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選的魚鉤是伊勢尼魚鉤,最大特點是鉤條粗,鉤門寬,鉤柄短,鉤尖內翻,特別適合釣鯉魚、鯽魚和草魚,而且一般只釣大魚,小魚咬不住鉤。
李源緊緊拉住竿,也多虧他長達五年堅持不懈的鍛煉,這個時候終于見成效了。
幾番拉扯遛魚后,一條二尺多長、十四五斤的大草魚被拉上岸,李源一手扣住,解開魚鉤后用力一棒子敲腦袋上,直接收入空間。
這魚真的是很大了!
上輩子釣了那么久的魚,都沒釣到過這么大的魚。
當然,也可能和上輩子的魚太精明有關,他的水平肯定是沒問題的…
隨手又拉起第二桿,第二桿也有了!
這桿比第一桿還重,李源興奮的拉扯了十來分鐘,才將魚拖上岸。
果然,這魚還要大些,都快一米了,估計有二十來斤,解開魚鉤后也打死收入了空間。
空間是靜止的,只能留存死物,兩條魚雖然沒了生命,但能保存住剛死的狀態,非常新鮮。
有了這么大的開門紅,李源精神振奮的繼續垂釣起來。
嘖嘖,果然,上輩子沒釣過大魚不是水平不行,純粹是魚的問題,一直快到上午十一點,收獲了足足八條超大魚和若干大魚后,他才將一條尺許長十來斤重的草魚,和兩條十幾公分長的鯽魚用草繩掛在車把手上,又將魚竿收好,騎著自行車回四合院了。
倒不是不想在二環內各大街多溜幾圈,主要是擔心成名人后,再出來釣魚不方便,可惜了…
“哎呀!!源子,你這是釣魚去了?”
剛一進門,就聽見閻埠貴見了鬼似的叫聲,聲音中隱隱透出了絲絲凄厲。
這老兒一手扶著眼鏡框,一邊飛奔過來,沖到跟前湊近車把一看,瞧見一條將近二尺長的大草魚,眼珠子都紅了,又嫉妒又懊悔道:“哎呀呀,就今兒起晚了…源子,你去釣魚怎么不叫我啊?”悔的直跺腳,手也顫抖起來!
李源笑瞇瞇道:“這不是沒想到嘛,再說,我是一新手,就是去試試。今兒我幾個哥哥要來,他們都是大肚皮,我囊中羞澀,問三大爺您借二十塊錢您又不肯借,可憐見的只能去釣兩桿子碰碰運氣。
還好釣上來三條,雖然不夠我哥哥他們塞牙縫兒的,好歹能長些面兒。
三大爺,您可真小氣,借您二十塊錢都不借。我手頭是真緊,您看…”
閻埠貴本來還想混條鯽魚,聽李源這樣說,頓時醒悟過來,他也是想瞎了心,居然想沾李源這小子的便宜,忙干笑道:“我要是有,我肯定借你。這不是沒有嘛…說好了源子,下回再去釣魚,可一定要叫上我。”一只腳悄然扭動,換了方向,只要李源再開口借錢,他就撒丫子跑路。
李源瞥了眼后,呵呵道:“下回再說吧…最近幾個星期沒時間去了,釣魚太耽誤時間了,我得多看書。釣魚又簡單又沒勁,提不起多大興趣來。”
說完,推著自行車往里面去了。
閻埠貴一時傻在那,看著李源的背影都不知道該說啥。
這小子,當他是傻柱嗎?
這種屁話去哄那些沒釣過魚,或者沒釣上魚的人還差不多,像他這樣的釣魚佬,一個字都不會信!
釣海無涯啊!
“源子回來了?怎么樣,有收獲沒有?”
李源到家時,發現北屋廚房里傻柱居然已經開始拾掇倒騰起來,肉要腌了,雞要拔毛剖肚,何雨水正幫著拔雞毛呢。
李源笑著將車把上的草魚提起來,近二尺長的草魚算是大魚了,別說傻柱、雨水兄妹倆,中院里來來往往的住戶,哪個不驚嘆羨慕?
傻柱哈哈笑道:“嘿!您還真成!三大爺釣了多少年魚了,都沒釣上過這么大的魚來。”
雨水都不拔雞毛了,跑出來看著李源手里的魚叫道:“這么大的魚!源子哥,您可真棒!”
在庭院里玩耍的棒梗、閻解放、閻解曠、劉光福等大大小小的孩子們也圍了過來,閻解放道:“源子哥,這是您釣的?”
李源還未開口,傻柱就沒好氣道:“不然呢,你釣的?”
閻解放吃了個癟,卻也不敢回懟,他嘿嘿笑道:“源子哥真厲害!”
這時賈東旭從屋里走出來,趕人道:“去去去,都邊兒玩兒去,和你們有關系嗎?”
閻解放、劉光福等人不敢違逆賈東旭,李源沒起來前,賈東旭和傻柱關系很好,兩人橫掃四合院年輕一輩無敵手,這幾個小的見了兩人都是繞道走。
雖然現在傻柱和賈東旭鬧掰了,可余威猶在,不是他們半大小子能得罪的。
幾個人心里怨憤的離開,棒梗反倒得了機會,走上前廊,試圖去摸摸草魚。
傻柱沒發現,他剛好從里面把魚接過去,笑道:“我拾掇拾掇,源子去歇一歇。”
李源點了點頭,道:“成,這條草魚咱們今天吃,還有兩條鯽魚,正好王姨她兒媳婦在坐月子,我送過去,一會回來。”
傻柱笑道:“得嘞!”
在收獲一連串負面情緒后,李源對賈東旭笑瞇瞇道:“東旭,晚上一道吃飯啊。”
賈東旭忙笑道:“好說!你幾個哥哥要來?我一定當好陪客。”說完就后悔,按京城人好面兒的規矩,他不能空手上門,少不得又拿雙鞋,算下來反而虧了。
李源呵呵了聲,騎上車子往棉花胡同駛去。
敲開門后,他提著水桶進門,王亞梅笑道:“喲,還真又弄來魚了?”
李源笑道:“今兒我幾個哥哥來幫我規整規整房子,我一大早就去釣了些魚,來招待招待他們。運氣好,釣了條草魚,又釣了兩條鯽魚,正好鯽魚拿來給嫂子燉湯喝。”
王亞梅領著李源進屋后,就看到一個穿著棉睡衣的年輕婦人,抱著一個嬰兒站在那。
李源驚訝道:“嫂子這是出月子了?”
年輕女子顯然知道了上回李源送鯽魚的事,所以比較熱情的笑道:“后天滿月,我實在坐不下去了,就提前出來了。伱就是源子吧?還沒謝謝你上回送的鯽魚呢。我和你還是本家,我叫李雪梅。”
李源笑道:“我叫李源,嫂子客氣了。大哥在前線戍邊,王姨在街道為人民服務,還特照顧我,我弄條鯽魚來不算什么。后天滿月啊?那我把紅包先給了。王姨,您可不許不…”
“你快拉倒吧你!”
李源話沒說完,就被王亞梅打斷教訓道:“你都成了咱們街道出了名兒的欠債大戶了,借了好幾百,我都替你愁。還包紅包…我看你是欠拾掇!要不是看你借錢是為了給你爹媽準備住處,為了娶媳婦規整房子,我早就找你來好好說道說道了。快收起來!”
李源笑瞇瞇道:“王姨,這錢又不急于一時還清。借條上寫的是三十年,合下來一月才塊把錢,不算什么。再說,我醫術會越來越好,不怕賺不到錢。”
王亞梅懶得搭理他,不許他亂來后,把魚接手往廚房去了。
李雪梅則玩笑道:“連我都聽說我媽街道下面出了個擅長女子科的年輕男丈夫,長的還特清秀。這一般的男人,誰敢讓你去看他們的小媳婦啊?”
李源若有所思道:“嫂子您不說我還真就沒發現,怪道這幾天找我來看病的,都是四五十歲的大媽,六七十歲的老奶,三十歲以下的姐姐都很少。我還納悶呢,原來問題在這…可這我也沒法子啊,總不能給自己糊丑一些。再說,男人不放心可以陪著一起來嘛。”
李雪梅哈哈笑道:“一起來有什么用?當面一比,更麻煩。源子,有對象沒有?嫂子給你介紹一個吧?”
王亞梅將兩條魚送到廚房后又回來,正好聽到這,笑道:“你嫂子在京城百貨上班,那里的好女孩子多的是。不過…”她轉過頭對李雪梅道:“估計是用不著你操心了,這小子是個搶手貨,長成這樣,醫術還高,他們單位不知多少女孩子追他。連我都聽說了,前幾天一群護士為了他都快把軋鋼廠醫院鬧翻天了。你還為他操心?”
李雪梅笑的不行,連連點頭道:“能想到,能想到。”
干笑兩聲,李源坐不住了,站起身道:“王姨、嫂子,我哥哥他們快到了,我得回去了,下回再來…”
“等等!”
王亞梅叫住了李源,又從里屋拿了一兜蘋果出來,道:“這是東北遼南產的國光蘋果,十月份剛熟的時候不好吃,酸。放到現在吃正好,又香又甜,你拿回去讓你哥帶家去,給你爸媽嘗嘗…不是給你的,趕快收起來。”
李源沒法子,他嘿嘿笑道:“王姨,您這可虧大了。”
這一兜蘋果,能換十條鯽魚都不止。
鯽魚還有價,蘋果這種不到時令的水果…眼下普通人有錢都沒地兒去買。
王亞梅白他一眼,道:“就你啰嗦!真想著你王姨的好,就把兒科也多學學。”
她也就是說說,就算李源現在開始學,學上三五年,她都不敢用。醫生還是老的才叫人放心…
李源知道也不在意,樂呵道:“王姨放心,我肯定好好學。”
等李源再次回到四合院,卻發現氣氛不大對。
不少人看到他時,目光居然都有些閃躲…
等回到屋里一看,就見傻柱灰頭土臉的不說,眼角還破開了,隱隱見血。
雨水還在抽噎著,不停的抹淚。
廚房里亂七八糟的,地上都是水。
最離譜的是,案子上傻柱買的雞居然沒了…
余光瞥見賈家房門關死,隱隱有肉香飄出,李源心里多少有些數了。
嘖,這才是原汁原味的四合院啊!
他上前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笑道:“以你的力氣,真想下狠手沒一個能攔得住你的。讓人欺負成這樣,可見是你自己愿意。算了,男子漢大丈夫胸懷寬廣,委屈心酸什么的吞下去就吞下去了。”
傻柱反倒不樂意了,道:“憑什么就我吞下去啊?合著男子漢大丈夫就活該挨欺負?我說源子,你被欺負的時候你怎么不吞下去啊?”
李源眉尖一揚,道:“今兒我把話放這,只要你開個口,說今天這事不算完,哥兒們一定給你出這口氣!
我現在就開始搖人,別看許大茂和你不對付,我開口他不會拒絕。
再加上光齊、解成他們幾個,足夠給你出氣了。
別說賈東旭,就是他師父一大爺親自出面,咱哥兒幾個也能把他們爺倆按到糞坑里沖個澡!”
他聲音不小,所以…
來自賈東旭的負面情緒+48,+48,+48!
只是奇怪,易中海、賈張氏怎么沒動靜…
屋里何雨水光聽聽都激動的不行,眼睛睜大看著她哥。
傻柱仔細看了看李源的神情,忽地咧嘴笑道:“得,這才算夠哥們兒。不過心意領了,動手就算了,鬧大了也不好看。”
何雨水氣壞了,道:“傻哥,憑什么就算了?他們打人不說,還搶走了咱們的雞!”
傻柱不耐煩道:“行了,你少說兩句。”
李源嘿嘿笑著,翻手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來,遞給何雨水語重心長道:“雨水,聽你源子哥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能攔得住嗎?人想自己往坑里跳,其他人強攔了,他反覺得咱們壞了他的好事。算了,遂他的意吧。人家就愿意憋屈,咱想管也管不著啊。”
何雨水被大白兔奶糖吸引了,這樣高端高檔的糖果,根本不是兩毛錢一斤巴西糖那種又塞牙又發苦的爛糖能比的,她只在學校看到干部家的孩子拿出來炫耀過。
很害羞的從李源手中接過后,雨水認真道:“以后我再不管傻哥的事了,我就聽源子哥的!”
傻柱氣笑道:“嘿!你們可真行!”
說話間,許大茂、劉光齊許是聽到李源回來的動靜,圍了過來,看到傻柱的慘樣都嘿嘿樂了起來。
傻柱提起鍋鏟子也沒能讓兩人閉嘴,尤其是許大茂,嘎嘎直樂將剛才的事說了遍…
“傻柱是真他么傻啊!”
看了眼賈家關著的門和不斷飄出來的雞肉香氣,許大茂忍不住笑罵道。
之前棒梗要看魚,結果魚被傻柱拎進去了。
李源在時棒梗沒敢鬧,李源走后棒梗開始作妖,非要玩兒魚。
可傻柱那會兒急著開肚刮鱗,再說魚都死了還能怎么玩兒?雨水也不讓他玩兒,棒梗就哭鬧起來。
這下可好了,賈張氏、秦淮茹都被吸引了過來,賈張氏得知緣由后破口大罵起來。
傻柱氣不過作勢嚇唬,結果被易中海給喝住,賈東旭趁機上前一拳打在了眼角,傻柱正要還手,秦淮茹攔在了前面…
而后易中海就做起主來,批評傻柱不能太自私,更不能欺負小孩打罵老人。
傻柱有口說不清,賈張氏趁機勒索,讓棒梗進去把雞拿走了。
雨水要攔,還差點被推了一跟頭…
嘖,也就是欺負人兄妹倆沒爹沒娘吧。
得聞詳情后,李源還是覺得,雖然傻柱自己傻,但不出一口氣,心里實在意難平啊。
就當為了那只被搶走的雞,今兒可是他李源辦宴!
另外,也不能白讓雨水一口一個“源子哥”白叫了。
他開始動心思,得讓這家子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心險惡,偷雞蝕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