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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居長安絕不易

無線電子書    劇透歷史:從三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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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監自語完,便看到閻立德豁然抬頭,目光緊緊盯著他。

  “監作,我就是說著玩兒的…”

  “不…說不得還真是少了椽梁。”

  閻立德搖搖頭,越想反倒越覺得有可能。

  因為水泥還未凝固前仿若爛泥,因此他們的多次嘗試也都是以夯土之法筑墻基座。

  但這水泥終歸來說并不是黃泥,想當然的夯土泥筑之法也就未必適于水泥。

  想到便試,當下閻立德也毫不猶豫重新召集人手,將猜想分享了出去。

  一群工匠再次面面相覷,但隨即也毫不猶豫再次行動了起來。

  畢竟此處乃是將作監,司掌百工之處,在此處任職者,要么本身便是工匠出身,要么便是懂得技工之法。

  因此他們也知曉最簡單的一個道理:

  行不行,試了便知。

  眾人齊齊動手,一邊商量一邊動用工具為想象中的夯土墻做了一套簡單的椽梁出來。

  木樁夯底為基,預估出水泥墻的厚度之后便在兩側筑板,隨后在其內部,椽子和檁條彼此交錯構出了一面墻壁的骨架。

  在一批工匠墻壁造骨的時候,另一邊也有工匠默契調配好了新的鐵礦渣水泥漿,在確認墻木骨完工之后,便合力將其灌了進去。

  眼看著完工,閻立德也長呼一口氣:

  “成與不成,明日便知。”

  等待水泥凝固還需要時間,將作監的眾人順利打卡下班,走之前還不忘洗手撣塵土。

  于是閻立德哭笑不得的看著一群平均年齡少說三十五歲的工匠,一窩蜂的爭先恐后沖到了這方院子的角落——

  那邊是將作監的引水渠所在。

  此時在引水渠旁邊,一個鐵筒已經埋設好,上面有一個可以用來壓的把手,鐵筒中間有一個小管沖著院子這邊。

  工匠賽跑最終唯有一個跑在最前的勝者率先握住了那個鐵把手,于是面上的神色瞬間就變得神氣起來:

  “排好隊,過來取水!”

  說罷便賣力的壓了起來。

  這自然就是壓水井了,有圖紙有人手有材料,閻立德將其復刻出來幾乎不存在難度可言,當晚就給李世民整了一個,皇子公主們將此當成了新的玩具玩兒的不亦樂乎。

  只不過此物究竟有何作用,李世民和閻立德都沒想明白。

  畢竟認真說來,這壓水井的作用與系桶打水并無本質上的區別,并不能憑空變出水來,而且其部多為鐵鑄,成本也并不低。

  若無將作監之便利,民間富戶打造此物的耗費可要比一個突厥奴的價格貴多了。

  受后世推崇的情況下明明知道其是個好東西,但如何發揮作用反倒成了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于是除了宮里的一個壓水井之外,閻立德干脆利用剩下的材料在將作監內筑了一個壓水井,以期望能夠集思廣益想出其大用之法。

  但可惜…如今看來此物在將作監也是只余嬉戲玩鬧之用。

  好笑的搖搖頭,閻立德心態倒也豁達,無用就無用,畢竟如今將作監既要負責海事,還要加緊對五雷署調配火藥的督制,同時還有玻璃之制,再加上最近房玄齡私下與他提議,讓篩選出一批年輕工匠學習算學。

  需要忙的事情已經夠多了,閻立德也選擇排隊用壓水井的水洗手,之后安心打卡下班回家。

  出了皇城的含光門一路南行,穿過兩條街,經過太平坊和通義坊,入目所見的興化坊便是閻立德宅邸所在。

  此處往西便是延康坊,前隋時乃是楊素舊宅邸,如今其中最大的一座府邸被陛下賜給了親子越王李泰。

  再往西便是西市,因此閻立德的宅邸絕對算得上黃金地段。

  能住在此處也全靠兄弟兩人在前隋時便有任官,對長安的房價可謂是門清,趁著改朝換代之時,兄弟兩人傾家之力才在這興化坊購了一座不大的宅邸容身。

  也是因此每天路過時閻立德都會遠眺一眼越王李泰的廣闊宅邸——聽聞這越王頗受寵愛常宿宮中,這處宅邸并不怎么來,讓閻立德羨慕不已。

  興化坊的這座閻氏宅邸,便利歸便利,但實在是太小了。

  閻立德也忽然想起來后世那通天之樓——有此手段,后世想來應當不會受這京都房價之厄吧。

  不知是否有廣廈千萬間安得生民俱歡顏?

  甩掉這些突然冒出的想法,閻立德加快了腳步,畢竟弟弟多半還在等著他一起吃飯呢。

  如今兩兄弟分屬不同,閻立德在將作監愈發如魚得水,每日皆是最遲離開的一個。

  閻立本則不同,每日下值時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第一個溜走,因此每日都要等兄長一起用晚飯。

  再次洗把手閻立德也落座,然后幾乎第一時間便是哀嘆:

  “又是素食?”

  “日日如此,我還不如去崇德坊出家去。”

  興化坊南面緊挨著的便是崇德坊,內有一座兩晉始造的崇嚴寺,在長安也算是有點名氣。

  聽聞兄長如此說,閻立本便放下碗筷,盯著自己的雙手一副暗自垂淚的樣子。

  這反倒是讓閻立德頗為過意不去了,只能趕忙安慰弟弟,說吃素輕身養神云云。

  那孫太醫如何嚴格他也有所耳聞,而且聽弟弟所說的孫太醫要求畫師要執刀一起解剖,還要親手觸摸五臟六腑以知其位,這般遭遇閻立德自認是做不來的。

  飯桌上的氣氛也日常有些沉悶,之后等子女被傭人引開,碗筷也都被撤下換成了茶水,閻立德方才有空關心一句:

  “那解剖圖何日能夠完工?”

  眼看弟弟如此他也不忍,只待那圖完工后便去找陛下要人,讓弟弟來將作監幫忙。

  閻立本自然也知曉哥哥的用意,此時聽這般問反倒是躊躇了一下,最終一咬牙,從桌子下面拿出來一沓紙來低聲道:

  “兄長,這些乃是我近日閑暇所作。”

  閻立德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接過畫作。

  看得出來這些都是弟弟隨手硬筆所繪,畫紙不大,人物也簡單,所繪的內容也簡簡單單,或坐或臥,或跑或跳,是再尋常不過的人物圖。

  一沓七八張,閻立德旋即就翻完了,隨即便輕輕“咦”了一聲,將這一沓小畫又重新翻了回去,又重新一張張看回了第一張。

  閻立德同樣也善于工筆,此時便已發現了不同,為弟弟感到開心:

  “丹青之道,又有精進矣!”

  此前仿后世之畫,他們都只是硬摹,畢竟不知曉后世作畫步驟,便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將眼睛看到的東西一絲不差復刻下來。

  但缺點就是畫尋常東西難以達到摹畫的水平和神韻,但此時弟弟所繪的不同,閻立德能隱隱感覺到,這些簡單的畫作正在朝著光幕中看到的那些后世之畫風格靠攏。

  面對兄長疑惑探究的目光,閻立本臉色復雜:

  “畫技精進,皆賴孫太醫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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