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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羊也有咬人的一天

無線電子書    人在大宋,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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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鬼樊樓得知消息后的震驚,汴梁百姓此時便是驚懼不已。

  最近幾日開封府和皇城司到處張貼告示,要求百姓向官府舉報黑幫份子,并且除了舉報人以外,還需要四個以上的街坊鄰里指認。

  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防止有人誣告,萬一遇到有人想借刀殺人,故意誣陷,造成冤假錯案怎么辦?

  因此謹慎一點沒大錯。

  可這樣的話對于百姓來說就很不利了。

  畢竟舉報黑幫份子已經讓百姓跨出極大的勇氣,還必須讓他們組團舉報,要是事后黑幫份子報復怎么辦?

  因此告示剛剛張貼的那兩天,民間反響并不大,前來舉報的人少之又少。

  這一切都在趙駿和范仲淹的預料當中。

  于是很快兩天后他們就加了一把火,半夜派人偽裝成黑幫份子,撕毀了官府貼的告示,并且張貼了以無憂洞和鬼樊樓名義寫的告示,威脅百姓。

  一時間得到消息的無憂洞和鬼樊樓主事者都快瘋了,他們現在就如同老鼠一樣躲到地下以及民間去,怎么可能還敢挑釁官府?

  但百姓可不管這些,他們只看到的是那些人不僅平日里欺壓良善,為非作歹。在官府大力打擊下,竟還如此猖獗。

  結果就在這種情況下,汴梁外城,受黑幫影響最嚴重的南街、東街兩個區域的坊市,快炸了鍋。

  南街和東街居住的百姓以及貧民最多,貧民窟也大多在汴梁西南角的萬勝門、順天門、廣利門,以及東南角的宣化門、大通門、朝陽門一帶。

  因為這片地方是汴梁四渠的主要入口和出口,商船來往裝貨卸貨,都在這片區域,因此商業、手工制造業極為繁華,外城邊緣以及外城城外聚集了大量來汴梁打工的百姓居住。

  由于底層人聚集的關系,這里也是黑幫最猖獗的地方。很多百姓家里就有黑幫份子,父母在碼頭裝卸貨,或從事手工制造以及其余勞動密集型產業,兒子加入黑幫,成為幫派人員的情況可以說比比皆是。

  這也導致黑幫份子深入民間,根植于百姓之間,很難徹底清剿干凈。即便張貼告示,也會有百姓包庇、藏匿家中等等情況發生,所以無憂洞、鬼樊樓等地方才一直沒有處理掉。

  但現在隨著黑幫竟然猖獗到反威脅百姓和官府,這讓原本與黑幫無關或遭受過黑幫欺壓的百姓就恐懼起來,生怕黑幫卷土重來,又會像以前那樣欺負他們。

  陳州門內大街,南草廠巷街道的一家茶肆鋪,一個三十多歲,長相的漢子手里正拿著一張告示,旁邊有街坊好奇道:“你在看什么呢?”

  那漢子見終于有人發問,便立即抖了抖手里的紙張說道:“這是無憂洞昨天晚上貼在官府各個街道告示欄的告示。”

  “無憂洞還發告示了?”

  街坊詫異。

  “誰說不是呢?”

  漢子嘆息道:“他們說,誰要是敢去報官,就必滅他全家呢。”

  “唉喲。”

  那街坊大驚道:“還有這種事情?”

  “是啊,你自己看。”

  說著漢子就把手里的告示遞過去。

  很快周圍感興趣的人就圍了上來,有人就念上面的內容。

  等大家都聽完里面的威脅之后,漢子一臉憂心忡忡地道:“我以前還被這無憂洞的人打過,他們在外城向來橫行霸道,如今連官府都敢蔑視,以后可怎么辦哦。”

  “不是說那位皇城司知司,咱們如今政制院的知院,說立誓要徹底清理他們嗎?還說過幾日要在東街把那些人斬首示眾呢。”

  “抓一些人也不能全抓了,汴梁誰不知道那些人全都躲去地下了,官府的人又很難殺進去。”

  “那豈不是汴梁永無天日了?”

  “唉,依我看還是算了吧。官府斗不過那些人的,就算抓了一批,其余人還不是藏起來了?汴梁那么大,想藏身還不容易?”

  茶肆本來就是個八卦聊天的地方,一有人起頭,立即周圍就熱鬧起來,一時議論紛紛。

  “怎么能算了呢?”

  有人怒氣沖沖地道:“無憂洞和鬼樊樓那種地方就該抓凈殺凈,我孩兒被拐走之后,僅僅過了一個多月,就變成了尸首從汴梁水渠沖了出來,那些人怎么不去死?”

  “官府倒是想抓啊,奈何那些人全都藏起來。而且聽說百姓也包庇他們。”

  那漢子見人群里竟然有苦主,立即就打蛇隨棍上說道:“你想想,不少人全家都是他們的人,街坊鄰里,就算知道了對方身份,礙于鄰里情面,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結果受苦的卻是旁人。”

  “那照伱這么說,那些人就抓不盡了?”

  街坊問道。

  漢子說道:“要想抓盡,諸多鄰里街坊就不能再包庇他們了。你們今天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卻不想想,這些人要是一直在,那遲早有一天會禍害到你們頭上,到時候誰會為你們喊冤呢?”

  “是啊,只有把他們抓干凈,才能還咱們汴梁朗朗晴天。”

  “光靠趙青天是沒用的,咱們還得幫襯起來。”

  “我知道一戶人家家里兄弟兩個都是小刀會的人,我可以作證,誰敢去衙門報官?”

  頃刻間被那漢子煽動,加上有托發力,很快竟有人敢出來舉報了。

  漢子大喜道:“街上就有皇城司的禁衛軍巡邏,就直接跟他們說便是,不用怕,我等街坊必為你撐腰。”

  當下在眾人鼓噪下,那個鼓起勇氣要舉報的人真的去舉報了。

  而這樣的事情在汴梁到處都在發生。

  趙駿買下了印刷坊,大量印刷官府公告,并且開封府唱紅臉,言明只誅首惡,其余輕犯只要自首,并且積極舉報,提供線索,就會從輕處罰,甚至還有獎賞。

  皇城司則是唱白臉,說只要抓住無憂洞和鬼樊樓等黑惡勢力的人,就一定會從重處置。

  而且還會在幾天之后,大量處死這些黑幫人員,震懾宵小。

  結果就是這幾天有不少城內大大小小黑幫份子去開封府自首,即便是沒自首,也攝于皇城司的威懾而紛紛逃遁地下,城里的治安好了許多。

  又過了兩天,范仲淹和趙駿繼續下一步計劃,開始策劃地下勢力的“反擊”,晚上派人去撕毀官府告示,貼上“地下勢力”的告示,營造一種誰敢去舉報,就等著被滅門的威脅。

  于是汴梁百姓很快就被籠罩在一種地下勢力要卷土重來的恐慌情緒當中。

  此時皇城司再派出潛伏于民間的探案察子,讓這些人在街頭巷尾四處挑事,就更加激發了百姓的驚懼情緒。

  這個時候只需要一個催化劑,比如皇城司的察子到處宣揚沒有無憂洞、鬼樊樓的日子,才是好日子。激起百姓的憤慨,讓他們心中有了怒氣,讓他們有了去舉報的想法。

  基本上到了這個地步,事就辦了七成。

  然后皇城司在幾天之后,公開砍了大量無憂洞和鬼樊樓犯人的腦袋,看到這些人也會死,頃刻間百姓們心中的怒意就會化為動力,從而紛紛踴躍舉報。

  整個過程,就像是張牧之辦了黃四郎一樣,發銀子,發槍,勾起百姓心中的怒火,最后再砍了假黃四郎,瞬間點爆火藥桶。

  此時無憂洞和鬼樊樓的人自然不知道趙駿和范仲淹設下了這樣的計謀。

  他們只是覺得莫名其妙。

  明明他們什么也沒干,為什么地上會突然出現那么多挑釁官府和百姓的告示呢?

  令人費解。

  鬼樊樓的左掌鞭把情況報告給了樓主,樓主也不明白官府到底想做什么,便吩咐下去靜觀其變。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汴梁街頭巷尾到處都是察子們四處挑撥民憤。

  已經出現了有人不斷舉報的苗頭。

  雖然還未出現大規模舉報,但藏在民間的黑惡勢力,能夠感覺到不對勁。

  新宋門內大街,位于汴河東水門南角門子坊區,這里是汴河分支西汴河所在,汴河在內城御街州橋一帶就一分為二,淌出兩條水渠。

  西汴河流量相對少一點,但每日漕運依舊不斷,臨街坊市里,清晨時分,天還未亮,三個身影從外面回到了家。

  為首的這人約四十上下,膀大腰圓,面目兇悍。但此時卻如過街老鼠般,晝伏夜出,不敢招搖。

  因為他明面上的身份是斧頭社的老大,暗地里身份則是無憂洞一處分會會長。

  這些日子開封府和皇城司封了一樣抓捕城內的黑幫成員,但凡收保護費、打砸商鋪、欺壓民眾,有黑社會屬性的社團、幫會,都遭到了清洗。

  一時間很多黑社會成員都不得不隱藏起來,有些轉入地下,還有些較為隱蔽地藏在地上,負責打探消息和為地下輸送物資。

  如今這斧頭社老大,外號叫混江龍的李三郎手下被抓了不少,加上逃的逃散的散,身邊基本上只有小貓幾只。

  回到家之后,剩余的幾個人就湊了過來,七嘴八舌問道:“大兄,怎么樣了?”

  “皇城司和開封府那些人還在到處抓我們嗎?”

  “現在我們連門都不敢出了。”

  “想起當初咱們兄弟威風,現在卻虎落平陽了,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院子里聚集了八個人,由于開封府現在正在懸賞,李三郎怕手下兄弟出賣他,所以物資都是親自去采購。

  他把手中的東西扔在地上,吐了口吐沫罵罵咧咧道:“直娘賊的,這趙駿是真不給咱們留活路,各個坊市、街區,到處都有人巡邏,這些吃食還是我從夜市里買來的。”

  “大兄,感覺不對啊。”

  其中一個跟著他出去的兄弟皺眉道:“咱們昨天去夜市的時候,有些認出我們的街坊看著我們指指點點,他們會不會去官府檢舉咱們?”

  “呸。”

  李三郎冷笑了一聲道:“給他們幾個膽,那些人我也認得他們,平日里見了我們都跟孫子似的,去官府檢舉咱們?我看他們是不想活了。”

  眾人一想也是。

  他們斧頭社成員上百來號人,控制了好幾條街,老大還是無憂洞的人。

  周圍街坊鄰居雖然常年被他們欺壓,但也正是如此更知道他們的威風,要是去官府舉報,就不怕他們事后報復嗎?

  所以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大兄,六郎他們今天就要被皇城司的人處決了,就在東街,消息傳得到處都是.”

  有人哀傷說道:“要不要過去再看他們最后一眼?”

  李三郎臉上就抽搐起來。

  汴梁黑幫人數數萬,最近這段時間官府抓了好幾千人。

  被開封府抓到還好,只是免不了皮肉之苦和牢獄之災,被皇城司抓到那就慘了。

  一旦被他們查到手底下犯有人命、綁架、拐賣婦女兒童等重罪,直接宣判死刑,這次皇城司處決一批犯人,竟多達二百余眾。

  并且今天中午就要在東街外城處死。

  六郎是他的一個得力手下,幫他拐過十幾個女子,一朝不慎被叛徒出賣,讓皇城司給一鍋端,處決名單里就有他和另外兩個兄弟。

  “去。”

  李三郎嘆息了一聲,搖搖頭道:“去送六郎他們最后一程吧。”

  上午時分,李三郎等人吃了早餐,稍微休息了一下,到午時初的時候就喬裝打扮了一下便出門去了。

  此刻外城東街靠近新宋門的方向已是人山人海。

  處決的地點選在城外。

  汴梁的城外并不是荒山野嶺,而是一片類似于城鎮一樣的地方。

  整個汴梁外城已經構建出了封建時代的城市規模,城外則依舊有人居住,猶如后世城市邊緣的城中村。

  成千上萬的汴梁百姓蜂擁到了城外去看熱鬧。

  汴河岸,北面不到百米便是柳永作詞的“楊柳岸,曉風殘月”,沿岸的楊柳枝葉發黃,隨風輕擺,青草也是一片枯色。

  兩岸聚集了不知道多少百姓,周圍有亭舍、棚戶、木屋,家家戶戶都出來,眺望著這邊的情況。

  而在大路中央,一架架囚車關押著大量犯人緩緩出城。

  左右兩側都是武裝到牙齒的皇城司禁衛軍在旁邊看著,里三層外三層地,戒備森嚴。

  出了外城約一里處,便到了法場上,那是片空曠的草地,皇城司在這里搭建了一些臨時帳篷設施,又做高臺,圈出一塊約兩三畝的空地。

  空地外用拒馬圍起來,士兵們守在拒馬后面,禁止一切人員入法場。外面已是人山人海,到處都是看熱鬧的汴梁市民。

  差不多到晌午時分,囚車上的犯人被捆綁著,戴著腳鐐押下了車,一個個背上都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滿了罪名,每個人都被兩名士兵押著,站在高臺下。

  這次主斬官是新上任的皇城司副使高繼敏,此人是宋初大將高瓊的十三子,原是內殿承制,在王世隆被開除后,由曹修舉薦進了皇城司。

  隨著高繼敏拍了一下驚堂木,皇城司押司陳忠拿著個大喇叭走上了臺,叉著腰大喊道:“肅靜!肅靜!肅靜!”

  場外原本嘈雜的聲音就慢慢平息下來。

  陳忠高喊道:“大宋立國七十余年,汴梁城中,天子腳下,幫會橫行。他們欺壓良善,為禍地方,讓汴梁很多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所謂大風起兮云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黑社幫會,任何時候都要剿,不剿不行!”

  “諸位汴梁百姓們想想,你拖家帶口,來汴梁討生活,好不容易發了月祿,手里有幾貫錢,想給妻兒安置點衣物,卻突然被這些幫會份子搶了,落得身無分文。”

  “所以沒有這些黑社幫會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官家得知城中幫匪肆掠,憂心忡忡,特令皇城司及開封府,抓捕城內作奸犯科之眾,以正視聽。趙知院親自下令,斬首重犯,明正典刑!”

  “望諸位汴梁百姓,踴躍檢舉。若是發現匪徒,千萬不要害怕,向就近皇城司或者開封府衙役檢舉,若發現匪首,有重賞!”

  說完之后,陳忠下了臺。

  那高繼敏是個人狠話不多的類型,等他說完之后,扔出紅簽,冷聲道:“斬!”

  “斬!”

  禁衛軍們紛紛高喊。

  頃刻間下面的犯人們頓時嚇尿了褲子。

  很多人都癱軟在地上,被禁衛軍士兵幾乎是強行架到高臺上。

  接著四周拒馬邊上,就數十名文職人員,手里拿著公文,當眾向百姓們宣讀死刑犯們的罪狀。

  趙駿并不是一個嗜殺的人,皇城司抓了兩三千人了,目前審判后直接不經過大理寺、刑部審核的死刑犯約二百多人,都是重罪。

  其中就包括當初趙駿遇到的那些人販子,還有那個國字臉的衙役,都沒得跑。

  隨著每念一個人的罪狀,上面就輪番砍頭,下面的百姓們就爆發出一陣驚呼聲音,也有咬牙切齒,拍手稱快著。

  這里很多過來的人都是被黑幫份子欺壓的百姓,今日見到這一幕,知道官府是在動真格的了,頓時情緒沸騰起來,周圍百姓竟是山呼海嘯一樣高喊。

  李三郎他們此刻就夾在人群當中,他們并沒有在意周圍百姓們的情緒變化,只是目光忌憚地掃了眼附近的皇城司禁衛軍,隨后目不轉睛地盯著場內的情況。

  對于陳忠的話,他們也當耳邊風。

  因為他們是黑幫份子,只會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立場上天然相對,自然也不會因為這幾句話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這世上本就沒什么浪子回頭金不換,只有嚴厲的法律告訴你,一旦你繼續為非作歹,那么官府必將嚴懲。

  所以他們不會去聽,也懶得聽,只是看著場上被殺的兄弟,眼眸中流露出哀傷的表情。

  “六郎!”

  李三郎一直親眼看著自己的兄弟被砍下了腦袋,站在原地呆立了好一會兒。

  旁邊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兄,走吧。”

  “唉。”

  李三郎嘆了口氣,扭過頭離開。

  幾個人從人群往外鉆。

  但人實在是太多了,擠著擠著,竟差點摔倒。

  有人不小心推了一下李三郎,令他踉蹌了兩步,兇悍性子不改,回頭怒斥道:“直娘賊,你想死嗎?”

  可他回頭一看,才忽然看到一個驚愕的眼神正盯著他,那人似乎有些眼熟。

  李三郎眉頭皺了一下,不想節外生枝,便扭過頭準備離開。

  人群當中,突然身后的人發出凄厲的吶喊:“禁衛軍,我要檢舉,這人是斧頭社的大檔頭,他還是無憂洞的人,快抓住他,活剮了他!”

  這聲驚叫讓李三郎頓時惶恐了起來。

  因為他終于想了那個人是誰。

  是原來南街的一個賣布的小老板,姓王,王老板先是經營了攤販,后來賺了點小錢竟買下了個鋪面。

  見到對方賺了錢,李三郎于是設計跟王老板賭博,把對方弄得傾家蕩產,還欠了他一百八十多貫利錢,沒錢還的時候,他帶著人把王老板的妻女搶走,賣去了勾欄。

  他到現在還記得王老板被他打斷腿,去報開封府,開封府的衙役來后卻跟他稱兄道弟時悲憤的眼神。

  那時他就在哈哈大笑,告訴對方,你不過是一頭羊。

  一頭養肥了就宰的肥羊。

  你能拿我怎么樣?

  什么時候羊也能咬死人了?

  現在他忽然覺得。

  原來。

  羊要是不怕死,也有咬死人的一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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