并不讓WOJ意外，于飛面無表情，語氣平淡地說道：“我的恨意來自那個今晚連采訪都不敢接受的人。”
“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無論人們要如何看待這場比賽，無論體育作家要怎樣給這場比賽上價值，它的影響力就在那里。
于飛用56分13籃板5助攻的數據摧毀了華盛頓奇才，讓高傲的邁克爾·喬丹拒絕了賽后采訪。
使他完成如此壯舉的動力是源于對喬丹的恨，但當他提起怨恨源頭時，他就像談論自己的午餐一樣輕輕說起，緩緩放下。
因為，邁克爾·喬丹活在過去，而于飛將帶著這股恨意繼續前進。
本月最后一天，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