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宗門修士實力大于家族修士,大于散修。
有著完善傳承,更貼合自身的靈器,一代代的秘傳神通,自然贏在起跑線上。
何況這會兒青楓門筑基長老以二對一,很快就讓兩名莫家族老落入下風,險象環生。
“好手段,這對銀爪詭異的很!”
白子辰站在甲板上,近距離觀看著筑基修士間的生死搏殺,從中汲取經驗。
張長老使用的靈器是一對銀色飛爪,御使中神出鬼沒,時隱時現。
那名莫家筑基修士一時不察,被銀爪攻破護身靈器,一條手臂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莫家修士痛哼一聲,斷臂處鮮血狂噴。
他露出絕望之色,一口精血吐出:“我活不成,你們隨我一起死!”
一道烈焰沖天而起,伴隨著清亮的鳳鳴。
最近的一艘風行梭被火環推開,一幕水墻從頂端落下,水火相交,升騰起大片霧氣。
張長老身形狼狽,扶著另一位青楓門長老。
此人面色慘白,神情委頓,顯然在莫家族老死前燃燒全身精血,喚醒血脈力量的一擊所重傷。
“多謝張師兄相助…”
莫家族老死前燃燒精血,讓自己修為拔高了一層,等同筑基中期修士的含憤一擊。
若不是張長老以一片綠葉防御靈器擋了一把,他真有隕落在此的可能。
“應有之意,無需道謝。”
調息片刻,張長老再次投入另一邊的戰斗。
“你們這些宗門都是一丘之貉…青楓門堵我結丹前路,鬼靈門騙我援軍路上。那就殺吧,讓我給莫家殺出一片天來!”
看著自家族人紛紛倒下,莫乾元妖異紅瞳中好似要滴出血來,瘋魔一般狂吼道。
反正鬼靈門當做定金送來那滴清靈玉髓已經交托好了,自己痛快廝殺一場,為莫家未來爭一條生路。
以莫乾元為中心,周身火系靈力瘋狂匯聚,好像變成了一座火爐,連空氣都要燃燒起來。
“火鳳真翎!”
梁羽如臨大敵,看著莫乾元祭出的一根尺許長短的紅色翎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這種感覺,就像在面對著一位結丹真人!
一塊龜形玉璽祭出,巨大的神龜虛影出現在在了身后,四腳踏地,落地生根般再增大了數倍。
在一旁掠陣的裴東永亦上前兩步,手中捏著一卷書冊,準備隨時出手。
一直傳言莫家藏有火鳳真翎,是從四階火鳳身上褪下的羽毛,沾了一絲火鳳真血。
用來煉器,足以充當上品法寶主材。
不過從未在外人眼中出現過,漸漸地大家都把它當成了傳言。
家族存亡時刻,莫乾元將最終底牌掏出,配合秘法,這根火鳳真翎似乎能施展一種了不得的大神通。
“你們一直嘲笑我莫家血脈,只懂繁衍,不見任何火系神通,妄稱火鳳血脈,甚至還有心智癲狂暴躁影響…今天就讓黑山修士見識下,何為火鳳血脈!”
莫乾元右手成爪,把自己胸前血肉撕開,拿起火鳳真翎用力塞了進去。
鮮血將這根紅色翎羽浸透,添上了一絲妖異色澤,他原本筑基后期的修為,居然在節節升高。
“不好,他在借助火鳳真翎提升修為…”
梁羽不再猶豫,取出一張金色符箓,上邊繪有一只青銅大鼎,爆發出強烈靈光。
以他筑基后期的雄厚法力,注入這張金色符箓當中。
一聲古老的青銅敲擊聲,青銅大鼎顯現,帶著法寶的強大氣息,徑直朝著莫乾元鎮下。
執法殿四百年前,一位結丹期殿主留下的天罡寶鼎符寶。
此刻的莫乾元已經不似人形,身上有紅色羽毛長出,鉆出一個個血洞,又被火鳳真翎附帶的強大靈力瞬間愈合。
對著天罡寶鼎符寶,莫乾元不躲不閃,長嘯一聲,一頭火鳳沖天而起,對著青銅大鼎撞了上去。
劇烈的音波震蕩開來,梁羽面色一白,操縱天罡寶鼎符寶一轉,鼎身上有一個個巨大符文飛出,形成一片符網,將四周封鎖禁錮了起來。
不然火系靈力如百鳥朝鳳般凝聚過來,無休無止。
莫乾元抱有死志,又因為融合了火鳳真翎修為沖到筑基圓滿的境界,每一次碰撞都傾盡全力,反正體內的火鳳真翎源源不竭提供火系靈力。
如此粗暴的吸納方式,莫乾元體內已經被被火系靈力沖擊的千瘡百孔,但搏命之際能夠快速補充法力反而和梁羽斗的平分秋色。
要知道,梁羽執掌執法殿多年,一身實力堪稱黑山筑基修士前三。
天罡寶鼎當年煉制時更用了上古靈材,達到了上品法寶的階位,其威能在青楓門一眾傳承下來的符寶里首屈一指。
“治兒,就是現在…走!”
莫乾元突然雙目恢復了一絲清明,雙臂張開,那只火鳳隨著翅膀揮舞,把天罡寶鼎符寶定在了原地。
就見到雙環山內,那艘巨型飛舟中有一道赤練射出,一閃即逝,在百丈以外。
看赤練威勢,分明是筑基修士。
“莫長治…原來你沒有走火入魔,已經入了筑基!”
裴東永恍然大悟,一只晶瑩大手向著赤練抓去。
莫長治是莫乾元嫡孫,莫長空之前火鳳莫氏公認的接班人,但在二十年前傳出消息破境煉氣圓滿的時候走火入魔,傷到了根基。
誰曾想,已經偷偷筑基成功。
火鳳莫氏竟不是一門五筑基,而是有著六位!
莫長治所化赤練極為靈動,一個伸縮就讓裴東永的先天五行大擒拿落空。
在空中一個盤旋,發出一聲悲鳴,向著最近的一艘風行梭沖去。
“裴師弟,此人穿著莫家祖傳的霓裳羽衣,無懼法術…用靈器對付他!”
梁羽被瘋狂振翅沖擊的火鳳拖住,天罡寶鼎符寶劇烈晃動,根本騰不出手來幫忙。
裴動員拋出長卷書冊,括至十丈長短,從后邊追上,只差一線就要將莫長治兜住。
“哪來的筑基修士,莫家五名筑基修士,兩人叛變,兩名被擊殺,最后一個不是被梁師叔困住了…”
白子辰還在品鑒著高階修士間的斗法,想著學習下筑基期的斗法有什么不同,就見兔起鶻落,那道赤練已經朝著自己這艘風行梭上卷來。
以赤練速度,狹小甲板上避無可避,身后還是一群力竭癱倒的符殿弟子和一名昏迷過去的長老。
白子辰一咬牙,赤蓋寶珠傘撐起,雙劍落入手中,道袍下的肌膚表面已經是有五晶光澤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