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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6 第十條途徑,祭祀

  咔嚓。

  家門關閉。

  張姐嘆口氣,繼續低下頭,看孩子寫作業。

  “唉…”

  這一天天的,老公工作忙,白天黑夜不在家。

  孩子作業寫到半夜。

  這種折騰人的日子,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倒是,老公剛剛說的什么容器…

  “嗯?”

  她腦海中,片刻恍惚。

  想起老公之前,偶爾會和她說起,什么分食碑、什么實現愿望…每次雞零狗碎,和她說一點點。

  到今天,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低頭看孩子的作業本,看到那小豬卡通圖像,突然活了過來,突然“哈哈哈哈”開始笑。

  “張姐,日子過得有點狼狽啊!

  “別人都以為你在白墨藥廠上班,都以為你很風光。

  “怎么你天天也要陪孩子到半夜?

  “怎么伱天天也要自己一個人睡覺?

  “這種生活,太慘了吧?

  “換個活法吧!”

  張姐下意識打個哆嗦,又抬頭看孩子,發現孩子還在慢悠悠寫題,似乎什么都沒察覺。

  這孩子就是這樣,寫題慢悠悠,好像在神游,根本不走心。

  這一瞬間,張姐的腦海中思緒萬千,閃爍過很多亂七八糟。

  甚至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的花藤。

  “不用看了,它發現不了我的。

  “你老公很聰明。

  “他把信息拆開告訴你,每次只說一點點。

  “這樣,就觸發不了花藤的監視。

  “哈哈哈哈哈哈。”

  張姐表情更加古怪。

  果然,是她老公?

  是陳大勇!

  這個男人,到底為什么…

  “你不要怪他。

  “他沒想害你。

  “恰恰相反,他是想拉你一把。

  “你老公,是一個清醒的人,是一個有理想的人,是一個愿意付出行動的人。

  “他對世界的變化,有自己的想法和態度。

  “具體到你身上,或者,他也不想看到你這么辛苦吧?

  “張姐,你,愿意換一種活法么?

  “愿意來修仙么?”

  張姐臉色蒼白,表情僵硬。

  她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這能去找仙委會舉報么?

  可一旦說出口,她也會被西州boss的花藤拖走吧?

  而那卡通小豬,繼續喋喋不休。

  “來吧,修仙吧。

  “變成仙術師,從此之后,就再也不用深夜輔導孩子寫作業,再也不用下半夜等老公下班回家。

  “而且,這條途徑,是全新的途徑。

  “又強大,又簡單。

  “這條途徑,不需要天賦,不需要努力,不需要智慧。

  “只需要你虔誠。

  “這條途徑的名字,叫做祭祀。

  “我手里,還有二十個序列九的名額。

  “只要你點頭,立馬能成為祭祀途徑的序列九…跪人。”

  呼…嗚…

  狐貍山的廣場上,一道道火紅色身影,正忙忙碌碌,在裝配新的銅鼓!

  “嚶嚶嚶!”

  是背帶褲掄著小錘子,正“當當當”一錘一錘,修正銅鼓的形狀。

  “嗷嗷嗷!”

  是咖啡爪正抱著一盆紫色鈴鐺花,給這銅鼓做移植。

  “嚶嚶嚶!”

  是黑兜兜,和黑鼻頭,抬來一桶新的虎皮葉碎片,放在旁邊備用。

  而白墨則穿梭其間,時而開口指揮徒弟們干活兒,時而彎腰摸摸徒弟們腦袋。

  “很好,不錯!”

  “對,就是這樣!”

  “嗯嗯嗯,很好。”

  他能感覺到,狐貍山的仙道秩序改造計劃,已經宣告成功!

  雖然說后續的具體的改造思路、改造方案和改造結果,也都還不好說。

  但最起碼,實施改造的能力,已經初步具備了。

  在工地上轉了一圈,又坐到釣魚躺椅上,白墨接過蝴蝶結遞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突然皺眉,看到身旁,分食碑突兀浮現出來!

  黑漆漆,油膩膩,懸浮在那里!

  這分食碑在震顫、在冒油!

  碑上的名字在閃爍!

  序列六(三)

藥猴仙人  王鱷也要出來了么?

  白墨微微皺眉,視野去到王鱷那邊,提前盯住,準備迎接他的古仙師父。

  冷冷夜風,吹過上京仙委會的辦公大樓。

  會議室里,燈火通明。

  花魚躍、岳云、吳劍先等人,都圍坐在會議桌旁邊,盯住大屏幕,時刻關注最新的事態。

  “…王鱷,這家伙,要來現世了么?”

  “這怎么處理?”

  “他是個通緝犯吧。”

  “他以前犯了什么罪?”

  “他造了一些,額,假的,那種,毒,往燈鷹地區那邊賣。

  “去騙人家的真鈔票。

  “后來,張教授去查他的時候,和他干了一場。

  “他差點把張教授弄死。”

  會議室里,陷入沉默。

  這個罪行,太古怪了。

  放在以前,最起碼也是個詐騙罪。

  但放到今天,好像又無關緊要。

  “所以…額…”

  花魚躍教授皺皺眉頭。

  “去問問張教授的意思吧。

  “提前讓張教授,做好心理準備。

  “這個家伙,好像是西州boss的線人,我們恐怕,動不了他。”

  一眾領導紛紛點頭。

  他們看向大屏幕。

  便見屏幕上的分食碑,已經抖動越來越劇烈!

  碑上排第一的王鱷的名字,正在瘋狂閃爍!

  “要出來了么?”

  “這家伙,應該在西州boss手里吧?”

  便見那分食碑,猛然爆發烏光!

  又“刷”的平息,恢復正常狀態。

  “啊,出來了。”

  “應該也不用我們操心吧。”

  “呵,這夢境破碎的速度,已經越來越快了。”

  便在此時,花魚躍皺皺眉頭。

  “不對啊,你們看。

  “看分食碑上現在的,第一名。”

  眾人都抬頭看去。

  “唉?”

  “是不是哪里出bug了”

  “顯示錯誤么?”

  “不對勁啊。”

  這分食碑上,排在第一名的,赫然還是…

  序列六(三)

藥猴仙人  和之前,一模一樣!

  “嗯?”

  狐貍山,廣場上。

  徒弟們裝配好了第二個銅鼓,正在上面蹦蹦跳跳,發出輕輕重重的鼓聲。

  一個個眉開眼笑,玩的開心!

  而白墨坐在不遠處,盯著分食碑。

  “這…這樣也行?”

  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他分明看到,分食碑上突然刷新出全新的第一名。

陳靜則  序列六(四)

凌雪仙人  刷出來的一瞬間,夢境破碎程序啟動,這名字又消失。

  “凌雪王侯,還真是會玩。

  “卡在夢境破碎前最后一瞬間,搶先出去了?”

  白墨皺皺眉,嘆口氣。

  其實心中也摸不清,也說不準,不知道這人物,到底是什么個路數?

  現世已經是下半夜。

  古世通的別墅餐廳里,卻仍然燈火通明。

  長條餐桌上,擺了些牛排、紅酒、櫻桃鵝肝、魚子醬等等。

  而圍坐在餐桌旁,是古世通,和他手下的一尊尊王侯。

  一群人,都沒有動餐具,只是眼巴巴看著桌子上的食物,或是眼巴巴看著餐廳的門。

  終于。

  吱嘎…

  門打開。

  門外的夜色中,走進來的男人,身高八尺,錦袍貂絨,面如冰霜,眼眸瞳孔失去焦距,仿佛有想不通的問題,仿佛有驅不散的迷惘,正是,凌雪王侯!

  他一步步走進來。

  身后跟著徒弟陳靜則,縮著肩膀像進了狼窩一般,滿臉蒼白,小心翼翼,左右打量。

  古世通率先站起身,笑著迎上他。

  “闊別萬年,凌雪道友,風采不減當年啊。”

  其他的王侯們,也都紛紛咧嘴笑著寒暄。

  “當年,我還和凌雪道兄做過交易,幫他吃下十幾個王侯弟子,哈哈哈哈!”

  “當年,凌雪道兄把我堵在山谷里,我說我是假王,他才堪堪放過我,從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自稱真王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在餐桌旁落座。

  古世通在最上首。

  凌雪便坐在古世通左手邊。

  陳靜則越發害怕,心臟砰砰跳著,站在師父身后。

  他也是占卜途徑,也極其擅長觀察。

  這房間里的一尊尊老王侯,每一個,身上都有著滔天的血孽,都有著濃重的臭氣,都有著冤魂的哭泣聲!

  每一個,都背負如山如海的孽債!

  也難怪,西州boss用劫雷就能劈死一尊王侯。

  這種老妖怪見了劫雷,就像老鼠見了貓!

  便見餐桌上,已經有紅發王侯,笑著指向凌雪王侯身后,指向陳靜則。

  “道兄,你這也太客氣了吧?

  “來就來了,干嘛還帶一道菜?”

  席間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

  “這道菜,怎么不上桌啊?”

  “等凌雪道兄安排?”

  古世通淡淡一笑,看向凌雪王侯。

  餐桌旁的王侯們,則一雙雙貪婪的眼睛,看向陳靜則。

  這是年輕的肉身!

  這是天才的肉身!

  年輕的、天才的、占卜師的,肉身!

  紅杰王侯盯著發毛的陳靜則,甚至流出了口水。

  一雙布滿血絲的眸子里,全是陳靜則的倒影,甚至看不見其他。

  “吸溜…”

  他連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往下咽,掩蓋嘴里漫灌的饞涎。

  可誰成想,竟是被一口酒嗆住,“咳咳咳”開始咳嗽!

  甚至越咳越大聲!

  甚至咳彎了腰!

  甚至身體痙攣,開始干嘔!

  旁邊的紫慕王侯,連忙去扶他的肩膀。

  “紅杰,你這就太失態了,別這樣…

  其他王侯也紛紛看過去。

  “怎么了?

  “咳這么厲害?

  “你這身體如此殘破了么?”

  紅杰王侯越咳越狠,身體失去平衡,蜷曲、痙攣!

  紫慕王侯略有著急,用叉子插著紅酒鵝肝,送到紅杰王侯嘴邊。

  “快吃,吃下去,壓一壓咳嗽!”

  “咳咳咳…”

  而紅杰王侯在顫抖中,痙攣中,竟是用眼窩接上那叉子!

  撲哧!

  餐叉插入他的眼睛里!

  鮮血噴濺,染紅半邊餐桌。

  他面目猙獰,額頭冒汗,停止了咳嗽。

  滿桌的王侯,突然明白了什么。

  古世通笑瞇瞇,看看凌雪王侯。

  便見凌雪王侯表情冷淡依然,端起紅酒,輕輕抿了一口。

  又看向滿臉淌血的紅杰王侯。

  “道兄,你流年不利,最好謹言慎行。”

  昏黃的天空。

  干枯的河床。

  嘩啦啦…

  是淺淺的河水,在河床中窄窄、淺淺一條,輕聲流淌。

  “幸虧這次出來的,是凌雪王侯。

  “他動作快,溜掉了,沒被西州boss抓住。

  “秩序符文,才能回歸到這秩序河床。”

  原來,這淺淺的河水,若仔細看,赫然是一枚又一枚小小的符文!

  “如果被西州boss抓住,就算這一點秩序符文,恐怕也要被他吸走。

  “唉。”

  嘩啦啦…

  淺淺的河水,淹不過陸角兔的腳趾。

  他扶著兩具棺材,看到淺淺河水沖擊棺材底座。

  “師父,這么淺的河水,真的能行么?

  “我們要不要再等等?”

  他腦海中,古仙一聲嘆息。

  “昔年紅霜帝君交代我說,萬年過去,物是人非。

  “這仙道秩序的河床,究竟能否存在,都還是未知之數。

  “但若這河床還存在,但若河中還有一捧水,那么仙道秩序便還存在,便可以呼喚她。

  “今天這河床里的水,遠大于一捧。

  “可以呼喚她。

  “你開始吧!”

  陸角兔點點頭,嘆了口氣。

  又低頭看這河床,看干涸的龜裂紋…不知道為啥,這段河床,沒有龜裂紋。

  那自然,也就不會有污染,藏在龜裂紋中。

  “好吧,那就這樣吧。”

  他又湊到兩具棺材前。

  看到第一具棺材里,穿著紅色劍袍、風華絕代的女帝,正閉目沉睡,睫毛和身體一起,被封在血晶中。

  “這就是,紅霜帝君么?”

  又去到第二具棺材前,看到里面穿著運動服,雙眸緊閉,眼角一滴淚水,被紅色血晶封住的吳輕蕓。

  “唉…但愿能把帝君的魂魄招回來吧。

  “這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燈芯,插入到吳輕蕓的棺材里,插入到血晶中。

  隨即又掏出火石,“咔咔”兩下,打出火星,把這根燈芯點燃。

  小小的火苗,便燃燒起來。

  燈芯從血晶中抽走油水,又送上燈火。

  燈火越來越亮,越來越散發出難言的道韻,沿著河床散發出去。

  而棺材里,吳輕蕓的身影,卻漸漸模糊了輪廓…

  陸角兔轉過身去,不忍再看。

  誰能想到,幾載苦修的天宮傳人,付出那么多心血和精力,承載那么多期望和壓力,到頭來,卻只是一根,為帝君招魂的,蠟燭!

  感謝大家的鼓勵!

  (本章完)

無線電子書    古仙復蘇,一萬狐貍拜我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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