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宮宮主,邀月、憐星兩人,江湖人哪個見了不怕?女子中的最強者,與戰神之姿的燕南天不相伯仲,那才是真正的高手。
還差得遠…
顧長生又開始期待起這一行。
實在是路仲遠隱居地未知,燕南天逃出惡人谷后的藏身地也不清楚,不然她直接去守株待兔了,何必如現在這般瞎貓去碰死耗子。
這次去青海入草原的邊界停下,若是預判得當,還是有一些碰上的可能的,畢竟燕南天和萬春流出谷也就那么幾條路可走。
走著走著,顧長生忽然回頭看了來路一眼,她只是突然記起,江小魚身手突飛猛進,是在鐵心蘭脫光衣服抱住花無缺讓他逃命之后,才發了狠苦練五絕神功,在這之前,功夫只能說一般,除了江玉郎,他見誰都要跑。
關鍵是…現在江小魚沒有得到五絕神功,鐵心蘭再抱住花無缺讓他跑的時候,他要練什么?
顧長生撓了撓鼻子,算了,人家是主角,說不定還會有別的奇遇。
“今晚怕是又要露宿野外了。”江玉燕望了望天色,此處荒無人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又要在野外住一晚。
好在沒有下雪,此時天氣雖然寒冷,兩人卻也不是當初的普通人,扛一扛就過去了,再不行便修習功法。
顧長生也道:“看來我們兩個得學一下騎馬了。”
江玉燕忽然想笑,身為兩個江湖人卻不會騎馬,倒是真的少見。
卻見顧長生歪頭看她一眼道:“要么你學一下騎馬,到時候帶著我走怎么樣?”
江玉燕眼睛微微睜大,實在是想不到顧長生到底哪來的這般奇思妙想,也太…懶了。
顧長生看她表情哈哈一笑,本就是逗她玩的,往前望望前路道:“再往前走走吧,我們快點,說不定會有村鎮。”畢竟江小魚二人不像是露宿野外走過來的,若是加快腳步,前方應該有住宿的地方。
一路步行,終是遇到一個小鎮,鎮口的酒肆還開著,兩人落座要了些吃的,劍隨手靠在一旁,立在手邊,打量一番周圍,便安心等著飯菜上桌。
夜幕剛剛籠罩下來,酒肆里還有三三兩兩的江湖人,昏暗的燈光下喝酒劃拳,倒是有人注意到她們兩個,卻也只是看了一眼。
人長得丑,是沒人喜歡理會的。而人長得太好看,氣質太過出眾,搭訕的人同樣也會少。
光看兩人外貌風采,便知道不是常人,何況還挎包佩劍,氣度姿態和他們這群江湖游俠兒壓根不是一個畫風,任誰看了也得暗暗猜測是哪家大派弟子下山辦事。
能行走江湖的人自然不傻,如此夜晚兩個美貌女子投宿而來,她們既然能安然到這里,要么是有同伴還沒到,要么是她們兩人本就實力強橫,如此種種之下,也沒什么人不開眼跑來生事,只有小二多打量了兩眼。
這小破鎮子,碰到這種人物的時候畢竟少見,也只有峨眉派的弟子南下偶爾會路過。
小二很勤快,端茶倒水,又幫二人催促一下廚房,很快飯菜上來,江玉燕和顧長生端起碗猛吃,吃飽喝足,又朝小二要了一間上房,休息片刻便上樓去了。
當初從地宮里拿了幾件珍寶,兩人倒是不缺錢財,回到房間把劍放下,斜挎的布包扔到一旁,檢查一下門窗,沒有發現問題后便一頭趴在床上不想動了。
熱水在她們上樓之時便已經打好,江玉燕趴在床上側頭看著顧長生,顧長生也同樣趴在床上看著江玉燕,視線相對,看了片刻,江玉燕把眼睛一閉,不和她對看了。
感覺到床鋪一動,顧長生起身窸窸窣窣脫衣入桶,滿足地嘆息一聲。
江玉燕睜開眼睛,微微側頭看著顧長生的背影。
今日偶遇江玉郎是個意外,她看得出,顧長生一開始是想殺了他的,但后來卻只掌了嘴。
當時她不知道為何,顧長生轉頭問她有沒有出氣的時候,卻是知道了。
看著水汽蒸騰中的顧長生身影,忽聽顧長生道:“過來幫我搓下頭發,這頭發真煩人。”
江玉燕一笑,懶懶爬起來道:“來了!”
如同姐妹一般,沐浴干凈的兩人換上寬松衣服,也沒有吹熄油燈,在燭火照耀下一個半靠在床上,一個則坐在椅子上研究地圖,這時代的路很少,若是走不對,則要繞很大的彎子。
江玉燕單手撐著下巴,回憶起五絕神功的內容,思量道:“武功練到絕頂是甚么樣的?”
顧長生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燕南天的神劍訣她知道很厲害,可究竟厲害到什么程度,就不清楚了。
江玉燕道:“現在最厲害的高手呢?”
顧長生略一回想,嘴里吐出幾個字:“牙齒可碎鋼斷鐵。”
江玉燕眼睛微微睜大,道:“真的?”
顧長生點頭,“移花宮的兩個宮主可以做到,五絕神功練至大成后,就算不能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移花宮憐星在對陣十二星相時,將‘雞冠人’的武器奪去,那精鋼打造的五爪鐮到她嘴里,咯嘣一下便咬斷了,那時她的明玉功最多修至八層。
而大成的五絕神功,對比八層的明玉功,估摸著是差不離的。
江玉燕悄悄舔了舔嘴唇,潔白的牙齒露出來,似是在想象牙齒怎樣碎鋼斷鐵,那般功夫又如何能達到。
忽的她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
顧長生側目道:“你要干嘛?”
江玉燕盤膝而坐道:“練功!”
說完便閉上眼睛。
她們二人的武功還差得遠,在這個江湖依舊危險得很。
只是剛閉上眼睛不久,卻聽到外面傳來嘈雜聲,隱隱還有打破東西的聲音。
這聲音持續了一會兒,非但沒有消停,反而又摔碎了幾個瓶子。
見江玉燕睜開眼睛,顧長生起身道:“你繼續,我去看看什么事。”
換一件衣服打開房門出去,卻見外面樓道里三五個人聚在一起正在對峙,小二在一旁急得團團轉,一邊勸一邊又有些無可奈何。
聽見房門聲響,幾人俱是側目看過來。
面對他們的目光,顧長生眼神從他們身上掃過,輕笑道:“大晚上不睡覺,難道不知道會吵到別人休息么?”
離得近的大漢滿身酒氣嚷道:“關你什么事?”
顧長生道奇怪道:“妨礙我休息,你說關我什么事?”
“你…”那大漢性子急嗓門大,一瞪眼要說什么,卻被旁人攔住。
“要么出去吵,要么出去打。”顧長生靠著房門,把長劍在手上轉了一圈,抬眼道:“或者,我送你們出去?”
小二本來臉上已有了幾分感激,聽見這話頓時怔住。
怎么,又來了一個更能挑事的?
對峙的幾人面面相覷,為首的大漢不想丟了面子,怒笑道:“好!我倒看看你如何送我們這么多人出去!”
顧長生還在笑,一邊笑,卻又輕輕一聲嘆息。
嘆息聲中,為首的大漢卻只覺得眼睛一花,那青衫女子不知怎的已到近前,劍連著鞘朝著他胸腹點來,頓時連忙招架。
這一點卻是虛招,他只覺右臂一麻,手上的武器已握不緊,鐺啷一聲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